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查访（1/1）

一胖一瘦的两个男人走在路上。下午时分，闹市中心，街道上一个个巨型广告牌还没有亮灯，但是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

瘦高的那位先开口说道：“蒋刑警。”

“是。”大块头的男人应道。

“去一百遍现场，没有破不了的案。这句话听说过吧？”瘦高的男人双手插着兜，低着头皱着眉问道。

“听过，从做新人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听。”蒋方义憨厚地回答，他穿着黑色短羽绒服，一边时不时瞥一瞥他的新搭档。

“但，作为一般人，怎么能去一百次？”施乐天说。

“就算去不了一百次，但每次去都要认真。”蒋方义说，他双手边比划着。愚钝的脸上露出执着的表情。

“好，好，应该去。”施乐天应道。

“但是呢，一个人去一百次，是一个办法；也有10个人，每个人去十次这个办法。”施乐天接着说，提出了他的观点。

他伸手拍了拍蒋方义的胸口说：“人要动脑，啊，真是。”

他往前走，嘴角上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留下一脸疑惑不解的蒋方义站在原地。

两人大步行走，往左一转，离开街道，进入了一条狭窄的里弄。白色黑瓦的墙面也跟着拐了个弯，这条窄巷通向一栋老旧建筑的灰色后面。

皇星饭店。

蒋方义跟在施乐天后面，沿着楼外的消防防火梯爬上了屋顶。

施乐天口里喊着：“孩子们，孩子们！”

6个正在打闹的小混混，听到声音，迅速地站成一排。

“哈，哈，这帮小子，你们真是，真想打趴下你们。”施乐天一个箭步冲上去。

“你看你的头发，你这小子。”他拍了一下头发乱蓬蓬的一个年轻男子。

“哎哟，大哥！”男子用抱怨的声音嘟囔了一声。

“是我弟弟们。”他转身笑着向蒋方义介绍。

施乐天向他的“贝克街小分队”交代了事情后，高声问道：“听懂了吗？”

他们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施乐天命令说：“你们去抓来大满。”

他们一动不动，手都交叠着放在身前。

片刻之后，一个长得像馒头一样胖乎乎的人开口了：“大哥，抓大满能不能让别人去啊？”

“那你们去抓‘乌贼’吗？”施乐天皱着眉头问他们。

另一个小弟迟疑了一下，说：“大哥，我就想专心致志打听消息。”

“打听消息，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呀？”施乐天说，但是他知道他的这些弟弟们不会打架，抓不到人，只能打听情报。

“那，一定要准确。”他补充了一句。

他走到边上的两个人面前说：“还有你们两个，宗和路上不是有金融大厦吗？你们潜伏在那里，发现七星马上给我电话。”

“是，大哥。”他们回答道。

“五个小时后，我接受调查报告。知道了吧？”他高声叮嘱。

“是！”

一直站在后面的蒋方义，一脸困惑地拍拍他的胳膊问：“那施刑警，你做什么呢？”

“我？我吧，得做有难度的，就是很难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施乐天解释道，“反正就是很难的。”

蒋方义老实地点了点头。

“好，下去吧。”施乐天转过身，朝小弟们挥了挥手。

“走了。”他们一溜烟儿地从屋顶跑了下来。

蒋方义也跟在后面一起下去。

施乐天故作深沉地用手撑着额头，边偷瞄他们有没有离开。

等他们离开后，他自言自语道：“这次一定要通过啊。”

他准备到他那闹中取静的小房间里复习警务考试了。

他双手合十，朝天空喊道：“就这样，考上！”

天色已暗，一家有着艳俗紫色霓虹灯的酒吧里，坐着寥寥可数的人。

吧台前，一个长相奸诈阴险的男子正独自喝着酒。

突然，两个人上来围住他。

张刑警半倚在吧台上，笑着问他：“我打听清楚了。快说吧，孔七星在哪儿？”

“孔七星是谁呀？名字还真是土气呀。”那个人讥笑地说，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液体。

张刑警冷笑一声。

沈刑警像一根电线杆一样站在旁边，头别过去，看样子他并不想帮忙。

张刑警讪笑着，继续问：“喂，你跟七星不是结拜兄弟吗？还不认识？”

男子皮笑肉不笑地搪塞着：“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结拜兄弟啊。”

“看来不行了。”张刑警抓住他的肩膀，“小子，跟我走吧。”

沈刑警突然开口，他面无表情地制止了张刑警：“这人不够逮捕条件。”

张刑警抬头斜眼死死盯着他冷漠的眼睛：“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他无可奈何。

但是张刑警没有把手从那个人身上松开，他改变了说辞：“请你协助调查，行了吧？”

他看了一眼沈刑警

“去了再说！”他抓住他的一只胳膊，把他从吧台凳子上拽下来。

“真烦人。”那个人愤恨地说。

突然沈刑警抓住那个人的另一只手臂，他说：“您不去也可以。”

“你小子，你！”张刑警怒不可遏，瞪大了双眼。

“不去也可以吗？”那个阴险的人得意地看了张刑警一眼，把他的手甩开了，恶狠狠地说：“那我不去了。”

他朝地下吐了口唾沫，然后从他们身边走开。

“你是不是疯了？是，疯了吗？”张刑警拽着沈刑警的那身考究西装的衣领。

“我是按规矩做事。需要协助调查时，市民也可以拒绝。”沈刑警平铺直叙地说。

“你在旁边这样说，可以不走。那还有哪个疯子跟我们走 ？”张刑警激动地质问他，“你是想调查还是不想？”

“那也要遵守原则。”他冷冰冰地说。

张刑警怒气冲冲，嘴角颤抖地说：“原则。你小子听好。你申报户口的时候，我已经是刑警了。知道吗？过去三十年……”

沈刑警打断了他的话：“过去三十年，像张刑警这样的警察，造就了人们对警察现在的印象。”

张刑警眼眶发红，怒喝道：“住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