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册封皇太子（1/1）

那日晋王在回城路上，将伍长悟乔装打扮，改头换面，放入晋王府中。建邺城中已在传唱那首歌谣。

陈帝在万安宫中听到这首歌谣默默流泪，坐在御座上，嘴里念念有词，莫要怪我莫要怪我。脑海中仿佛浮现了当年大哥、三弟、四弟一起的景象。

胡庆讲道：陛下可怜。

李晔露出了笑容。

连发上御三道：大将军吴道济回京述职；晋王广德救援不利，致使齐王罹难，免去九门都指挥使职务，由夔国公苏文接任；赵王广盛承齐王嗣，追谥齐王“孝悯皇帝”。依霍光故事。璧珠玑玉衣、梓宫、便房、黄肠题凑各一具、载尸柩以辒辌车，黄屋在纛、置园邑三百家。

晋王广德落寞回京，惠王广茂得胜还朝。周军顺利收割凤、介二州，宇文师、宇文理二人在江陵立李从珂为梁帝，从此再无李从珂，世间只有萧察。齐军得了粮草辎重北返。仿佛都赢了，仿佛都没赢。

随着大将军吴道济回京述职，建邺城又热闹了起来。这九门都指挥使向来是立太子的风向标，众人见苏文接任了九门都指挥使，负责守卫京师的安全，苏文的父亲苏正是前大将军，苏正的妹妹苏雯是陈帝李晔的皇后，苏皇后诞有两子，长者为惠王广茂、次者为赵王广盛，如今赵王广盛继齐王嗣，皇帝的意思是要立惠王广茂为太子。

众人猜测上意如是。

京师三省六部的官员们及驻外的刺史州牧们，纷纷上奏：请立惠王广茂为太子。

晋王府密室中，晋王广德长跪在一人面前，这人正是改头换面的伍长悟。

晋王广德说道：望先生教我。

伍长悟讲道：上奏，请立惠王广茂为太子。

两人彻谈一夜，原来广德的父亲也就是李晔的大哥，就是李晔率军救援迟缓，导致了他的死亡，又有赵明镜等一班老臣的极力拥戴，才坐上了这个位置。

晋王广德疑惑道：赵明镜？他不是齐王党么？

伍长悟说道：我早劝齐王防着赵明镜，但齐王总是觉得不以为然，他若听我的话，何至于此？

晋王广德说道：齐王那封信？

伍长悟说道：殿下莫非忘了你的晋王爵位是怎么来的？

晋王广德说道：是当初齐王和你将我从楚王府带到万安宫，皇爷爷在病榻上封我为晋王。我当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是齐王让我跪下谢恩。

伍长悟说道：然后梁王带着众臣来到万安宫，。

晋王广德说道：皇爷爷看到梁王，眼神突然慌张起来，又隐藏起来。皇爷爷挣扎着从病榻上起来。

伍长悟说道：梁王及众臣跪下问安。太祖挥手让他们起来，并示意胡庆拟旨。

胡庆走到御案旁，开始拟旨。太祖说道：楚王毁家纾难，谥“大陈忠亲楚哀王”；齐王攸忠贞至孝，文武双修，深得朕心，进为太尉，总揽全国军事。太祖说完注视着梁王，梁王眼神里带着一丝惊恐又有一些恨意，他身后的秘书郎陆卓嵩抬了抬头，正要说话。太祖则继续说道：齐王攸质朴达辨，宗室贤王，赞襄天支，着进为齐恭王。太祖说完又注视着梁王，梁王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伍长悟抬起头长叹了一声。

晋王狠狠地用手砸向墙吼道：兄友弟恭！

众臣看到太祖如此态度，继续平静的听着，太祖也换了一口气，说道：梁王晔人品贵重，政修人和，着进为太子，居明德宫。

众人山呼万岁。

伍长悟轻轻的挥了挥手，说道：然后哭声一片，皇爷爷就崩了。

伍长悟接着说道：礼部员外郎甄班世口颂遗诏，赵明镜将梁王扶上御榻，自此君臣名分始定！

晋王广德说道：陛下待我如亲生，我和惠王、赵王等宗室子弟一起在明德宫授业，陛下不会.....

伍长悟大吼道：不会！不会！不会！楚王是怎么死的！你父亲怎么死的！

晋王低下了头。

伍长悟继续说道：当时的情形风雨变幻，齐王一时也无可奈何，后来皇帝对赵明镜颇有微词，他为求自保，又转投齐王门下，如今又摇身一变，要转投新朝太子门下了。

晋王广德说道：我岂不是孤立无援？

伍长悟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兵部尚书邱鹤志、户部侍郎甄班世、监察御史秦仁堂、都是可用之人。

晋王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伍长悟继续说道：兵部尚书邱鹤志，母亲是江南四族之一张氏，父亲在母族一直抬不起头，立志要名留史册，但深陷党争，是齐王一手提拔的股肱之臣，其性情刚直，重信义；户部侍郎甄班世，父亲是江南四族之一顾氏，但为私生子，所以随舅姓。一生如履薄冰，靠父亲顾氏荫的礼部员外郎的官职，又因通晓礼仪在陈帝李晔继位时，没有遗昭而口颂，深受李晔赏识，才提拔为户部侍郎，其性情沉炼稳达，一心为社稷安定，黎民百姓造福，见陛下沉迷修道，无心国事，悔恨当初拥立。监察御史秦仁堂，本为你父楚王门客，受楚王重恩，楚王兵败，他从乱兵堆里背楚王尸首出来。后被太祖赏识，认为他忠贞不二，让他提掌御史台。陈帝李晔也认为他是制衡朝臣的一枚好棋子。其性情粗中有细，大事颇有主见。

晋王广德听后默默的又是一长跪，转头走了。

垂德殿中，中书令赵明镜领衔上奏：请立惠王广茂为太子，寿春一战，惠王指挥有方，扬国威于淮泗。

朝臣都已跪下，晋王广德也跪下，大将军吴道济也跪下。

陈帝李晔心满意足，准奏。

陛下旨：储贰之重，式固宗祧，惠王广茂，器质冲远，风猷昭茂，宏图夙著，美业日隆。孝惟德本，周於百行，仁为重任，以安万物。前者复蜀，后者守淮，任总机衡，庶绩惟允。职兼内外，彝章载叙，遐迩属意，朝野具瞻，宜乘鼎业，允膺守器。册惠王广茂为皇太子，居明德宫。采皇太子冠，慈天下民为父者爵一级。

陛下旨：以监察御史秦仁堂为太子太傅、以礼部尚书莫佑得为太子太师、以兵部尚书邱鹤志为太子太保。

陛下旨：以陆文亨为新科状元、太子洗马；以卢兆升为新科探花，晋王府长史。恩荫顾道诚为赵王府长史；恩荫朱玉成为夔州府通判，暂代刺史事。

万安宫中，胡庆问道：陛下为什么以卢兆升为晋王府长史？

李晔说道：这王府长史不全都是内卫吗？

胡庆说道：也不一定，那冯恺晟......

李晔说道：你敢诽谤先帝！

胡庆说道：老奴不敢。

中书令府中，赵府总管说道：陛下为什么不让老爷您担任太子太师？

赵明镜哈哈大笑道：我总不能既当老丈人又当老师吧？

赵府总管说道：那太子面前没有我们的人？

赵明镜哈哈大笑道：谁说没有？那不是有一个“没有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