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举手之劳(1/1)
次日,陆卿沅一早就醒来了,她躺在床上,回想着昨夜扶风所说的话。若真像扶风所说的如此,那为何他……
门外的敲门声,让陆卿沅顿时回了神。
映月:“大小姐,大小姐,您可醒了?奴婢映月前来为小姐梳洗打扮。”
“进来吧。”陆卿沅懒懒地说道。
映月轻轻推开陆卿沅的房门,走到她的面前,恭敬地行礼道:“小姐,过几日便是常宁公主的及笄之年,全邺都的世家贵族都会前去观礼。我们陆府也在邀请名单内。老爷和夫人会带着您与二小姐一起前去,今日会给您派来一个侍卫和一个机灵的婢女。”
映月一边说一边吩咐身后的几个婢女为陆卿沅梳妆打扮。
陆卿沅浅浅一笑,抬起眼眸看着映月,说道,“映月,回去告诉老爷和夫人,说我待会就去给他们请安。”
映月看着已经给大小姐梳洗打扮完,便躬身道,“是,大小姐,奴婢这就去告诉老爷和夫人。”
里堂,陆父陆母正在商议过几日的相关事宜。
映月快步走到里堂,禀道,“老爷,夫人,大小姐过会就过来请安。”
陆母点了点头,示意映月退下,“好,映月你且先下去忙着吧。”
“是,奴婢告退。”
过了一会,陆卿沅来到里堂,一一向陆父陆母行礼。
陆卿沅疑问道:“父亲,母亲,沅儿听闻过几日便是常宁公主的及笄之礼,可是我们陆家一无爵位,二无靠山,独独是在邺都的生意做的比较大。”
陆父一脸担忧道:“沅儿啊,这其中的深意,我与你母亲也正在百思不得其解。”
陆父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他继续说道:“沅儿,父亲知道你心中的惑虑与担忧。确实如此,我们陆家虽在邺都做起了不小的生意,但始终是与朝堂之事从未有过密的牵连。此次常宁公主的及笄之礼,恐怕是个契机,亦或是个陷阱啊。”
陆卿沅眉头微微皱起,陷入了深思。她心中清楚,这次的及笄之礼,不仅仅是个简单的仪式,更是让她能在邺都中与名门贵族结识,日后有站稳脚跟的机会。她深知自己的父亲是个聪明的生意人,可若是触及他的底线,则会直截了当地拒绝。
沉静片刻后,陆卿沅忽然眼睛一亮,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定:“父亲,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要多加防备。”
“沅儿说得对,我们陆家只要做好份内之事便好。”陆父点了点头,欣慰地看着陆卿沅说道,“只要我们不着了他们的道,也奈何不了我们。”
“是的,父亲,那没什么事的话,沅儿就先行告退去温书了。”陆卿沅起身,拱手道。
陆父陆母一脸笑盈盈,齐声道,“好好好,你且去忙吧。”
……
几日后,常宁公主及笄宴上。
宴会上,华灯初上,宫殿内充满了喜庆的氛围。常宁公主身穿一袭华丽的锦缎长袍,头戴凤冠珠钗,娇俏的容颜透露出兴奋的神情。她经过一番仪式,正式成为了大启的一位成年贵族。
宴会上的气氛热烈而又活跃,大启的众位贵族纷纷向常宁公主祝贺。身着金袍的太子景衍亲自为常宁公主敬酒,祝她平安顺遂,吉祥如意。常宁公主微笑着接过酒杯,感激地鞠了一躬。
常宁公主的座席上,站着一位少年,面容俊美,双目炯炯有神,他就是席应泽,出身于一个普通的书香世家。席应泽的家族代代以文人为荣,他们注重教育,倡导学识修养,与皇室关系密切。虽然如此,但此时的席应泽作为贵族学士,也在这场宴会上与各个大臣交谈甚欢。
陆卿沅在四处走了走,看到了这宴上的众人都是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她的心中不禁一颤。
她的目光看到一处湖上的亭子里。
此时,席应泽将手中的酒洒到了武阳候之女沈汐的衣裙上。
沈汐身旁的婢女盛势凌人地说道:“你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胆,弄脏我们小姐的衣服。”
“在下席应泽,多有冒犯,还望小姐见谅,这是在下的披风还烦请小姐披上遮挡一番。”席应泽从容道。
沈汐将他手中的披风接过,随手扔到了湖里,随口道,“既然是你错在先,那便任由我们处罚了。”
席应泽眉头一紧,躬身道,“这位小姐,有话好好说,可别脏了您的手,毕竟这附近人多眼杂的,若是给小姐落了个不好的名声,那便是在下的不是了。”
“小姐,此人说的不无道理。”沈汐身旁的婢女在她的耳旁说道。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笑声,散漫地说道,“哈哈哈,我说沈大小姐,怎么在这啊?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呢。”
沈汐身旁的婢女拦在那人面前,说道,“你又是何人?”
