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今日开始学诊病吧(1/1)
许月季知道,阿娘刘氏是想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法子解决面前的困境。
当时,许月季也确实是没有什么方法,毕竟它前世只是个从学校到医院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人生经历,哪里会那么多的赚钱养家的法子呢。
幸好,师兄每个月给她的银子一两银子,除了她买了东西花了一些,剩下的三两全部给了刘氏。
昨晚她又把新年收的红包十二两银子都交给了阿娘刘氏。
她收到银子时,那如释重负的神情既让她宽心,又让她揪心。
看来,不管是在那个年代,钱财都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这几天她还曾苦苦思索有没有法子让刘氏能挣点生活费。
想不到,今日五宝叔和六宝叔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可以让阿娘和大姐学着做美味料粥,早餐时候去街头巷口,应该有人爱吃。
但是,他们不仅可以做咸口味的,还可以做甜口味的,比如:百合南瓜粥、小米红枣粥、山药红枣粥等等。
想着想着,她都想迫不及待地跑回家去,告诉阿娘和大姐。
就在她蠢蠢欲动时,师父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师兄和当归师侄。
许月季向他们一一问好。
很快,六宝把两扇大门打开,回春堂就正式开门。
许月季按往常那样走到药柜前,等等会儿抓药要用到的药包、药臼、药杵和特殊的秤——戥秤一一拿出来摆好。
廖老大夫朝她招招手:“过来。”
许月季放下手中的活儿,赶紧来到师父跟前:“师父。”
廖老大夫在自己的诊台坐下,才开口:“今日开始,你跟着学诊病。”
“是。”许月季应声,没有掩饰自己的惊喜。
站在廖大夫身后一步的廖当归更是惊讶得张大嘴巴:“为什么?”
廖老大夫冷冷瞥他一眼,并不理睬他。
可怜巴巴的廖当归还是不死心:“祖父,为什么她半年不到就可以学诊病了?我可是花了三年的时间晒药、辨药、制药和抓药,我还熬了半年的药呢,她为什么都不用熬药?为什么啊?”
许月季见他委屈得不能自已的小表情,想笑又拼命忍着。
她也知道自己有作弊嫌疑,可是她还是很高兴啊。
因为她原本以为要三五年才能正式学医,没想到新年新气象,如今半年不到就可以跟着师傅学她最不擅长、最需要学的内容了。
廖当归还在唧唧歪歪地述说,他当年花了多少时间,费了多少心思,积累了多少经验,才能站在父亲身后跟着父亲学诊病。
廖老大夫这次都懒得瞥他一眼了,只让许月季《脉经》和《诊家枢要》背诵一遍,再把纸和笔准备好。
廖大夫实在是忍受不了他的聒噪,开口告之:“因为你师姑比你厉害!”
廖当归把小师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不甘心地说:“她哪里比我厉害了?除了做的饭菜比我做的好吃,她连一桶水也提不起,一筐药材都搬不动。”
廖大夫真心想把自己这个小儿子给按进泥潭里,不让他出来丢人现眼。
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竟然开口跟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比力气!
他还要不要脸了?
“你师姑最厉害的就是她是你祖父亲自选的,你是不小心投胎到廖家,迫不得已的。”
廖当归本就愤愤不平,听了父亲一席话,胜过他这几个月来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他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在西北军营里。
不对,他就是被西北军营淘汰不要才跟着阿爹来了大塘镇的。
他不想待在这里了,他也回不了西北军营了,他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呢?
他的耳边传来清脆悦耳的背书声,准确流利、快速顺畅。
小师姑好像真的比他厉害,他当年背书,一本书背几个月才背完,好不容易背完了,过不了几天,祖父考查他时,他又忘了。
所以祖父从来不愿意让他跟着学习,只让他跟着父亲学。
父亲从前大多精力都在教大哥,他比大哥小十一岁,小时候的他就是跟在大哥身后被放的那头小牛。
等大哥出师留在西北军营,他才被父亲正眼相看,才让他在回春堂规规矩矩地从小伙计做起。
他苦苦熬了八年,呕心沥血的八年,才能够在去年开始给一些头疼脑热、失眠多梦、牙痛腹泻等轻症患者看诊开药。
按照小师姑这个速度,一年后,她可能就能有自己的诊台了。
看了看回春堂的大堂,廖当归心里感慨万千:不知到时能不能同时放下四个诊台。
“廖,廖老大夫,她她她……”
一个年轻男子扶着一个肚大如罗的年轻夫人走进了回春堂。
只见年轻妇人脸色苍白、眉头紧皱、眼皮耷拉着,牙关咬紧、任何人看了都能看出她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许月季赶紧上前帮忙,把年轻妇人扶着在师父诊台前的椅子坐下,等妇人坐稳了,她才又退到师父身侧。
“我夫人,我夫人她,她,她腹痛,很痛……”年轻男子神情焦急,慌乱不已。
廖老大夫招招手示意他也坐下,缓缓说道:“缓一缓气,再慢慢说。”
他又让年轻妇人把舌头伸出来看了看,再让她把手放在脉枕上。
廖老大夫伸出三根手指,放在妇人的寸关尺处,静静地把着脉。
大约过了一刻钟,廖老大夫侧身回头跟许月季说:“你来看看脉象如何。”
许月季上前一步,稳住身形,深呼吸,放空心思,清空杂念,伸出三根细小白嫩的手指放在妇人的寸关尺上。
许久后,她让妇人换另一只手继续号脉。
她静心地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对照着书上的内容,判断着妇人的脉象。
她能感觉到脉象虚弱无力,脉象细,无润滑感,起伏缓慢,起伏缓慢,脉率迟缓,应当属于涩脉。
她刚想收回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压抑着内心的诧异,又重新更仔细地感受起患者的脉象。
许久,她还是没有感受到滑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