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皮肉傀儡（1/1）
【不为人知?夕】
【精神：f-(1) 步距：f-(0.2)】
伊德的紫门，1米微视领域，某处酒馆。
嗖——
破空声由远及近，带着寒光的锋刃正刺向提着白烛灯的二米长身怪。
（完蛋了！还没适应新身体，避不开了！）
长身怪稍稍调整姿势，以右胸面向锋刃，它知道自己没法躲开了，只能以不致命的部位去接。
噌——
一声清脆的巨响过后，酒馆内的所有运作戛然而止，就连本在喝酒的人形兽也憋停了下咽。
顾客们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吧台，那里站着造成这两声奇响的三只人形兽。
酒保、打烛灯的高个子、长着羊蹄的绅士。
“没必要了，它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口气中带着小麦醇香，声音沉闷，沙粒感很重，是那个拥有正位正义的人形兽。
它的三角尖刺挡在林夕胸前，而酒保的水果刀尖正好陷入了尖刺上的极小圆孔，被扣住后只能向后取出，不可再往深入。
“留着他也没用！布恩，不要再拦我了！老子今天必要宰了他！”
酒保的语气暴怒，说出的话像是咬牙切齿喷射出来的，每个字眼都含着愤恨。
左脚站在酒桌上，右脚立在吧台上的黑毛兽将右手上盛着小麦酒的玻璃杯搁下，而后握住左手手臂，两手一起用力将酒保的刀刃撇下。
虽然看不到头套下方的神情，但酒保的体态却难掩震惊之色。它维持着一个姿势，死死盯着黑毛兽。
“布恩，为什么？留着他有用吗？”
那个被唤作布恩的黑毛兽将三角刺收回袖中，而后去取林夕胸兜中的卡牌，先将它的十字面展示给酒保，而后翻到角色面再展示一次。
“你现在明白了吗？”
酒保还是有些懵，但懵的原因不再是为什么布恩要阻止它杀死长身怪。
“布恩，这是怎么回事？”
“我跟你说了不是以前那人了。”
（以前那人？量子空间对换？难道指得是这个人？）
“酒保！怎么回事？”
那腔调像是鸭子，声音来自背靠在玄关前的墙壁上，一手牵着铁链，铁链连着赤身壮丁脖子的人形物。
为安抚顾客，布恩又将放在吧台的小麦酒杯高举起，面向大庭广众。
“各位稍安勿躁，问题不大，酒保搞错人了。大家继续喝！”
馆内又恢复了热闹。
酒保不断左右摇晃脑袋的动作透露出它将信将疑的态度，但也因忌惮布恩，只好走回去继续擦玻璃杯。
布恩拍了两下林夕的肩膀，走下桌子与没有奴隶的那桌人士把酒言欢。
“酒保！二十四号呢？叫她出来陪我们玩玩！”
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像是老顾客。
（完蛋了！格蕾雅那副样子会不会出问题。）
酒保恶狠狠地看向林夕，将吧台下的黑鞭子取出，其上裹着的像是蟒蛇皮，有几处的血迹还没清洗干净。
（只是挨上几鞭子应该不会致死吧……）
它将林夕往里侧推开，走近浴室看了一圈，只发现了地上的男尸。
蹲下拨弄了几下尸体，而后回头盯着林夕，像是看明白怎么回事了。
（干！怎么把这事忘了！）
酒保的怒气比刚才稍弱了一点，轻轻晃几下鞭子又走向吧台，把鞭子放在原来的位置。
又调了一杯红色的酒，有葡萄、蓝莓和血的味道，走到刚才叫它的那客人桌前，将杯子放在桌面上。
“那臭婊子你又是不知道，从来不配合，我打了她那么多次还是那样。”
“怎么？她还在洗？”
“已经死了。”
“死了？看起来还不错的货色啊，起码用了再弄死呗。”
“用了的话，她的血就不好喝了。你尝尝这个。”
从林夕这里往酒保那处看去是被柱子挡住的，他只能听见那两者的谈话。
（死了？它不应该感到生气吗？难道……跟我这张卡有关？）
