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春水碧于天（1/1）

烨天和夕瑶一直乘坐游船直到晚上掌灯时分，烟雨未消，此时再看岸边星星点点，又是另一番景色。

夕瑶感叹：“原来这就是人间的万家灯火啊！”

游船继续往前行驶，夕瑶在船舱里顾盼生辉地四处张望着，瞳眸流转似有星光，有时候也不知她在看什么还带着些好奇，红唇时而会咬一下，复又松开，整个人状态十分放松，一副完全不设防的感觉。

佳人在看景，而烨天一直在看佳人，只见夕瑶长长的羽睫微闪，水眸星光全在风景上，烨天便寻思要拉回佳人的注意力。

“瑶瑶，你喜欢看星火点点？”

夕瑶头也不回地回答：“嗯，喜欢。和天上所见截然不同。”

烨天和夕瑶两人其实算在天庭象征人间的万家灯火的星光中定情，此时两人一起又观看了人间的灯火阑珊，算是应景。烨天回想到当时的场景，此刻心情大好，又动了要逗佳人的心思。

烨天轻抚了下夕瑶的长发，若有所指地问：“瑶瑶，人间游船和星河游船你喜欢哪个？”

烨天这一问夕瑶自然也是想起什么，夕瑶的心跳加快，表情立马变得不自然，头也微微低了下去，手轻轻地捂着鼻口间。夕瑶有点慌乱地结巴答道：“都……都喜欢。”

烨天一哂看着夕瑶没说话，这暗示的笑容反而让夕瑶更不好意思，头更低，脸又开始红了。

烨天的大手托起了夕瑶的下巴，把她的头微微抬起了一些，低喃：“瑶瑶……”

“嗯？”夕瑶飞快地抬头扫了烨天一眼，看到烨天炙热的眼神，心里一慌，又把眼神避开了。

烨天的眼神暗幽了几分，但语气一切如常，甚至还有点慢条斯理地问：“瑶瑶，今早你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说什么你都照做，这话还算数吗？”

夕瑶没料到烨天问的是这话，直接回答：“嗯，算啊。”夕瑶害羞，只要不继续星河游船的话题都可以。夕瑶完全没看烨天的表情低头问：“要我做什么？”

烨天语气似有怀疑：“真的？”

“嗯，当然是真的，要做什么？”听到怀疑语气，夕瑶这时终于看向烨天了。

“瑶瑶……”烨天手指再次抚摸了一下夕瑶细嫩的脸颊，手慢慢地伸到了夕瑶的耳后，忽然微使劲带了一下，低沉地说：“你别躲。”

烨天说完唇就覆了上来。

夕瑶瞬间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头地就是想往后躲，烨天的手劲压着夕瑶的脑后，夕瑶哪里挪得了半分。这次的吻比前两次的时间都长，夕瑶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烨天前几次吻夕瑶，都很克制，但这次则不同。

从早上接到夕瑶开始起，烨天就一直告诫自己‘不急’，可是全然没有用，越是这样想越是很难控制。烨天最后放弃与自制力的搏斗，如愿以偿地贴上他肖想了整日的唇。

烨天的大手扣着夕瑶的后脑，完全不给她退缩的空间，夕瑶的唇瓣微冰凉，触感像娇嫩的花瓣。可能是忍得太久，烨天已经觉得只这么贴着似乎是不够，于是开始用舌尖慢慢描绘夕瑶的娇唇。

夕瑶的脑袋‘嗡’的一下炸了，只觉得烨天的唇瓣滚烫，在自己唇上辗转，一下一下的，最后又重重含住。夕瑶觉得自己的唇也开始微微发烫，但是更烫的是她的脸，心脏像要从嘴里跳出。

