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遥远的檀树，那是我梦中的一缕乡魂（1/1）

中国有句老话。树高千丈，落叶归根。当年的小玩伴，如今发染霜。出生于六十年代的这群人，不知不觉已走过了半个世纪，进入中年。由于时代的特殊性，我们当年离开村庄，寻找外面的世界。不管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还是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岁月都在我们的生命里刻下了深深的痕迹。我们这群新时代的游子，几回回梦回故园。如今秋风乍起，满地落叶黄，不由遥望故乡，但再也寻不出儿时的天真与烂漫，只有一腔愁绪，无限归意。只有在梦里，才能穿越时空，回到孩提时代，甚至远古，甚至五百年前。

檀树界位于桃汉交界的明灯山与龙坛口之间，曾经是一个村庄的名字。在县级地图上，应该还能找得见他的一席位置。但檀树界的名声，却是不小呢。

据说，有一回在深圳，镇上的一个兄弟与檀树界一位哥哥吃完饭闲来无事，争论起了自己的出身地有多大。都争自己出生的地方威武，了不得，大得下不得地。

那个人说，我镇上是镇政府驻地，还有一条河，有轮船你那里有吗？我们这位仁兄眼珠子一转，说：我请问你一下，你那镇上有红绿灯吗？那人说，这个没有。檀树界这位仁兄说，檀树街有红绿灯，你信不信？那人一听，以为讹他，忙问其他人。其他了解檀树界的人，眯了八只眼：红绿灯？红绿灯在哪啊？这位牛人说：怎么没有？前年火车路一通，檀树界就修了红绿灯。原来他说的是那个红绿灯。与他争论的仁兄只得甘拜下风。后来，这个关于檀树界有红绿灯的事情就传开了。

檀树界的红绿灯虽然确实存在，但檀树界的成名应该还早在几百年前那一棵高贵硕大的檀树，以及那一声遥远的枪声。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檀树界长着一棵树杆需十个人才抱得过来，蓊蓊如盖的参天檀树。我们知道，檀树是世界上最名贵的木材之一，分为沈檀、檀香、绿檀、紫檀、黑檀、红檀等，而且数量极其有限。而且绿檀木放置时间的越久颜色越绿，木质散发出独特的檀香味；因自然生长极慢，自然存量极为有限，比一般的红木更为稀少。因檀木香气芬芳永恒，色彩绚丽多变且百毒不侵，万古不朽，又能避邪，故又称圣檀。我们无法考证那是一棵什么檀，但实在是名贵之至，以至于惊动了明朝的皇帝。

在明代，皇室人员的王公贵族对檀木的喜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简直像现在的年轻人热爱歌星影星一般的狂热。而一些谄媚之徒为博皇上喜欢，四处采办。先是国内，后是南洋。长在檀树界的檀木就像一位美女泄露了她的美貌，被县太爷报了上去，于是改变了她的命运。这棵巍然的檀树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冬天，足足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被砍掉了。当时，有人欢喜 有人愁。欢喜者是希望得到皇上的赏赐。如果用这根树做成皇帝的车舆、乐器、高级家具，那檀树界人幸何如之？愁者认为这是上天赐给这片土地的一件圣物，现在砍掉，不仅亵渎了神灵，更是违逆了上天的意旨，上天会降下灾难，因此一时惶恐不已。

在砍伐后，很多家庭为沾皇气，想将树的枝丫收藏于家，但除了运走的树干和粗壮的枝丫，其他树枝树叶被一把火烧了。那天整个村庄里弥漫着浓浓的香气，据老人们说，经久不散。后来，老人们试着还想种下几棵檀树，但都没有存活。如今檀木日渐稀少，有钱也买不到，人们只能用简易的红木来代替。可见，对于好东西，我们如果不加以保护，慢慢地变成了一种罕物儿，直至灭绝。

