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公子是个好奸商（1/1）

看着林晨轩远去的背影，李守锜不解道：“国公爷，你太给这小子面子了！”

张惟贤道：“守锜呀，你记住：此人万不可为敌，否则自取其辱！”

李守锜愤然道：“国公爷太高看他了，不过是一侍郎而已。”

张惟贤道：“你跟随老夫三十年了吧，你见过老夫佩服过谁？此子见识远异常人，更兼胆量过人，又得皇上信任，将来平定乱世的必是此人！”

李守锜心中不服，却一拱手道：“末将听国公爷的。”

林晨轩早知道卢象升文武双全，但还是没想到卢象升武艺如此高强。

他告诉卢象升，李守锜、杨金都是心胸狭窄之人，只怕今天结下的梁子，解不开了。明天就不去选兵了，待奏请崇祯允准后，自行招兵。

卢象升在京城没有住处，立下大营后，林晨轩让他住到自己的府上。

刚进门，就听周铁在埋怨周元。

原来，周元吃饭时把汤汁沾在衣服上，周铁在院子里用了几个皂角也毫无作用。

见到林晨轩，周铁不再言语。

林晨轩停下脚步，意识到一个积累财富的机会来了。

林晨轩道：“我在古书上看到一个故事，说一个厨师不小心把一罐油打翻在地下，他非常害怕，赶快把草木灰撒在上面，然后再把这些混合浸透了油脂的草木灰用手捧出去扔掉了。做完这一切，他把手放到了水中。只是轻轻地搓了几下，那满手的油腻就很容易地洗掉了，甚至连原来一直难以洗掉的老污垢也随之被洗掉了。”

不知何时，红娘子已经站在后面。这时她轻轻道：“公子的意思，莫不是用草木灰加油脂就可洗掉污垢？”

林晨轩赞许地点点头道：“红妹说得对。这样，你们去买些猪油、酒回来，加草木灰搅拌混合，半个时辰后，加入和混合溶液差不多体积的水，然后倒进热的盐水里，一边加一边搅拌，然后等一段时间，凝结而成的块状物，就叫肥皂，可以去除污垢，你们可以试试。”

卢象升也感到惊奇，忍不住说道：“材料好找，只是这比例……”

周元马上叫道：“就照公子说的，咱们多试几次，总会成功的！”

林晨轩取出一锭银子，递给红娘子，让她去买些猪油回来，吩咐完毕大笑道：“草木灰多加点，比例自己调试。做成功了及时告诉我！”

吃晚饭时，独独不见红娘子，林晨轩立即吩咐周元和另外两家的张和、李振两个小伙子去寻找。

不一会儿，就见周元大叫道：“公子，红姑娘回来了，还来了两位公子！”

原来，红娘子买完猪油回家，正遇到在宫中谢恩回来的李岩兄弟。

李岩兄弟说起回杞县后，将家中田地、细软变现，买下粮食分发给周边乡邻，结果得罪了囤积居奇的大粮商梁九。

梁九串通县令，以收买民心、意欲谋反的罪名将李岩兄弟打入死牢。

幸得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赶到，救下了二人。

红娘子也将自己对林晨轩的看法讲给李岩兄弟，建议李岩兄弟投林晨轩，可做些为国为民之事。

李岩立即同意，但李牟还在犹豫，周元他们找过来了。

听罢红娘子的解释，林晨轩对李岩兄弟道：“如蒙二位不弃，不妨暂在寒舍落脚。”随即介绍卢象升、李岩兄弟相识，并吩咐周元去附近酒店买几个熟菜。

魏忠贤得到崇祯旨意，立即带领东厂番役赶去开封的周王府。周王爷照例哭穷，魏忠贤脸一沉：“福王已经被抄家，田地没收，家产充公了！咱家这次来，还带了三千洛阳卫。”

