第8章 去常府（1/1）
灵月虚扶着如心上了马车。
赵玄知远望，看到宫门边的小太监可疑。忽见常宁往这边走过来，停下了脚步，等着他。
常宁快步走到他跟前，嬉笑道:“王爷，听说你要给我常家送个闺女？”
“你是为此事来的？”赵玄知反问道。
“昨日我母亲高兴了半日，等着见人呢。改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日请王妃见见二老？”
“还有江南我也得去，那江南的雨，娇美的姑娘……”
赵玄知紧蹙眉心，打断了他，“我去江南是查盐案，你去不合适。”
常宁焦急，大声道:“王爷，好歹我们是同门师兄，盐案又如何，我在翰林院也不是白待的。”他说完朝宫门边远眺了一眼，压低声音:“玄知，那人溜了。”
“嗯，你先回去，我和灵月绕道去常府。”
常宁临走前道:“那人定是东宫的，东宫那位向来是面上仁德，私底下手段狠辣。”
赵玄知看着常宁的身影走远，想着江南之行不能大张旗鼓的去，看来得换个身份。他轻身一跃，上了马车。
如心见王爷进入车里，躬身退了出去。
灵月见赵玄知进来，转过头问:“王爷，回王府吗？”
他的神色缓和，嘴角笑道:“送你去常府，太傅和师母在盼着。”
灵月心中一暖，脸上也露出嫣然的笑容，绵软的声音:“常太傅贤名在外，我也很想见见。”
“往后也可将常府当作娘家。”他顿了一下道:“太子妃薨后，东宫暂且选不到合适的世家，你长姐的位分就会晋升。”
灵月即刻明白，长姐若是变成新的太子妃，祖母定会喜笑颜开，更不会放过她，毕竟另外的嫡孙女嫁给瑞王，始终是个隐患，更怕太子对卫国公府有猜忌。
赵玄知见她一直闷不作声，“你无需担心，卫国公府既然对你亲情淡薄，我也不再顾及，自会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他的安抚让灵月缓过神，她问:“王爷，镇国公的案子会如何判？”
她在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太子妃的死与镇国公有关。
“灵月，你应听过我和太子是对立的传言，太子妃的死和太子相关。起因就是镇国公进了刑部大狱。”
灵月惊颤道:“王爷，陛下不知吗？”
赵玄知的眉眼间尽是冰冷，道: “宫里的人面上都是雍容华贵，天下人认为最尊贵的皇族，实际上另一面是极其黑暗，这宫里因难产死几个人，算不得新鲜事。”
父皇眼中的皇权大于一切，顶多斥责两句太子，至于前面的那几个太子妃都是追加封号，厚葬了事。
灵月之前对皇宫里的阴私有清晰的认知，只是这般亲身经历，还是全然不同的。她又庆幸没被祖母安排到东宫，若是到了东宫，等待着的恐怕是命不久矣。
赵玄知继续说道:“镇国公不会死，无论最后刑部查的结果如何，他也只是被流放。”
“刑部的律法也只是做样子，有朝一日，我定要打破这世家的平衡。”
灵月这几日与他相处，觉着并不像此前京中的传言:瑞王的八字太硬克妻，心胸狭窄，傲慢无礼，在朝堂上树敌无数。
因着这个传言，京中的贵女更倾慕太子殿下，各府上的姑娘宁愿去东宫做妾室，也不愿嫁到瑞王府做正妃。她仰脸和他对视，“我相信王爷能做到。”
他见灵月信任的眼神，将随身的白玉祥云佩递过去，“收着。遇到险事可随时调动瑞王府的暗卫。”
“王爷，我……”
“无需多虑。”
灵月只得先接过来，仔细收好。
常府。
常宁站在门口来回踱着方步，瞧到赵玄知过来，走上前道:“我的爷，您是饶满京城走了一圈？”瞥到他身后的灵月，收敛起随意的性子，“快进府，二老在里面等着王妃。”
“让你说着了，饶了两圈。”赵玄知带着灵月进了常府大门，灵月进门就见常夫人朝门口望着。
常夫人瞧见他们迎上前，面露喜色道:“玄知，真将王妃做常家的姑娘？”
赵玄知含着笑意:“师母可还满意我的王妃？”
常夫人笑的合不拢嘴，“这样天仙似的姑娘，变成常家的女儿，我自是喜不自禁。”
她走过去对灵月道:“王妃，我也不和你生分，往后就唤你月儿可好？”
灵月握着常夫人的手，浅笑着，“师母待我如此亲厚，我高兴还来不及。”
常宁催促道:“母亲，您先去厅堂里和父亲一道坐好，王妃行礼后也就是我常家姑娘了。”
“你这孩子，我如何不知这些，好不容易得了个女儿，我想和月儿亲昵一会，碍着你了。”
常夫人数落道:“你个混不吝的样子，何时才能成亲？”
常宁顿时头大，“好，我闭嘴。我跟玄知先进去。”
灵月抿唇笑着，一路上被常夫人握着手往厅堂走去。
赵玄知和常宁走在前面，常宁道:“玄知，此次去江南需穿布衣出行，悄无声息入江南才能探到真实情况。”
“过几日将姚振约出来，我们三人商榷一下身份。”
常宁点了点头，“听说姚振的亲娘又病了，他在家每日烦心，寻了多少郎中不见好。”
“何病？为何不请太医？”
“请了，太医也诊不出病因，开了几副方子效果不佳。她这个病症很怪异，头痛起来想撞墙，每日睡前还需丫鬟压在她胸口才能入睡。”
常宁的声音低了下来说道:“我母亲近日也是烦躁不安，多亏您将王妃带来转移了视线，否则每日被她唠叨的头疼。”
常夫人在后面还是听见了，“常宁，你竟编排起你母亲，我前日为何念叨你，你还敢向玄知诉苦。”
赵玄知回头看了灵月，见她神情自在，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他看向常宁问:“你做了何事？”
“也，也就是去了杏花楼，跟莳雨姑娘畅谈了一夜诗词。”
“玄知，我也是为了盐案，杏花楼的花魁莳雨与江南最大的盐商李如私交甚密。”
常夫人嗤鼻道:“需要谈上一夜？不说你这些污糟之事了，月儿是正经嫡出姑娘，没见过那烟花柳巷之事，再污了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