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左邻右舍做旁证（1/1）
这时候林奶奶做权威性的发言了，说和杨老爷子交谈的比较多一些，过去没有见到小杨医生的未婚夫。是姑娘读了研究生，男人到第二年才开始到他们家里来。这是个副教授，姓梁，叫梁宏图，很有学问，是研究中药的，经常向老爷子请教，和姑娘也很说得来，因为他爱说爱笑，讨人喜欢，与左邻右舍也打得火热。
但是老杨医生说他是一个好老师，不是一个好对象，因为年纪大了，可能和年轻人有代沟……
问照片上的其他人呢？邻居就说，都是来过的。除了逢年过节，还有杨医生和小杨医生过生日的时候，照片上这些人都来，只是搞不清他们名字，小张，小王，大家随便叫。老爷子也不喜欢到饭店，一般都是大家动手在家里。
一组是药业公司的，一组是大学的，分明是两个阵营的人，他们是不是有交集？两个邻居都说他们都不是一起来，如果那一拨人先到，后面的人来一阵子就走了，两边人好像不太对付。但他们一定是认识的，没什么共同语言？难道还有什么矛盾吗？
刘明山掏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两个年纪大的女人，说都是紧靠着隔壁的，容易发现情况，如果有动静，打电话给他。说完就送她们出门。
尽管只喊了两个邻居进去，但是门外还聚集了一些邻居。都说平常得老人的关照，看病求医的不少，又是多年的邻居，如果老人要开追悼会，请通知他们参加。
副队长说，今天才确认老者的身份，还要进一步确认死亡的原因，现在老人只有一个亲人，就是他的孙女儿，总要等找到孙女儿，让他们最后再见一面吧。
众人议论纷纷，都说想不到老人突然过世了，他孙女儿也不见了，是不是给人害了呀？
刘明山马上就问：“杨家是不是有仇人啊？”
“不可能不可能。杨家多少年来积善成德，乐于助人，家里也没有万贯家财，谁惦记着他们呢？谁要伤害他们呢？”大家一起否认，但是他们也想不通，老人家为什么会掉在河里淹死？更担心小杨医生的安全，说起老杨，小杨的好处，当时就有几个女人抹眼泪。
最后，刑警们问，最后看见进他们家门的有哪些人？
在场的人说法都不一样，因为各人看见的时间不一样。
一个中年男人说，自己是中学老师，姓路，有学生考入了中医药大学，知道那个教药物学的副教授。因为来的比较多，所以熟悉了，经常在一起交谈。说朱教授很厉害，还在德国留过学的。五一前的一个礼拜，还看到过他来的。路老师问他，5·1是不是要去旅游什么的。朱教授说他要到德国去，最起码要到半个月以后才能回来。难怪这么长的时间不来，这就好解释了。
隔壁的林奶奶说，和杨花如雪最好的是萧萧，6月30号她们两个还一起出去，说要吃晚饭，看电影，晚上再一起回来住。5月1号到现在都没有看见，想必那个姑娘半夜走了，只有如雪一个人说是要去看牡丹的……
劳动节似乎是个分水岭，在那以前，也有个别人来，都没有进门，只是打听到老医生看病要到药铺，也没有什么其他人往来……
最后是刘明山锁的大门，咔嚓的一声，江南就像自己的心脏是的被穿了一个孔，还不仅仅是如何交代的问题，小杨医生什么时候能够回家呀？回家以后再也见不到爷爷了，她的生活从此就要改变，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姑娘的家。她迟早都要回来的，那个给她戴戒指的男人，迟早会成为她的丈夫，他们会住在这栋小楼里，安安静静过他们的小日子，忘掉爷爷也忘掉自己。就是想和她学医术，可能也没有机会了。
江南心里挂上了沉甸甸的大锁，摸一摸身上的挎包，里面多装了三本书。隔着小口袋，还有那个硬硬的小圆圈儿，做好事不留名，当初应该悄悄的放在闺房的那个抽屉里。钥匙也交给公安局了，他们从房间里收走了很多的证件本本，是为了破案还是担心有人拿走呢。
哦，人死了以后还要销户口。老杨医生不能总是停在殡仪馆吧？要等孙女儿来见他最后一面，最少三四个月以后了。好在他们明天要去，把这个噩耗告诉姑娘，他们说出口比自己说更好一些吧。真是的，屋漏偏遭连夜雨，伤口又被黄蜂叮。漂亮的姑娘毁了容，摔伤了，唯一的爷爷不明不白的死了，是哪个要害他呢？为什么还要害他爷爷呢？
走上那一座石拱小桥，上面一定留下了杨花如雪的许多脚印。还应该有他爷爷的脚印。栏杆不高，他这样的大个子直到腿根，她爷爷如果过桥，脚下不稳，一不小心摔下去了，也有可能呢。深更半夜为什么要上小桥呢？小杨医生被人推下来是真有其事吗？明天要带他们去现场看看。
他一个人落在后面，前面人让他快一点儿，他还对刘明山说，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什么走？不是说好了明天进山吗？还要你带路呢。”副队长回过头来对他说，“一起上车，一起吃中饭。”
几个人走过小桥，坐进了车子里。副驾驶的小安才回过头来说，小杨医生的手机和她的钥匙在他那里，他们都要复制以后再给他带回去。要通过这手机了解案情。而且对他说，为了保证他家里的安全，杨家的证件等等东西也拿走了，他会给小杨医生一张清单的。
公安，到底是公安，他们一定也拿走了家里的银行卡。杨家虽然不富裕，也不会没有钱。江南心想，我借人家3000块钱，他们如果能够从杨家取出3000块钱给我了，我也能还给别人，免得欠一屁股债。但是这话说不出来，哪怕刘明山是他的同学，两人的身份到底不一样。草民，到底是草民。
可惜昨天晚上只忙着上网了，没有看手机，手机里面应该有姑娘的照片，还应该有其他的东西，今天晚上不能把手机给自己了，明天也没机会看了。就是今天还给自己，还要去参加豆豆的婚宴，可能也没有时间看了吧。
司机在杏林春堂前停车，江南就问他是不是要去？
