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不容易的事情大家都在做（1/1）
翌日，清晨。
阳光异常的明媚，万里异常的无云！
普天之下，烈日炎炎！
先决依旧如故，洗漱，浇菜园。
小飞虫在房檐前，欢快的飞来飞去，两两一组，玩闹的不亦乐乎，似乎在忙碌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今日，先决并没有急着练剑。
而是一直感觉身体状态不是很好，身子有些重，脑袋有些沉，手臂绵软无力！
暗自感受着身体，直到大大的太阳当空照！
光棍的房门才“吱扭”一声打开了。
先决随意的瞥了一眼走出房间的光棍。
果然，腿脚不便，一瘸一拐，耳朵肿大，上面还有一双牙印清晰可见。
“和鬼打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挨咬了吧！”
一猜就知道，准是挨打了，叫的那么凄惨！
腿脚不便的光棍，两只脚丫子疼痛的厉害，也没有注意先决的挖苦，自顾自的拿着酒壶，往街道上走去。
应该是昨天一天没有喝酒，口渴难耐，嘴馋的厉害！
根本提不起斗嘴的心思，也许满脑子只剩下喝酒了！
“对你老伴好一点，不然你老伴不定给你戴什么帽子！”
看着光棍挪动着脚步，渐行渐远，先决忍不住大声提醒。
总觉得还是提醒一声是好的，不然万一他的鬼老伴，再来找自己可怎么办？
虽说朋友妻不可欺，但是自己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呀！
整个过程完全是被动关机的状态，一睡醒啥也不记得，只留下蛛丝马迹和凌乱的纸人！
虽说远亲不如近邻，先决却十分不愿意，与老女鬼产生交集！
就连到底发生了什么，先决都不是很清楚，在心里一直是个过不去的阴影！
所以还是期望光棍和他的鬼老伴相亲相爱，最好是如胶似漆那种。
免得总是来骚扰自己，自己可是大好青年，岂能与老女鬼不明不白的！？
还是互不打扰的好，相安无事，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光棍似乎眼中只剩下了喝酒，神情憔悴，两眼直勾勾的，目不斜视。
完全就没有听到先决说话一样，头也不回，径直走出了院子！
被无视的先决撇了撇嘴，好言好语提醒你。
你还不听，有你变色的时候！
先决拿起木刀，挥舞了几下，突然眼前一阵发黑，脑瓜蛋子眩晕的厉害！
身形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先决弯下腰缓了缓神。
双手合十，顶礼膜拜！
“鬼奶奶，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小子不识抬举，放过小子一马吧！小子不敢了，我保证以后都不干了！”
先决点头哈腰的，对着四方拜了又拜，嘴巴里念念碎碎的求饶着！
以为是自己冒犯了老女鬼，老女鬼对自己降下了惩罚，在掐自己的脑瓜蛋子！
低声下气的求饶了好一会，先决才敢抬头，紧张兮兮的观察着，发现并没有异常之后，才敢直起腰身！
可是，刚站直身体，又是一阵不可抗拒的眩晕，脑瓜蛋子浑浊一片，眼前事物颠倒，一片模糊！
“太阳这么足，没道理有鬼呀！难道是得病了？”
脑瓜蛋里仅剩下的清明，告诉先决刻不容缓，必须马上去寻求医治。
自己这是遇到不可抗力了，恐怕是要不久于人世的节奏！
头昏脑涨，几欲昏厥，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先决一步步走向了药铺！
好在先决身体素质不错，一直有锻炼体能，算不上强壮，却也算结实！
依靠着求生信念，先决走进药铺。
一屁股坐在问诊的郎中对面，顺势趴在桌子上，撑着脑袋请求道：“我头昏眼黑，四肢无力，乾坤颠倒，请先生救我！我有银子！”
这个时候性命要紧，先决也舍得花银子。
这一刻，银子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本来昏昏欲睡的郎中，被先决的猛撞惊醒后，神色已经有些不快，在听到先决的求助，更是眉头一皱，但说道银子，瞬间眼前一亮！
有银子好啊！
有银子就不是来闹事的，就省了叫人动手，也免去了不快！
这人还算是懂规矩，知道有求于人先提银子。
有银子才好救你，没银子如何救你？
是个明事理的，就勉为其难的救上一救！
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伸手，老夫给你把把脉！”
先决听了，便安心了！
遥想多年前，乞丐群中有一人生病，跑了多家医馆和药铺，最终因为没有银子，无一人出手救治·······
