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困境(1/1)
警局5楼的犯罪心理分析办公室,林清廷向苏嘉仁博士询问一些案件疑点。
林清廷问道:“我是说其他两个案子中的被害人只有头部受到袭击了,但梅陇一村的被害人,谢梁,全身都有伤痕。”
“我也觉得这是疑点。”苏嘉仁抱着双臂,沉思片刻说,“第一次袭击失败后,被害者有了反抗,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也可以这样认定。”
“但是梅陇一村的被害者,是在睡眠中被袭击的。”林清廷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问,“袭击睡眠中的人,第一次袭击失败?”
苏嘉仁也很不解,她没有作出回答,伸手摩擦着脖子。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是那个林清廷极力想避开的人。
“来了?”苏嘉仁亲昵地问。
叶钧枫走了进来。
他看到穿着蓝色宽松衬衫的林清廷站在那里,旁边是精心化过妆的穿着紧身黑色半裙的苏嘉仁。与没化妆的疲惫的林清廷对照,显得反差很大。
“那我走了。”林清廷看了他一眼,和苏嘉仁博士点头道别。
“好。”苏嘉仁说。
苏嘉仁和叶钧枫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笑了笑。
林清廷快走到门口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林组长,辛苦你了。”叶钧枫说。
她只是转过头来, 没有回答他。轻轻合上门离开了。
“怎么有种冷飕飕的感觉?”苏嘉仁撅着嘴调侃他。
“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叶钧枫倚着办公桌问。
“对了。”苏嘉仁想起了什么,她走到办公室后面的档案柜前,取出了一摞资料,递给他,“这是紫金小区现场照片,这是带子。还有这些是大华锦绣案件现场照片和资料,这是这次的,梅陇小区案件的……”
资料越摞越高,快淹没他的胸口。
叶钧枫难以置信地问:“怎么这么多啊?”
“这已经是帮你挑出很多了。”苏嘉仁说。
叶钧枫把资料放在一边,认真地说:“嘉仁,我觉得梅陇小区案件,好像不一样。”
苏嘉仁博士微微蹙眉,她说:“你,不会是靠你的感觉,觉得不是连环凶杀案吧?”
叶钧枫用不敢相信的语气说:“这太像电影了,听着音乐,杀人,还是美国电影。”
苏嘉仁温柔地说:“你虽然在研究生院,成绩很突出。但在现实中就不一样了。”
“林清廷组长做现场调查很厉害的,你根本不是对手。”她歪着头,挑了挑眉说。
“是。这我也承认。但是她太执着了。”叶钧枫想了想。
苏嘉仁微微一笑,说:“如果不这样,这年纪能当上警司吗?”
她把手上的一个巨大的黑色运动包放在会议桌上。
她打开一个牛皮纸封套,取出几张照片。“这是三个案子的被害者的受害部位。”
她又取出一个信封,里面有一张照片,她边说边指着,“还有这是用干墙锤砸下去的痕迹。”
蒋方义和施乐天围了过来。
“损坏的样子,好像是一样的。”蒋方义拿起照片看着说。
“还有,受害部位比较整齐,应该很锋利。就是说应该是新的,不是在工地上用过的。”
她把一把形状特别的锤子从包里拿出来,“你们看,这种工事锤将传统的冲击头改为采用华夫饼斜面,另一头有个斧头形边缘,砍切口为扁平面。”
“这东西,不是什么地方都卖的。”蒋方义看着林清廷说。
施乐天接着说:“那就是说,找卖这个东西的店,再找买东西的人?”
“是的。”林清廷笑了。
她说:“蒋刑警,你跟我翻遍市里卖铁器的店。”
“还有施刑警,你跟沈刑警一起在网上找出卖工事用的干墙锤的店,然后找出在案发现场附近买铁锤的人。”
“OK.”他们齐声说。
“来,开始行动。”林清廷说。
“是。”
第二天清晨,天才刚亮,他们就来到建材五金店。
当晚,家里,林清廷换上了睡衣,坐在床边的书桌旁,陷进扶手椅里,写日记一直是她的习惯,将忙碌一天的事情和所思所想记录下来,整理一下思绪,是放松大脑的一种好方法。
市里残忍的案件层出不穷,人类是人类唯一的天敌,也是大部分动植物最害怕的天敌。人贪婪成性,而当欲望超过其所拥有的,就会带来仇恨、杀戮和战争。
她拿起书桌右上角堆着的一堆书的最上方的那一本,是正在的英文版《人类简史》,这本书的主标题是“sapiens(智人)”,副标题才是“a brief history of humankind (人类简史)”,讲的是人类的祖先——智人是如何演变成现代人类的历史。故事很简单:就是在数百万年前,一群古猿突然拥有了智力,变成了智人,然后我们通过自己的智力征服了几乎所有的物种。首先是将非洲大陆上绝大多数的大型哺乳动物赶尽杀绝,当资源不够时候,我们走出了非洲。后来是欧洲、亚洲、美洲,所有的大型哺乳动物全部赶尽杀绝,不管它们有多强大。我们在这个过程当中,除了赶尽杀绝了一些大型哺乳动物以外,我们还灭绝了一些其他的人属,比如homo erectus(直立人),北京猿人就属于直立人,是一种更早的人属,但现今所有的人类都是智人的后裔,我们都来自于非洲大陆。我们的祖先智人将包括北京猿人在内的直立人都赶尽杀绝。而在欧洲,另一支人属Neahals(尼安德特人),我们的祖先智人来到了欧洲,不单屠杀还强奸了尼安德特人,结果是现在我们现代人类的基因里还有一点点尼安德特人的基因。
从冰河时期生存下来的大型哺乳动物猛犸象、剑齿虎,和其他的人种和我们智人一相遇,就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因此,我们是现存唯一的人种,智人。纵观整个人类的历史,完全就是一个侵略和屠杀的历史。而这些凶残的基因留在了一部分人身上,他们就好像箭上的弦,随时有可能瞄准下一个心仪的猎物。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