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祖孙两人都失踪(1/1)
说着说着,他突然又一拍大腿说,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孙家兄弟的表弟是瘌痢头,怎么都治不好,快30岁了还娶不到老婆,不把他治好了,不要打光棍一辈子吗?这个病有没有办法治?
杨花如雪说,其实治疗这个病非常简单。一般的情况下,西医治疗是用碘酒蘸硫磺膏涂抹,也能治好一些,但是效果很一般。中医又加了一些成分,她爷爷的治疗方法是在那个药物当中添加冰片、槽脑和苦楝子碾成的粉末,在治疗之前,用加入盐的淘米水洗头,然后外敷这种药物,结果治一个好一个,在爷爷的老家,全村48个瘌痢头患儿,一个月内全部治愈,没有一个复发的,而且没有一个留下疤痕的。
“哎呀,中华医药真是不得了啊!我们身上好几个瘌痢头哩,这下有救了。我明天下山就去买药。”江南高兴的又是拍大腿。
这几天,江南疲于奔命。
这个五一节不是在过节,是在运动,是在上山下山。
5月1号救了一个摔伤的姑娘,当天就下山买药。
5月2号给小奶奶买药,遇到同学钱树根。没有卖掉戒指,但是借了3000块钱,买了药和用品营养品。
5月3号,按照小杨医生的指点,治好了同学唐永福家的猪。
5月4号又下山买药打电话。
今天是5月5号了,又要下山去看手机。看看和杨医生的爷爷联系上了没有?如果没有联系上,那么就要赶到莲湖市去找人了。
山下终于有信号了,他开机以后居然充电的格子绿色只有一点了。没有用手机呀,怎么都没多少电了,赶紧点开有话筒的。看最近来电,没有爷爷的。倒是有那个A的电话,鲜红的颜色中间有个2字。只要点一下就能拨回去。但是因为姑娘的警告,动都不敢动。还生怕点到上面。
有萧萧的电话两个,秦副总的电话两个,其余的都一个。没有他爷爷的电话。
江南心中一沉,觉得大事不好,看来非要往市里跑一趟了。到市里先要到县里,正在边上等县里的车子来,就听到有人喊他,一看是白豆豆。
正要问白豆豆呢,从饭店里出来告诉他,她打过电话,丈夫也打过电话,都说和杨爷爷联系不上。
江南的面孔黑的不能再黑了,就说知道了,现在要坐车到市里去,到那个地方打听一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白豆豆很不见外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你忙着走干嘛?你到了县里,还不知道有没有市区的车子来,等到明天不行吗?明天一大早我就要要到市里去了,就要在那里安家了。一起走吧,你还能给我帮忙拿拿东西。”
“你搬家我找人,两件事情不搭噶,要是平常我愿意帮忙,但是现在我的事情更紧。”
“你现在跑到市里去,晚上住哪里呀?”
豆豆提醒了他,想到当天赶不回来呀。就说只有到街上找旅馆了。
问他带身份证没有?他把大腿一拍: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想到两个病人要加强营养,还忙不迭的给她们杀了只鸡,都来不及打整,拿了两块锅巴,一边走一边就下山了。哪里想到了要带身份证呢?到是把皮包挎在肩上,里面认为有钞票就行了。
白豆豆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你这个蠢蛋,大个子不呆是个宝。你还回去拿去啊。”
江南说不行,回去拿要上山,下山再走过来没车了,不用说到市里,到县里都不行,非等到明天不可。”
“那不就得了。也不要上山了,明天跟我一起去吧。反正我老公公找了车子,要带我的行李,正好你这个劳动力帮着搬一搬。”
还想把它当劳动力用。他有理由拒绝,说他没有带身份证,今天晚上在镇上也没地方住。白豆豆就说那好办,在我店里就能住,反正天又不太冷,晚上把桌子拼一下,带床被子来就行了。
想到杨花如雪的焦急,江南也急的要命,恨不得早一分钟去找人都是好的。没地方睡算什么,哪怕睡桥档,哪怕睡大马路,也是没关系的。
突然想起来了,钱树根不是在市里吗?还给他留了名片的呢。没地方住,找他那个地方住去就是。再说了,男女有别,和白豆豆一起到市里算什么?当初,刘明山在学校都要找他打架,把他当成情敌,现在和他老婆一起到市里,再住到他家去,哦,那醋罐子,醋缸子,醋坛子还都打翻了,别闹成什么醋海风波就麻烦了。
不能耽误了,赶紧走。正好县里的车子来了,人一下就有人上车。他连忙挤上去,对,追出来的白老板挥挥手,车子就开走了。
到了车上才拨通了钱树根的电话,说他正在车子上,准备到市里去。
电话中传来哈哈大笑:“老弟呀,你家伙终于想通了,赶紧来,赶紧来,五一假也放过了,马上就要开工了,我这里正忙着呢,来的正好。”
他在那里呱呱的说着,哈哈的笑着,江南不敢打电话了,因为看到手机上面绿条比较少了,连忙就说到了市里再找他,现在不说了。
后面倒还顺利,到了县里就有到市里的车,想买点东西吃都来不及,到了莲湖市还好,还是中午时分。走那么多的路,肚子饿的咕咕叫。赶紧买了一碗面条,还是素面,都要八块钱,还吃不饱,又买了几个大馍。塑料袋装了,再放在包里,鼓鼓囊囊的,也顾不得,还抓一个大馍,一边吃一边吃一边赶路。
按照小杨医生的吩咐,应该先到药店里面去。但他突然就自作聪明,想现这个在已经是家家吃中饭的时候了,就是药铺也应该下班了,到哪儿去找人,不如干脆直接找他家里去。
问交警,坐车到了石桥区,按着地址找沿河路23号,公共汽车只在江北这一边停下,别人告诉他要穿过石拱桥走过去,全靠步行了。
石拱桥古色古香的,他们学过的课文里描写的赵州桥,就是小巧多了。桥上的石栏杆也只有半人高,豆绿色的河水缓缓流淌,过了小桥就是一排石库门房子。他没有心思欣赏风景,但是想想杨家人住在这里,还真是风水宝地呀!
