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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小说网 > 岁月的回想 > 第27章 一碗《孟婆汤》为何感动千万人?

第27章 一碗《孟婆汤》为何感动千万人?(1/1)

夏末秋初,总会给人一种美好的向往。

尤其是读过几句古诗词的人,心中总会浮出些美好的词句。

所以,在这个清晨,我要写的这个故事的标题有些不应景。

甚至会令人心生反感。好好的一天开始,说什么孟婆汤?

因为奈何桥与孟婆汤是意味着一个结束,至于另一个是不是开始,谁又知道呢?

在中国的民间传说中,喝了孟婆汤,可以忘记所有的烦恼,包括爱恨贪嗔痴。

它和忘忧水不同,因为它的材料取自人的魂和俗世的药调合而成。

虽然不科学,但这个世界上不科学的东西很多,但大家照信不误,甚至信的比科学更甚。

而且,孟婆汤是人生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碗汤,属于独家,没有第二次。

就是你最有权,最有钱,最有势,也来不了第二碗。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最可怕?

对于痴男怨女而言,遗忘与淡漠。

你对生活淡漠了,没有了斗志,你还拼个球?

就是最牛逼的励志大师和传销高手也唤醒不了你这装睡的人。

你对仇恨遗忘了,对方会失去存在感;

你对爱人淡漠了,相信他(她)死的心都有了。

老符最近也在渐渐地淡漠下去。

昨天随意说了一句:如今疯狂的抖音和网络是精神毒药。

被我老婆怼到墙上。你说这样的废话有什么用?大家都这么活。

面对这个纷扰的世界,万般世相,老符有时像个愤青。

像个哲学家般沉思:这世界怎么啦?以后会怎样?

难怪老婆会一针见血的怼得我无言以对。

其实今天要说的《孟婆汤》不是阎王老子准备的那碗。

而是一个叫做申屠佳颖的中学生,在钱江晚报主办的第五届新少年作文大赛时写的一篇作文。时间过去了几年,但今天读来依然怦然。

而且,这篇作文获得了大赛一等奖,2018年就成为网红作文。

说实在话,我很讨厌网红。这或许是一种偏见。

因为我把网红当成了之前的娱乐至死的明星,没有下线和底线,只求流量与暴光。

其实这是不对的。世界上万事万物都有一分为二的观点来看。

好的东西也是可以红遍网络的,虽然不是很多。

比如申屠佳这篇作文。

很多人和我一样可能不明白,一篇这样的作文为什么会感动千万人?

其实很简单。在这个靠恶搞和刺激感观带来欢乐的时代,当灵魂在荒漠中死去的时候,一个真实的,近乎残酷的真相会让我们淡漠的灵魂激发新的模式。因为血毕竟是热的。

从作文中我们不难看出,在车祸前,申屠佳颖的娘并不是一个优秀的母亲。

她功利,甚至粗俗。没什么文化,脾气也不温柔。

她是一个世俗而平常的女人。或许只是因为与丈夫的欢娱或者原始冲动生下了女儿。她像很多的动物(包括人)一样天然地把女儿当成自己保护和发泄情绪甚至实现理想的对象。

其实,这是一个众生相。活得卑微而辛苦。

并没有很多抖音里的欢乐,也没有很多网络里的吊丝逆袭。

过去的武侠写的是江湖的侠客,现在的网络发泄的不满和无奈。

在苦逼的现实里没钱、被人嘲弄、被岳母嫌弃,被有钱人和权位者作践踏在脚下,于是网络里的吊丝总是能逆袭,成为物握千百亿财产,身边美女如云,功夫盖世,权势滔天的人可以任意而为。杀讨厌的人,泡漂亮性感的妞,快意恩仇,随心所欲。

这,或许正是网络价值之所在:让我们像吸食了鸦片一般活在美好的虚幻世界里。在虚幻的世界久了,一场车祸,申屠这个小女子把我们拉回残酷的现实里来。

原来,撞成了植物人,并没有里的神医神药来救,

更没有帅得离谱爱心满盆的男子送来不限额的黑卡交医药费和还信用卡;

申屠站在母亲的床前,看着认不出自己的母亲,她不知是悲是喜。

她曾经其实很讨厌母亲的喋喋不休,不断发给自己的自以为是的励志的段子,

甚至含沙射影的鼓励和鞭策。

因为少年很敏感,但父母们总是自做聪明。

而这个时候,面对喝了孟婆汤一般的生母,申屠悲从中来,不知所以。

她用优美朴实的文笔把这一要真实而残忍地记录下来了。

她有很好的文学底子,但她更有真实的感情。

在这个什么都造假的年代,真实的力量依然可以穿透纸背,穿透你我的心灵。

或许,这才是申屠一篇小小文章让你我泪流满面的真正原因。

因为她从自己的遭遇,揭穿了你我的窘境和真实。

撕开了你我由抖音或网络做成的欢乐的外衣。

其实,我也玩抖音,虽然刚学会;

其实,我也看网络,有时一宿宿的。

我和你一样,过着苦逼的生活,做着欢乐的梦。

一样一样的。

(本来早早起床,要写论文的,别以为我要搞什么博士研究生,是为别人写,付费的。现在是什么都写,哈哈……,此处省略力320个字。还是喜欢在这儿扯扯,扯这些拿我老婆的话说没卵用的,因为喜欢,因为不扯难受。)

记于7月30日,晨,长沙

附录:孟婆汤(原文) 作者 申屠佳颖

母亲已有六十九个日夜不曾跟我讲一句话。

我还记得她从前抛下的荆棘一般的话语,“你记着,你是怎样对我的,总有一天我会以冷漠同样地还给你!”我也还记得小时候犯了错,在门缝后眼巴巴地望上她半天,她总会过来摸摸我的头,像揉一只毛绒小狗。

“知道错了吗?”

