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竟然是个男人?!(1/1)
咕嘟嘟...
我又吞了几口水,可能是刚才吃得太多,被喷泉池里的水挤压腹部,有一种又撑又想吐的感觉。
更要命的是,来参加狗男人周天鹤婚礼的我穿了一条长度刚过大腿根儿的包身连衣裙,里面搭配在某娱乐商店斥巨资购买的非常省布料的内裤,为了不让我金贵的屁股蛋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我必须要腾出一只手抓紧裙摆,不停地将它向后扯,只剩一条胳膊在水上扑腾试图寻找平衡。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诡异的姿势让围观群众误以为我是个擅长自由泳的游泳健将,扑腾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拉我一把。
我渐渐感到体力不支,无法在沉入水中时冷静地屏住呼吸。事实上,凭借以往经验,在没有外力协助的情况下,任何一处超过头颅高度的水域都能轻而易举淹死我,这次能扑腾这么久已经算是奇迹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幽深的恐惧席卷了我。
在前任的婚礼上跌进喷泉池淹死,荒谬程度直逼周天鹤这个狗男人父凭子贵成功嫁入豪门,羞耻程度更是远远超过,搞不好,明天的新闻版面我比他大。
那我岂不是赢了?
兴奋之余,我又吞了几口水,隐约听到包身小黑裙背后拉链被撑开的声音。
我顿时清醒过来,赢有什么用?我要死了啊!
不管怎么样,得先从喷泉池里出来,再这么喝下去裙子肯定要撑破,分期账单还没还完就报废,岂不是血亏?这条裙子怎么也得穿到周天鹤这狗男人的小孩考大学才算回本。
余光瞥见一个人影立在池边。
拉我一把。我一边咕嘟嘟地吞水,一边冲他喊。
人影无动于衷。
也对。池边只有他一个人,把我推进来,再把我拉出去,没有意义。
这个杀人凶手...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
眼前光亮正逐渐消失...我意识到自己正逐渐沉向水底...
“马文文。”
恍惚之间,听到远处有人叫我,声音很温柔,是个男人的声音,深沉且富有磁性。我想到了大帅的脸,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为我做人工呼吸,我要选他。
我用尽全力撅起嘴巴,大帅没有吻我。他挠了挠我的胳肢窝。
“老师叫你。”
大帅说。他的脸一点点变形,成了我的高中同学朱晓枫,仇白露的前前前前前前前男友。
“马文文,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我环顾四周,发现所有人都盯着我,而且他们的脸,都很熟悉。
我死了。我就知道。高中毕业时跟这帮冤种同学约好了,死后一起上天堂。
黑板一角贴着字,距离高考121天。
即使上天堂也逃不过高考,这样残酷的现实令我为当初立下的那个虔诚的誓言感到一丝后悔。
等等。站在“121”下面那个身姿挺拔、梳偏分短发、唇红齿白、把校服穿得如此有型的气质脱俗的男人是谁?
他冲我笑了。歪着嘴,“扑哧”一声,嘴角好看地向一侧提起。
“周天鹤,你笑什么?!”
粉笔头砸在他头上,被他优雅甩掉。
“让你在教室里罚站还嫌不够是吧?上走廊上站着去。现在!马上!”
美男子不屑地扭头,开门出去了。
等等。周天鹤???
我来不及细想,声带开始不受控制地震动。
“答案是,根号三。”
一个好听的男声答道,冷峻又富有少年气,很像炎炎夏日跑完八百米体测,从小卖部买了一瓶冰汽水,扭开瓶盖时喷出的水汽。
“很好,请坐。”
我轻抚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题我不会,要跟周天鹤那个狗男人一起去走廊罚站呢。
等等。
我低头,看到自己摸胸脯的手。
什么都没有。我的双手落在前胸,却两掌空空。
没有。什么都没有。
虽然我马文文一直使用超厚杯全包款胸罩,但是没有人能够否认,A杯女人也是女人。
我不死心地按了按,确认是骨头。没有A,没有A-,我的皮下面是肋骨,中间什么也没有。
噩梦成真了。
“马文文,你干嘛呢?”
朱晓枫一边拉我,一边用气声说。
我强装镇定坐下,透过摆在桌角的保温杯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这鬼发型怎么这么丑?!
在男厕所里蹲了十分钟,我确认,我是个男人,或者说,是男生。
我开始祈祷这是梦,狠狠捏了一把大腿根处最嫩的肉。
不是梦。我疼得直咧嘴,咬紧后槽牙忍住眼泪。我现在是个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
还不如死了。我想。一个叫马文文的男人,这辈子能过上什么太平日子?也不知是爹妈哪个异想天开,给自己的好大儿起这种名字。
天老爷待我的确特殊...
虽然不清楚我究竟是死了又活了,还是干脆穿越了,总之,二十六岁的都市丽人马文文我变成了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人,不,准确地说,是一名刚满十八周岁的男高中生。
事已至此,一直躲在男厕所里也不是个办法。味儿太冲,而且我腿蹲麻了。
我回到走廊,神情恍惚,同迎面而来的陌生女生撞了个满怀。她抬头看我一眼,登时红了脸。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道歉,她就踩着小碎步跑开了。
可能撞疼了吧,我想,毕竟男女有别。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肌,该说不说,这玩意儿挺硬,跟骨头似的,年轻无敌。
回到教室,我一眼看到了仇白露,这姐们儿鬼点子多,遇到困难找她准没错。我走过去,打算跟她探讨一下变成男人的应对策略,不料见我靠近,仇白露瞪着一双眼睛,身子直往旁边躲。
“跟你说话,你躲什么?”不管听几次,我还是接受不了这个好听的男中音是从我喉咙里发出的事实。
“我可没惹你。”仇白露说。
“什么惹不惹的,我有急事要跟你说。”我向前再进一步。
“马文文,行行好,离我远点儿。”仇白露警惕地看着我,眼里闪着真诚的光,不像是开玩笑。
虽然听不懂,但我意识到她不想跟我讲话。强扭的瓜不甜,我也没再坚持。
回到座位,感到身后目光灼灼。
我回头,没发现异样。酝酿几秒,趁人不备猛一转头,险些扭断脖子原地投胎。
一双幽黑的眸子盯着我,主人是跟我隔一排座位的班花林雅竹。见我回头,她粲然一笑,低下了头。
什么意思???我一脑门子问号。
余光瞄见站在教室后面罚站的周天鹤恶狠狠地瞪着我,我以为自己一时眼花看错了,又转过去确认了一下。
周天鹤的确在瞪我。眼神像是能杀人。
好家伙,不提我都忘了,这哥们儿高中三年一直明恋我们班班花林雅竹,苦苦追求未果,毕业时在同学聚会上痛哭流涕,悲伤不能自已,这才让姿色略逊一筹的女人马文文趁机钻了空子。
一个危险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
好小子,你也有今天。
印象里,林雅竹是个很高冷的人,名副其实“冰山美人”。像她那样的人,不会轻易对人笑,除非心中暗藏着某些羞于告人的朦胧情愫驱使她这么做。冰雪聪明如我,只通过一个简单的笑便确定了林雅竹暗恋我的事实,少女情怀总是春,此时我悟了。
周天鹤喜欢林雅竹。林雅竹喜欢我。
那我岂不是...
成了周天鹤的情敌?!
不愧是我,马文文,站在爱情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周天鹤,前世栽在你手里算我倒霉,这次让你吃些苦头,你也不冤。我转过头,冲他邪魅一笑,被仇白露看到了,嫌恶地撇了两下嘴。
我心中疑惑,这女人怎么回事?!吃错药了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