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成立民间破案组（1/1）
谷永青并没有参加尸检。但是到刑警队就遇到这个案子。说5月2号就发现了一具老人的尸体，无人认领。遇到有人报案，尸检以后发现体内毒素，就带着照片赶到老人的住家和工作单位，确定是杨老医生。
白豆豆正在啃一只鸭腿，马上放下来，哦哦叫了两声：“哎呀，江南，你山上住的那个小杨医生应该比我还小吧，我们俩一样大，她比你小，也就比我小，那还是个妹子啊。她自己都瘫痪了，爷爷又死了，不就变成了孤儿了吗？唉，人生不如意七八九。最悲惨的就是生离死别，而且还死于非命，以后怎么活啊？”
好好的，他们要去杀一个老头子干什么？80岁了，还能活多久啊？怎么下得了手啊？而且用蒙汗药迷昏后推到江里面去，手段何其毒也。
江南就解释，这不是普普通通的老人。是国医大师，是国务院领津贴的重要专家呀。在老百姓的口中，他就是杨神仙。
“什么，杨神仙？”白豆豆把桌子一拍，上面的杯盘都跳起来了，饭店还有几个人没走的都看过来，她连忙压低了声音：“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呢？这个杨神仙可不得了啊。城里人知道，我们乡下人都想找他看病，难得很，据说市长、院长开后门都不行。谁要害他，那就是害人民，那就是害病人，那就是害老百姓了。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江南趴在桌子上也不吃，也不喝了。说：“所以我心情沉重，不仅一个姑娘失去了亲人，我们为老人难过，国家也失去了这样宝贵的财富。真想不通，谁要害了老人，还要害他的孙女儿，这样的连环杀案件，落到刘明山的头上，他身上的担子不轻啊。”
白豆豆难得正经起来：“我和我们家那一口子啊，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路，他是吃公家饭，为老百姓办事的。我是为家中发财的，但是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因为现在那人是你师傅了啊。为你师傅报仇，那绝对是应该的，我为我老同学报仇也是应该的，我为我的丈夫出力也是应该的。”
谷永青和白豆豆还不怎么熟，但是见这个老板这么豪爽，就像过去电影电视演的那些老板娘开茶馆一样，很喜欢她的性格，跟着就说：“我也是双重身份，本来当我的外科医生好好的，到这里来就是想为民除害、除暴安良、匡扶正义、惩恶扬善，就是想保护我们国家的重要的资源和人员，有责任，有义务破案。”
白豆豆进一步压低了声音，饶有兴趣的对左右两个人望了一眼，然后说：“我说啊，他们公安局刑警队成立了专案组，我们是不是也要成立专案组啊？他们是公办的，我们是民办的。这叫军民联防，越战越强。”
江南白了她一眼：“你当破案子是看？而且你那些，还都是言情。”
白豆豆马上分辩：“谁说我只看言情？你知道世界上最畅销的是什么？是《福尔摩斯探案集》我可是全部看完的。看的是如痴如醉，天花乱坠，坠落深渊，不知所以。”
看她满嘴又跑火车了，江南就说她喝醉了。豆豆说没醉，她是开饭店的，千杯不倒，怎么喝得醉呢？津巴布韦就是斤把不为，不喝一斤不算数的。她只是可怜那个女孩又瘫痪了，又变成丑八怪了，又变成孤家寡人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然后把袖子一挽：“你是她的恩人，她是你的老师，你又是我的同学。所以你帮她，我也应该帮你。光靠我们两个不行，这个法医算半个，因为她是公安局的人。我们三个是民间的，有她一个官方的不就行了吗？”
“呵呵，我可是刑警队的人。不能听饭店老板的调动吧。”谷永青虽然觉得很有意思，很好玩，但参加民间组织是怎么一回事？
