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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妖瓶(1/1)

《易经》曰:“星宿带动天气,山川带动地气,天气为阳,地气为阴,阴阳交泰,天地氤氲,万物滋生。”因此,“未看山时先看水,有山无水休寻地”,榆州依山傍水,在很多人眼里都认为这里是一个块风水宝地。

据说有个南来的医士,路过榆州,不知是头脑发热多了,还是突发奇想,一个学医的忽然对风水上了头,登高龙头山远眺,觉得紫气东来,金光乍现,得出结论两山夹一水,潜龙收尾相顾,潜移而动,龙头南抬北望,有朝一日大有鲤跃龙腾之势,随即决定隐居东山石窟潜心修行。

十年后,两施工队伍同时进驻,两条沙石主路一条横跨龙劲而过,另一条截尾而断,两山就此停止生长靠拢,局破。

医士站山遥望,紫光坠,龙形灭,悲愤欲绝,长叹天命不可违。一口浓血喷溅而出,随即化身一条小黑蛇,隐匿于草丛中………。

“后来呢?后来呢……?”仙儿双手托腮,充满深情的眼里满是意犹未尽不断追问。

“不早了,仙儿该睡了。”

“不嘛?……”仙儿冲着我撒娇。

“也不看看都几点了,半夜了还嚎叫什么,明天就把你炖了。”走廊里老妈扯着嗓子对着后院的老黄狗骂道。虽然隔了两道门我和仙儿听的清亮的很。我心里清楚这哪是说狗,明明就是说给我听的吗。

我强装微笑着哄着仙儿入睡。看着仙儿瞬间消失的笑容,我心里一阵阵的难过。

“四海哥,你也去睡吧。”仙儿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我的手。退出屋外,轻轻关灯、闭门。

漆黑的夜里,我如同一个幽魂在清冷的大街上游荡……。

我一直不理解母亲为什么不能接受仙儿。此时我感觉自己早已已经没有了与她争吵的意愿,更多的躲避和怨恨。

街道劲头十字铺,一个黑影从我身边一闪而过,眼角的余光里我似曾相识,快速转身,一把薅住了他的脖领子,那人脑袋锁在破旧的大衣里,似乎故意躲着我,猫腰低头左右摇晃,挣扎了好几下,见我死死地攥着大衣不撒手,才放弃挣扎,转过身露出头来,借着暗淡的光亮我发现老蒯如同饿鬼一般,蓬头垢面,清瘦的脸上肉几乎贴在骨头上 猛的一看,骷颅的神行吓了我一跳。

老蒯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我愣了一下,开口吼道。

“你小子不睡觉,半夜瞎晃悠什么?吓他妈的老子一跳。”

“心里没鬼,你怕什么?”我反问道,只见他胸前大衣裹住的东西鼓鼓囊囊,双手死死抱在胸前。

里面一定藏了什么东西。

“你怀里抱的什么东西?”见我盯着他不放。

“嘘嘘……,别嚷嚷… 别嚷嚷。”老蒯一手抱住怀里的东西,一手拉着我赶紧往街角阴暗处拽。

他叽哩咕噜的眼珠子乱转,前后左右的四下看了看,然后贴近我耳边小声神秘的地说,这个可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到的宝贝,你小子可别到处给我瞎嚷嚷。随后他贱嗖嗖的笑了起来,清爽的空气中掺杂着一股子浓郁的烟味夹杂着口臭扑面而来。

“你又去西山了?”(下墓了)我捂着鼻子没好气的说。

“去什么西山,赶紧跟我走,今天就让你个小兔崽子掌掌眼。”

黑暗里我和老蒯如同夜游的猫,一前一后顺着高低不平的胡同青石路一脚浅一脚的,往老蒯家走去。

漆黑的屋里,老蒯麻利的放下那揣在怀里的物件,将门闩插的死死地,拉上了窗帘,迫不及待端着油灯端详起那个宝贝来。

我仅瞅了一眼,顿时心凉半截,与其说是个瓶子,就一个灰不拉几的破罐子,说的不好听点,估计给狗当饭盆它都嫌丑。就这么一个破玩应儿值得你当捡了什么大漏似的神神秘秘的吗。

我困了,去仙儿那屋睡,你这屋味道太大,熏人。

说着我就要往西屋走。

老蒯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不知好赖的小子,你是是一点也不识货,什么破罐子,我可告诉你这可是“神医瓶”,你看着这罐子上的……。

行……行……,大半夜的你别扯犊子了,想钱你都想疯了吧,我要去睡觉了,你自己快守着瓶子卖大钱吧。我不耐烦的回复着老蒯,说完头也不回的朝西屋走去。

留下老蒯在豆莹油光闪烁的的黑暗中叹气。“你可听过东山神医修行的事?”

他扯着嗓子对着我喊,似乎还要再挽留我一下。

“我刚才给仙儿讲过这个故事了。”

……。

身后一阵叹息声。

睡到后半夜,我冰凉的月光顺着窗楣洒进屋里,忽感全身被阴冰笼罩,我打了一个寒颤,拉了拉被子,静静的夜里只听的东屋老蒯一阵接一阵的喘着粗气,且一声比一声粗壮,那感觉似乎一口痰上不来他就会背过气去。

莫非老蒯得了什么病?我赶忙一骨碌从炕上,光着脚穿过堂屋,透过东屋虚掩的门缝望去,只见老蒯光着膀子跪在地上,伴随着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声正举着罐子对着窗户拜什么……。

他口里不断的念叨“草民误入山谷,被迷人蜂所伤,身体每况日下,命不久矣,神医有好生之德,载物之厚,祈求神医赐药。”

由于门挡着我也看不清他的前面是什么?但他的上身一阵块块的淤青,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被蝎子蛰了一样,红肿的青点布满全身青点,看着让人有些揪心,我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传染一样,忽然感觉浑身一阵阵痒痛不自在。

见老蒯发癔症一般,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搞什么名堂,我死死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老蒯拜了几拜,便将那个破罐子搂在怀里,闭着眼慢慢的将手伸进坛子,摸了一会,突然从里面抠出来一颗黑不溜秋、大约有半个拇指肚大小的黑乎乎东西,老蒯放下罐子,将它捏在手里,然后飞速的塞进嘴里,可能太着急了,被那东西卡在喉咙里,噎的他伸了好几次脖子才把那东西咽下去。见他慢慢起身,向没事人一样,转身攥进被窝。说来也奇怪,就在老蒯起身上炕这短短的几秒钟,眼见身上的淤青已经黯淡消失了一半。

我回到西屋,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样。除了惊叹,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个什么神奇物件。难道老蒯说的都是真的。

伴随着老蒯屋里熄灯,我躺在西屋辗转反侧,久不能眠,感觉身上如同万千蚂蚁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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