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韩贞姬入府（1/1）

暗盒封迄，李宽上前一步说道：“未免串通作弊之嫌，请两位姑娘各自抽取一题，分别作舞，槐香，你先来。”

槐香含笑点头，款款走到李宽身边，眼含秋波，轻拢长袖，伸出玉指，在盒中略一摸索，便捻出一张纸条，当众展开，只见写着大大一个“柳”字，不知是谁的手笔。

李宽坐在台下，默默注视着槐香，就见她淡淡一笑，随即起舞，顾盼间摇曳生姿，举手间柔若无骨，杨柳腰若隐若现，行动间或是腾挪，或是弯折，一头秀发随着舞姿或是轻盈飘飞，或是缓缓垂落，只看的一众人等心猿意马，目不暇接，场中吞咽口水之声不绝于耳。

直到一曲舞罢，众人还沉浸在方才无声的美色之中，久久不能自拔，好半天才听李宽拊掌，大家这才缓过神来，纷纷叫好，直赞槐香姑娘形意皆美，真如三月新柳一般，曼妙无比。

渊盖苏文见状，微微一笑，挥手让韩贞姬上前。就见她面目表情，目如冰霜，探手从暗盒里出题目，照样当众打开，其中却是一个“秋”字。

新罗、百济、高句丽，乃至海上倭国，都没有自己的文字。

识字者都是学习中原文字，故而这一个“秋”的意思韩贞姬也是认识的，就将手中字条一团，随手扔在一边，随着乐师的奏乐，旋即作舞。

只见她嘴角一抿，皓腕轻扬，似是抚弄空气中看不见的花草，又像捡拾随风而下的落叶，同时脚下轻点，整个人慢慢旋转起来，似乎自己就是一片枯叶，这就要乘风而去。

众人只觉得眼花缭乱，韩贞姬一个人竟然跳出了无边落木的萧瑟之感，一时间有人紧了紧衣裳，有人打了个寒战，还有人偷偷吞口水，那是瞧见了扬起的面纱下美人的娇容。

虽然冷若冰霜，但是美目流转之间顾盼生姿。

许久，又是李宽带头鼓掌，将众人从舞姿中惊醒过来，就听渊盖苏文大笑着说道：“各位大唐雅士，不知我高句丽第一美女之舞，比起大唐舞娘，高下如何啊？”

这一问就叫众人犯难，方才两位美人的舞姿都叫他们沉醉其中，一时间竟是有些难分高下，这会儿只是撑着李宽的面子，有心想说是槐香技高一筹，又觉得对不起这“雅士”的尊称。

李宽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槐香与韩贞姬的舞技的确在伯仲之间，强行分出高低，反而落了俗套，当即微微一笑，道：“柳条曼曼，秋叶萧萧，风光霁月之间，到叫我难分高下。”

渊盖苏文闻言拊掌大笑，道：“早听闻越王文采斐然，又是个怜香惜玉的情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两位美人的舞姿，各有千秋，的确难分高下。要我说，今天这一局，就算是平手吧！”

说罢，渊盖苏文一挥手，就带着韩贞姬转身离去，留下众人望向韩贞姬的背影，一时间心猿意马，浮想联翩。

槐香满腹委屈，走到李宽身旁，低声道：“是贱婢技不如人，落了王爷的威风，请王爷责罚。”

李宽哈哈一笑，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更何况你又没输，我干嘛罚你？倒是方才那人来历不清不楚，行事出人意料，我还有些看不透他……”

后天就是除夕宴，李宽今夜还得去一趟墨家那边，他前些日子委托墨家墨师田襄子做了一批东西。

这东西很诡异，墨家有严明的纪律，李宽信得过他们，才会让他们经手制作。

安慰了一会槐香，李泰听说李宽要去墨家，也不在宜春院停留，随着李宽一起前往。

等李宽忙完，回到府里。

是夜，没过多久，楚王府上来了不速之客，李宽在正堂一见，正是白天口出狂言的渊盖苏文和他身后的白衣韩贞姬。

李宽稳稳坐定，瞧着眼前不卑不亢的渊盖苏文，微微一笑说道：“异国远客，深夜来访，有什么要事啊？”

