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的目光里很少有你，但我的余光全是你”（1/1）
“即使是下晚自习，光下衬着你多模糊，我也能一眼分辨，那是你。谈不上惊艳，却一点点占据我的心。”
——江绾。
每周临城一中都会有小晚自习，下课的时间很早，不到七点。
学生们最喜欢这样的晚自习，他们下课后就可以去学校后门买买逛逛。
对于高中生活来讲，确实很来之不易。
这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能将他们一天的烦躁感全部消除。
许暮再次趴到书桌上，内心的躁动忽然让她的视线变得大胆起来。
微微歪着头，将视线小心翼翼地移到身旁正在做题的程岁的脸上。
他手臂一截露在外面，手里转动着笔，垂着漆黑的眼眸看着桌上放着的试卷，头顶的白炽灯光照映下来，在他的侧脸上印出一道浅浅的阴影，又增加了几分禁欲感。
视线慢慢的往上移，变得更大胆一些。
坚挺的鼻梁立在他的脸上，风晚风轻轻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一下一下垂在他的鼻梁上，眉眼间尽是深沉。
当许暮的视线还想再继续往下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句低沉的声音，像被浓厚的烈酒泡过一般，
“看够了没？”
许暮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一股羞意涌上。
谁知，反应太大，椅子和地板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将本是鸦雀无声的教室瞬间打破了平静。
吸引了班上所有人的视线。
许暮一下子顿在了那里，脸上染上了一层绯红，手紧紧地扣在桌角，不知怎么办才好。
“没事儿吧，姐妹？”
江绾转过身一看，身后的这两个人可真有意思。
一个呆坐在那里，一个表情冷淡。
一看这情况，江绾大概能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挠了挠头，看着斜后方面无表情的程岁说道，
“对…对不住啊，我这姐们儿有点……！”江绾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朝着程岁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只见程岁黑漆漆地眼眸里平静一片，站起身，语气里多了几分厌烦和冷意，
“确实有点病！”
说完，这道身影就消失在两个女孩的视线里。
坐在一旁的许暮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满脑子都是刚刚程岁嘴里那句伤人的话。
一阵晚风吹来，许暮却觉得这风里再也没有刚刚的那般温柔，像是发酵了很久的醋，酸的她微微皱眉。
心里一阵憋屈。
江绾一看这情形，怕自己一会儿遭罪，刚准备偷偷地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可身后的许暮忽然站了起来，脸上一片阴沉，抓住江绾的校服领子
“江绾，你大爷的！”
………
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要做到。
一下小晚自习，班上的同学们都迫不及待的收拾书包，嘴里讨论着一会儿去哪家吃东西。
许暮瞅了眼身旁的程岁，他还在静静的做题。
心想，如果这副画面静止了，该多好？
思绪又想起他刚刚说的伤人的话，许暮眼眸里的光瞬间暗了下来。
无奈的叹了口气，抓起抽屉里的书包，朝前方的江绾说了句“操场见”就冲出了教室。
“喂喂喂！你跑那么快干嘛啊！”江绾还正收拾着书包，拉链才拉了一半，转过后一看，身后早就没了许暮的影子。
“我去！投胎啊，跑这么快！”江绾撇了撇嘴，将书包收拾好，拿起校服外套准备回家，余光撇见正在收拾课本的程岁，脑子里的念头转的飞快，平时能说会道的她半天也没想起要与他说些什么。
忽然看见程岁从抽屉里拿出一见球衣，瞬间来了兴趣，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慢慢走近，轻声说道，
“你好啊，程同学，你…你这一会要去…去打球？”
程岁没有抬眸看她，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江绾自认自己吃了一个闭门羹，眉头蹙起，但迫于无奈，脸上的职业假笑还僵在上面，心里早就骂了他几百遍，要不是他这身球衣吸引到她的兴趣，她才不受这个气呢！
江绾打听到，今天的球赛是高二高三的联谊赛，他应该会在。
江绾缓了几秒，将心里的那阵郁闷驱散，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你…你认识方聿为吗？”
提起这个男孩，江绾脸上不由自主地浮起一抹红意。
从入学的第一天起，方聿为的影子就深深地印在了江绾的心里。
每一次一想起他，心跳就会漏一拍，每一次，都是。
江绾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方聿为那天。
开学典礼上，她和许暮到操场上集合，主席台上响起少年的声音，那声音重击在江绾的心里。
江绾抬眸望去，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站在耀眼的阳光下，嘴角扬起一抹肆意的微笑，那一瞬间，耀眼夺目的一发不可收拾。
方聿为就这样迎着光走进了江绾的心里。
那天典礼结束后，江绾拉着许暮的手，脸上的红意还没有消散，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阿暮，我见到我的那束光了。”
思绪收回，江绾的脸上挂着红意，唇角微微弯起，连心情都变得好了一些。
视线看向程岁，
“那…那他一会也…也在篮球场吗？”
程岁从口袋里拿出MP3，插在耳朵上，眸子也没抬起，淡淡地回答，
“不清楚。”
说完，拿起桌上的书包，转身走出了教室。
只留下江绾一个人坐在那里，脸上的假笑再也装不下去，刚刚收拾好的心情瞬间瓦解，看着消失在教室后门那道修长的身影，撇了撇嘴，恶狠狠地骂道，
“狗男人！”
……
PS：你们觉得程岁是狗男人吗
“学生时代的暗恋，大概就是：故意放慢的脚步，草稿本上的名字缩写，不禁意间的对视以及少女脸上那一抹红晕。”
——江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