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痛苦的王戈（1/1）

小曼错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她在王戈的心目中不是人而是神。这是王戈的悲剧。

在那个下雨的早晨，王戈听完小曼的自白，他是不相信的。他就当是听别人的故事。或者认为是在做一个梦。因此，日子过去了许多天，他仍然不相信事情真的已经发生了。因为，小曼对她说过，她不要他的黄金屋，不要他的功名富贵，只要他的爱。而她，也会爱他到永远。而他自己，就是一切一切为她而活的。他相信，天下没有另外一个男人会像自己一样爱小曼那样深。那么，小曼一定是受骗了。

直到几天后，发生了几件事情，王戈才真正有些明白了故事并非虚构。他突然明白自己的生与死已与小曼无关。王戈尽管一百个不相信，但，事实就摆在面前。第一件：小曼说，你去，一年内赚二万块钱，我就嫁给你。第二件：小曼从箱底里拿出了一张纸条。那是王戈在热恋中写给小曼的情书。其中有一句是：如果三年内我仍无所作为，那时如果你要走，我会站在路边为你默默地祝福。小曼将信纸打开，放在王戈的面前。王戈顿时哑了。他在心中说，你不是说过，只要我的爱，不要我什么功名富贵的吗?但王戈没有说出来。第三件：那天小曼在派出所对王戈说：你真阴毒啊!小曼的母亲也跟着说：你去死吧!

第一件是在床上说的。做完爱后，王戈对小曼说：那小子哪点比我强?你要怎样才肯不离开我?小曼说：他有房子，彩电，摩托车。王戈变得很难堪。他很想说，这几年，要不是为了爱情，我什么没有?但他没有说。他深深地为自己这几年为自己拥有爱情而对金钱的轻视而好笑。

“原来是这样。”他说。

小曼说，“这样吧，一年内，你赚二万块钱，再考虑。”

王戈说，“好吧。”

小曼又说，“要不，你与杨伟竞争，谁先成功，我跟谁。”

王戈笑了起来。笑完了说，“我不。”

天亮的时候，小曼说，“算了吧。我对这种日子烦透了。”

王戈也说，“算了吧。”

第二件是王戈质问小曼自己有什么对不起她。小曼便将那张纸放在他的面前。王戈没有说一句话，脸煞白。

第三件事发生的时候，王戈正在喝酒。那时，王戈和小曼已友好分手，彼此约定以后还是好朋友，还一起打麻将。但第三件事的发生，完全粉碎了他们所憧憬的未来。这件事对王戈的谋杀计划的形成是起了主导作用的。

其实那天的事情很平常。王戈一开始并没有想到。无论做什么事情，他都怕伤了小曼的心。再说，他一直认为爱情是美好的，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那是分手后的第二天，秋风把飞柳镇的草都吹黄了。那天太阳象王戈一样，起得很迟。这些日子以来，王戈由于害怕日子，老是睡得太阳老高才醒。

这天起来，发现太阳也才刚刚起床，但出奇的热。王戈像往常一样，慢慢地梳洗过后，便来到小饭馆子，他强烈地想喝酒，与小曼分手后，他总是有这样强烈的欲望。于是王戈便开始喝酒。他已记不清有多少日子没有吃过饭了。反正肚子里很空，对，叫空荡荡的。他就是不想吃饭，想喝酒。于是，他便开始喝酒。

这时大街上尘土飞扬，灰尘毫不犹豫地进入他的酒杯。王戈刚喝完第三杯，这时跑来一个妇人。这个妇人就是有名的向天嫂。向天嫂是一个多事的好心人。这时她急喘着说，他们要走了。王戈一激灵。他似乎此刻才意识到，他将永远的失去小曼。

王戈丢下酒杯，跑到河边，杨伟正等大船过渡。小曼站在河对岸。王戈飞也似地跑到船上对杨伟说，“你下来！说清楚再走。”

酒精使王戈的舌头极不灵便，他的脸也胀得通红。他朝对岸喊：“回来，小曼!”许多人便围了过来。开始打群架。后来的许多事情便记不清楚了。架打得很凶。最后打到了派出所。这便是后来飞柳镇流传了将近三个星期的“女人河争风事件”。

在派出所里，王戈见到了小曼。小曼的脸色很难看。王戈有一些歉意。就在这个时候，小曼和她母亲相继着说了那两句令王戈动了杀机的话。王戈突然全身软了。他突然觉得很累很累。他对小曼的歉意完全消失了。小曼那种恶狠狠的神情使他感到了一种悲凉。他怪怪地看着小曼和她母亲，口里喃喃地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五年了，五年了，才一夕之欢，才一夕之欢啊!?”

从派出所出来，小曼和杨伟相携着在人们的唾骂声中走过，也在王戈的心上一步一步地踏过，完全粉碎了王戈心中爱情的童话。王戈已记不得王所长说了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心中却在默默地说：我要杀了他。让他去死吧!去死!我不能饶了他!那时候，温文尔雅痛苦异常的王戈极其恶毒地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