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练兵（1/1）

红娘子这些天一直和李岩同进同出，须臾不分离。

李岩越来越佩服红娘子，红娘子也更加倾慕李岩的文才武略。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作为江湖儿女的红娘子对此毫不在意。

中午吃饭时，林晨轩希望李岩兄弟去筹办商铺以售卖肥皂时，李岩兄弟像受了莫大的耻辱，放下碗筷，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的厢房。

林晨轩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感到莫名其妙。

他细想一番便明白了：此时商人的地位低下，李岩兄弟都是读书人，让他们去经营商铺，的确是找错了人。

红娘子倒是很感兴趣，主动答应去帮忙筹办。

李岩兄弟回到房中，李牟愤恨不已：“大哥，看来我们看错了人！”

“这林晨轩压根不是好人，骨子里也是个奸商！”

“大哥，咱们在河南，好歹也有些声名。自来京城后，皇上就召见我们一次，赏了个可有可无的散官，就把我们丢在一边！我看咱们回河南老家去吧！”

李岩皱眉道：“牟弟，皇上日理万务，不必腹诽。这林公子若非奸商，所谋必大。这些天见过几位在京的河南官员，皆说此人来历不明，靠着蛊惑皇上当上了户部侍郎。开春后就会去巡抚江南，为皇上、为国库筹款……”

李岩沉思片刻，又道：“如果林大人真的不堪，那位卢大人，一身正气，文武双全，却对林公子处处敬服；那位常来府上的茅元仪茅相公，朝中几位同年都说他一向以清高自许，也对林公子敬若神灵……为兄刚才也是冲动，现在细想下来，林大人会不会另有所图，会不会我们误会了他？”

李牟道：“大哥，你就是想多了！卢大人和茅相公有求于人，自然放低身份了……”

李岩忽然眼睛一亮：“牟弟，茅相公天赋异才，你可曾听闻他肯屈尊求人？或许我们误会林公子了。林公子或真是为国分忧，也未可知呀！”

“李兄，你说得兄弟惭愧呀！哈哈哈……”林晨轩推开门，大笑着走了进来，“愚弟为国分忧的心是有的，但肥皂的生意是兄弟自己的！”

“我这府中有九十多人要养活，俸禄显然是不够的！不怕李兄见笑，若非肥皂生意刚入手六百两银，明天的锅可真要揭不开了！”

林晨轩想起地窖里的几十万两银子，自己都感觉不要脸。

李岩听红娘子说过这六家的来历，想想本朝官员俸禄的确不高，要维持开支确实得另辟它径。

林晨轩道：“兄弟担心二位兄长久住于府中，心中不安，早晚会离去，所以出此下策以挽留两位！兄弟唐突，对不起两位兄长了！”

说完，林晨轩深鞠一躬。

李岩、李岩忙站起身，也深鞠一躬：“是我们多心，误会林兄了！”

李牟道：“听说林兄巡抚江南，是要为国解忧，为国库筹款，牟以为天下无奸不商，不知如何解忧？又如何筹款？”

林晨轩笑道：“以利相许，以利相诱；盛则共盛，损则同损！”

李岩沉思片刻，赞道：“林兄大才，李岩佩服。只是朝臣本对林兄有隙，只怕弹劾不断……”

林晨轩高声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李岩轻声读着这两句，禁不住热泪盈眶，“李岩愿与林兄共进退！”

李牟也道：“李牟惟林兄马首是瞻！”

林晨轩吩咐周元将卢象升、孙传庭、茅元仪、张继孟请来，一起讨论第二天的新兵训练事宜。

考虑到茅元仪曾经担任过孙承宗幕僚，又担任过副将、副总兵等官职，属于正二品军职，林晨轩想请茅元仪担任副指挥使并统领一个千人队。

得知林晨轩要让自己任副指挥使（即指挥同知，从三品），并管理千人队，茅元仪连忙推辞，表示自己目前正在写《武备志》，很难分身担任军职。

写《武备志》是真的，茅元仪不想担任从三品的副指挥使也是真的。

茅元仪真正感兴趣的，是林晨轩此前提到的江南水师提督一职。

林晨轩无奈，只得请担任过四品知府的卢象升出任副指挥使，张继孟、李岩兄弟及曹变蛟各领一支千人队。

他们都没有推辞，国难当头，能为大明为朝廷出一份力，他们觉得义不容辞，即使是文官改武职。

第二天，早晨的阳光缓缓升起，照亮了位于城外东侧的临时军营。

穿着明亮铠甲的新兵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地站在训练场上，互相交流着。

林晨轩在卢象升、曹变蛟等人陪伴下走上阅兵台。

看到林晨轩等走上阅兵台，喧闹的新兵们立即安静了下来。

“弟兄们，蒙皇上信任，本官从今日起就任飞虎卫指挥使。”

“首先，本官宣布飞虎卫将领任命情况：任命前大名府知府卢象升为副指挥使，统领第一、第二两个千人队；任命张继孟为指挥佥事，统领第三个千人队，任命李岩代管第四个千人队；任命李牟为千户，统领第五个千人队。”

“各千人队的百户、总旗、小旗由各千户根据训练中的表现来确立！”

“本卫士兵每月发放饷银三两，每次发放，本官及卢大人一同到场，确保每个兄弟能拿足自己的饷银。如有人敢贪士卒饷银者，杀无赦！”

“本卫士兵如果在战场上杀敌牺牲，家属连续三年每月得5两抚恤金！”

明朝末年，战死士兵的抚恤金一般是三两银子，指挥使级别的也不过十两银子。

士兵们听到这里，禁不住热血沸腾，都用热切的眼光地看着林晨轩。

李岩注意到士兵们的反应，立即喊道：“将士们，指挥使大人说得好，大家鼓掌！”

说着，李岩第一个鼓起掌来。

士兵们也用力地拍着手，掌声雷动，很久都没有停止。

林晨轩继续道：“本官能为你们做的，一定竭尽全力去做！”

“飞虎卫将士必须遵守三项纪律：一、一切行动听指挥；二、按时点卯，严格训练；三、不占百姓一分一毫。”

“能不能做到！”

士兵们发出雷鸣般的喊声：“能，能！”

林晨轩接着让卢象升等人让士兵们按序站成队列，进行简单的队列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