‘别躲’这句话夕瑶听到了，她努力告诉自己不要躲，奈何夕瑶真的是很爱害羞的性格，又第一次被烨天这样触碰，夕瑶羞得想钻到地下隐藏起来。夕瑶的心脏跳得实在是太快了，这个吻的震撼让她下意识就想躲，但她之前又答应了烨天‘别躲’的要求，天性的害羞和自己的承诺在夕瑶脑海中疯狂交错，让夕瑶身体不自主地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感受到夕瑶的颤抖，烨天内心叹气，他其实根本就没吻够，但他不想唐突佳人，担心夕瑶是在害怕自己孟浪的行为。烨天舍不得马上结束，但他早就心猿意马难以自持，所以又吻了片刻才舍得离开，离开前又轻啄了一下。

夕瑶此时的脸已经熟透了，烨天一离开，夕瑶的小脑袋就垂了下来，胸膛起伏呼吸急喘。

这模样可爱透了，真想再吻一轮，可是烨天想到夕瑶刚刚颤抖成那样，此时也不敢再孟浪了。烨天拉夕瑶入怀，手轻轻地拍了拍夕瑶的后背，又慢慢抚顺，才感到夕瑶的背松缓下来。

良久夕瑶才从烨天怀抱离开，脸上依旧红晕不散，久久不说话，神色一直在躲闪，完全不敢看烨天，一看就是娇羞无比的模样。

烨天观察了夕瑶的神情，才确定刚刚自己的行为并没有让佳人不悦，暗自松了口气。为了打破气氛，烨天促狭道：“瑶瑶，早上和你说过有些话别随便说，现在知道了吧？”

本来烨天以为此事已过，没想到夕瑶虽然羞得不行，但还是用蚊子叫的声音回复：“我……我又没躲。”

‘啪’一声，烨天确定自己听到自己头脑里某根理智的弦断了的声音。

烨天呼吸一紧，本来已经克制住了的理智，现在正在被焚烧。烨天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夕瑶，头脑中念头不断闪现，让他稍微有点犹豫不决，烨天觉得夕瑶应该是上天派下来训练他意志力的。

烨天的视线根本离不开夕瑶的唇，良久，烨天还是放弃了抵抗，顺应了内心。烨天的声音从喉结滚动低沉发出：“瑶瑶，这可是你说的！”

烨天再次眷恋地覆上了夕瑶的唇，游走了一番，已觉得不够，他想要的更多。

烨天用着哄骗诱惑的声音说：“瑶瑶，张嘴。”

夕瑶的心跳就没缓过，烨天的亲吻让她觉得脑袋后面‘突突’直跳。烨天的要求夕瑶听到了，烨天想做什么夕瑶根本没有细想，就只是顺从的张开了嘴。

当两人舌尖第一次触碰时，刺激犹如过电。

夕瑶手指紧绷弯起，攥着烨天的衣袖，夕瑶头脑瞬间一片空白，夕瑶被电迷糊了。这会夕瑶的反应就不再是夕瑶的理智可以控制的了，这感觉太刺激了，夕瑶下意识就想往后躲，可是不管夕瑶怎么躲，烨天的唇紧接着便追了过来。烨天一手扣着夕瑶的后脑，另一只手压在夕瑶后背，锁定很紧，夕瑶是半点都动不了。

“嗯……”烨天想这样做已经很久了，一直都是克制住的，今夜总算如愿，烨天哪里会放手，同时喉咙里也发出满足的声音。

“唔……”夕瑶觉得太过于刺激，浑身颤抖，头皮都有点麻，下意识慌乱地推了一下，烨天纹丝不动，两人连一丝距离都没分开，夕瑶接下来的意识就再不清醒。

灵泽花香的气息越来越浓，香气缭绕充满整间船舱。

湖上雨越下越大，打在船舱上劈里啪啦的声音，风意渐凉，船舱内却火热。

佳人身上的香气、花瓣触感的唇再配上偶尔娇软的气声，让烨天简直快燃起来了。夕瑶的声音虽然微弱得几乎听不清，甚至比外面的雨声还小，可是烨天的听力极佳，这声音像是鼓励一般，让烨天血脉喷张。

