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甲龙人的城邦（1/1）
“这......这种东西怎么好意思穿啊！”我将那件胸衣甩到茵蔯脸上，“他选的时候，你也不拦着点吗齐格！”
”九狱的姬妾确实这么穿，他没骗你。”齐格的眼睛尴尬的移开，脸上泛起红晕，“谁叫你自己起晚了，错过了买伪装的时间啊！”
“也没人事先和我说啊！”我耍赖地一倒，“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人都糊涂了，完全不记得自己梦了什么。你们要是今天去找伪装的衣服，好歹和我商量一声嘛！”
茵蔯举起一顶裹着轻纱的小帽子，安慰道：“没事，带上面纱，谁也认不出小初。而且，为了防寒，胸衣还是皮质的呢。”
“穿这种皮衣会被挤爆的吧......不是......你们九狱身上穿这么暴露，脸上带着面纱，不矛盾吗？”我嘟囔着站起来，“再说了为什么只有我穿这种衣服啊？”
“我们进裂冰城，我，石头，冰块都没关系。提夫林和此世常有贸易往来，石头本来就是本地人，冰块这样的奴隶街上随处可见。最重要的就是小初，让大家知道你是人类，还不都围上来看热闹，到时候我们还怎么进法团啊？你只能演我的姬妾，作为外宾贵客和我一起进法团啊。”
茵蔯严肃地看着我：“今天就要进城了，这都是为了大计着想。”
齐格和纳美瑞都别开了头。谁也不接话。
良久，我放弃了抗争，提出了最后的条件：“茵蔯的裘衣给我，我怕冷。”
“当然可以啦，我来帮小初穿衣服，这件胸衣的束带很难扣......”
“滚啊！”
......
我躲在面纱后，腰被束紧的胸衣裹到失去知觉，胸前用一颗硕大的蝴蝶结扣住，挡住了我的印记，也截断了茵蔯看向我胸脯的目光。我感觉自己就像那幅俄罗斯的油画《无名女郎》，只是帽子更高，脸上多罩了一层薄纱，让人无法看清我的种族。
茵蔯仗着假丈夫的身份搂住我的腰，手掌不时滑落到臀部，再被我迅速的拍开。提夫林的嘴里还不忘啰嗦：“前面有个小水坑，来，我抱小初过去......”
抱你个大头鬼啊，一个小水坑会淹死我还是怎样。
我暗自腹诽，转头看旁边的齐格和纳美瑞，两人也是红着脸一言不发。看我瞪他们，赶忙假意看向别处。
终于走近了内城门，门口站着几排守卫的士兵，每一队十二人，分列成两行，整齐划一地立在门边。
他们都是甲龙人，看见齐格，发出一阵欢呼，纷纷拥上来问好。
“齐格少爷回来啦！”
齐格上前点了点头，指着卫兵身上的铠甲：“这道门这么偏，平常只有两三人驻守。今天怎么值班的人翻了十倍，还穿了硬甲？”
“教廷的大人吩咐的，说是羊角湾不太平，让我们严查进出人等。”
“忽然这么大阵仗，百姓们心里会有疑虑的，反倒容易出事。”齐格敲了敲士兵身上的甲胄，“还是精钢，这些不都紧供羊角湾前线了么？”
“我们也好奇呢。主教尉官说多亏公爵大人调遣得当，盔甲供应充足，所以让我们都换上啦。”
“主教尉官？”齐格有些疑惑，“那位大人怎么管起城防了？这些甲太厚太重，穿上了不易跑动，处理城内罪犯时，不反而是拖累么？而且大家伙一天执勤下来，穿这个也怪累的。”
“我们都这么说！”甲龙人卫士拱了拱手，“这不是，等您回来替我们说理呢！教廷哪懂我们......”
