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无惧世俗（1/1）
“刚刚追踪到这里，气息就不见了。”秦淮在城外墙角说道，身旁还跟着几个小道士。
“师兄，这妖物恐怕是依附在人身上去了。”一个小道士说道。
若生从墙上轻盈地跳了下去，对着秦淮说道，“是狐妖。”
“是妖。”几个小道士被这突然从天而降的妖吓得后退一步，立马祭出法器列阵。
“收起来吧，你们打不过他。”秦淮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又朝着若生行了个礼，关于他的事，颜泽倒是在他面前讲过一些，心里还算尊重。
“你这妖，不是你的风格啊，看来是托陛下的福，有你相助我们捉妖也事半功倍。”
“我可没打算助你们。”若生拍了拍在城墙上蹭的灰尘。
“那追踪于此，也算是插手此事了。”秦淮笑了笑。
“只是路过，这妖这段时间不会再生事，何况你们这是追的分身而已。这妖，红月之夜自会出现。”
“百年才会出现的红月之夜？”小道士插嘴问道。
“最近妖孽四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红月之月是日月平衡的瑕疵，这日的天地灵气十分充足，不论是借灵气炼仙药还是修炼，都有很好的效果。”若生解释道。
“哎哟，不愧是蓝大人，厉害厉害。就是不知这妖为何会出现在京都？”秦泽开始没了正经，想尽快从若生口中知道点什么。
“炼药。”若生丢下二字便离开了。
秦淮还一头雾水，虽说城中丢失几件上好的药材，但也只是延年益寿的功效，并不能用作红夜时炼仙药，最多只能用作辅助的功效，这样一想这妖还是没有告诉他为何这狐妖会在城中作乱，于是支开几个师弟，追了过去。
若生刚走一百里，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果然跟过来了。若生停住脚步，一道影子就蹿了出来，开始打斗了起来，两人速度都很快，看不清招式，周围的树木接连倒地，杀伤力极强。
最后若生将舜华化作长鞭，狠狠甩向这狐妖，鞭子直接套着了他的脖子，随后斗笠也掉落了下去。
“哈哈把你引出来还真是不容易啊。”白桡拿下缠在脖子上的鞭子，又用舌头舔了舔长鞭，笑了笑，十分邪魅，果然狐妖天生媚骨的说法不是传言。
“祸乱人间，当诛。”若生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自己也是妖罢了，不过，只要触及到他的江山，他饶不了。
“我是打不过你，但你也杀不死我。”
“的确从前的你，我不是对手。”若生看着眼前这散发着邪魅的白狐，扯回了鞭子。
在打斗中早就看出来这并非一般狐妖，妖力中还有些涣散的仙气，看来是被剔了仙骨，才沦落妖道。
“我竟不知菩提树妖会读心？”白桡觉得没趣，这么快就看出来了，难道是已经知道什么，便侧着脸凑近问到，“你认识蒹葭狐族？”
“不认识。”若生挑眉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这点智商还祸乱人间。
“别废话，你迟早会沦为我的药材。还有，虞国迟早也会归乌灵王国所有。”
“你果然在搅动乌灵王国的政治。”若生也不管他会不会恼怒，只是觉得这妖蠢，他还没问，倒是已经交代了个清楚。
“哈哈，打不过你也说不过你，不过等着瞧吧。”
白桡伴随着自己笑声将身形移到若生身后，使用了魅术，想趁机亲近他一下，不过这树妖像早有预料，身形一转反倒去了他的身后。
“真是无趣，妖也能做得清心寡欲？”白桡觉得有点挫败，他的魅惑之法堪称一绝，加上身段与形貌，不至于连个树妖都撩拨不动。
“非也，只是我不喜狐臭，更不喜有瑕疵的形貌。”若生负手站着，这种俗烂的手段，真是无趣。
脑子里倒浮现出那人的一颦一笑，他就在那，什么都不用做，他就可以乱了方寸。
“你...你怎么知道的...”白桡摸了一下自己的侧脸，脸上瑕疵并没有显现才平静了一点。“不过不搞点动静怎将你引出来。”
“吃了那么多颗心，能不知道嘛。”许多妖为了保持容颜而挖取人心。
“哦，这我倒是忘了，只是这凡人的心太难吃。小菩提，乖乖等着做我的药材吧，哈哈哈哈...”白桡说完便身形一闪便逃走了。
“还要听多久？”白桡逃走后，若生依旧负手而立，等着偷听人出现。
“蓝大人，了不得了不得，这般魅惑依旧君子。”秦淮确实从开始就在。
“秦道士这般偷窥倒不是君子所为。”
“哈哈，惭愧惭愧。”秦淮摸了摸脑袋，继续说道，“我倒是听了个大概，不过这狐妖直接冲你来，你可能对付？”
“这狐妖诡计多端，又和乌灵王国有关，还未想到对策。”
“那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秦淮见若生没说几句又要走，“干嘛啊，我还没说完，去哪这么着急。”
“回宫。”
“回宫也不急于这一时啊。”
“三日没回，想他了。”
“什么....你和陛下...？”秦淮很震惊。
“就是你想的那般关系。”
“人妖殊途情深缘浅，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爱他、惜他，人和妖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你们...你们这么做就不怕违背天道吗？”秦淮声音越来越弱，眼眶有些湿润，折磨内心许久的问题似乎快有了答案。
“都说人妖殊途，这世间太多的事，都要去怕的话，就不会痛了吗？”
“可万一...我是万一你们...”