先决伸出绵软无力的胳膊，随意的搭楞着手！
郎中目光幽幽，切着先决的脉搏，一阵静默过后，款款而谈。
“从脉象来看，心脾两虚，气血衰弱，头晕眼花，四肢乏力······这脉象亏空，需大补啊！”
坐诊郎中摇头晃脑的，一阵嘚吧！
先决只听懂了最后一句，需要大补！
难道是老女鬼趁着夜色，把自己的身体给掏空了？
·······
“给你开些补药，平时多注意休息，切勿劳累过度，多吃些有营养的食物，少做体力运动，说白了就是多吃饭，少干活！”
刷刷刷几笔，郎中就写下满满一片药名，一天吃一副，去抓药吧！
轻轻地接过郎中写的药方！
“先生，可是我现在已经要不行了！等不得了！”
先决依旧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感觉自己马上就快驾鹤西去了！
“这好办，看到对面的酒楼了吗！去点个两份鹿肉，吃完就会马上转好了！”
对于先决的疑问，郎中微微一笑，努了努嘴唇，示意去对面可以救急！
“啊！？”
先决满脑子都是问号，酒楼可以治好自己的病？而药铺不能？这是什么神仙疗法？
“带他去交银子，然后再抓药！”
郎中叫过药铺的伙计，将药方递给伙计后，继续闭目假寐！
药铺伙计恭恭敬敬的接过药方，搀扶着先决前去交银子。
但看着先决的面向有些眼熟，沉思了片刻后，恍然大悟。
“诶！？这不是卖老虎的那个人吗？”
“看来这是病得不轻啊！”
搀扶着先决走到药柜前，朝着抓药伙计悄悄的使了个眼色后，递过药方。
抓药的伙计接过药方，看着药方念了念，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片刻后报出价格：“七副药，外加问诊费，共计九两银子！”
“九两！？”
精神恍惚中的先决，这一刻竟然是清醒的，论银子的力量，真是无穷大！
“是，九两！”
抓药的伙计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吐字清晰。
先决听的清清楚楚，手上一阵发酸，发麻，发涨·······
迫于无奈，只能将手插进口袋里，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
“好咧！找银子一两，您稍等！”
很快，一串捆绑完好的药材，毕恭毕敬的送到先决手里。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药铺伙计竟然好心的，亲自搀扶着先决，一步一步走进了对面的酒店。
还和酒店人员亲切的打着招呼，替先决要了两份鹿肉，还特地嘱咐多加些肉汤！
这服务态度简直周到细致，这一刻先决有被感动到。
先决趴在餐桌上，暗自叹息，有银子真是好啊！！！
香喷喷的两份鹿肉，很快就被端上餐桌。
吃着吃着，身体真的奇迹一般有了力气。
对于身体的掌控感，慢慢的回归，四肢尽在掌握，久违的轻松，愉快！
大病初愈，欣喜莫名，还真是无病一身轻！
挥舞着一双筷子，以从未有过的细嚼慢咽，一口一口细细咀嚼。
这顿鹿肉先决吃了一很久很久，久到坐的都有些乏累了！
来病如山倒，去病如抽丝！
结了账。
先决口袋里就仅仅剩下了七两银子，银子花的真快呀，太容易了吧！
先决一阵心绞痛，当然，这不是病的，是心痛的感觉，非一般的感觉！
本打算省着点花销，可以吃上几年的白面馍馍。
先决不得不为了将来，从新开始做着打算。
看着药铺的匾额，不由得羡慕。
还是医药来钱快呀！
果然是暴利啊！七副药，花掉了一千四百个白面馍馍！
可以吃上几年了！
但也不得不佩服，救命的本事，确实值钱！
“啥时候，我也能衣食无忧，那就好了！”
“还好这次有银子救命，看来还是要吃些好的！”
经历了病痛折磨之后，才知道健康的可贵。
就在先决走后，药铺伙计笑容满面的咧着嘴，大摇大摆的走近酒楼，和酒楼人员熟络的打着招呼。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那就是个没有见识的穷小子，啥也没吃过，啥也没见过，怎么花钱都不会！赚了多少？快给我拿点回扣！”
药铺伙计一张嘴巴吧嗒吧嗒的，就轻轻松松的拿到了几个大子的回扣，吃了回扣，还不忘讽刺着先决没有见过世面！
先决不只是感叹一番，而是真的又花了二两银子，到肉铺去买了半只羊。
在先决的理解中，羊和鹿的区别，不是很大，鹿肉可以救自己一命，羊肉也一定是可以！
交了银子，坐着肉铺送货的小板车，开开心心的回到院子！
还好现在的自己租住了一处稳定的居所，不然还是风餐露宿的话，估计身体就很难恢复了！
先养好身体，再图赚银子！
半只羊直接被扔进锅里，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为朴素的烹饪方式，大火炖到夜幕降临！