“嘶哈——痛快！就得这么烈！哈哈哈哈！还得是少女之血啊！”
见安抚好顾客情绪后，酒保又走了回来，擦起杯子时已经完全不见愤怒的颜色了。
它从抽屉中扔给林夕一本棕皮书，翻开看来，其中有酒的图画、英文和看不懂的符号。它们是串接在一起的，不好读懂内容。
【完成任务来升级调酒指南：喝下一杯泡过人眼的酒 0/1】
（怎么全是这些恶心人的任务！啊？这是……）
酒保将一杯调好的酒滑过来，正好被还在翻书的林夕抵住。
这是一杯加了眼珠的小麦酒，奇怪的是没有一点腥味。
（它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咽下口水，林夕想起吃那两眼时其实也没多难受，那些口感根本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吃下后会有一种清爽的感觉，虽然会因违心感到错愕，但总归还是对自己有利的。
（对不起了……他已经死了，又不是我弄死的，没必要道歉。）
这口酒咽下的很快，眼珠径直滑向食道，没敢嚼烂。
【步距：f-(0.3)】
【完成调酒指南任务】
【唤醒记忆：书中的知识自动汇入脑中。】
【完成任务来升级调酒指南：调出20杯人体部位酒 0/20】
(干！这样我不成食人魔了吗？难不成我就是……难怪格蕾雅求着我不吃她。)
“呵……还真变人了。以前那狗日的别说人眼酒了，连人尿都不敢喝。你小子表现不错，来调一杯我看看。”
酒保还是咬牙切齿说着话，但听不出一点愤怒的音调了。
(人眼酒，小麦酒加人眼加威士忌，或者红葡萄酒加冰加人眼，比例可以有好几种。)
知识汇入脑中后，莫名其妙的肌肉记忆也被唤醒。
林夕麻利地拿起四个杯子来，从酒柜中取出靠里一点的各种酒瓶，虽然都不认识这些符号，但清楚它们都是些什么酒。
两个杯子倒入橙子柠檬醇香的小麦酒，分别倒半满和1/4满，另两个杯子则为苹果葡萄醇香的红酒，也是半满和1/4满。
前两杯加1/8和3/8鲜果蜂蜜醇香威士忌；后两杯加1/16和5/16砂糖水，每杯再放一块冰。
之后加入人眼，小麦的要轻微晃动几下，红酒的则要放到冰盆中冰镇。
“你小子！调酒师来的吧！这么熟练。”
一边等五分钟，一边等七分钟，大功告成。
“我品品。”
酒保放下手中麻布，小心地拿起一杯人眼红酒，朝着嘴巴部位的孔洞慢慢倾倒。
“呼！可以！你有资格做我副手了。”
【支配者调酒学徒1星 38/50】
【调酒原料 +40】
【饮者评分 +8】
【提升调酒等级以解锁酒类很多功能。】
方才各种各样的酒也都是可以升级的，所有升级条件都被简化了，只需要用它们兑酒，或者饮下就行。
【调酒指南 4/20】
（做副手，也许还不错，这样就能源源不断地吃到眼球了……但这样真的好吗？这种拿人的尸体做的勾当……那些奴隶也跟我无冤无仇。唉，我还能有什么选择……）
“你是不能说话的对吧？我想想，你小子这么高，又是我徒弟，以后就叫高徒算了。”
（这么随意？话说你这取名取得也太烂了吧。）
“名师出高徒，嗯不错，名师出高徒。”
（……）
“你先处理一下浴室里的那个家伙。娘的，本来还想用来做童子根酒的，结果被那娘们侵犯了。嘶——我是不是忘记把他眼珠抠下来了，你应该也吃了吧……唉无所谓了，都丢了吧，反正男的也就那两个部位能用用，其他的都是垃圾。”
（这东西根本不是人！一点人性都没有！不过似乎我也……唉，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那它呢？）
林夕走进浴室，将锁链扣上，去处理尸体。