“天道不渡众生苦，却管草木相爱，何理？”
若生好像回答了，也好像没回答，因为他自己也没有答案，他只知道他们就该在一起。
若生在离开前还说了一句：“我心中的神明只有一个人。”
秦淮这天似乎得到指点一般，内心十分复杂。他一直固执的以为万物皆有定律，规则一旦定下便不可破坏，所以他一直逃避。
可他好像错了，忘了遵从本心，哪有什么人妖殊途，只不过是爱的人恰好是他。
他思绪很乱，乱到不知什么时候便走到了一处山野间，在山野处从天黑坐到天明，像是顿悟一般抓起一把野草，狠狠地扔了一下：“管他什么道，劳资今天只修自己的道。”
随后起身对大山深处大声喊道，“颜泽，你出来？”
“怎么了小道士，急急忙忙的，我正要去找你呢。”颜泽很快就出现在他面前，依旧折扇不离手，一身黑衣。
“找我？你不生气了？”秦淮朝颜泽走近。
“没有啊，这不是给你寻会说情话的乌鸦去了嘛，只是目前只找到只会说话鹦鹉。”
颜泽抬手便将鹦鹉变了出来，隔着鸟笼用扇子戳了戳，“只是这鹦鹉太笨，我还没教会它说情话。哎，如果鹦鹉会说情话了，小道士答不答应和我在一起？”
“你两个多月没出现，我还以为你离开了，对不起，那天说了那么多不好听的话。”秦淮崩了这些日子的情绪见到他后一下涌到心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滚落，十分委屈。
“怎么了哭了，谁欺负你了？”颜泽一下慌了，将折扇别在腰间，立马将面前这泪人抱入怀里，纠缠了这么些年，怎么又会因为他的几句话就离开了呢。
“你竟然为了一只不存在的乌鸦离开两个月，害我两个月捉妖没有辅助，吃饭没人倒茶，作息无法凝神，我其实很在意你啊，你这个妖，有没有良心。”
秦淮第一次主动伸手搂住他，从前是他太在意人妖不两立，一直没去回应自己的感情，放不下这修炼成道的执念。
“我知道，这不是一直在等你嘛。我说过，你想做你的道士便做，我陪你修炼；你若想还俗，我便陪你遍历山河。”颜泽十分温柔，终于守来了他的小道士。
“颜泽，我不再逃避我的内心，什么狗屁人妖殊途，这破道士我不做了，让我心悦你，可好？”秦淮说得认真。
“当然好，好得很。”颜泽擦了擦他脸上的眼泪，轻声地说道。
“颜泽，我想听你说情话，从前怪我从未认真听过。”
“我见过春日下风，秋叶冬雪，也踏遍南水北山，东林西岭，可这些都不及我的阿淮对我展眉一笑，神明将山间温柔的风交给了清晨破晓的黎明，把你交给了我，成为我的欢喜。”颜泽说完冲他笑了笑。
日出的晨光爬上两人的发间，天边因日出而红了脸，而我因你而心动。此刻，格外美好。
“好啦，知道你是有笔墨的妖，看来以前不是我不愿意听，是我不适合听这种文绉绉的话，你直接说你喜欢我，想要我，想和我在一起不就好了嘛。”秦淮也跟着笑道。
“阿淮，我喜欢你，想得到你，想一直陪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还有，你别哭，即使因为我也不行，我会心疼。”
“你这妖。”秦淮说着就扑了上去，吻住了眼前的薄唇。
从前被他偷亲的时候，他总是提只把剑追上个三天三夜也要报复，现在自己倒会主动索吻了。
颜泽回应着他笨拙的亲吻，这画面幻想过很多次，终于实现了，也将这人搂紧，身体贴合在一起，他开始浅浅地吻着他，然后，更深入地探索。
由于身体贴合得很紧，又吻得入情，秦淮很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躁动，他顿时脸上也跟着燥热起来，心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从深吻中脱离开来，“...唔，颜泽你的东西抵到我了。”
“你的也是。”颜泽笑的坏，又将他搂回怀里，这下你跑不掉了。
“你...你不要脸。”秦淮被他逗得从脸红到了脖子，他哪里晓得自己的家伙也没有管住。
“走。”颜泽拉着秦淮就要往丛林里走。
“蛇妖，你要带我去哪？”
“草丛,办事。”
“不...不去。”秦淮一把甩开他的手，就打算拔腿开跑，不料还没起步脚已经脱离了地面，被颜泽横抱了起来。
“放开我，信不信我收了你。”
“哦，这次可由不得你。”
颜泽说着便往百画山深处走去，心里寻思着得找个茂密的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