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副总经理来报案（1/1）

“我叫谷永清。”她答应得崩脆。

“呵呵，热情洋溢的姑娘。”李宗轩笑起来了，看着她，人家姑娘都是鹅蛋脸，瓜子脸，她的脸型有点方，脸上棱角分明。清水挂面的头发在耳朵根上面，有点像假小子。产生了几分兴趣，“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刚刚报道。”

“哪个大学毕业的？”

谷永清马上就说：“那重要吗？重要的应该问，我是从哪个医院来的？问的仔细一点，还应该问我是哪个科室的？非常遗憾的是，我不是普外科的，我是骨科的。所以我知道火瘤腿那个病，我也知道要用一些抗生素，但是没有办法根治。”

“那就好，那就好，欢迎你，谷永清同志。”说到这里，李宗轩突然站起来，伸手去握姑娘的手，“就是你了，明天到牡丹山执行任务。”

其他两个法医明白了一些：“李副队长，和溺水老人的案件有关吗？”

“是的。”李宗轩很严肃的说，“我们已经查明了。死者是杨康瑞老人，中医翘楚，我们的国宝，老百姓称他为杨神仙……”

“啊——”谷永清尖叫一声，马上捂住了嘴，“老杨医生过世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其他两个同事告诉她：“你才来，还没接触到这个案子。5月2号傍晚在河中发现这尸体，以为是年纪大了失足落水。没有人认领，正准备通知火葬场火化，这时候有人来报案，寻找杨康瑞老人。尸检判定是谋杀。”

李宗轩沉痛的说：“上午我们到他家中和工作的地方去，都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谷永清悲痛欲绝，说自己的爷爷和老杨医生关系很好，都同时在一个单位工作过，两人退休了以后还有往来。如果要侦破案子，请一定带上她。

“还不仅仅是老杨医生一个人的死亡，他的孙女儿也被迫害。这是一个连环杀人的案件，需要你们的支持。”

技术处的三个人全部起立：“请领导指示。”

走进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一个人，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伸手对两个警官握手，一边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上，并且自报家门： “我是杏林春药业公司的副总经理，秦放，我来报案，寻找我们失踪的两个员工，一个叫杨康瑞，一个叫杨花如雪。 ”

男人肩宽腿长，身形挺拔，眉眼疏冷，目光戾气而深寒，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刘明山也掏出自己的名片递上去说： “你不是第一个报案人，我们上午到你们药店去过了，已经确定杨康瑞死亡，你们找了他两天，为什么现在才来？ ”

小安接过名片扫了他一眼，然后就去倒了三杯茶过来。让副总坐在当中的沙发上，他和刘明山一个人坐一边，三个人成品字形排列。

听到这个副总在说：“我知道。但同时我们也在寻找他的孙女儿，没有结果，才来寻求你们的帮助。 ”

小安在一边说： “你的寻找，是不是就是到他家，问问邻居的？”

“不仅仅如此。 ”秦放曲起食指，在茶几上扣扣，礼貌周到的点点头， ”5月1号一整天我都联系不上小杨医生，晚上打电话给老杨医生，他说他也在找孙女儿。一直到晚上10点多钟，说她还没有回家。从5月2号起，连老杨医生也联系不上了。我派了员工到牡丹山，连续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我这才来报警的。”

“为什么到牡丹山上找呢？”刘明山装成不知道的样子问。

“因为我邀请小杨医生一起去游山，结果她迟到了，一个人去的，我们就失去联系……”

小安当即掏出录音笔放在茶几上说： “请副总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下吗？”

秦放严肃地点点头，然后就像汇报工作一样正襟危坐，两手放在膝盖上从头说起。说完了还怕他们不相信，又掏出手机，打开看见，给老杨医生22个电话。给杨花如雪26个电话。小安点点头，表示与杨花如雪的手机上显示的数量相等。

刘明山问：“今天你们没有派人进山吗？”

秦放垂下了脑袋，显得很沉痛的样子：“昨天上山搜查的人，晚上回来向我汇报，他们听到山民说，五一那天上午，有个女的从老鹰岩上掉下深渊了，可是所有人都无法抵达山谷，掉下去的人很可能就是杨花如雪。我代表我们公司恳请公安局出手救援。”

“当地人都没办法，我们也无能为力呀！为什么昨天才得到这样的反馈？”刘明山反问， “你认为，杨华如雪就是掉下老鹰岩摔死的那个姑娘吗？ ”

男人抬起头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说： “说是在那里看花的游客说的，他们下山在饭店吃饭议论，然后山下的人又传到山上去，我们人去了解才听到反应。”

小安问： “你们去了多少人？他们都没有看见吗？ ”

副总说： “算上我，算上司机一共36人，他们进山都没有看见杨花如雪。 ”

刘明山问： “如果掉下山谷的是杨花如雪，那么多人，怎么都没有一个人看见呢？难道你们没有去看牡丹王吗？ ”

“刘警官也知道，去老鹰岩为了看牡丹王的？”

刘明山心里打个秃噜，好像说漏了嘴，赶紧挽回：“我就是牡丹镇上的人。到后山看牡丹的，只要有体力都会上老鹰岩看牡丹王，就像去九华山的人一样，‘不上天台等于白来’，难道你们单位的人没去看吗？”

“当然也去的。我们因为是团队活动，有领队，带着电喇叭，前后呼应，分批上老鹰岩，因为上面装不了那么些人。 ”

“你们没有一个人发现小杨医生吗？ ”两个刑警异口同声发出这样的问题。

秦放点点头说： “我们先头部队已经在五一节前踩点，知道后山地形很复杂，面积很大，就怕万一有员工出事，所以再三强调纪律，基本上就是集体活动。 ”

