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酒初识武学(1/1)
周小九此时正满心欢喜往家中跑去,希冀未来自己前途光明,成了哪方好汉四处行侠仗义种种。
途经一幽静地段却听得边上草丛似有人声轻吟,故放慢脚步,刚想要细听。
“小……小”草丛乎又剧烈动了一下,并传出一阵声响。
“咦!”小酒有些好奇,摸索向前,缓缓扒开一人多高的长草,这才发现一个大汉躺在里面,似乎受了些伤,血液沾染到了杂草上,染红了一块。
“这不是刀疤斧子么!怎么了这是。”小酒心中对这彪大汉还是十分喜欢的,看到是他,似乎也放下了戒备,就要向前将大汉扶起。
大汉捂着侧腹虚弱的说:“小酒……兄弟,洒家被人暗算,小腹受了一箭,需找个无人的地方让洒家疗会伤。”
小酒看了眼大汉捂着的伤口,手上的血液已经被风干粘在了手上,衣裳一侧还在滴血,当下心中计较了一番,道:“好汉且与我走,我知道哪里有幽静之处,定无人打扰。”
大汉艰难的说道:“可洒家此刻虚弱,刚刚洒家自行拔了箭,伤了脏腑,流血过多,行动不便啊。”
小酒扯下一块身上的破布,也不知何处学的土法,给大汉胡乱的包扎起来,边扎边说道:“先生说,这样止血,来吧,我扶着你。”说着在扎布上打了个结,站到大汉身侧用力想要将大汉扶起。
可大汉实在太重,几乎用了全部力气也扶不起来,大汉见小酒挣扎,便一狠心,自行发力,这才勉强站起,只是发力又拉扯了他的伤口,疼的他浑身颤抖,原本铁青的脸苍白起来。
小酒看着边上躺着的大斧,正要准备去捡,大汉却开口阻拦道:“小酒兄弟,这斧子重,你拿不起,先扔着好了,且等洒家养好伤,自己来取。”
小酒一想,也对,说书先生可说这斧子有百斤之重,自己不可能提的起来,于是扶着大汉,两人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幽静之处。
此间破庙,建于武帝年间,原是刘太公庙,供奉的乃是汉高祖刘邦,以往香火不断,自从新帝掌权后,大肆破坏前汉遗留的庙宇,虽然这座太公庙躲过了灭顶之灾,却也再无人供奉,不由显得破落不堪。
后刘秀继位,复兴汉朝,新建庙宇,不知是不是因为地处偏远,这座太公庙一直无人修缮。
他人不来祭拜,可这周小酒却是常来,他来不为别的,就是来骂这刘太公。
每回说书先生讲完楚汉争霸,这小酒便一人前来此处骂这刘太公,骂到真切,就捡些小石子往塑像上砸,出完气又会打扫一番,待到天黑才会回家。
偶尔也会遇见往来歇脚的商客攀谈一番,再无别人来此,如今却是藏人的好去处。
安置好这刀疤斧子,小酒这才想起自己说书先生还在茶馆等着自己。
便说了一句:“好汉稍等,我手头有点事,去去便回。”
也不听大汉回话,飞跑着回了家,希望先生还在原处等着自己吧……
等周小酒跑到家已是喘气如牛,端起桌上缺了几个角的陶碗狠灌了几口水。
这才对着缝补衣裳的母亲赵氏说道:“阿母,我听闻村里的周岩到城里做活去了?”
赵氏头也不抬回到:“早三个月前就出去了,没准已经挣了不少钱咯,你为何今日想起这事了。”
周小酒放下陶碗,抹了抹嘴道:“我这不是看阿爹一人养我们三兄妹太辛苦了,想着要不也去城里,跟着周岩一起做活赚钱去了。”
赵氏抬头呵呵一笑:“你此时还小,赚钱之事有我和阿爹,不用操心。”
周小酒轻哦了一声,又说道:“阿母还记得教我识字的先生吗?”
“自然记得,那先生人好的紧,那日我送了些鸡蛋与他,他却不收,反夸咱小九聪慧,他乐得教你识字,你可是咱村第一个识字的娃娃。”
说到这,脸上的笑意更甚,皱纹也更深了。
周小酒嘿嘿一笑:“阿母,先生想让我跟着他出门涨涨见识,我自己也想服侍先生身侧,多学些本事回来,到时当个顶天立地的好汉,赚数不尽的钱财,让阿母,阿爹,阿姊,阿兄都享上福。”
赵氏一听,先是一愣,然后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呵呵一笑。
“你想跟着先生出去,又何必提周岩之事?真是个古怪精灵,阿母答应你了,先生人好,跟着先生不会错的,想去你就去吧,等你阿爹回来我自会应对。”
“先生早已在茶棚等候,阿母,我……”
“好了,小九,不必多言,你有此机遇,阿母打心眼里高兴,快些收拾,莫叫先生等急了,到时不带你可就不美了。”
说着连忙起身为周小酒收拾起了行囊。
赵氏又怕他外面受苦,翻箱倒柜的拿出数百枚铜钱,塞进了他的怀中,拉着周小酒就出门:“快去吧,要是觉着太苦,就回来,阿母会为你找好活计的。”
被母亲拉着出家门的那一刻,周小酒心中五味杂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狠狠的朝着地面磕了三个响头。
哽咽着大喊了一句:“阿母,替我转述阿爹他们,等我下次回来,定会衣锦而归。”
接过赵氏手中的行囊,低着头便飞也似的跑向了茶馆,深怕再看多一眼母亲便踏不出这一步了……
等周小酒赶到茶棚之时,哪还有什么说书先生,只剩一老朽摸挫着座椅,再四下走了几圈,确实没有见到先生踪影。
小酒暗自嗔了一句,自我安慰道:“算了,下次再跟先生走吧,先照顾好那好汉也是一桩美事。”
说着就走向街边的酒舍,用身上母亲给的盘缠钱买了一只鸡和一坛好酒,花了他不少铜钱。
小酒不知道,母亲看他有上进心,便把一半的钱财都给了他,这可是他家里半数的家当。
小酒回到了太公庙,正好看到大汉盘坐在地运功疗伤。
“刀疤斧子,你在做甚!怎地坐起来了!”
