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酒吧(1/1)
“我?回家。”
唐湛秋的声音有些落寞,他的家在烨州,不过那里已经没有了等他回家的人。
席尔斯也是烨州人,跟着他以后肯定会有回家的机会。
但唐湛秋却不想回去,他是灾星之命,父母已经被他害死。
亲人,朋友,甚至被他害死的陌生人也不在少数。
这次该轮到他了,从厄运开始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注定。
先是被人贩子抓住,从海上偷渡到西方大陆,偷渡船遇到海啸,只有他活了下来。
几天的漂泊后上了岸,机缘巧合之下被挤上了一趟火车,火车上发生枪击案,他又从人群中混了出来。
来到洛切芬都后,被一家福利院收养,福利院院长却在不久后失踪,然后福利院便因为资金问题被商人收购。
他知道院长肯定是死了,但这还没有结束,商人时不时会从福利院带走一两个小孩。
有时一个月,有时一年,总共被带走二十个小孩,那些小孩一个也没有回来过。
席尔斯在酒店里等着唐湛秋,他买了一顶宽松的针织帽子。
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衣服特意选择了长袖和长裤。
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神秘的铁盒子。
唐湛秋推门而入。
“怎么样?你的事做完了吗?”
“嗯。”
“来试试这个,工作时用它会比较方便。”
席尔斯打开了铁盒,红色的衬布上放着的是一件炼金造物。
通体由金属打造,闪着银白色的光芒。
那是一件义肢,右腿部位的义肢。
“你动作这么快?昨晚我的腿才断掉,这才过去四个小时。”
“中央调查局的效率,理所当然。”
席尔斯就像没有听到唐湛秋话里的讽刺之意一样,自顾自的开始了介绍。
“这是最新型的裘白系列,精品锻造,可自型调节长度大小,最关键的是,它不需要你截肢,只需要套在原来的腿上即可使用。”
唐湛秋的右腿是被森波特扭断的,骨头虽然断了,血肉却还连接在一起。
“好了,你准备一下,我一会帮你把腿里坏死的血肉和骨渣清理干净就可以使用了。”
“对了,我没准备麻药,你应该受得住吧?”
唐湛秋换上了义肢,这个过程中他面无表情。
不是感觉不到疼,而是习惯了,席尔斯的手法和森波特相比,甚至有点温柔。
义肢也比想象中好用,似乎加上了缓震装置什么的零件。
走起路来并不会一高一低,也不会有僵硬的感觉。
甚至简单的蹦跑跳跃都没什么问题,良好的支撑也不会压迫到受伤的骨肉。
唯一的缺点是左右腿的重量不同,行动起来会造成细微的不协调。
但相比它的优点,这个缺点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了。
“好了,换上衣服,收拾得干净点,我们马上就要开始行动。”
出门前席尔斯又递给唐湛秋一副墨镜。
戴上墨镜之后,上半身白衬衫,下半身黑长裤的唐湛秋,莫名给人一种很拽的感觉。
如果年纪再大一点,个子再高一点就更好了。
“听好了,你今天的任务是去跟踪一个人,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探听到有用的情报。”
“有用的情报?”
“什么都行,生活习惯,饮食喜好都可以。”
“要这些信息做什么?”
“中央调查局重在调查,从细微处发现异样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我们的调查对象你也明白,可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等着你来抓的可没有多少。”
席尔斯带着唐湛秋来到了一处酒吧,虽然店门还开着,但里面可看不到几个客人。
“大早上的来酒吧?谁在早上喝酒啊?”
“你不懂,酒吧里宿醉的人可不少,你这次的任务就是进去找一个女孩,胖胖的,她叫栅格拉。”
“你不去?”
“这是你的任务,我当然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钱,给我钱。”
席尔斯差点忘了眼前的少年还是个穷小鬼。
唐湛秋拿着席尔斯赞助的资金进了酒吧。
酒吧内的装潢十分高级,木质酒柜,真皮沙发,酒柜里各种品牌的高档酒让人眼花缭乱。
他在吧台前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开始四下打量着,寻找席尔斯口中胖胖的女孩。
“先生,请问要来点什么吗?”
穿着西装马甲的调酒师礼貌开口。
“我来找珊格拉,她昨晚没回家。”
调酒师奇怪地看了看唐湛秋,带着墨镜,看不清全脸。
“请问你是珊格拉小姐的……?”
“朋友。”
“能否请教一下您的名字?”
“芬斯特。”
“好的,请稍等。”
调酒师叫来一名服务员,附耳说了几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唐湛秋并不觉得这样去探查有什么不妥,席尔斯要的情报又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
单刀直入反而会更剩时间,目标是个女生,那就装作帅气小伙子的搭讪好了。
很快那名服务员就走了过来。
“先生,珊格拉小姐请您过去。”
“好。”
服务员带着唐湛秋穿过大厅,来到一间包厢前,用手指扣了扣房门。
“珊格拉小姐,芬斯特先生给您带到了。”
片刻后,包厢内传来一道有点含糊不清的声音。
“进来吧。”
“芬斯特先生,我先离开了,有事您可以随时叫我。”
唐湛秋点了点头,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宽大的包厢内男的女的倒成一排,脸上全都是病态的潮红,一副喝酒被干趴下的样子。
浓烈的酒臭刺激着唐湛秋的鼻子,他皱了皱眉头,把鼻子捏住才让自己好受一点。
“你就是芬斯特?”
真皮沙发中间还有一位女性没有醉倒,她穿着一袭红色长裙,头发凌乱地披在身后。
虽然脸颊酡红,但还在埋头一口一口喝着酒。
即使酒瓶已经将茶几堆满。
“是,我不是有意冒充你的朋友……”
“先喝酒,喝得过我,我就听你说。”
珊格拉打断了唐湛秋,示意他先坐过来。
唐湛秋只好踮起脚,从醉得烂死的人堆里穿过。
“这么年轻?你多大了?”
珊格拉抬起头看了一眼,有些诧异便顺嘴问了一句。
“十七岁。”
唐湛秋将年龄报得虚高了一点,他今年十五岁。
“十七岁?把墨镜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