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法医突然来审案（1/1）

“是的。”秦放肯定的点点头，端起送来的茶一饮而尽， “你们不知道吧，他们现在又在研制一种新型的中药——牡丹素。”

不用说小安了，就是明山在牡丹山下长大。父亲还管理着一片牡丹山，他也只知道牡丹的根有用，丹皮还开发出了牡丹酚，对呼吸、循环、内分泌系统具有治疗作用,还有明显的抗肿瘤作用。消炎止痒、镇痛、镇静催眠、抗菌消炎、抗变态反应、增强免疫功能等作用。

然而牡丹花呢？只是用它泡茶、做食品。还没有开发特别有效的药物价值。秦放说，我也是在研究过程中发现，牡丹花有巨大的药物作用。

小安没有吃过牡丹花茶，更不知道做食品，赶紧问有什么药物作用？

秦放给他解释：牡丹花不仅是高贵典雅、美丽大方的观赏植物，宜凉爽、畏炎热、喜燥忌湿，是一种很好的药用植物，具有美容养颜、止血、调经活血等功效。有多种维生素的氨基酸，食用以后能起到美容养颜和活血的作用。入肾经和肝经，具有活血化瘀和清热凉血等功效，花中有大量的黄芪苷存在，是天然的活血成分，含有一些微量元素钾与酚类物质，可以软化血管，能加快血液流动，能降低高血压。

他还说，杏林春药业公司很想做这方面的研究，但是缺少专家和技术指导。就想求助于杨康瑞老先生。老人说，他的孙女儿在学校导师的辅导下，正在做这个研究课题。

秦放也是中医药大学毕业出来的，因为分管经营和销售，总是没有整块的时间集中到科学研究中来。所以千方百计和杨医生靠拢，也想参加到这个科研项目中来。作为企业可以提供资金，原材料以及实验室等有利条件。然而主导项目的是梁宏图副教授。他说研究课题是学校争取的项目，是纯科技的，没有公益目的。他们的人手已经足够了，可以利用国外的实验室，照样能出研究成果。企业带有商业性质，给科研项笼罩了铜臭气息。

“凭什么说商业利润充满了铜臭气息？大学老师的工资从哪里来？不都是我们纳税人的血汗钱吗？

“铜臭”这个词，惹毛了秦放，愤愤不平的说：“为什么商业就臭，国无商不富，何况我们还开发产品，创造价值，利国利民。倒是有的知识分子只卖弄一点学问，他们拿到的开发项目，不也是我们创造的利税吗？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去崇阳没有外，还要到国外去搞什么实验数据，我们的设备做不出来吗？我就是做中成药的，分析中药的成分，为什么要拿到德国去？分明是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去崇洋媚外……”

“呵呵，哪一个拿中药去崇洋媚外了？”一个嘎嘣脆的女声声从外传来。

顺着声音走进来一个精干的女子，短发干净利落，不大的眼睛咕噜噜转。

正在录音的小安一下蹦起来了：“你，你怎么来了？”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进来的姑娘瞅他翻了个白眼。

“出去，出去，赶紧出去！”小安把姑娘往外面推，“我们在报案。”

“又不是你报案。我还是来办案哩。”姑娘说着就往小安的座位上坐下来，大言不惭的说，“提前接触案涉人，是我办案的开始。”

小安更生气了，直接就去拉她：“谷永青，我不是在开玩笑，最近这一阵子实在是太忙，五一节没有陪你出去，你生气了，我们有话回去慢慢说，好吧，我这是在工作，而且是很严肃的工作……”

谷永青？这名字又好听又有意义，不像白豆豆那样俗气。看样子就看得出来，这两个在谈对象呢。刘明山冲着小安嬉皮笑脸的说：“赶紧的，回去跪搓衣板吧，这里有我呢。”

在意别人的副总经理坐不住了，单位那么多的人，他只是在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现在到这个地方来，本来是想寻求帮助的，现在来这么一个外来人，插在里面让他下面怎么好说话？尤其是听到她提“涉案人”三个字更不舒服了，板着面孔说： “我不是涉案人，我只是报案人，我们这里谈公事，一个家属没必要坐在我们中间。 ”

看他摆着一副当领导的面样子，居然在教训自己，谷永青不高兴了： “我说的涉案人，就是与案件有关的人。杨花如雪失踪了，是你邀请她去牡丹山的，你说你与这个案件是不是有关？我在这里的身份不是家属，我是法医。 ”

三个男人都楞住了：刘明山这两天是听说了，刑警队又要来个法医，已经有两个还不够啊，还要来什么人？而且还来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可能比白豆豆还小。自家老婆开饭店不错，做菜做饭更好。想到老婆如果每天和尸体、死人，罪犯打交道，心里就不舒服。更不能设想，白豆豆白天的手触摸过死人，晚上又睡在自己身边，怎么想怎么毛骨悚然。

小安是警官学校毕业的，刑警在案发现场也可能看尸体，最多判断死了没有？验尸是法医的干活。而医生多好啊，救死扶伤，白衣天使，他就是被救的对象。

当初认识谷永青，就是因为受伤。犯罪嫌疑人砍断他右手的小指头，急救医生就是谷永青，当场缝合，现在看不出来疤痕，手指头还能动呢。他认为医生技术好，医生认为他是个英雄，两人才走到一起的。

外科医生多好啊，把没用的器官切除掉，把有用的肢体接上来，真正是治病救人，有技术，有名望，受人尊敬。虽然不准收红包，但是被请着消费，请着娱乐，收点礼品还是有的。

现在这个丫头抽什么风？尽管她早就说过想进刑警队，他都当成玩笑，根本不放在心上。有个当政法委副书记的父亲，也不能由着女儿这么胡来吧。她要调过来的动机说起来高大上，什么惩恶扬善，什么匡扶正义，其实根本是为了他。说他一天到晚泡在刑警队里，动不动就讨论案情，加班加点，要不然就出差破案，执行任务，十天半月见不到人是常事。说调到一起就能够朝夕相处了，否则以后结婚了还要天天守空房。