“沈大小姐,你这婢女也太不懂事了吧,主子说话有她什么事?”那人一边逼近他们一边继续说道,“大小姐可能不记得了,前几日啊,我派人去你家提亲,不曾想被你拒绝了。如今啊,可算是让我遇到你了。”
“你这泼皮无赖,向你这般行径,若是哪家女子嫁与你便是遭罪,你怎敢好意思出门见人?”沈汐将藏在腰间的长鞭甩出,怒视道。
那人蛮横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敢动我?”
席应泽认出了那人的身份,躬身道:“见过益郡王爷。”
益郡王爷看到席应泽,一脸厌恶道,“哟,这还有个识相的。你赶紧滚远点,别耽误我的正事。”
站在一旁的陆卿沅,见此时时机已到,便将衣袖中准备的人皮面具戴上,随后快步赶到了那亭子里。
“这里是发生了何事?”陆卿沅装作若无其事问道。
益郡王爷一脸鄙夷道:“你又是何人?看着模样不错,适合给本王作填房丫鬟了。”
陆卿沅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继续说道:“哦?你又是何人,敢如此口出狂言?难道不知道陛下正往这边来吗?若是惊扰了圣驾,你们担待得起吗?怎么如今还敢在此生事了?”
益郡王爷看了看周围,听到了陛下要来,便换了一副脸色,说道,“你们给我等着,我定然不会让你们好过的。”说完,便撒腿就跑。
此时,陆卿沅手中的攥着的石子迅速击中益郡王爷的右腿,在他离开之时将奇痒粉拍在他的衣服上,他摔倒后便继续爬起,满是狼狈。
“多谢这位姑娘解围,沈汐甚是感激。若不是你的出现,以我的身份也不敢拿那益郡王爷如何。今日多谢了。”沈汐看着陆卿沅说道。
“无妨,举手之劳罢了。”陆卿沅看着沈汐,随后转头看向席应泽,说道,“诶,好好的大男儿,竟如此软弱。”
沈汐身旁的婢女转身谢过陆卿沅,随后向沈汐道:“小姐,我们快些离去吧,老爷和少爷估计在询你了。”
沈汐向陆卿沅告别,瞥了一眼席应泽,说道,“多谢姑娘,我且先离去,家人在寻,若是有缘再相见。”
陆卿沅应声道:“再会。”
陆卿沅目送沈汐离开后,身旁的席应泽正准备偷偷离去。
“且慢,这位公子,你为何在这与沈大小姐设计相遇啊?可是有什么图谋?”陆卿沅叫住席应泽,说道。
席应泽神色慌张,缓缓道:“这位姑娘,切勿随意揣度他人心思。”
“也罢,我可是看得真切,你这小伎俩瞒不住的。”陆卿沅随手一甩,转身离去。
只见,席应泽看着她的身影,暗自揣着什么劲。
……
陆卿沅在一处不被人发现的地方,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塞回了衣袖中。随后回到宴席中。
此时的常宁公主已换回常服,起身向众人说道,“多谢诸位能受邀参加本宫的及笄礼,若是各位有急事可先回去处理。”
众人揖礼,齐声道:“多谢常宁公主体谅。”
渐渐地宴会上,诸位达官贵臣都一一散去。只剩下一个身影孤独地站在角落,那便是常宁公主。微风轻拂过常宁公主的脸庞,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酒。
此时,她走到了宴席的中央,无人注视下的她变得更加放肆。灯光昏暗,只有她的身影映照在地面上,微风吹过都在摇晃。她抬起头,望向墙壁上的巨幅画卷,画中的人物仿佛在舞动,恍若回到了往昔的盛景。
“哈哈哈,常宁公主,常宁公主,虽贵为公主,但随心之事便不可提及,可悲啊。”常宁公主此时酒劲上来了,一时间分不清是虚是实,一边说着一边流着眼泪。
……
陆卿沅回到陆府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宴会上形形色色的人着实难应付。
里堂,陆父陆母落座,陆卿沅则坐在一旁,看着父母一筹莫展。
她启声道:“父亲,母亲,宴会上可有何异常?”