“你只是给我们帮帮忙。我们也是为破案子，也是办公事情哦。”白豆豆满不在乎的说。
江南不理解了：“我们只有两个人，为什么说三个呢？”
“再把水老师拉过来，行不行？”
江南有些为难了：“小杨医生不要我对外面讲，我是听你老公的才告诉公安局的，现在都告诉你了。我不告诉你也不行呐，你丈夫吹吹枕边风你就知道了。而且我是先告诉你，再让你告诉你老公的，你们两个睡一头的人肯定通风报信。告诉其他的人有这个必要吗？会不会走漏风声呢？”
豆豆拍拍边上谷永青的手臂：“你是搞公安的，总该知道这一点，我们要破案子，也要做一些宣传舆论工作吧，还要靠她呢。”
“当记者的，当老师的，都是靠嘴巴，靠笔杆子说话，都是对外宣传。会不会嘴巴很松呐？”谷永青也有些怀疑，“破案子需要保密。怎么可以大张旗鼓的宣传呐？那不打草惊蛇吗？”
白豆豆摇摇头说：“不会的，如果都是谋杀，而且互相关联的话，那罪犯就非常狡猾，做的天衣无缝。过去都是群防群治，都是发动群众。现在通讯这么发达，科技这么进步，留下蜘蛛马迹可能更少了，他们也在考虑，从哪里开始破案？”
他们两人都知道了，谷永青也不隐瞒。他们从老人尸体上检查，身上一无所有，没有钥匙，没有手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但是穿的整整齐齐的，而老人还穿着夹克衫，西装，长裤，皮鞋，袜子，这说明是深更半夜出来，天气还很凉。没有任何人看见他的行踪，死亡时间是在后半夜或者凌晨，造成了十足落水的假象。
按理说，他家就住在河堤下面，那么晚的时间，到河边干什么？
江南想起来说，老人家12点过后还给孙女儿打电话的，他会不会出门找她呢？
豆豆马上就怼回去：“孙女儿没有给他电话，怎么能去找呢？你的小奶奶也不会半夜去找你吧？”
谷永青才说出了尸检的结果：发现他的血液当中有毒的成分，那就是先是麻醉再推到江中的。这就是罪犯有目的，有计划，有阴谋的杀人了。所以我们必须对这一点保密。只说是老人失足落水死亡，如果要宣传就宣传这一点，这样麻痹作案的人。
“哎呀！居然有这样歹毒的人。”白豆豆也变了脸色。盘子里的清蒸鲈鱼只剩头了，她点了一下鱼眼睛，伤感的说，“我们看看这条鱼，一定见过杀它的人，只是不能说而已，但是鱼池里面还有活着的鱼，肯定看见了谁把它抓住又把它搞死的，怕泄密，就要继续保密。让他以为死了才会罢休。因此我们就要把那些鱼藏起来，说这些鱼都死了。哦，那些伤害它的人不就要跳出来吗？不就会暴露了吗？到时候我们就来瓮中捉鳖。”
江南觉得好笑，到底开饭店的，看了一些，还是有些想象力，但是任何比喻都是蹩脚的，他不置可否，只是问，让水老师来干什么？
“发新闻呐，写报道啊。报纸上只要一登，看报纸的都知道了。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我牡丹镇上不是还有饭店吗？就让我的小表妹散步谣言。”
这个家伙，以前还是语文课代表呢。说话一点不严密，他就说：“谣言是个贬义词，你让她去散布谣言，她是特务啊？ ”
“你傻呀，善意的谎言蒙骗敌人，我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新来乍到，对老板娘还有一些顾忌，但是谷永青还是忍不住要说：“他们不叫敌人，叫犯罪嫌疑人。”
“反正就是坏人就是了。”白豆豆满不在乎的挥了一下手，扭头就看见水老师来了，忙不迭的招呼，“哎呀，我的老师啊，我要来陪你喝酒，你又走了。”
水老师坐下来，掏出一个红包递上去：“当年你是我的语文课代表，现在就做人家的小媳妇儿了，我要祝贺你呀。”
白豆豆那粉色的小包已经鼓鼓囊囊的了，还是毫不客气的接过老师的红包。然后就单刀直入：“也不谢谢你了，你也不要祝福我。我要请老师帮忙，是不是愿意？”