肉香四溢，汤汁浓郁！
足足一大锅羊肉，先决并没有吃独食，盛出一大盆，招呼着抱着酒壶，一脸傻乐的光棍，一起吃羊肉！
光棍一听有自己的份，屁颠屁颠的拿出餐桌，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坐在马扎上，大口大口的吃着。
羊肉配酒，光棍越吃越开心，一张老脸红光满面，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光！
一根根羊排吃进肚子里，先决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为什么会生病了！
这样吃肉，是先决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原来自己能活到今天，都算是奇迹了。
身体亏空的太过厉害，险些因潜力耗尽而死！
因为得了二十两银子，全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
这一放松，一直强撑的身体，终于崩塌了，严重透支的身体，瞬间垮台！
还好啊！
再次拿起一根羊排，感慨万千。
这是自己的一次劫难！
若不是命运眷顾！
若不是命不该绝！
若不是银子在手！
这一次，自己就算烂在大街上，也必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先决暗自励志，一定不会再亏待自己的身体。
一定要一日三餐，餐餐有肉！
吃掉手中的羊排，先决起身熬药。
一打开药包，先决发现其中有几味药，自己竟然认得出。
茯苓，当归，枸杞，桂圆······
这些漫山遍野都是，改天也去采些药材来卖！
先决初步有了赚银子的思路！
“你怎么还熬上药了？生病啦？”
吃了羊肉，容光焕发，光棍走过来看着先决捣鼓药草，好奇的问。
“嗯，抓了几包药！”
先决继续煮药，小火咕嘟咕嘟的，很快一股药味就出来了！
“这孩子！”
手里还抓着羊肉，吃的满嘴流油的光棍，突然感觉有了一丝愧疚。
这些天没少吃先决的食物，相反还装鬼一次又一次的捉弄他！
俗话说吃人的嘴短，光棍的内心有了一丝惭愧。
又喝了几口酒，继续吃着肉，将盆里的羊肉，吃的干干净净。
酒足饭饱后，光棍哼着小曲，回房休息去了！
草药很快就熬好了，先决并没有急着喝，坐在一旁，慢慢的等待着冷却！
小飞虫好像是意识到先决的状态不是很好，全部安安静静的趴在巢穴里。
喝了药，先决就准备休养生息了！
“哎！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健步如飞的媒妈，拎着一摞大盒套小盒，走进了小院，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然后看着一堆羊骨头，一阵愁楚！
听到媒妈的声音，光棍一个机灵走出房间，依靠在门框上兴奋的注视着！
“嗯！媒妈！？”
先决微微一愣，这个媒妈鼻子好灵啊！每次吃肉她都能出现！
看着羊骨头，媒妈有些失落，略微摇了摇头，有些可惜的样子！
再看向先决的时候，眼神中有些幽怨，像是一腔热情的少女，被渣男辜负了一般！
“别这样看着我，锅里还有很多！”
先决受不了媒妈期待又失落的眼神，指了指炖肉的大锅！
果然，当媒妈注意到满锅的羊肉时，眼睛笑成了月牙形，立刻欢欣鼓舞的走到锅前，拿起一根骨头就开始炫！
一边吃的眉开眼笑，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我这次来啊！不是专程为了吃肉来的，有贵人让我给你送些补品！”
“贵人？”
先决搜罗记忆里的人，所有人加起来，也不符合贵人的称呼！
“街道南边最大的宅院，裴夫人！”
媒妈吃的很快，却又不失媚态，一身傲骨带动着香酥的肉，一颤一颤的！
“裴夫人？”
先决有些蒙圈，大名鼎鼎的裴夫人，他是知道的，可裴夫人为什么要送自己补品呢？
“裴夫人一向手眼通天，据说州府县衙里的事情，也是略知一二，那不是一般人，至于为什么给你送补品，还不是媒妈我，给你介绍的！”
说道裴夫人，媒妈极为罕见的流露出一丝敬重。
当说到牵线搭关系，媒妈又是一脸的傲然，舍我其谁的气势跃然纸上！
“给我介绍的？”
先决诧异，这是什么跟什么，怎么越来越迷糊！
“犯什么迷糊，你小子还欠我一个人情呢！可别忘了，谁帮你出的头！”媒妈看到先决迷惑不解的样子，娇嗔的一撇嘴，用肩膀顶了顶先决，言语中尽是挟恩图报之意！