我温顺地点头。

她终究会原谅我,千千万万次。

寒风吹彻的日子,我只身一人回家,烧饭,浇花,洗衣服。然后坐上去往杭州的大巴。

这个城市的天空总是很奇怪,瓦蓝瓦蓝的时候不觉得舒畅,灰白灰白的时候也不觉得感伤,他总是高远而平静,如同活着跟没活似的生活。杭州的风背着一股湿气,像灌不完的孟婆汤。我的遗落的记忆,最终沉重地落在十月十一日的下午。

“你们怎么来学校了?”

“知道你二模刚结束,带你出去放松心情呗。”

签完请假单坐上车,车子驶出百米。驾驶座是阿姨塑料袋般窸窣颤抖的声音,“佳颖,我们去医院。”

父亲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言不发。潮湿,淹没了一切、一切声音。

我几乎是,一点认不出母亲来。她剃光了长发,脑袋浮肿得像个面团,手臂上是蛆虫似的伤口和紫黑紫黑的皮肤。只有那些错杂的管子和借助呼吸机剧烈起伏的胸口,让我确信,我的亲爱的母亲,她终究没有死亡。她原本是救不活了,她血管里汩汩流动的血液都几近流干了,她在短短三天之内动了三次大手术,她还在等我,可她终究没有睁开眼睛。

重症监护室里,我终究不敢号啕大哭。

这一次,母亲不会原谅我。

几天后母亲转院来杭州,我仍然被安置在那个空旷的小城里学习,过着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生活。我常常打开微信点开母亲的对话框,那里是母亲车祸前三小时发来的“鸡汤”,我甚至懒得把它读完。六十九天,我没舍得删,从“十年苦读竟成空心人”到“首要的是 学会生活 ”,一共一百八十个字,字字扎在我心里。

母亲醒了。是迷蒙的眼。

我在电话的这头泣不成声。父亲告诉我,她会像小孩子一样,她可能认不得我,她需要一件件事都从头学起。“你别担心,你认真学习就好了。”

“爸爸,我二模考了年级第五。妈妈她一直跟我说我有能力考前五的,这次我做到了。她还记得吗?”

可是她永远都不知道了。

就算父亲问:“你是谁?”她也会答不上自己的名字,她只会胡言乱语,像一个走失在岁月里的孩子。

我以前总以为母亲功利愚昧世俗做作,我想要自由和梦想,我对她冷漠和苛刻。直到,真正失去的那天。我歇斯底里。

昨日的大巴在夜间抵达杭州,母亲啊,我没日没夜思念的母亲!

她的眼珠骨溜溜地转着,却不曾聚焦到我的脸上;她的头骨被剜去半块,模样有些狰狞;当我的手触及她的手,那里是母亲温热的血液,是我温故如新的回忆,是我忍住的干涸滚烫的泪水。

父亲在她耳边温柔地说:“认识吗?她是谁?”

母亲骤然把她的温热的手缩回。

我的手,于她而言,太冰冷了。“是你女儿啊,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了。

“女儿来了不打声招呼?笑一下呀。”

母亲忽然咧开嘴,露出两排整齐光洁的牙齿,像在等待一个牙医检查她的牙齿。

我把手捂热,再去牵她的手。我只是静默地望着她,用很深很深的目光凝视,我希望她会记起我。她转过头来,继而别过头去,她轻声说:“佳颖读书不认真。”那一瞬,我泪流满面。

寒风吹彻的日子,我只身一人前往赛场。人行道上,落叶和雨水打湿的地面紧紧抱在一起,它们太冷了。水啊,树啊,它们都很伤心的,它们忍得住就是了。

我忽然想起我的包里有一本《目送》,那是母亲读过的最后一本书,她的书签夹在第五十六页。我曾经嘲笑母亲看如此平淡琐碎、小家子气的书,但从母亲出事,直到现在,我已经将它翻了三遍,也许我的母亲会像龙应台的母亲一样,记不起重要的人和重要的事,但我仍然爱她。我有与你,永恒的记忆。

你会记得,有一个小姑娘,在你病床边,为你一遍又一遍地念你喜欢的书,就像你不曾记得的很久很久以前你教她一遍又一遍地认字一样。书的封面是你喜欢的藻绿色,是我们久久等待的春天。

妈妈,你还记得吗?

你是我的母亲,你叫陈学慧,你最爱的是绿萝和富贵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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