没想到，她就不声不响调过来了，还进了他们刑警队，还非要当什么法医？给活人治病不好？要来给死人验尸，他都觉得难为恶心，女孩子怎么受得了？心中翻江倒海，于是和姑娘冷眼相对。

谷永青嗯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秦放却有机可趁了： “你是法医？死亡的杨康瑞老先生，你们检验出什么问题没有？ ”

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要高度警惕，没抓到真凶以前，每一个人都可能有犯罪嫌疑的。“怀疑一切”是信条，是父亲给他的忠告，父亲就是从刑警队进入公安局，由副局长再到政法委副书记，给女儿许多潜移默化的影响，女儿下定决心要到刑警队当法医，父亲无声无息的就把她调过来了，为了锻炼女儿，也为了女儿和未婚夫期能够经常团聚、培养感情。就那么巧，正逢副队长要人，把这个案子详细的告诉了姑娘。

谷永青很快了解情况，本来是来看小安的，正好看见了报案人。听了一阵更有所了解。严守秘密是公安人员的基本素质，当然不能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她轻松一笑： “根据我们现在检查的结果，老人是无意失足落水的。 ”

“但是我晚上10:00多钟还打通他电话的，怎么会掉在河里了呢？ ”

谷永青耸耸肩膀，心想：你问我我还问你呢。

小安生怕女朋友说漏了嘴，结果还好，跟着说：“也可能出去找女儿吧。老先生已经过世了，我们非常遗憾，非常悲痛，然而他孙女儿现在何处？是我们期待解决的问题。是当务之急。你能给我们带来线索吧？ ”

“副总也是老总，两个医生都是你的职工，而且是在失踪之前接触过的啊？老人家已盖棺论定，我们现在可以暂时放在一边，迫切要寻找的是他的孙女儿，更希望你们提点一些线索。”谷永青也顺着男朋友的话说，等于重复。但是突然画风一转，“我很想知道。你和小杨医生是什么关系？ ”

这个问题不但让对方意外，瞪着眼睛张着嘴，瞬间说不出话来，连两个警官也觉得太唐突了。刘明山才知道，这个姑娘调过来，不但有背景，而且有智慧、有能量、很显然她已经见过了李副队长，而且从他那个地方了解了情况。

按道理说，这不是法医的范畴，但是他们想到明天要上山，要去看那个瘫痪在床上的杨花如雪，这一定是李副队长找来的。

当然他们想错了。李副队长想找这么一个医生，因为山上有病人治疗伤势，便于定性和破案，碰巧就来了这么一个。

小安特别清楚，谷永青是女子当中的另类，因为她家里把她当男孩子养，他的手指头在破案当中断了，给他接手指的就是这个女医生。当时就觉得女孩子当骨外科医生不合适，现在更有甚，居然来当法医。

按照她父亲的职位，把谷永青调到这里不成问题，他们今天上午外面，可能只有队长才知道，明天上山肯定有她一份。想到这里，也就不再嫌弃了，有些无奈，见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又搬了一张椅子，坐到茶几的对面，看她如何介入这个案子。

果然她一问就与众不同。

看见大家都沉默，谷永青又追问了一句： “怎么？秦副总对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吗？ ”

男人脸上线条没有以前那样强硬了，挺直的腰板稍微弯了一下，喝了一口水又挺直腰板，朗朗的说： “我们的关系很纯洁，是领导与员工的关系，是同事的关系。”

“不仅如此吧，你还是杨花如雪的追求者。”女人看问题的角度果然不同。

秦放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很坦然的回答： “一家有女百家求。何况那么一个优秀的女性。谷医生也不止我们小安一个追求对象吧。”

看他四两拨千斤要转移话题，谷永青又把话扯回来： “我们今天的话题不讨论刑警队员之间的关系，你是最先认识杨花如雪的。 ”

“不能这么说，小杨医生从小到大，认识了数不清的人。谁能说谁是最先认识她的呢？ ”

被秦放驳斥，小安咳嗽了一声，谷永青也知道自己说话不严谨，暗自吐了下舌头： “我是说，秦副总认识杨花如雪在前，可是她却与她的副教授订婚了，你是不是很失落啊？ ”

“是的，很失落。”他毫不隐晦地承认， “她有选择的权利，我也有质疑的权利。 ”

“你是质疑她和老师的关系不正常吗？ ”

秦放连忙否认：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质疑梁副教授的追求不纯粹。 ”

“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就纯粹别人就不纯粹呢？ ”

“一个年长12岁的男人，又是老师，经历过多少女生，难道这么多年就是等待杨花如雪吗？ ”

“你比杨花如雪也大五岁，你单位的女职工也不少，难道也在等待着杨花如雪吗？ ”

“不对！我追求杨花如雪的时候我才25岁，正是男人谈恋爱的季节。只是她还没有大学毕业，既没有拒绝我，也没有答应，所以我一直心存希望，结果读了研究生之后就被…… ”

看得出来男人很痛心，会不会因爱生恨呢？小安又咳嗽了一声，刘明山去上厕所了。

谷永青很不满意的瞥了小安一眼，以为只有他才会办案吗？她偏偏要剑走偏锋，因此问道： “因此你就很不满意，看梁副教授很看不惯是不是？”

见对方微微的转头，望着窗外一朵白云，没有正面回答，谷永青又追问了一句， “你会不会因此对杨花如雪不满呢？ ”

“你什么意思？说我因爱生恨吗？怀疑我怂恿她上山去看牡丹，想让她掉下悬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