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辽东（1/1）

看着来回走动的崇祯帝和站立在下面的林晨轩，王承恩猛地想起林晨轩喊过崇祯圣皇，忙轻声对崇祯说道：“皇上，你的名字！”

崇祯脸上露出了微笑。

自己不就是朱由检吗？朱由检成圣皇！

建斗勤王，传庭坐廷，这建斗、传庭又是谁？

林晨轩又道：“皇上，臣也问过伯温先生，可他说京城被围时，两位贤臣自会出现。此二人如果过早出现，会死在朝臣口水中，这对朝廷、对皇上都不利。”

崇祯只得放弃追寻的念头。

林晨轩继续道：“皇上，既然伯温先生说辽东二虎斗，微臣以为，皇上宜召回皮岛总兵毛文龙静养半年，以体恤功臣。京城……需提防后金绕道蒙古。”

崇祯道：“辽东防务，袁、毛两位爱卿缺一不可，国家有难，正是他们出力的时候！”

“至于东虏绕道蒙古，那更不必担心，毛爱卿镇守皮岛，东虏不敢倾巢而出，人数少了，纵是绕道蒙古又能如何？”

在崇祯心里，毛文龙是一品武官，又在皮岛，二虎斗怎么也不会涉及到毛文龙。他认为二虎斗应该是指赵率教与满桂，他们二人在辽东斗得不可开交，袁崇焕赴辽东后已经奏请将满桂调去大同了。

回到林府，林晨轩命人找来李岩兄弟、卢象升、孙传庭、曹变蛟、茅元仪等人。

林晨轩命人取来一张纸、两种颜色的墨，凭着记忆开始绘制辽东地图。

众人开始不解其意，渐渐地，曾经担任过孙承宗军中赞画的茅元仪最新发现林晨轩绘制的正是辽东地图。

茅元仪的神色凝重起来。他在辽东多年，也画不出如此精致的地图。

林晨轩画好地图注上地名后，满意地伸了伸懒腰。

茅元仪道：“大人去过辽东？”

林晨轩道：“没有，只是昨夜梦中，太祖帝嘱咐我江南筹饷后，要平内乱、御强敌。让我看了辽东地图。”

众人都很惊讶，信吧，太匪夷所思了；不信吧，地图画得清清楚楚，有些地方，连久在辽东的茅元仪都没留意，地图上居然都标出了。

林晨轩就着地图，谈起袁崇焕坐镇辽东的事。

孙传庭道：“辽东之事，下官赞同袁可立大人的看法，登莱、皮岛、辽东三方相互策应，同时对后金用间谍劝诱汉将，离间后金将帅。”

“辽东主守，登莱水师、皮岛驻军主攻，宁远驻军相机进取，如此方可消耗后金实力。”

卢象升道：“后金战力虽强，但人口有限，打就是了！孙阁老和袁大人太谨小慎微了，以守为攻，相机进取，逐步收复失地，看起来很美，实则大谬！如后金乘此机会东征朝鲜、西平蒙古，实力必会大增，便成尾大不掉之势，再想战胜他们，就很难了！”

曹变蛟道：“叔父和我都是这样想的。只是军中流传说东虏过万不可敌，将帅们都不肯出战，可惜叔父只是游击，做不了主！”

茅元仪道：“林大人有所不知：土木堡之变打断了我大明的脊梁，浑河之战彻底打掉了我大明将士的士气。”

“浑河之败，外人尽道东虏满万不可敌，殊不知浑河之败，根在朝廷，过在三军。”

“辽东军善骑射，且悍不畏死；戚家军大小百战，未尝一败；白杆军凡战必捷，人莫敢撄。三军若同进退，共患难，东虏必亡。”

“可惜辽东军根本容不下外来军队，尤其南方军队，所以孙阁老才提出以辽人守辽土的策略！”

林晨轩点点头，暗想原来戚家军、白杆兵之败，还藏着这样的背景。

卢象升没有再说话，来此之前，他是大名府知府，对于后金及辽东战场的了解极少。

他只是认为，后金打我大明，我大明就该打过去！

孙传庭没有理会他们的表现，继续道：“东虏凶悍，亦有所闻。防御为先，也有可取之处，宁远之战就是例子。不过建斗兄所言极是，若让东虏壮大，遗祸无穷！得写信提醒一下袁大人！”

李岩道：“只怕袁大人此时眼中除了东虏，还有皮岛和毛帅！”

除了林晨轩，余人均露出不解之意。

李岩继续道：“我听朝中同年说，袁大人为人苛责，常言辽东权力分散，如以巡抚身份镇辽东，二人相安无事，若以总督身份镇辽东，只怕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曹变蛟道：“临来时，叔父曾说袁督师将来辽东，想来这次袁大人是以督师身份坐镇辽东！”

茅元仪大惊失色道：“毛文龙必不能善终！”

茅元仪曾经上书朝廷，力贬毛文龙的军事作用，但他对毛文龙胆略还是很佩服的。

林晨轩道：“如此，李岩兄，请代我修书给袁督师……辽东之事，须得寻一人代我前去打前站！”

李牟请命道：“下官本是读书人，无意练兵，愿去辽东为大人打前站。”

林晨轩回忆起明末辽东的历史，想了想说道：“李兄既然愿去主持大计，万不可暴露自己。”

“这样，李岩兄帮我准备三封书信，牟兄到军中寻六名精明的百户分别送交袁督师、宁远总兵赵率教、遵化总兵官朱国彦。”

“另外牟兄到我的特训营挑选十名兵士乔装进入登莱，在宁海州潜伏，宁海州府库、牟平县库房可能是毛文龙的目标。你要尽可能加入东江军，最好投到孔有德麾下，若他日孔有德有降后金之心，生擒或杀之皆可。”

李牟道：“登莱？毛文龙会到登莱？”

林晨轩笑道：“你就在那边好吃好喝地等，吟诗作赋也行。若到六月份还没等到，那就到江南寻我！”

李牟道：“遵命！”

林晨轩命人取来纸笔，写下三封信：

第一封是写给督师袁崇焕的：同室操戈，相煎何急？毛帅去，东虏无忧，绕道蒙古，直逼京师，大帅安否？若罪大帅，何人平辽？江上渔者。

第二封是写给宁远总兵赵摔教的：毛帅灭，当移兵近山海关，多备火器，随时准备驰援三屯营一线。江上渔者

第三封是写给三屯营的蓟辽总兵朱国彦的：毛帅若灭，后金必攻遵化。赵率教相救，当速迎入城，共赴国难。江上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