渊盖苏文换了件夜行锦袍，更显华贵，尊敬的拱手行礼道：“楚王何必拒人千里之外！白天我不过是有心结交越王，才会故作惊人之语，多有得罪，还请越王海涵。这位韩贞姬，仰慕楚王人品风貌已久，愿在楚王身旁服侍，端茶倒水，红袖添香。”

李宽心中一动，看那韩贞姬表面娇羞，眼神却如一潭死水，哪有什么仰慕姿态，心说，这长安的顶级美女，看过吃过不下数百，美人计啊？不好使。

但是白送上门，哪有不要的道理？

传出去，不符合他以往的人设。

念头一转，李宽就微笑点头：“既然你一片心意，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这位韩姑娘来我府中，自然好好对待。”

渊盖苏文满脸堆笑，开口告辞，一边往外走，一边腹诽道：“都是一路货色！李承乾是这样，李宽也是这样！一个个贪财好色，嘴上倒说的好听！却不知这美人也是不好消受的！”

眼瞧渊盖苏文走远，李宽才转头看向韩贞姬，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韩姑娘不必拘礼，进了王府就是我的客人，我自会好好待你。晴雯儿，带韩姑娘去客房歇息。”

晴雯儿不知道李宽打的什么主意，只知道那个高句丽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无缘无故往王府送来个狐狸精，还嫌王爷不够累么！只是李宽吩咐下来，她也不敢违逆，这就朝韩贞姬一礼，道：“韩姑娘，请这边来。”

韩贞姬也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糊里糊涂就被安排在王府客房住下，原以为李宽是色中的恶鬼，见了自己立刻就要占有的，却不料他将自己安排在客房，并没有要自己侍寝的意思。

心中忐忑，韩贞姬在床榻上久久不能入眠，她本已做好了为家为国，舍弃贞操的准备，就愈发怕李宽半夜偷偷爬上她的床，没想到一夜无事，倒熬得她胆战心惊。

其实李宽这边在卧榻上，自有晴雯儿暖床，和晴雯儿调笑一会，这几天忙碌，就早早睡了，也没把韩贞姬当回事。

次日一早，晴雯儿早早来招呼韩贞姬洗漱，再带她去与共进早餐，直到此时，韩贞姬才再次见到了李宽。

只见李宽坐在上首，端着碗粥喝得呼噜作响，身旁是阎立本、李淳风两人，也吃的一片狼藉，再往下，王府中一切佣人仆役都同桌就餐，各取所好，看样子竟不像是等级森严的王府，倒像是一家人一般。

心中觉得新奇，尤其是看到那些仆人奴隶，见到楚王都是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更是觉得古怪。

觉得这楚王府处处透着些怪异……

李宽见韩贞姬来，他低头用饭，没有言语，自知有晴雯儿招待。

晴雯儿见韩贞姬不适应，笑道：“韩姑娘见笑了，府中一向如此，请你不要客气，喜欢什么就多吃点，不要拘束。眼下已到年关，王爷还有些年货没有备齐，就不久陪韩姑娘了。”

李宽看了一眼韩贞姬，微微点头。

用饭之后，见李宽起身要走，韩贞姬踩着莲步快步连忙上前，行礼道：“王爷，我家主人已经将我献给王爷，贞姬今后便是王爷的奴婢，王爷若是将我当作客人，岂不是嫌我粗苯不堪使用么？既然王爷要外出办事，就请带上贞姬服侍吧！”

韩贞姬到李宽身边，不是没有目的的。

渊盖苏文说了，韩贞姬即来打探楚王府虚实，而来能不能弄到神酒的配方，这才是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