陆父面色凝重,眉心一紧,长叹一口气,说道,“沅儿,此次常宁公主的及笄礼,确实是被有心之人加以谋划了一番,意图笼络人心,为乱朝堂。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那太子和五皇子了。”
“父亲,只怕这其中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简单了。虽然已知明面上的局,这暗里的局我们也不得不防啊。”陆卿沅拿起一旁的茶杯,浅浅喝了一口,继续说道,“父亲,母亲,沅儿有一想法,这几年来,陛下招揽贤士,待我多多参悟几年,科考入仕。这样也好查探其间的底细。虽说,兄长一心为将,可偌大的邺都,仅仅只剩沅儿与弦儿常在父亲母亲身侧,沅儿也想为您分忧啊。”
陆父眉头紧锁,正色道:“沅儿,既然你有心,便只管去做。我们陆家在邺都也算是白手起家,可若是着了他人的道,别人当靶子,那我们也无需在这继续耗着了,只是怕那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陆母拍了拍陆父的手背,安抚道:“好了,好了,今日也累了,既然你父女二人忧心,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这几日给沅儿请几个先生,让她好好为科考准备。”
陆卿沅起身行礼,应声道,“多谢父亲母亲,沅儿这就先行告退。”
……
随后,陆卿沅走出了里堂,走到亭子里坐下。
亭子中的清风拂过陆卿沅的脸庞,带来一丝丝凉意,然而她内心却久久难安。
她闭上了眼睛,努力让思绪平静下来。远处飘来的花香,使她感到顿悟。眼前的小径蜿蜒曲折,陆卿沅立起身子,开始漫步其中。她的步伐一点点加快,心中的烦躁被这片宁静的景色渐渐流淌而去。
这时映月叫住了陆卿沅,躬身道:“大小姐,这是前几日老爷和夫人选的侍卫和婢女,只是路上有些耽搁了,今日才来到府上。”
“属下程岸,见过大小姐。”
“寒玉见过大小姐。”
程岸、寒玉这两个名字进入陆卿沅的耳朵里,顿时的熟悉感使她转身看向他们。
陆卿沅疑问道:“你们二人便是日后要跟随我之人?程岸、寒玉?”
程岸、寒玉齐声道:“是的,大小姐,一切任凭您差遣。”
“好了,映月你先退下吧。回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就是我很满意这两个人。”陆卿沅走到映月身旁,拍了拍映月的肩膀,温声道。
映月:“是,大小姐,奴婢这就去。”
此时,陆卿沅将程岸与寒玉带到亭子里,示意他们坐下,可是二人依旧站在陆卿沅的身旁,不敢坐下。随后,陆卿沅对他们嘘寒问暖。
陆卿沅随口道:“你们二人可会什么本领?家中还有什么亲人?为何来陆府当差?”
程岸冷静地说道:“回大小姐,属下与寒玉是老爷和夫人亲自挑选的,那时我们都是孤儿,被老爷带了回来,便在陆府刻苦学习本领,如今便成为大小姐的侍卫了。”
寒玉随声附和道:“是啊,大小姐,多亏了老爷和夫人,让我们这些人有了安身之所。”
陆卿沅看向他们二人,严肃道,“既然如此,那你们日后跟在我身边可要更加地刻苦钻研,我的身边从不养闲人。”
“是,属下遵命。”
“是,奴婢遵命。”
此时,一轮落日从亭子的一侧照了进来时,陆卿沅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