（那个布恩，为什么不早点把我的身份给酒保看呢？嗯……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领域大小了，可能一个人的身份还跟领域有关。浴缸之下的领域似乎跟所谓的“步距”没有太大关联。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知道格蕾雅会不会懂一些。）
细长的手指触碰到男人尸体。
【此物已被认定为（废品），可直接升级。】
【无心傀儡：可在领域内操控它。】
男尸凭空升起脚离地，脖子上还套着绳索，全身松弛吊在天花板上。
接着又伸下来更多套绳，分别套住手臂、手肘、大腿、脚踝。
【完成任务来升级无心傀儡：向其注入支配者的灵魂 0/1】
（这么多套绳，嗯……套头上的，刚好是逆位倒吊人，这么想还挺合理。）
林夕尝试着操控傀儡，十根绳索会根据手指的提起放下而伸缩，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
两拳合拢，绳子便全部解下；一起张开，又套在傀儡的各个部位。
一旦出了领域，无论如何绳子都会解开。
为了尽早熟练操控，林夕让傀儡拿起烛灯……
它的手指并没有套绳结，只能使其手腕勾住烛灯，在不断晃摆下提到各个位置。
咚咚咚——
“高徒！还没好吗？扔那东西这么麻烦？你小子……不会把它也吃了吧，那玩意儿膻味这么重。算了，你爱吃就吃吧。搞快点，又来了几个客人……哦！好的稍等，马上！”
门外已经开始催促，只能以后再做研究了。
试着用傀儡将烛灯打在浴缸上方，它已经没有方才那么摇晃。
不过一会儿，沉鱼落雁容貌的女佣立起上半身来。她的全身没有一点被浸湿。
“啊！”
格蕾雅拿起铁蜻蜓朝着傀儡一通乱划，使其手指断了好几根。
（停停停！）
林夕两拳握紧，傀儡便瘫在地上。
（这是我的傀儡！唉，算了。）
“傀儡？主人你是逆位恶魔吗？”
（哦？你知道这些牌的含义？）
格蕾雅走出浴缸，轻轻拈起裙子，面带微笑行了一礼。
“格蕾雅只知道一些浅薄的知识。”
（不妨说说。）
“是的主人。据我所知，我们正处在占卜师大支配者的领域，它把大、小阿卡纳牌分发给了所有人形兽。不好意思主人，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
（没关系，你继续说。）
“这些人形兽从各个地方凭空生出，具体规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拥有逆位卡的人形兽会将人类掠来做奴隶，而正位卡的人形兽可以带人类去天堂。”
“我们没有与人形兽对抗的余地，只要稍有那个想法头就会特别疼……在这里奴役这么久了，我也耳闻它们的各种经历，总结了一些现在的情况。”
“逆位卡基本上和正位卡各成两派，逆位卡主要在商业领域泛滥，什么都有所涉及，比如酒庄、粮产、运输……还有奴隶买卖，并且没有一项是不用奴隶的。而且它们主要的食物是人……”
“正位卡主要以教会祭祀为主，它们讨伐逆位卡持有者，但不知道布恩大人为什么不解救我们……也许它敌不过这里这么多的逆位卡持有者吧。”
“不过它也潜伏了不少时间了，我也时常听闻有逆位卡持有者死去，想必是它在逐个击破吧。”
“关于塔罗牌的作用我都是臆测，因为我很少有见得人形兽拿出自己的卡牌来。它们之间，就连同一派的都忌惮将自己的卡展示给其他持有者看，我就更少见得它们使用特异能力了。”
“以前我看过一些有关塔罗牌的知识，主人的卡牌我只是妄下推断……如果不是那样，请你责罚。”
（呼——原来如此。那你是怎么推断我是逆位恶魔的？）
“主人可以覆盖印记，一定是大阿卡纳牌，又可以使用恶魔般的特殊能力，还要吃人，而且我觉得主人没那么坏……”
（嗯……有些道理。你说大阿卡纳牌可以覆盖印记？）
“嗯，我自己是被卖到这里的。以前还在奴隶主的铁牢里时，见过它们怎么交易。”