得知福王府被抄后，魏忠贤又带了洛阳卫过来，周王立即松口，捐银30万两。

南阳的唐王府得知福王府被查抄，周王府捐银后，也不情愿地捐出20万两。其他几家王府也与唐王府类似，只是捐银略少，但累计超过百万。

拿到捐银后，魏忠贤担心朝臣攻击自己，立即下令回程，面见崇祯。

崇祯得知魏忠贤逼捐得银一百二十万后，内心深受震动。

先生果真没有说错，魏忠贤真是一把利刃！

他越来越相信，林晨轩真是太祖送给自己的辅弼之臣。这样一想，崇祯更加信任林晨轩了。

为了表彰魏忠贤，崇祯将魏忠贤被抄没的府邸发还；协助追银的李廷机进入京营担任骁骑参领，授昭勇将军；对被逼捐的几位王爷分别赏给“忠义”、“忠勇”、“忠信”等称号。

赏赐完毕，崇祯心情大好。国库存银近四百多万，内帑也存银二百多万两。

办完这些，想到快到春节，崇祯又令王承恩前去宣旨，赏赐林晨轩崇祯亲书的“福”字四副，对联一副，藕粉三两，碧螺春三两，御酒一壶，徽砚一方。

同时，还不忘赐李岩兄弟承事郎一职（正七品）。

林晨轩接到赏赐后，少不得和王承恩寒暄几句。王承恩告辞离开，林晨轩借谢恩的由头面见崇祯，诉说京营担负京城安危，恳请允许在陕西一带招募流民五千，组建虎卫军。心情甚好的崇祯欣然同意。

得到崇祯允许后，卢象升率京营那三百人开始招募兵丁，京畿一带流民很多，本着当兵有粮吃的想法，流民们纷纷加入。卢象升只用几天工夫就招募了五千多年轻流民。

回府时，周元悄悄过来，告诉林晨轩，肥皂制成了，效果很好。林晨轩赶过去，见到晶莹剔透的一整块大肥皂。于是，林晨轩让他们切成同样大小的长方形小块，一共切成16块。那些多余的边料就给他们自己用。

林晨轩道：“你们都是铁匠世家，先帮我制作几个方锅。然后你们把所有人聚集起来，专做这件事。”

“还可以在里面添加艾草、花草的汁液，也可以加一些硫磺、香料，如此可以增香、除菌……分别添加，不要混在里面加。”

“制作得越多越好，按品种分类存放，要什么尽管说！”

“有什么心得，或者什么想法，说给红姑娘听，让她记录下来！”

临走时林晨轩带走十块肥皂，其中的四块被林晨轩进贡给崇祯，其余六块分别赠送给英国公张惟贤、礼部尚书徐光启及工部侍郎毕懋康。

周元等得到林晨轩肯定后，分成三组大量制作起来。仅仅十天就制作出近两千块肥皂。林晨轩大喜，带着周元去京城最大的商号久盛宝拜访。

久盛宝在十多个州府设有分店，他的掌柜盛宝手眼通天，前几天听说有一种叫肥皂的东西在京城勋贵间流传，有说去除污物效果极佳，有说可以美容，多个勋贵家属前来询问，他正酝酿着如何揽下这生意，生意就来了。

林晨轩也不啰嗦，直截了当地表示，如果久盛宝代理白黄两种肥皂，进价五两，售价林晨轩不干涉，首批400块肥皂下午可以送达。下次进货时结清上次所欠费用，并支付三成订金。

盛宝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在他看来，勋贵圈内流行的东西，再贵总有人买，这生意稳赚。于是他付了三成定金。

谈好生意，林晨轩买下一些布匹给府上居住的人做新衣。返回的路上，周元不解，明明生产了二千多块，为何只给四百块？

林晨轩解释道：“物以稀为贵，如果市面上肥皂多了，价格就高不上去，利润少了，久盛宝也不会再代理了。你们不要管这些，生产得越多越好！”

周元暗自嘀咕道：“难怪爹总说无商不奸呢，果然如此！不过，林公子是个好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