烨天情不自禁地沉迷叹息道：“瑶瑶，你真的好软好香！”

烨天一脸迷醉，他根本就没法放手。烨天低声赞叹完，看到夕瑶神情迷茫，脸色绯红，小嘴似乎有些微肿但依然是保持微张，如雨后的花瓣般娇嫩……

烨天的喉结滚动，又继续延长了这个吻，把夕瑶所有的娇喘和呼吸都含进了口中。

这一吻亲吻完，夕瑶逃得比兔子还快，夕瑶脚一跺，说了句‘啊！’，用双手遮住羞红的脸跑了。烨天毫不怀疑，这如果在天界，夕瑶肯定使用遁术钻进泥土里躲起来。

夕瑶这次这样躲开，烨天并没阻止，烨天觉得刚刚理智全无，完全没控制住，好像是太孟浪了一些，好像真的太急了。

这次也真不怪烨天没控制好，夕瑶那句话当时不下于在烈焰焚烧时再丢个炮仗，肯定是要炸的。烨天自己的心跳未平，所以也没法准确的判断夕瑶现在的心情，烨天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要循序渐进，不然佳人的反应也太大了。烨天此时也有些拿捏不准，稍微有些担心，就不知刚刚那孟浪的行为，佳人到底是何想法，烨天可不想惹佳人不悦，那反倒是不美了。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雨下了一夜，但浇不灭燥动的心。

此晚在游船上度过，只不过夕瑶无心听雨，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的脸埋进被子，脸上热气良久不消。

第二日果然如烨天所料，夕瑶和烨天打了一个照面，就立马别开了眼，接下来夕瑶一直没有看烨天，全程低着头，躲得还挺远，话几乎也不说，但脸却是红的，就是羞涩无比的模样。

其实夕瑶这个模样，实在很想让人拉入怀再亲上一轮，但烨天此时也是不敢。

烨天别看是君王，指挥千军万马也泰然自若胸有成竹，但感情上他也头一遭，对此事心里也拿捏不稳。夕瑶一直低着头不看烨天，所以烨天现在还无法判断夕瑶的想法，也不知道对昨夜这事算不算唐突，算不算太过于孟浪。如果以现在烨天头脑清明时决定的话，他昨夜也不会最后那样吻，应该再等等的，但当时佳人那样说，还能坐怀不乱能控制得住未免也太强人所难。

而夕瑶则是从早上洗漱开始就心慌意乱的，做什么都是走神的，差点把水盆打翻。夕瑶不由自主就会想到昨夜，只要一想就会愣神。夕瑶在自己船舱的房间磨磨蹭蹭了许久，自我平复了半天才终于出来，可是完全没用，夕瑶只是看了烨天一眼，心里就是一颤，脸立马就红了，下意识就想躲，之前做的那些心里准备全部土崩瓦解。

总算今日要回危之山，一路腾云驾雾也不需要太多言语，夕瑶就一直是红着脸低着头被烨天牵着手送回危之山。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所以两人就算在人间待了一日，对于天上来说也就弹指而过。今日是夕瑶五百年终于可以回师门的日子，师兄弟都在山门口等着，连四弟子宁启也回来了。

这次是由烨天去接夕瑶也是苍合和芷夕商量过的结果，因为他们担心胜天的脾性会有临时的刁难或者意外发生，觉得还是烨天出面较好。烨天之前帮着救过胜天一次，算是有点交情，不过谁也没想到胜天不但并无任何刁难，人都不知去向。

宁启率队迎接，礼貌地谢过了烨天后，马上把注意力全都放在夕瑶身上。宁启摸了摸夕瑶的头欣慰地说：“回来就好，可把我们担心死了。”

夕瑶甜甜地叫了声：“四师兄！好久没见。”

金锦和夕瑶五百年没见，最是热情，直接扑上来搂了下夕瑶，热情地喊道：“小师妹！”