“你们没有走散的职工吗？ ”小安中午菜吃多了，口渴，喝一口茶，滚烫，又吐到杯子里，问。

秦放嫌弃地皱眉头：“基本上没有走散的。 ”

“基本上？”刘明山抓住了这破绽： “那就是说，还可能有人走散是不是？ ”

“不排斥有个别人因为摄影，或者方便，暂时脱离队伍，但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乎是同时到达。 ”

“就是到老鹰岩，你们也不是集体行动，因为上面装不了那么多人，是不是？ ”

“也知道那里有危险，所以分批上去，一次十来个人，其他的人都在下面等候，绝对没有一个人单独上去。往下走的时候，我们的人也一个不少。 ”

小安还是忍不住： “就没有一个人看见杨花如雪吗？ ”

“我已经说了，我们基本上是集体行动，在回城的车子上也问过，真还没有一个人看见她。”

“你们派去寻找的人，也是五一上后山的人吗？”

“是的，因为他们上过山，也熟悉了，所以每天派两个，昨天早上我特别要他们到山上的农户家中打听，才知道有人摔下去了。 ”副总经理跟着就说，“你们想想办法吧，听说消防有救援队，能不能请他们出动？两个杨医生都是我们优秀的员工，对于我们单位对老百姓防病治疗做出过卓越的贡献。我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杨医生不幸遇难，也要给小杨医生一个交代吧……”

两个警官都不说话，因为他们知道，杨花如雪只是摔下山坡，没有摔进深渊。但根据江南所说的，只是位置偏了一点点，看来真的是非常危险。现在把小杨医生收藏的不错，山上的农民也不知道，正是麻痹凶手的一个好办法。

既然单位对两个杨医生都很重视，明天他们上山也会透露风声，于是刘明山说： “我们心情非常沉重，既然你们单位委托，我们也要上去了解情况，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深入山谷…… ”

小安问了一句： “他们只是你们的外聘人员，还不算你们的员工吧？ ”

“除了他们每周只上两天班之外，所有的福利待遇都是一样的，而且在我们药铺，已经工作了五年之久。 ”

两个警员都没有想到，两人在杏林春工作那么长的时间了。那时候老杨医生应该是75岁，早就退休了，杨花如雪应该还在大学上学吧？

看出了他们的疑问，秦放说： “杨花那个时候在上大学，但是除了参加必要的考试，大部分时间都跟着杨老先生行医，可以说，我们杏林春聘请的是两个医生，同时给病人看病，虽然每天挂号20，但是外地来的，病情严重的，每天四五十都有，疑难杂症留给老杨医生看，小杨医生就看不太严重的病。 ”

刘明山说： “根据我们的了解，杨老先生一直在中医院里专家门诊，怎么到你们公司去了呢？ ”

秦放面部线条才柔和了一些： “老医生是五年前主动找到我们的。 ”

“他要求到你们单位上班吗？ ”

“我们可请不动这样一尊大神。因为他退休以后，又继续在单位工作了10多年，后来彻底回家闲居，还有许多病人找上门，让老人家终日不得休息，我知道了，企图去请他出山，让他还能继续为病人看病，也让我们有一个对外的窗口。领导派我去联系杨老先生，说，每周只去两次，还车接车送，保证他的安全，中医是一门传统的国粹，过去的大药店都有坐堂医生，我们不仅给他崇高的荣誉，而且让他老有所为。老先生不为名，不为利，怎么也说不动，最后是他自己给我们抛了橄榄枝，让我们欣喜若狂—— ”

两个人都很感兴趣，问是不是他愿意去坐堂了？他说是比那个还大的惊喜，是因为他研究研制和使用多年的万应膏，不仅能治疗一般的跌打损伤，而且对烫伤特别有效。尤其烧伤，烫伤至皮肤溃烂的病人，一般的情况下，是要在无菌仓里慢慢调养。使用他这种膏药，直接贴在溃烂的皮肤上，一个月以后揭开膏药，肌肤自然长好，简直太神奇了。

那么好的药，自然申请了专利。能造福多少百姓啊？就是随便出售给哪个单位也能获得巨大的利益。

小安有些不可思议： “赠送给你们？ ”

秦副总经理含笑点头：“我们愿意付出高昂的代价，因为那是一种非常成功的，而且卓有成效的药剂，研制者付出了巨大的劳动，单位也不能无偿的掠夺他人财富。但是老人说，那种膏药给药业公司大量生产、投放市场，是为了满足病人治疗的需要。要求药业公司以社会效益为主，降低那膏药的成本，让利于百姓，全部以成本价出售。那么他就无偿贡献，如果必须要计较的话，他象征性的收一块钱。

“一块钱能买什么？买一瓶矿泉水还不加冰的，但是他们给老人承诺，投产以后，全部以成本价投放市场，让有创伤的老百姓获益，仅此一项就造福了千千万万个病人。单位虽然不能获利，但是大大提升了社会效益，增强了口碑。

“也可能是为了监督我们生产和销售，祖孙两个人愿意到我们的药铺开放专家门诊。他们也成为我们公司的荣誉员工，你们说，我们的活动难道不应该请他们参加吗？ ”

小安嘀咕一句： “可惜，就因为你们的邀请，老杨医生溺水死亡…… ”

“你的意思？老人是因为找孙女儿才死亡的？”副总咄咄逼人。啊？

当然，事实不会这么简单，但是刘明山也不肯定也不否认，只是说： “如果是孙女儿在家，肯定不会让老人随便出门的…… ”

秦放的面部表情疑惑，愤怒，甚至有几分委屈： “我们出发点是好的呀，这次36名职工全部是优秀员工，当然只有34名，我和司机除外，但我是领队，其实单位根本不需要我领队，我其实是想陪同杨花如雪去，对后山的牡丹进行考察。 ”

“考察牡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