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真凶（1/1）

听到杨德说要去见陈康澜，林晨轩立即叫来士兵给杨德带路，吩咐士兵送到之后立即返回。

杨德从韩爌那里看到过茅元仪的奏折，认定陈康澜就是派遣刺客的人。

见到陈康澜后先是威胁说刺杀钦差，当诛灭九族。接着表示，只要陈康澜配合，首辅大人保证只判陈康澜流放，保证不动他家人。

杨德认为开出这样的条件，陈康澜不得不听命自己。

陈康澜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表示愿意听从杨德的话。他的心里则将韩爌和杨德骂了个狗血喷头！

杨德要求陈康澜指认刺杀毛羽健是奉林晨轩命令行事的。并且告诉陈康澜审讯时坐在自己身边的就是林晨轩。

陈康澜道：“只要不株连家人，草民愿意听从大人的话！”

听到陈康澜的话，杨德满意地离开了

得知江南巡抚到达扬州府的当天晚上，前来求见林晨轩的人络绎不绝。

他们中有地方富商，有州府官员。

没有人空手而来，礼物大多是银票，多的三五万，少的也有一两千两。

林晨轩注意到，最多的五份银票，各有五万两，送银票的人，是扬州知府丁方、两淮巡盐御史刘沣，富商黄济、陈康澜之孙陈博，还有一个名叫汤进！

林晨轩毫不客气地收下他们的礼物，并且登记造册。

设想中的江南制造总局、水师学校、钢厂、船厂，飞虎卫的饷银，哪一项不要银两？

两大箱珠宝售卖所得，一个子儿也动不得。

深夜时分，林晨轩才统计完毕，居然有四十八万两白银！

第二天中午，林晨轩在军营中宴请扬州府官员及富商。

众人刚刚坐定，林晨轩向众人介绍了刑部主事杨德，告诉大家杨德是朝廷派来和自己主审刺杀钦差的案子的。

接着，林晨轩表示这件案子在社会上众说纷纭，今天请众官员富商做证人，公开审理此案。

很快唐九就设置好临时公堂，林晨轩和杨德坐上了主审的位置。

他们的两边，站着的是吴语、赵封、唐九和锦衣卫百户李若琏。

众人议论纷纷，只有汤进脸色突变。

陈康澜被提了出来。

杨德一拍惊堂木，喝问：“堂下何人？”

陈康澜叩首道：“草民陈康澜！”

杨德又问道：“本官听闻刺客临死前，对你叩了三个响头，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能为老爷手刃狗官，虽死无憾！老爷救命之恩，来生再报’，可有此事？”

陈康澜道：“确有其事！”

众人一听，马上窃窃私语起来。

汤进不动声色，心里暗暗高兴。

杨德暗暗得意，继续问道：“这么说，你是认罪了？”

陈康澜道：“不，老夫无罪！”

杨德一愣，剧本不是这样的嘛，接下来应该承认有罪，然后当堂指认林晨轩才对！

杨德忙对陈康澜使眼色。

不料，陈康澜站起身，向四周一拱手：“各位大人、乡邻，昨天这位杨大人找到我，说是首辅大人让草民认下这罪责，并指认是林大人指使的，可保草民不死！可是草民从没做过此事，又不认识林大人，怎么可认罪，怎么指认？……”

林晨轩看向杨德，众人也都看向杨德。

杨德慌了神，忙喝道：“陈康澜，你血口喷人！来呀，给我狠狠地打！”

杨德带来的四名刑部衙役立即上前，准备动手。

“我看谁敢动手！”就在此时，一个年轻的公子从席上起身站起。

杨德见此人坏了自己的事，怒道：“一起打，狠狠地打！”

年轻公子走到公堂下：“在下乃是英国公长孙张世泽，杨大人好大的官威！”

杨德一听是英国公长孙，瞬间不淡定了。

驸马巩永固也站了起来：“本宫是驸马都尉巩永固！”

站在杨德背后的李若琏也道：“末将是锦衣卫百户李若琏。

杨德没想到，这些京城的权贵和厂卫，居然不声不响地来到了扬州府，而自己事前一点都不知道。

本想讨好首辅，能官升一级，这下好了，将首辅大人都扯进来了，弄不好刑部主事都保不住了。

想到这儿，他一下子瘫软下去了。

李若琏一把将杨德扶起。

林晨轩也不理杨德，喝道：“将人犯汤进拿下！”

众人都为之一惊，汤进更是吓得一激灵，将席上的碗筷都碰掉到地上了。

唐九上前，一把拉住汤进就往堂下一扔。

汤进挣扎着起来，道：“草民无罪！”

林晨轩突然道：“汤三？！”

汤进的心立即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他忙回过头，什么也没看到。

坐在席上的陈博听到汤三的名字，立即想起了上次回来与正要去归德府的汤二汤七碰面的场景。

他不认识汤三，但在宝应的街面上，汤二汤七的大名无人不知人不晓。

陈博立即走到堂下，道：“大人，草民在一个月前，曾在渡口见过汤家护院汤二、汤七，他们当时共有二十多人……”

周围的人不以为然，陈博是陈康澜的孙子，当然向着陈康澜。

李若琏悄声道：“上次行刺的人共留下二十一具尸体，跑了两人！”

汤进哈哈大笑：“陈公子为了救爷爷，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

负责外围守卫的王奎跑过来，对着林晨轩耳语。

林晨轩面上一喜，让他赶紧把人带进来。

进来的人正是汤通。

汤进倒吸了一口冷气，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汤进大骂汤通盗取了汤府的钱财，在外逃脱多天。他向林晨轩表示汤通的证词无效。

一身黑衣的汤三走了进来：“汤进，那我的证词有效还是无效？”

汤进一下子怔住了。

汤三居然还活着。

汤三有条不紊地叙说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汤三派汤通到宝应找到自己和汤二等23人来到扬州府的汤家别院，说要刺杀巡抚大人，一旦成功汤二汤七和我每人奖励一千两银子。一旦失败，一定要把祸水引到陈家。否则家人便会遭殃。

其后得到钦差将在归德府拜访袁可立大人，为了赶在巡抚大人之前到达归德府，汤进让他们乘船到达归德府，潜伏两天后钦差大人方才到达。

当天晚上，他们围住了钦差大人一行人，痛下杀手。

他们不知道巡抚大人居然没有乘轿。

眼见得轿里的钦差危险，一直束手站立的他冲上前去，连杀三名刺客，可惜钦差还是死于非命。

他隐在暗处，跟随汤七回到扬州府。听到汤进和管家的对话，知道汤进对汤通动了杀心，于是抢先一步救走了汤通。

坐在宴席上的宾客们，很多人都愣住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派杀手刺杀钦差的，居然是汤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