“放心，媒妈做事一向靠谱！你啊！好好考虑考虑，这可是难得的机遇！为了你的事情，媒妈可是错过了裴夫人的晚宴，那可是美味佳肴，应有尽有啊！”媒妈灵动的嘴巴，一口一口的吃着羊肉，完全吃肉说话两不误！
“机遇？”
先决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是真的糊涂，自己一没钱财，二没长相，三没文采，裴夫人为什么要给自己机遇？
想不通！
“就是机遇啊！你想，如果能搭上裴夫人的关系，那还不是扶摇直上，万一谋个什么差事，真金白银的还会少么！？”媒妈说道金子银子，一双眼睛亮晶晶，完全陶醉在金银的怀抱里一般！
“哦！还有银子的事情！”说道银子，先决就懂了，有了银子，就可以天天吃肉，自己刚刚立的志向，就可以达成，这事情可以考虑！
媒妈看着先决见钱眼开的样子，反而流露出了一丝失落，很快就掩饰住了那一丝失落。
便以一种同道中人的语气，一边打趣一边叮嘱道：“嘿嘿！说道银子就开心了吧！听媒妈的准没错，等着媒妈给你安排吧！”
“嗯，我会考虑的！”先决缺银子啊！虽然内心是渴望的，但却也知道天下并没有免费的午餐！
“媒妈，什么时候也给我安排安排！”光棍适时跳出来，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被安排的命运！
“你等着，媒妈给你留意着呢！”媒妈看了一眼光棍，又拿了根羊腿，心满意足的走了。
“补品记得吃！”临走前媒妈还特意指了指放在一旁的补品。
先决仍是有些疑惑，但也不愿盲目的猜想，走一步算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光棍却是一脸向往的看着天边，久久的回味着什么！
身体有些乏累，先决早早地回房休息。
好在这一晚安安静静，并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出现，睡了一个租房以来最安稳的一觉！
光棍也许是良心发现，也许是看在锅里还有羊肉的面子上，夜晚没有再去搞恶作剧！
再先决看来，光棍是真的把他老伴打跑了！
翌日清晨，阳光有些毒辣，万里有些空洞。
街道边的树叶都开始打蔫了，遍地的小花小草，也是没精打采的搭楞着脑袋！
先决一觉睡到天大亮。
在院子中舞了一阵刀法，身体确实是恢复了不少，四肢百骸充满了力量的感觉。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让先决知道了，一定要爱惜身体，所以并不像之前那样不知疲倦的练习刀法。
而是劳逸结合，舞一套刀法，就会休息一会，并思考刀法的不足之处，加以摸索和改进！
练习了一阵，感觉着精力消耗的情况，先决准备着去洗洗澡，天气太过于炎热了。
轻车熟路的走进洞府，舒服的泡在水潭中，肌肉酸麻胀痛之感，顷刻得以消除！
一路上先决发现了，很多自己能叫上名字的药材，想着回去的时候，是不是采上一些拿去问问价格！
洗的青青爽爽，先决采摘了很多药材，随手编了一个简易的筐子。
开开心心的采了满满一筐各种各样的药材。
来到街道上的药铺前，先决询问着药铺伙计收不收药材。
药铺伙计一脸高傲，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和气与友善的样子，言辞犀利，果断的说道：“我们的药材都是成批进货，从来不收来路不明的草药！”
被泼了一头冷水的先决，有些心灰意冷，想想也是，漫山遍野的药草，要是都能卖钱，那么赚钱也太容易了！
“实话告诉你，我们药铺也不是完全不收药材，名贵的，山参，灵芝，还有你前些日子卖的老虎！有多少，我们收多少！你呀，还是去山里找一找还有没有老虎！”
药铺伙计算是给先决指了一条明路。
本想卖些草药，哪知自己太天真了。
有些灰心的先决，也没有在意药铺伙计的敲打与诱惑。
要是自己被这么一激，非要上山去找老虎，那准是脑子有问题。
提着草药筐子，垂头丧气的走远了！
还去找老虎？自己运气好，遇见一只脑子不怎么正常的老虎。
要是还敢主动去找老虎，那不是和送餐上门差不多吗！
赚银子，果然不容易！
先决看着太阳，无助的叹息了一声！
“还是大哥自在，挂在天上无忧无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太阳：“老子，自在个麻麻批！”
回到院子，回想着昨日媒妈提出的倡议，先决默默地发呆。
没银子难倒好汉！
如果从来没有过银子，先决也许永远不会为了没有银子烦恼！
但幻想变成了现实，银子就不再是遥不可及！
而是人生必须拥有的东西！
为了再也不回到忍饥挨饿的日子！
先决才为银子而苦恼！
银子，可遇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