“在我当语文老师的时候，你是我的小助手，现在你要有什么困难？老师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老师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干净碗筷，但是对于筷子夹过来的狮子头皱了一下眉头，白老板马上就明白了，喊一个服务员来，说炒一个鱼香肉丝，赶紧的。
“你还记得我好这一口？”老师对着学生微笑，跟着就问什么事？
豆豆先盛了一碗鸡汤，说：“先喝开胃汤，我再透露一个案件，你愿不愿意为我们保密？我们三个人一起破案！ ”
水老师喝了一口汤，不咸不淡，不冷不热，仿佛也减少了一些疲劳，对老板说： “你才当新娘子几天，就要帮助夫君破案子了？真是个贤内助啊！ ”
“老师，其实是我的事情。”江南非常沉痛的说： “现在是我的师傅遇难，我要向老师求助。 ”
谷永青性格跳脱，马上就说：“当着老师，你要说师傅。是不是背叛师门呢？”
不知道这个姑娘的身份，只是点点头，老师还是问学生：“什么案件与你有关？ ”
“我刚才话还没有说完，你就被人叫走了。你认为我基础不好不能学医，我的确没有这方面的基础，但是最近拜了个师傅，现在遇到的案件，就是我师傅的爷爷突然被人暗杀了…… ”
记者的新闻敏感性特别强，水老师打断学生的话，马上问是谁。
饭店厨师训练有素，很快炒好了鱼香肉丝。亲自端菜进来放到桌子上，然后点点头出去关上门。
“你边吃边听我说。”白豆豆把盘子推到老师的跟前，跟着就问，“你知道杨神仙的事吗？ ”
“我不但知道，而且认识。还专门对他进行了采访。”记者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正吹气，警惕地望着对方，“他可是德艺双馨的老中医，堪称我们的国宝，怎么了？ ”
“他死了，被人谋杀了！ ”谷永青放下筷子，沉重的说，见记者半信半疑的望着她，跟着就自我介绍，“我是刑警队法医，叫我小谷就行了。”
水玉美见惯了许多生老病死的新闻，还是瞪大了眼睛，镜片后一双眼睛布满了水雾，像随时要喷涌出来一样，手一抖，筷子上的鱼香肉丝掉在桌子上，压抑的声音都有几分嘶哑：“凶手是什么人？杨康瑞老先生可是我们老百姓的福星，是在人间的老天使啊！ ”
“凶手太残忍了，还想灭门。又把他的孙女推下山去，现在全身瘫痪，就躺在江南的家里，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刑警队正在为这案子发愁呢。 ”
听了白豆豆的话，水记者更加义愤填膺：“这样的凶手不但害人，而且是害民了，他孙女儿应该赶紧得到治疗，你们没有想办法吗？ ”
“你也是知道的，我们那地方环境特别恶劣，瘫痪病人又不便于搬动，她本身就是医生，说卧床几个月就可以得到恢复，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就想赶紧帮她找到凶手。现在，她要知道爷爷死于非命，那该是多大的打击呀？我们不帮她谁帮她呢？ ”
江南接着白豆豆的话说：“帮她就是帮我，因为她现在不但是我的中医老师，还是我小奶奶的救命恩人。”
连谷永青也不理解。说都是瘫痪在床上的病人，怎么能够救人呢？
江南说：“小奶奶医生确定为食道癌晚期，连稀饭也吃不下去了。在等死的时候遇到了小杨医生，一看就确定不是食道癌，说是咽喉发炎肿大，教我用针灸，买中药。现在全好了。杨医生躺在床上都能治病，她爷爷更不得了。那些混蛋东西，不能发扬祖国优秀遗产的中医，还要杀害我们著名的中医专家，那不是与人民为敌吗？”
“但是，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做。公安都破不了的案子，我们有什么办法？ ” 记者不以为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