下桥就打听一下康瑞医生,男女老少都不是说不认识。他突然想起来了,有名的是杨神仙呐。一问这个名字,几乎个个都知道。都说杨神仙早就退休啦,也不在家里看病,只是在杏林春药业公司的药铺上班。每周去两次,但是还是专家门诊,要抢号才行。
听他说乡下来的,说他没有再通过114抢号,挂不到他的号,这个礼拜抢下个礼拜的票,还不知道抢不抢得到。
他现在只有拿小奶奶说事,就说他是住在牡丹山的,小奶奶得了食道癌,只有请他老人家看,要不然就要送命了。那些闲着的老人就议论起来,说杨神仙看癌症也有一套,医院里判断,只能活好的三五个月的癌症病人,吃了他的中药,有的人活了七八年都还好好的。
他就说就是的呀,所以才慕名而来,到他家里去,不知道找不找得到。他已经走到23号了,果然是石库门两扇木板当中一把大铁锁,没有人呐。
边上的人都说,好几天没有看看见老爷子了。到哪里旅游去了吗?
马上就有人说,70不留宿,80不留餐,这么大年纪了,还到哪里旅游去了?
他干脆就到隔壁的那一家问,那是一个矍铄的老太太,也都说没有见到,而且说连他的孙女儿也没见到,街坊邻居们都在打听呢。
“这几天,就没有人来找杨神仙看病吗?”江南问。
老太太还是那个话,说杨神仙早就不在家里看病了,到公司的药铺里面看病,这几天还有公司的人来接他,不知道是不是接过去了,总而言之不在家里。
想象着门里面有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中医,还有一个身材苗条的小医生,可现在一个在山上瘫痪着,还有一个不知道哪去了,江南的心沉到了河底。想想刚才老太太的话,再试试看,看到人是不是到杏林春堂?是不是被公司接过去了?
走过石拱小桥,又坐了一阵公共汽车,终于找到了杏林春药店。
发生了什么事件?怎么门口挤一大堆的人呐?心中顿时有不好的预感,走过去一听,门前的人都是来看病的,而且点名是挂了杨医生的号。一个个都说,好不容易通过114抢号。昨天医生没有来,怎么今天还不来呢?上午等不到人,现在都下午了,怎么现在还等不到人?有的还从县里来的,有的从别的市来的,医生到哪去了?不是白跑一趟吗?
店的里的工作人员就出来说,没有办法,联系不上老爷子,电话也没人接,到他家里看了,家里门上一把大锁,人也不在家。
有人嚷嚷说:“好好的一个人,而且还是很有影响的公众人物,怎么说不见了就不见了,怎么就会联系不上呢?”
有人说:“他还有家人呢,联系他的家人不就行了吗?”
还有人说:“你们还不是普通的药店,药店的后面还有一个药业公司,那么大个公司,全国都有名的,不能对病人这么不负责任呢。”
正在吵的乱糟糟的时候,一辆小车停在人群的后面,车门打开,走出来一个气宇轩昂的男人。
店里就有人迎过来了,喊着:“大家别吵了,我们把公司的秦副总经理请来了。请他给我们想想其他的办法行不行?”
杏林春堂是公司的门面,也是对外的窗口,现在突然出现这样的大事,社会影响太不好了,秦放是分管经营与产品开发的副总经理,有责任,有义务,有能力来管理这一方面。偏偏遇到这样的事情,昨天老爷子没有来,他几乎把手机打爆了,联系不上老爷子,而且联系不上他的女儿。亲自到沿河路23号也没有找到人。
今天上午知道人还没有来,又去了一趟,还是只看见大铁锁把门。回公司研究过以后,下午又来了。走到门口先对大家说:“对不起顾客,现在出现这种情况,正在想办法解决,大家稍等一会儿,我去店里跟领导商量一下I,一定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他与店里的领导走到后堂,一路都听到反应,原来说好的5月4号门诊,昨天没有来,今天也没有来。杨老先生从来是一言九鼎,言必行,行必果,从来没有耽误过一分钟。现在不但打不通电话找不到人,左邻右舍也没看到他。
为什么祖孙两人同时失踪了呢?奇怪的就是五一节那天早上,他特意安排了小车等小杨医生的。结果电话联系,她没有要小车,说自己买到票,坐长途车去的。但是后来就联系不上了。山上没有信号,情有可原。但是说好了中午在牡丹园餐厅会餐,小杨医生也没有去。
下午车子要开回来的时候,打电话也打不通,这几天几乎每天都打了电话,都联系不上他们,难道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吗?是不是需要报警?
秦副总就说,五一劳动节有几天假,然后又是五四青年节,是不是老人和他的女孙女儿走亲访友去了?地方比较偏远,不便联系?现在情况既然如此了,只有给病人多做解释。明天一上班,他自己到刑警大队去报案。
现在先把这里安顿好。他已请了另外一个老中医,也是全市有名的专家。大家出去征集一下意见,愿意给这个何大夫看的,就到候诊室来,不愿意的暂时退款,留下电话。等杨老医生上班的时候再通知他们来。
药铺经理问,有外地的怎么办?
“报销车免费和午餐费。”秦副总一锤定音。既然公司都出了副总来解决这个问题,看病的病人们唉声叹气,也只得作罢,各人寻求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