说完放下酒与鸡,便要去扶这刀疤斧子,谁知刚接近大汉,却有一股大劲袭来,将他抛的老远,狠狠的摔在地上。
小酒不明其然,便捂着臀骨龇牙咧嘴的看着刀疤斧子。
林成荫调理了下气息,过了良久才缓缓睁眼骂起周小酒来。
“你这小子,真当敢碰,洒家吃了丹药,正在运转周身内力,顺通血脉,吸取药力,此时身伴暗劲,你又未曾习武,必然是经不住这股暗劲的,幸好洒家收的快,不然五十几穴的暗劲,你这小子得震个半死不活,没摔疼你吧。”
说着挣扎起来要扶小酒。
小酒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也不管身上的疼痛,满眼金光的看着刀疤斧子。
“好厉害,刀疤斧子,这!这什么,这么厉害。”
林成荫笑骂道:“你这刀疤斧子,刀疤斧子的叫的洒家浑身不舒服,这样吧,你以后就叫洒家大斧子,你救了洒家一命,日后你若不弃,便与洒家兄弟相称。”
小酒嘿嘿一笑:“好嘞,大斧子你这什么武功啊,好生厉害。”
林成荫轻声一笑:“洒家这叫内功,厉害着呢,要是洒家没受伤,只消一掌,便可劈开山石。”
说着便比划了个以拳化掌的手势。
小酒亲身试过,自然不去怀疑,心中一把火烧起。
“大斧子,你能不能教教我,我要习武,我也想当高手好汉!”
林成荫看着那一脸认真的稚嫩脸庞,沉思了一下。
“练功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洒家这身内功,可是花了半甲子时间练成的,而且还吃了不少涨功力的丹药,其中苦难,洒家知之甚矣,你确实要练吗?”
小酒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林成荫见这小酒不似奸恶之人,心想教他些防身之术也无不可。
“也好,你救了洒家,洒家便教你些防身之术,可惜洒家这两日有急事要办,这样吧,趁着洒家疗伤,就先给你疏通经络之法,传你运气口诀,待日后,洒家忙完若还有命在,再细细教你。”
小酒一听心中一喜,便去拿地上的酒菜,念叨着:“大斧子不急,先喝口酒菜,以过晌午,想必腹中饥饿了吧。”
林成荫嘿嘿一笑,也不推托,接过酒壶便饮了起来,撕了块鸡肉递给小酒。
“兄弟也吃。”
待二人酒足饭饱,林成荫又从怀中掏出一包药丸,取出一颗吃下,收拾好后便盘坐在地讲授起来。
“教你内功心法之前,洒家先教你什么是气!这气乃力之本,天地衍之,人无气即死,任何人都有气,只是练武之人懂得如何运气,存气,用气。”
“先说这运气,吸天地之气,由咽喉往下行于气海再入丹田,分支于浑身经脉,与人之精血相合,故而生力,这就是常人所说的运气,习武之人则讲的是一百单八穴的运气之法,行于穴而用于穴,这些穴就是习武之人的小气海。”
“再说存气,常人行气不存气,取于天地散于天地,习武之人讲的是取而纳,散于天地的是体内长期存下来的污浊之气,纳于气海的是天地之灵,当气溢气海之时,便可随行经脉,纳入一百单八穴,每满一穴,气力便涨一分,然而说易行难,洒家习武多年,才不过纳满区区几十穴。”
小酒张了张嘴还未发声林成荫又接着说:“再来讲这用气,常人用气由心而发,我等用气却是经气海与小气海。”
“好比洒家,学的是手上功夫,洒家用气,借由手部一十四穴小气海,分别是巨骨,臂臑,尺泽,曲泽,曲池,手三里,少海,青灵,内关,腕骨,合骨,阳溪,中储,八邪。”
每说一处就在小酒臂上点一处,每触一处,小酒便觉手臂一阵麻痛。
“大斧子,轻点难受死了。”
“这点小苦都受不了?洒家观你还是别练武了,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哩。”
被大斧子一说,小酒心中堵气,便不敢顶嘴了。
看了眼小儿脾气的周小酒,林成荫不由觉得好笑:“罢了,刚刚的穴位必须牢记,接下来洒家传你的口诀叫碎石功,按此口诀行气,不消几日,气力便可大涨。”
“听好咯,盘坐宁心,身松紧腹,唇闭舌转,呼吸长绵,聚气于胸,下沉丹田,集之以汇,散之以旋,驱之于脉,纳之一十四,用之聚以发……”
林成荫开始背起了他的内功心法,小酒也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