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形意刀诀二重击（1/1）

在程不器的记忆中，很少有人能与老十三战成这个地步，这进一步证明了这位狼卫副总使确实是名副其实，功力之高、剑法之精，当世已罕有敌手。

老十三与老七都是出自西域昆仑派，两人的刀法均走霸道之路，只是习练的功法不同而已。

老七的功法是大形意刀诀，老十三的则是小形意刀诀，两者同根同源却又各有千秋，俱是昆仑派尚未灭门之前，足以名列当世各国武林前十的功法，习练者内力深厚强横霸道，非寻常门派的功法可以比拟。

段成天出自蜀地太一谷，其师乃是曾有着蜀地第一人之称的太一道人，自创的太一神功讲求的是心随意动，剑法玄妙似演化大道，故而名为太一。

此时的段成天全力对战老十三，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平分秋色，难有高低之分。

老十三的双刀是程烈组建无名十三之时，由威王府首席锻造师融合了西域铁精与昆仑寒铁，为十三人量身打造的神兵利刃，刀身寒光闪闪坚不可摧，锋刃未拭也能吹毛断发。

段成天的佩剑则是传自其师尊的太一剑，也是江湖有名的神兵利刃，配以太一谷心法，可使剑身自发微弱红芒，如同被碳火锻造过一般。

两柄利刃相碰，火花四射剑气纵横，一时间两人周身气流都被其真气带动形成了旋风，一些轻巧的杂物、布片都被带动地旋转飞腾。

老十三是典型的遇强则强、愈战愈强，天生的好胜心与习练功法形成的杀气加持，此时双眼已略发微弱红光，与之额头一抹红色丝带相衬托，宛如一尊杀神降临。

老十三越战越猛，双刀虎虎生威密不透风，在严密的防守下不断对段成天展开攻击，数次还以进为退、以攻为守，逼的段成天步步后退。

虽然初始时老十三与段成天可谓不分高低、平分秋色，但随着两人交手回合增多，互相试探出了对手的功力，也就各自不再留力。

而老十三是习惯性地战则全力而为，且没有收到程不器留活口的指令，一心一意就奔着取段成天的性命而来。

段成天虽然功力强横身手奇绝，但一直留有与程不器和解的念头，同时一直是想着保全性命，气势上远不及老十三一般拼命来的猛烈，逐渐就无法与老十三保持绝对的平手姿态。

但毕竟是上九品的狼卫副总使，老十三想要真正占据对战的主动与优势，也还有十分的困难，此时也只不过是在你来我往的刀光剑影中显得更为从容而已。

程不器要的不是老十三与段成天的势均力敌一场大战，而是对段成天强有力的威慑，让他发自心底对程不器的惧怕，所以并未有留情的打算，当即就给一旁的老七递了个眼神。

老七立时会意，当即身形飘然而起，朝着段成天的方向疾飞而去，与此同时长刃鬼面刀自行出鞘，当先对着段成天的后背就刺了过去。

段成天正在被老十三的刀势不断冲击，心中已是百般骇然，此时忽觉背后寒意又至，心中大惊之余来不及质疑程不器为何有此等杀意，只是本能地回转剑锋挑开了老七的长刀，接着又单手向前接下了老七一掌。

老七这一掌虽未出十成功力，却也因打了段成天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仓皇应对之间处于劣势，而老十三也谨记程不器的要求，目的在于彻底打的段成天心惧胆裂，并不在意老七突然出手助他，依旧双刀直取段成天咽喉。

若说老七一开始就出手相助，段成天有着防备，也许不会如此狼狈。

可与老十三对打了数十招，被他强悍的刀法与功力吸引，以至于只能全神贯注于跟老十三动手，不敢再分心防备程不器身旁的老九与老七，此时才受了忙。

老七与老十三两人合力出手，三刀夹攻段成天，局势陡然大变，立时将他压的抬不起头来，已有败阵之势。

先前跟随段成天办案的几名下属，看着自家老大与程不器的家将打的有来有回不分高低，本还并不担忧，但眼看着对方又加入一人，也都无法安坐，准备摩拳擦掌上前相助。

但此时狼卫的四大金刚都不在此，凭这些小喽啰根本无济于事，还未出手就被段成天大喝一声制止。

“速退，求援！”