“小师兄！”夕瑶对金锦真的十分想念，“你还好吗？”

“嗯，我当然还好，倒是你，快让师兄看看。”

烨天看到夕瑶被金锦搂了一下，当下眉头就一皱，接着不悦地看到夕瑶被其他师兄弟也多多少少热情地搭了搭肩膀。

烨天心想：那些手真是碍眼的很！

金锦搂完夕瑶后，就扶着夕瑶的肩，轻轻往凡一那边送了一下。凡一也很想像金锦那样自然地搂一下夕瑶，但这个完全不是他的性格可以做到的。凡一有点生硬，原本有些冷酷的脸看着几分慌张，但还是轻轻地搂了下夕瑶的肩膀，一起往前走了几步。凡一边走边有些不自然地说：“小师妹总算是回来了。”

凡一和夕瑶搭话的时候，烨天瞬间就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多看了凡一几眼。

夕瑶也与如雪和离落打了招呼，师兄弟们说说笑笑，一路进了山门。

夕瑶见到许久未见的师兄师姐，一路紧张的心情终于缓解，总算有个很好的理由可以躲烨天远一点，夕瑶被师兄弟们围着，不停地在答话，终于可以掩饰内心的紧张和羞意。

夕瑶这举动和想法自然是瞒不过烨天，烨天内心叹了口气，也不会再多做什么。

烨天送夕瑶回师门后，又与苍合和芷夕简要说了些话，在大厅稍座了片刻，就准备告辞离开了。

这段时间，神魔两界一直在两幽河畔纷争不断，真正的大战一触即发，烨天还真是抽时间过来的。

别看夕瑶之前一直在躲着烨天，当烨天要离开的时候，小脸上又写满舍不得。

夕瑶的心思还是很好猜，烨天今日一直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放下了，看来昨夜所为，也不算太过，佳人就是害羞而已。

烨天生来为王，虽然被众仙封为圣君，看着高高在上的模样，但那是给外人看的样子。烨天平日里确实会隐藏自己很多的性格，这是帝王必须要掌握的事情，没有哪个帝王喜欢把自己的真实心性展示给众人看，这就是为什么说君心难测。

烨天的本体可是凤凰，天性是个火热的性子，昨夜烨天没控制住，展露的就是本性。看来只要佳人乐意，自己孟浪些也不算过，这个答案让烨天有些心喜，这让他更加放心大胆了起来。烨天是战神，自然懂得‘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道理。

现在的大庭广众之下，烨天和夕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本君就先告辞了，”烨天对着苍合和芷夕说，然后看了眼夕瑶，继续面向两位上神，但实际对夕瑶说，“可能很快再见。”

“是啊，圣君说的有理，”苍合接话，“那就恭送圣君。”

“恭送圣君。”弟子们异口同声。

烨天走前又与夕瑶对视了一眼，才飘然而去消失不见。

烨天这样说是因为神魔大战真的就要开始了，因为夕瑶一直在招摇宫，所知的只是一些重要的信息。现在天庭包括神界的各大家族都在备战，估计很快天庭就会召开正式的讨伐大会来安排战争布局。

如果真的再次大规模交战，天界的大多数仙神都会被牵扯其中。

两幽河道分隔了神魔两界，河畔这边是神界，另一畔就是魔界。神魔两界的入口是一整条长长的河道，所以真要正式开战，双方所需兵力都是极多。

神魔两界各有优缺，天界的良兵猛将更多一些，魔界的妖魔数量也不多，但妖兽数量庞大，乃天界十几倍之多。所以根据以前开战的经验，除了天庭的正规天军以外，其他家族和仙家门派加入天庭统一听从指挥，以弥补天界天兵兵力的不足。

仙魔两界有诗形容两幽之地：

魂吟幽冥，

鬼唱两幽。

绵绵长恨，

千秋影隔。

这诗说的就是在两幽河畔折损的仙神妖魔数不胜数，这次的神魔大战又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