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段成天对决老十三（1/1）

确切的说，根据现有的情报，程不器是那个敢于动手刺杀皇帝的人，他又怎会在意皇帝的指派、命令？那这些皇帝手下的兵将，在他程不器眼中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段成天额头冒出一层细汗，他还没理清自己的处境，也没想通如何被程不器三言两语就压的抬不起头来，这位嚣张至极、藐视王法皇权的威王世子又开了口。

“你应该知道，忠毅侯李承翼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的用意太明显，就是赤裸裸的杀意！

段成天此时就感受到了来自程不器的杀气，而他身后的一刀一剑两名护卫，杀气更甚。

段成天知道面对程不器，必须拿出面对皇帝的那种卑微，或许能在这位小阎王手下逃过一劫，当即单膝跪地抱拳道：

“前日是罪官冲撞了少将军，还望少将军见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望勿要与罪官计较！”

言语之中，段成天已自降身份，成为了罪官，而他程不器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但程不器还是没有轻易放手的打算。

“好说好说，我程不器有仇必报，你段大人只不过坏了我的好事，今日我要你一臂，也就不取你性命了，改日在皇后娘娘驾前为你求个情，让太子殿下日后不再找你麻烦就是了！”

段成天已明白过来，程不器知道他怕什么，搬出皇后与太子，一者在表明他与这两位极尊贵的人物关系非同一般的亲近，也暗示着皇帝看好的三皇子李宣很难登上皇位，至少从这位威王府继承人的眼光来看，他是支持太子李焱的。

段成天此时是发自内心的惧怕，单膝跪地都有些支撑不住，陡然间起伏变化的心境，与程不器释放的杀意掺杂，让这位名噪一时、四国闻名的上九品狼卫副总使，不由地心惊胆战。

但能够总领狼卫数十年，受皇帝百般信赖，暗下立功无数，段成天绝非泛泛之辈，至少不缺乏武夫一怒血溅十步的武力与气概，只是精心的算计与对形势的考量、忖度，使得段成天一时不敢与程不器相争而已。

可看着程不器对于段成天的主动服软，好似并没有丝毫退步的迹象，反而一再相逼，有意在此时撕破脸皮，段成天的心境又发生了变化。

没有人真的能够因为惧怕坐以待毙，他程不器再有权势，也还比不过当今的大周皇帝。

纵使皇帝李承安，虽与段成天互为主仆，却也不敢如此相逼，总还有几分以礼相待，此时段成天断然不会坐任程不器动手。

“小王爷既然今日有意来找段某麻烦，那就莫怪下官不敬威王府了！”

言语之间，段成天又从‘罪官’变回了‘下官’，算是一种不愿被程不器欺压的表态，不与他再讲求规矩礼仪的打算，有两分不惧权势、拼死一战的感觉。

“好好好，那就试试段大人的手段！”

程不器露出一抹心思算计得偿所愿的阴险笑容，而段成天还在思考程不器笑容背后的用意，同时防备着他一左一右、一刀一剑两名护卫的同时，背后忽然一阵杀气陡然释放开来。

杀气腾腾犹如滔天之浪席卷而来，纵使段成天喋血江湖数十载，死在他手下的各国武林人士不下数百，却也被这股杀气惊地脊背发凉。

段成天作为堂堂上九品狼卫副总使，功力之高已可纵横江湖，但却从未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杀气，比之他防备的程不器身边二人还要强烈数倍。

就在段成天惊觉到杀气的同时，他已急速转身，同时腰间佩剑飞速出手，挡下了来袭的短刃鬼面刀。

手中长剑一时被鬼面刀所带的巨大劲力震地剑身微颤，段成天本人都一时手臂微麻，心中惊骇未平之际，还是警惕地看着突然现身背后的老十三。

程不器看着老十三忽然现身，额头系一长红丝带，也是心中微惊，转头与身边的老七、老九对视一眼，俱是拨马起步让到了边缘地带。

程不器看见老十三额头系有丝带，就知道今日他必然要与段成天一决高下，这根预示他杀意的丝带，就是最好的明示。

老十三是北境威王府帐下无名十三中杀气、杀心最重之人，而每当有大战来临，他都会在额头系一丝带，为的是在战场上与敌军杀红了眼时头发散乱下来，能够用丝带绑缚头发，久而久之就成了一个习惯。