这些下属都是多年跟随段成天的心腹，虽然不是顶尖高手，但功力也不低于六品，却也是第一次见段成天如此狼狈焦急，都知道事情不妙，当即就有人欲转身拨马奔逃。

可未有人动身，一直守在程不器身边的老九已身形疾飞，一个照面就将十余人全部打落马下，俱是倒地痛呼不止。

段成天心中虽然惊骇，却也无任何办法，只能继续苦苦支撑，不愿束手就擒。

若说放在寻常时刻，有人敢带着家将当街围杀朝中二品大员，还是赫赫狼卫副总使，皇帝少不了要定一个抄家灭门的罪过，也不会有人如此狂妄大胆。

可程不器就是如此目无王法，他只要找到了借口，就不会顾忌什么皇帝龙威，更不会在乎对方是谁，总之奉行的就是‘想要谁死，谁就得死’，皇帝老儿说话也不管用。

程不器只是找了个冲撞自己的借口，就要当街围杀堂堂朝廷二品大员的狼卫副总使，这在外人听来何其荒谬，可此时此刻就是真实发生的事，而段成天已被两名威王府的家将压制的抬不起头，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要败阵。

围观的禁军都瞪大了双眼，谁都不敢大喘气，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到了程不器这尊活阎王，届时身死不过他一念之间。

老七的大形意刀诀与老十三的小形意刀诀相辅相成，两人联手对敌即使是九品巅峰的超级强者也可一战，此时对段成天可谓是占尽优势。

就在老十三双刀限制住段成天的太一剑，老七顺势就欲一刀斩断他一条臂膀时，打破这场一边倒战斗的意外出现了。

一柄剑尾刻有展翅雄鹰的长剑飞速而来，替段成天挡下了老七的鬼面刀，算是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如果没有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段成天或许能够拼着全身功力逃过此杀招，但也要落下个重伤的结果。

此时虽然有长剑打断了老七的鬼面刀，却无法阻止他的二次攻击，段成天也是极力将手中太一剑挣脱老十三双刀的纠缠，横扫一式荡开了老七的单掌，却被背后的老十三一脚踹中后背。

这一脚踹的结结实实，带有老十三七八成的功力，当即就让段成天吐出一口鲜血，一时间支撑不住跪伏在地，强忍着剧痛又杵剑站起，继续与老七、老十三对峙着。

只是这一脚踹中，段成天气力受损元气已伤，很难再同时与老七、老十三两人抗衡，只能寄希望于刚刚飞来一剑的主人。

就在老十三举刀欲再向段成天急攻之时，一道身影如鹰一般迅疾而至，当即用鹰爪功顶开了老十三的双刀，同时一拉段成天的胳膊带着他后飞十余步才站定，两人一同戒备着老七与老十三。

刚刚这一剑并无太过惊艳之处，但能够用鹰爪抵开老十三的双刀，这实在是很难见的一门功夫。

此人不需程不器多想，自然是这长安城内另一位顶尖高手，有着剑爪双绝之称的鹰爪梁青关，铁鹰卫总指挥使，梁辛夷与梁艺双姐妹的父亲，也许还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

段成天看着梁青关及时现身，好似即将冻死之人看见了温暖的炭火般动容，平生第一次在此等必死的绝境之下被救，心情可想而知。

梁青关算是程不器入长安城认识的第一个京都高官，虽然之后交际不多，但因为梁辛夷与梁艺双的关系，暗地里让莫九千仔细探查过这位铁鹰卫总指挥使，对其还算是比较了解。

“原来是梁指挥使，看梁大人此举，莫非是要保全这位段大人了？”

梁青关伸手取回长剑，回鞘之后对着程不器抱拳施礼道：

“小王爷说笑了，下官只是与段大人有些旧情，今日有意想当一回和事佬而已。”

“怎么？梁大人与这位段大人，还有很好的交情了？”

梁青关微笑道：

“不敢不敢，只是同在当今皇帝陛下驾前效力而已。”

自打梁青关突然现身，程不器就已在脑海中急速思考了前后诸多因果与利害关系，面色依旧从容不迫，催马上前几步，居高临下对着梁青关道：

“那梁大人想做和事佬，是否又知道我与他为何动手？”

梁青关只是听梁辛夷讲到了程不器请她在查案过程中对普通百姓不要刻意为难一事，加之自己掌握的一些情报推测出了一些信息，而此时现身救段成天一命，也有几分巧合在里面，所以并不知晓程不器对段成天起杀心的名义上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