“他们虽然不暴露主要身份，但大小阿卡纳牌还是需要说明的。奴隶主是小阿卡纳牌持有者，大阿卡纳牌签订契约就直接覆盖印记，小阿卡纳牌就要先解除印记，再重新签订。”
“如果逆位卡发现没有印记的人类，就会立马将他们吃了或者标上印记，就算标上印记也可能会被吃……”
（哦……原来是这个原因酒保才没那么愤怒的。还有吗？）
“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了。”
（嗯，谢谢你的讲解。对了你饿不饿？）
“主人不会要我吃他吧……”
（不会。来，这个你先拿着，不够我待会再给你一些。）
林夕从背包中取出一些炖牛肉，格蕾雅双手接过稍稍喝了一小口，而后狼吞虎咽，几下就只剩一个空碗了。
她本想将空碗还给林夕，可刚一伸手，碗就化成一些白色小方块而后消失了。
又从背包中拿出五碗，但格蕾雅再吃两碗就饱了。
吃完后她掩面哭泣，看样子已经很久没吃到正常食物了。
“主人是要吃格蕾雅了吗……没关系。生前还能被这样子善待已经够了……”
（你瞎说什么呢？我还得麻烦你一件事，不吃饱哪有力气。）
格蕾雅将后面的衣扣缓缓解开。
（你想什么呢！帮我把这个傀儡藏到浴缸里就行！）
她只能服从命令，有些失望的抱着傀儡进了浴缸。
将后顾之忧解决后，林夕去向了吧台。一出门，就见墙角多了几具人类尸体……
一位男佣走了上来，交给林夕一张纸条，上方密密麻麻排满了英文和奇怪符号，不过都是酒名。
酒保则去了雅间与其他人形兽交谈着什么。
“酒呢？快给老娘满上！”
“怎么又空了！该死的家伙，是不是你偷喝了！”
“十四号，那酒不是我们的吗？”
顾客们都变得不耐烦了，其他酒店店员都忙得不可开交，林夕只得先着手应付当下。
【完成调酒指南任务】
【熟能生巧：指南中的酒，每次调完都会增加1%调酒速度，最高可达400%】
【完成任务来升级调酒指南：获得20名顾客的特别好评 42/20】
【好评如潮：只要是指南中的酒，不管饮者以前是否喜欢，都将在饮后给予好评。】
【完成任务来进化调酒指南：指南中的所有酒至少调过5次 257/500】
【支配者调酒师学徒4星 1567/3000】
现在的人眼酒已经可以将增加步距的效果翻倍了。有很多客人要点人眼酒的，林夕都给它们调成其他指南中的酒了，反正都是好评。
“好酒！比刚才又好喝了许多！我的天！你们都给老子点这个酒，我买单！”
“放屁！明明龙根教父才是最好喝的！你那是纯纯小孩喝的泡泡糖酒罢了，哈哈哈哈哈！”
“你们那些都是狗屎，来尝尝这个，圣女尿，绝对的神！”
顾客们的矛盾不断激化，酒瓶止不住乱飞，人形兽们叫上奴隶进行残忍的对决，奴隶死后便亲自上阵。人类又不能动手攻击人形兽，导致酒馆中的奴隶死了大半。
这都是火龙涎所致，被升级的火龙涎会导致饮者脾气暴躁，林夕朝几乎所有的酒杯加了这个，唯独布恩的那一杯是最正常的，甚至连人的味道都没有。
想必布恩应该早就期望看到这样的局面了，它都没有出手制止。
酒保从雅间出来时馆内已经发展到局势后期，醉汉们借着酒劲互殴，酒水飙得到处都是，这也引爆了嗅到火龙涎的人形物脾气。
奴隶们则没受到影响，多亏了人的心瓣……取之于人，用之于人。加了心瓣后人们的心情将得到安抚，但对人形兽没有影响。
对抗火龙涎的是池蛟精，林夕不仅自己喝了一口，还朝布恩的那杯加了一些。
不久后酒保也加入了战场……
林夕趁乱将奴隶和男佣们招呼进浴室，不过能活着进来的却只有一男一女奴隶、两名男佣。
正好趁这个时机不断地喝人眼酒……
【不为人知?夕】
【精神：f-(0) 步距：f(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