当然，这只是一种传说，与之相对应的说法是600多年前，和尚朱重八打败陈友谅，当上皇帝。有线人报告，说湖南有一条龙脉，是出皇帝的地方。这片地上有三处奇观：明灯山的明灯，檀树界里的檀树，与汉寿交界数公里处的龙坛口。三景一线，相辅相成。朱洪武一听非常愤怒，恐江山落入他姓之手。有人给他出了一主意：挖开龙坛口斩断龙脉，熄灭明灯山的灯，刨出香檀木，还要掘出其根焚烧。老人们说，挖开龙坛口时血流如注，山崩地裂，虽杀牛祭天地，仍有人死于非命，当晚，明灯山上的灯也轰然熄灭。燃烧檀树根枝时，天降暴雨，引发山洪。人们都说有违天命，引发天怒。是年瘟疫横行，饿孚遍地。另一说法是朱元璋怪湖南人帮助了陈友谅，一怒之下，血洗了湖南。为防死灰复燃，对整个境内有危险因素的尤其是“龙脉”进行破坏，檀树界三景例入危险目标，于是，檀树因怀璧其罪而被夷平。

除了这些故事，还有一个关于檀树界桩的故事。说是当年（年代未考）益阳和龙阳（指如今的常德汉寿）分地界，双方选出大力士，以背界桩而定界。当时益阳人的力气大眼看不断地向龙阳挺进，龙阳人急眼了，用鸟枪朝天放了一枪，背桩者一惊，界碑掉落，于是，界碑落下的地方便叫做檀树界了。

在我的记忆里，檀树界是一个翠竹青青，山水宜人的地方。小时候，从雅宜冲水库有一条港一直贯穿整个檀树界。小时候，港边有两棵巨大的枫树和樟树。港边还有一些桑树，港里还有一些鱼啊虾的。每天放学后，我们采桑葚，摸鱼儿，跳港玩。我们读书时，是在一个古老的学堂，里面的桌椅古色古香，房子由巨木做成。我记得那屋柱要好多个孩子围成一圈才抱的过来。不知道哪一天，那两棵巨大的我们乘凉玩乐的古树被砍掉了。据大人们说，一个木匠因为砍古树触犯了神灵，疯了，后来淹死了。后来又过了许多年，那个古老的学校和那两棵我们曾经在下面玩的古树也渐行渐远，远到了像那棵传说中的檀树一般连香气也只在梦中弥漫。父辈们为了生存，起早贪黑，还是填不饱嘴巴。我的家在雅宜冲的深洞里，每到雨天，在泥深路滑的乡村公路上的士高般行走，那时候只有一个梦想，离开这个地方，到城市里去寻找自己的世界。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如今我们这些当年的小娃娃已人到中年。当年那种离开的强烈愿望已渐渐淡去，回来的思念却越加浓烈。虽然父母不在了，但他们依然躺在这青山翠竹里，看着儿孙们的日子越来越好过。水泥路修到了每个家庭的门前，小洋楼一栋栋拔地而起，如今的乡村已不再为生存而烦恼，而是过着悠闲舒适的田园生活，令曾经优越的城里人好生羡慕。每次将车子开进檀树界，不由得想起若干年前，那株檀树真的曾经存在吗？现在家家门前种上了桂花树等一系列的花草树木。每到春天，花暖花开，虫鸣鸟叫；每到秋天，丹桂和稻浪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令人陶醉。如果当年的明太祖看到今天檀树界的景象，会不会惊奇得从陵墓中跃起来呢？

随着科学的不断发展，檀树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村里的土特产，像冬笋，干笋，酸枣皮，朴辣椒，蒿子粑粑这些美味，通过电商销往全国各地。在外面想吃到这些东西，可以联系我们檀树界的电商西施方灿云（彩云）或A龙潭村电子商务中心符淑飞，一个电话，一个微信，就能吃到正宗的家乡美味，感受故乡的那份温情，聊解思乡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