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陈是的是，分明是是非的是（1/1）
女警抬头看他，“傅警官很忙，没时间过来。”
陈是没再说话，配合她手上的动作。倒是女警再次开口提醒，“最好别说话，就算你是傅警官的家属也要按程序走，而且现在你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在案。”
她示意他看桌上的录音笔。
陈是点头，自此无言。
陈是从审讯室里出来又被带到另一间无人的办公室，他在头坐了大概有十分钟，有人来告诉他，他可以走了。他跟那人借了手机。
“妈，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傅清未解答他的疑问，“你的防港意识怎么这么弱?你从小到大能平安到现在真是万幸。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学校可没放假，逃课要是被老陈知道了你就别想像现在这样自由。”
陈是强忍着不耐烦，又问一遍：“什么时候出结果？”
“我比你更着急我还有事，下午或晚上我去学校找你。”傅清率先挂了电话。陈是微笑道谢将手机还回去。他到大厅时，穆嘉诚也在。
“替我谢谢傅阿姨。”穆嘉诚近道。
陈穆两家是邻居，走得也近，傅清是警察这件事大家自是知道得清楚，所以他们两个在没人保释的情况下能这么早出来，全靠傅清打点，这点穆嘉诚心里清楚。陈是应了声，两人一起离开。其他人必须等家长认领，所以他们只能先走。
“你跟阿姨联系过了吗？”穆嘉诚手上夹了支已点燃的烟。
陈是目视前方，语气不大高兴，“没有。”
穆嘉诚以为他在为莫名被带来警局的事而心烦，“怎么，觉得来这儿耽误你回去刷题了？”
这人倒是有闲情逸致开他玩笑。
陈是不接他的话，沉默着。直到在校门看见那辆挂有熟悉车牌号的越野，他的眼中才算有了波动。
事闹大了。
车的主人是陈父陈正安。
不止是陈是，看见那辆车，穆嘉诚的脸色也微变。
陈正安不是才来，他已经坐在校长办公室喝了半个小时的茶。陈是和穆嘉诚一回到学校就被人带了过去，谁知陈正安手里端了个茶杯，连一个正眼都不给他们，态度强硬，不容反抗，“把人带这儿来干什么？到操场负重十公里，再回来好好检讨自己。”
跑是肯定要跑的，不过跑前，陈是要先去找一个人。
陈是趁拐角的时候换了个方向绕着上了二楼又从二楼的另一个楼道下去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人人都知陈是的父亲是陈正安，而且陈正安一来，陈是准要被训，所以路上碰上熟人，对方就忍不住调侃他，“哟，陈是，你爸怎么又来了？”
陈是去了五班，看见后排座位上已经坐了个姑娘，心瞬间安定下来。他抬步走到窗前，照旧敲了敲玻璃，才对里面的人说：“怎么回来的？没被发现吧？”
向非略带诧异的目光望向他，她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还是以关心她为目的。
陈是看见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从我脸上看出什么了？”
她竟然破天荒答了一句：“小梨涡。”
陈是脸上瞬间没了笑，两只梨涡也消失在他脸上，“现在看见什么了？”
向非把头扭回去，嘴角是浅浅的笑意，“幼稚。”
陈是再度朝她勾起嘴角，眼睛瞥了眼墙上的钟表，还有2分钟就上课，“不看我，那我可走了？”
“慢走不送。”
“真走了。”
她抬头看他，他却冲她笑笑离开。
她的目光转移到桌面左上角的那瓶矿泉水上，终是忍不住轻声骂道：“骗子。”
操场上恰巧有一个班在上体育课，移嘉诚就跟在队伍后面慢悠悠地跑，陈是在腿上绑好沙袋跟上去，与穆嘉诚并排。
“这么跑得跑到什么时候？”
穆嘉诚看他一眼，“你管我？你跑啊。”
陈是无动于衷，他也不想跑，因为太丢人，陈正安一来，全校的师生大概都知道他们两个为什么在罚跑。
距放学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陈正安让人把他们两个叫了回去，其实步还没跑完，“你们今天怎么回事？十公里还想跑多长时间？”
以前又不是没罚过，正常发挥什么时候能跑完陈正安心里门清。
两个人同样了解他，所以憋着没吭声。
“别让我知道你们有下次。”
陈是含糊应了声，穆嘉诚倒是答应下来。
陈正安对陈是的态度十分不满，扭头瞪了他一眼道，“怎么？觉得在操场跑不够丢人？”
陈是嘴角上扬，说话也没个正形，“我这不是实诚吗？这还是您教我的。我的确不如他，下次逃课准还被逮着。”
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还不忘拉上别人。
穆嘉诚默不作声在身后踢了他一脚，谁知这人立马躲开，不但没踢到还被他阴了一把。
“穆嘉诚你踢我什么？！”
陈正安一巴掌拍在陈是的肩膀上，“再闹滚出去加跑五公里。”
陈是舌尖顶了顶腮帮，回头看向穆嘉诚，笑得无所谓。
“从明天开始你走读，不准再住校，你不是喜欢出去玩？我让你玩个够。”
原来真正的惩罚在这里。
陈是像是没听到似的，没应。
穆嘉诚皱了眉头。
陈正安这还设完，“你在学校担任的职务全部收回，以后你逃一次课，就加一条。我提前告诉你，你有没有按时回家每天会有人向我汇报。”
傅清说得果然没错，逃课这种事，一但被陈正安知道，他的自由就没了。
陈是气极反笑，“你这是非法监禁。”
陈正安哪儿会管他怎么想，“哪门子非法监禁，非法监禁是这么用的吗？我没让你做选择。”
他转身看向穆嘉诚，道“小穆先回去上课。”
穆嘉诚只能回。
“陈正安我是你亲儿子吗？”
陈正安不恼他的没大没小，“你要不姓陈你觉得我会看你一眼？”
“行，我明天就去把姓给改了。”
“长本事了，改，赶紧去改。”
“我稀军跟你姓？”
“要不是你妈非要生下你，我现在怎么会在为你这个混小子着急上火？”
陈是一副你厉害的表情看着他，“您还是把这话对着我妈说吧。”
“你简直被你妈惯得无法无天了。”
“对，所以我妈今天也回家，有什么想法您就跟她说，除了回去住这点，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陈正安在听到他说傅清也会回来时，脸色微变，“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想着先看你，你倒好，整出这些事不说，还尽拿你妈威胁我，你说你是不是白眼儿狼？”
陈是起身往门外走，“咱们两个别废话，我就跟你说一句，我不回去住。”
他人已经走出门外。
陈正安，“陈是！当初给你起这名儿就是个错误，你这‘是’就是自以为‘是’的‘是’！”
陈是没应，他在心里想，陈是的‘是’，分明是‘是’非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