“喂，张口先过脑子，”齐格轻轻捶了一把卫兵的胸口，以示告诫，“教士们也是为了大家好。在裂冰城不分什么你我。“
“知道......哎......”卫士们往后缩缩，都点头应承。
“好啦，要查要登记什么，我来填。这都是九狱的贵客，去白金塔有要事。”
“贵客？”卫兵看到茵蔯时，眼中闪过明显的轻蔑，但毕竟受了训练不失仪，还是点了点头，“欢迎来到裂冰城。旁边两位是.....您的妻子和仆从？”
茵蔯傲慢地点了点头：“是本王的妃子和奴隶。”
“提夫林女人真漂亮啊。”一个年纪稍轻的卫士小声地说。
他身边立刻有人捅了他一肘：“脸都没看到，就说漂亮，汉斯，你这是想娶亲想疯了吧。”
名叫汉斯的小卫兵脸立刻红了，连忙用拳头还击调侃的人。
齐格也笑了：“等我述职回来，就找人给汉斯安排相亲。”
“齐格少爷！您自己不也......”汉斯的脸更是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支支吾吾不敢说完，接过齐格填完的表格就躲远了。
“这几天辛苦大家了，晚上我请大家喝酒。”
“太好了！”卫士们笑逐颜开，一直到我们走进城门还在挥手。
这只是我们在裂冰城受到欢迎的开始。
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一路都有人和齐格打招呼，寒暄，甚至送上礼品。甚至在路上，我们看到孩子们在玩打战游戏时，猜赢的孩子可以演齐格，猜输的孩子只能扮演流浪法师。
裂冰城不愧是欧梅吉亚的首府，繁华丰盛，商铺林立。人群熙熙攘攘，货物琳琅满目。甲龙人风格的建筑简单而宏伟，
齐格走在最前面，茵蔯搂着我在中间，纳美瑞则跟在身后。我们一路走过喧嚣热闹的大街小巷，耳朵里不时飘进周遭的人的讨论。
有茶馆中看时政报纸的咒骂着，说流浪法师不知好歹，法师塔中也有人包藏祸心，不如全部诛杀。说的人口水乱飞，被齐格瞪了一眼后，立刻收了声，低头喝茶。
几个穿着朴素的甲龙人市民围上来，说着齐格瘦了，硬是送来几个烤的热乎乎的肉馅面包。齐格温柔地道谢，转身分给了我们。
我撕开面包，里面是抖动着胶质的动物蹄膀，搭配着鲜辣的香料，还没吃口水已经掉下来了。
一个甲龙人大姐揣着篮子疑惑地张望了一会，抬头问道：“莱尼少爷没和您一起回来么？”
被问到的齐格一愣，低头摇了摇：“那孩子这次不回来。”
“小少爷训练太刻苦了！”大姐手摸着脸，皱眉笑着，“上次见他，他还说想吃我做的蹄冻面包呢。那就等他回来，我再送到府上去。”
“多谢您了。”齐格抬起头，脸上已恢复了温柔。大姐忙笑着摆摆手说没什么，又把篮子中的面包全部塞给了齐格，“齐格少爷打小就爱吃甜豆馅的面包，下回，我也给您烤一些。”
“多谢了。”齐格对热情的市民们点头，“待会我请大家喝酒。”
“齐格少爷万岁！尼伯家万岁！公爵大人万岁！”
人群中爆发出三声欢呼，又七嘴八舌道。
“公爵大人从前也是这样请大家喝酒呢！”
“以后齐格少爷也会成长为像公爵大人那样优秀的统治者吧！”
“那是肯定的！齐格少爷是我们甲龙人，比教廷贴心多了！”
“喂喂。”齐格想要劝阻，但他的声音很快被人群淹没。
“比安格洛斯人也好多了！那个拉斐尔，居然还想对齐格少爷提起诉讼，公爵大人根本就不受理！”
“哈哈哈哈，他还想告状？他以为这儿是海文（Heaven）老家呢！”
“就是！咱们公爵根本就不理他，而且教廷这次也是站齐格少爷这边的！”
“喂喂！大家都开始说胡话了，是不是都已经喝醉了。要是这样，我就不请酒啦？”
“别啊少爷！”人群的声音立刻小了一些，齐格耐心地和所有人打完招呼，往前走时，身边仍然跟着几个热心的市民。
“我几天没回家了，北部的战事怎么样？”齐格对其中一人点了点头。
“我们甲龙人哪有打不赢的战？”那个老甲龙人呵呵笑着，但片刻又阴下脸，“只是那群流浪法师都躲进树林子了，呸！一群鼠辈！”
“就是，我们甲龙人更擅长正面作战，这样躲起来骚扰，算什么事儿啊！”
齐格笑了笑，看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简单啊，把树烧光不就是正面战场了？”
民众和茵蔯哈哈大笑，鼓起掌来：“齐格少爷说的对！”
不是......茵蔯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终于，在一众簇拥和前呼后应中，我们走到白金塔入口的花园。
“好啦。”齐格站在大门口，对跟随着的民众一拱手：“我还有公务，大家先去忙各自的，我们晚上酒馆见。”
市民们顺从的点点头，不再打扰，纷纷散开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齐格带领我们踏入花园。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如同一幅细腻的油画。花园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花香，令人陶醉。花园的白色蔷薇树丛边，立着一匹如童话中走出来的白马。马上坐着一个眼熟的身影。
一袭素白的衣袍，是拉斐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