刘明山看了他一眼，说他不是去过了吗？江南实话实说，就把上午见到的情况一起说了出来。他的记忆力特别强，包括那个副总的神态，动作，语言都一一描绘出来。副队长一边听着一边嗯嗯，意思就是他听见了。就说，他不要去了，在车子里面等着。
他很无聊。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证人，而且是了解不多的证人，除了明天带他们上山就没什么用处了。好在有书，老老实实在车子里面坐着看书。没有多久，几个人就出来了。刘明山对他说，副总不在这里，可能在公司里，时间已经不早了，中午先要解决吃饭的问题。
司机找到一家小饭店，说他们出差，公务标准是每人50元中餐，进不了大饭店。刘明山正在和江南嘀咕着，发现停到这个地方要吃中饭，马上就说：“还是到我老婆饭店去吧。中午我请客。”
李宗轩说：“你老婆的饭店又不是你的饭店，带我们去消费要不要付钱呐？我们也是军人编制，要执行三大纪律，八项作业，除了晚上结婚请客，那是我们出了分子的，中午吃饭，照这个标准给我们安排，我们照样付钱。”
刘明山说，到了饭店再说吧。老板和江南也是同学。同学请同学吃饭还要付钱吗？
那几个人说好吧，大家跟着沾光吧，不过随便吃一吃哦。
“当然不能让你们大吃大喝，否则今天晚上你们吃不下，喜宴就不热闹了。”刘明山补充说，“最主要还是饭店私密度好，要个包厢，可以讨论案情。”
江南总是觉得不自在，他们是公家的人，他们讨论公家的事。自己混在里面算什么呢？但是他们又不让自己走。初中的时候，刘明山绝对没他成绩好，只是个小组长，但是江南已经是学习委员了。现在倒过来被对方控制，心里有些不甘。人家到底是在部队锻炼了那么多年，连长能领100多人吧？现在到刑警队来，虽然没有当官，可能也不远了。每个人的眼界决定他的位置。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可惜自己站在山顶上只能看见一片牡丹。
他不情愿的说：“我们都是公家人办的公家事，我就一个农民，和你们坐在一起好像不合适。”
李宗轩说：“你是报案人，很合适。因为有你，我们才知道这是一桩凶杀案。有名望的老医生我们没有护他周全，是我们的责任，你能够接触到他的孙女儿，了解到一些情况。有责任，有义务帮助我们破案。”
江南无话说，他能够帮小杨医生的，也就是照顾她吃喝。如果真正有坏人对他们下手，还是要依靠公安机关。当初，承诺了不把她在山上的消息告诉别人。现在告诉公安机关，不能算错吧，不能说是背信弃义吧。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心中无冷病，不怕吃西瓜，这些都是父亲母亲当年教给自己的人生哲理。
几个人一起来到了饭店。豆豆可能才到新家，还没有到店里来。但是刘明山作为女婿，他的岳父母在这里筹办饭店的时候，他来过多次，里里外外当然都认得人。送白豆豆来的是镇长的公务车，小老板下车以后，两个老人就上车回去了，但是店里上上下下都认识刘明山。别人是老板娘，他是老板爷。因为老板是女人，他是女老板的丈夫。有人喊他姑爷。
刘明山很不高兴，拿出当年当连长的威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喊我刘警官就行了。别搞得我像吃软饭的样子。”
这个白牡丹饭店，与镇上的规模就大不一样了，起码有原来的七八个大，足足有三层楼，富丽堂皇的，就是这房子都快要上千万，开饭店也发财啊。
大堂经理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包厢。那边的刘明山马上就给妻子打电话，说他们要在这里吃中午饭，是公务，随随便便安排一点吧。
豆豆就说，她还没有收拾好，让他们随便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而且还说：“你出公差，吃公家饭那要付钱呢。”
刘明山就说：“我是带着江南来的。老同学你不招待吗？”
豆豆马上一个哈哈两个笑。说：“你就给我招待同学吧，这算我的。按照你们的标准，五个人五个菜，一个汤。够你们吃了吧。”
几个人就笑刘明山是气管炎，到老婆的饭店吃个饭还要请示汇报。
小安也笑话他，说许仙要靠白娘子致富，凡人斗不过妖精。
“小伙子别把话说早了，你也欠一个妖精收拾你。”几个人也一起笑话小安，在包厢坐下等着上菜。
李宗轩这个时候才问江南。问他仔细看过手机没有？从当中发现什么问题没有？江南很诚实的摇头，说山上没有电没有信号，只有到山下来打手机的。还生怕没电了，也不敢打手机，也不知道谁对谁。只知道老杨医生的号码，后来加了刘明山的号码，加了白豆豆的号码，还有一个老同学搞装修的钱树根。其他手机来电，什么微信，QQ，上面这些人都不认识。他看到姑娘的时候，身上全是伤，昏死了，也没看到手机，还是后来小奶奶到山上去，才捡到包包，里面才有手机钥匙和其他东西。
刘明山问他是不是还会有别人看见手机？江南说，应该不可能。他住在老鹰岩下面，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周围五六里只有他和小奶奶住，但是在山下的饭店充过电，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动过手机？
小安就说，除了那几个电话多的，还真没有新增的电话号码。也没有删除的痕迹，倒是觉得很奇怪，现在时髦的是微信，那么多的电话，为什么微信信息那么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