丝带的颜色各有不同，也代表着老十三不同的心情，此时红色就是愤怒，极其的愤怒。

老十三的性格程不器一清二楚，在高手云集的北境，名将林立的威王府，于武学上他也只佩服赵风云与祝亦瑶，可前两天奉程不器之令跟踪段成天时，却被他用手段摆脱了追踪，这对老十三而言是极大的刺激与耻辱。

此时老十三额头系红色丝带，表明他心中依然愤怒，自感被段成天戏弄的愤怒，此时的情形预示着没有意外的话，段成天今天必定是非死即伤。

这位段总使纵然厉害，也名传天下，但程不器并不认为他能够敌过老十三，尤其是盛怒之下的老十三。

段成天前两天摆脱老十三的跟踪其实是巧合，并非是他察觉了老十三的行踪，此时面对这位突然现身，带有滔天杀气的双刀武士，心中的惊惧算是活了四十多年头一次。

“阁下如此身手，竟然还出手偷袭，属实是有些不重身份！”

段成天故意出言挑衅嘲讽，为的是激起对手的怒气，扰乱敌方心境，以便有机可乘。

老十三不愿与段成天开口争辩，只是用冷冽的目光直视着他。

“段大人说笑了，这位十三叔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若是他真有心偷袭，你现下起码已是重伤。”

程不器语气平缓，不带喜怒，没有展现对段成天的蔑视，也不过分吹捧老十三，只是在称述事实。

段成天此时大敌当前，也没了心思与程不器继续你一言我一语的交锋，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老十三，同时分出两分心神预防程不器左右两名护卫出手。

段成天此时不敢擅动，只能咬着牙坚持，他知道要是三人一起出手，万没有脱身的可能，只能寄希望于手下及时跑回去搬来援兵。

面对老十三刚刚一刀，段成天就已明确了解了对方的功力，而程不器身边两人，自然也不会差太多，三人合围之下，段成天有自知之明，断然不是对手。

段成天还想开口争取一下，不与程不器的手下刀兵相见，但尚未启言，程不器却道：

“十三叔，今日我也有些心痒，想见识见识段大人的身手，看看谷一神功与太谷神剑是否有些名不副实！”

这句话的含义已十分明显，段成天心境沉入深渊，老十三却是双目一亮，两柄短刀同时脱手飞出，带着千钧力道撞向了段成天。

段成天此时不再分散心神去考虑与程不器和解之事，全神贯注迎接老十三的刀锋。

双刀同时撞在了段成天手中长剑之上，巨大的力道竟一时让他站立不稳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招让段成天心中惊骇更甚。

自负纵横江湖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强敌，今日却被一个威王府的家将一招震退，段成天内心的震惊可想而知。

而更让段成天惊骇的还在后面。

老十三使的已不是飞刀术，而是更进一步的御刀术，用内力牵引双刀飞回的同时，两手成拳打向了段成天。

老十三的身形极快，段成天还未站稳身形，对方的双拳已直奔胸口而来。

此时段成天也不再仓皇应对，当即气沉丹田、力沉双膝，手中长剑横举向前，用剑身挡住了老十三的双拳。

老十三的刀法算是天下数一数二，拳法也不弱半分，而且他是受了赵风云的指点，结合了他传授的爆步奔拳，化进了赵风云悟出的武学真谛‘大道似简、大巧似拙’的精义，拳法朴实无华，却是最为实用的‘杀意奔拳’。

老十三对自己的拳法看的也简单，名称也就是言简意赅的‘杀意奔拳’，贯彻了他此生唯一的信仰--杀！

‘杀意奔拳’径直打在了段成天手中长剑之上，立时将这柄跟随段成天多年的神兵利刃打的弯曲了三分，强劲的力道传递至段成天全身，立时让他浑身一震，身躯向后退了三步。

老十三翻身而起向后退去，顺手接住了两柄短刀。

而在这一瞬间，段成天已调整姿态，脚步踏地而起，长剑直追老十三而去。

只是这一招反击，程不器就看出了段成天的功力属实不凡，能够硬接老十三的杀意奔拳，还能顺势反击，就已非寻常高手能及。

老十三自然不惧段成天的反击，在空中翻转身形，双刀迎上了段成天的长剑。

两名绝顶高手立时战在一起，双方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杀气纵横，让从未见过江湖高手争斗的一些寻常百姓大开眼见，就是程不器也被两人的交手震惊地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