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有人半夜进杨家（1/1）

破案需要大量的线索，在牡丹山老鹰岩上，已经找到了推杨花如雪下山人的脚印，但是杨康瑞怎样被害的线索还一点没有，林奶奶的信息来得太及时了，刘明山迫不及待的感谢。

那边的老太太却不高兴了： “我还没说完呢，你听我说好不好？ ”

他连忙闭嘴听到太太继续说： “你千万不要以为我看花了眼，我们搞档案就讲究原始证据，更何况外面漆黑的，我悄悄地看了一下手机，2:20 ，正是所有人昏睡的时候。可是我怎么睡得着呢？怪自己打草惊蛇了吗？我很机智啊，跟着我就又喊了一声，没有动静，自言自语的说： ‘老眼昏花，看错了，看错了，谁叫我想那个丫头呢？还是做梦去想她吧！ ’你看看，我是不是很机智呀？ ”

虽然见不到人，刘明山还是竖起大拇指，还朝后面的两个人晃晃，说： “哎呀，林奶奶，你应该去当演员了，要不然，当编剧也行，真是太机智了，肯定把对方忽悠了。”

谷永青轻轻的说，会不会小偷到他家偷东西？

小安说： “明确尸体的身份以后，我们就对杨老医生做了调查，他是自学成才的，刻苦钻研，勇于实践，从乡村里走出来，当过赤脚医生又考了行医执照，最后在中医院工作，是个全科医生，不但医术好，而且医德也好，很热心公益事业，赞助失学儿童，为希望小学捐款，甚至修建了两所希望小学。在医院的工资有限，退休以后被聘用坐堂医生，他也不计较工资收入，他们家不缺钱，但也不是很富有的。没听那个副总经理说吗？万应膏专利送给他们生产，象征性的收了一块钱。所以一辈子就住的老房子，没有买新房，没有买车子，小偷到他家去偷着什么呢？ ”

一对情侣在那里悄悄议论，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洋洋自得： “我进了屋，关上了纱门，隔了一阵子，悄悄的又潜伏到阳台上。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还种了黄瓜呢，那个藤子就从阳台底下牵到了阳台的顶端，白天我在阳台上，别人都看不见我，何况晚上呢。”

车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但是也很着急，不知下面情况会怎么样，刘明山着急了，催促她： “林奶奶，你赶快说，我们好采取措施。 ”

那一边才又说起来下面的话： “我等了半小时，等得我都打瞌睡了，就听到楼下——就是隔壁那个楼下有声音。是什么声音呢？是那种大铁锁锁住的咔嚓一声，很轻很轻，能够被我听到锁门的声音，这说明我听力还可以呢，可惜天公不作美，没有月亮，也没有灯，沿河路又是旧城区，晚上没路灯，过去看大量的档案，眼睛搞坏了，看不清楚，但是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从隔壁的门外走开了，走得很快很快，一闪就不见了。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应该喊一声？ ”

刘明山赶紧说： “林奶奶，你做得对，不能打草惊蛇，没喊是正确的。但是你看到的人是男的是女的？是高的是矮的？是胖的是瘦的？ ”

“哎呀，我都72岁了，能看到影子就不错了，是从黄瓜的叶子当中看下去的，又是从上到下的角度，哪里分得清高矮胖瘦呢，要是你们在这里蹲点就好了…… ”

这一下子提醒了刘明山，问道： “林奶奶，你家里没有别的人吗？ ”

“我家里有人，但是都不在家，他们嫌这个房子太老了，河堤又挡住了视线，他们都到新城区去住了，儿子媳妇工作又忙，小孙子又快要高考了，平常还回来勤，现在我都不让他们回来，有事儿打电话，让他们全力以赴辅导孩子…… ”

刘明山给予了充分的鼓励： “你们热心群众就是我们公安的好助手，我代表刑警队感谢你，只是耽误了您的睡眠，很不好意思。以后破案了，一定给你记一大功！。 ”

“哎呀，我哪里要什么功劳啊？我都是为老杨医生悲哀呀，多好的人啊，多好的医术啊。不用说我们平常头痛脑热的找他，就是我妹妹生病，不是老杨医生，她坟头上的大树都成材了。当年支援大西北的建设，妹妹到甘肃那边工作，苦啊，得了肺癌，到好多医院，都说没办法治疗了。妹夫悄悄地告诉我，医生判断，她只能活三个月了，命不久矣，到我家来是最后的告别。杨老先生一看就说气色不好，有大病，我就请他把把脉。神仙，那真是神仙，他一把脉就说是癌症。我们没有透露一个字，他问都没有问，居然就判断的那么准确，而且说不要谈癌色变，中医讲究辩证法，癌细胞可以和人共存，只要控制不发展就行了。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可救啊，就留我妹妹住在我家，请杨医生开中药治疗。不仅三个月没事，气色越来越好，住了八个月，就像没事儿人一样，临走在我们这里检查，权威结论就是虽然有癌细胞，但是身体正常，身体没有大碍……你知道结果怎么样啊？不用说三个月活过去了，三年活过去了，现在已经13年，我妹妹还活得好好的呀，每天还要买菜做饭带孙子，每次来电话都要我感谢老杨医生，说是我隔壁的神仙救了她的命，你说，这神奇不神奇呀！ ”

那老太太真是精神好啊，然后再举例子，他家的什么亲戚，附近的什么邻居，得了什么病，获得了什么什么治疗……

她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刘明山心急如焚，抽个空隙见缝插针说： “林奶奶，我在路上充电没充满，现在又消耗太多，不能再说了，我快没电了，到时候见面再聊好吗？ ”

那边赶紧说好好好，跟着挂机。

“一个人住的老太太太寂寞了，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谷永青笑起来了。

小安却说： “就是这样的人，是最好的调查对象，他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常常在细节当中就透露出有用的信息。 ”

刘明山灵机一动说： “她的一句话还真给我们提醒，说我们要在这里蹲点就好了，是啊，如果我们派人到这里蹲点，隔壁要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不就能掌握情况了吗？”

小安的一句话却岔开了：“既然有锁门的声音，那人一定是有钥匙，肯定是他们家的熟人。”

一个个排查了一下：教授是他们家的准女婿了，肯定有，但是人在国外。闺蜜经常到他家住宿，说不定有。那个副经理经常来接他们上班，说不定也有。有钥匙的人不正大光明的白天上门。晚上偷偷摸摸的，连灯都不开，肯定动机不纯。深夜潜入到杨家，一定知道他们家没有人了，一定是杀人的凶手。

谷永青有疑问，说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你们到杨家搜查过了才来？

小王插嘴：来人是来盗窃机密的，寻找老杨医生研究出来的配方，肯定和那个科研项目有关。

小安从理论上分析： “按道理说，把人害死了，马上就应该行动的，为什么要等这么几天了？ ”

刘明山说： “他们——我们设定不是一个人，也可能分头下手，也可能是一个或者两个凶手，对杨花如雪下手是五一，对杨康瑞老人下手已经是2号了， 3号才发现尸体， 时间不是很宽裕。这期间要判断老人死亡容易，判断杨花如雪是不是能够随时回家？他们没有把握，一直到老鹰岩摔死了一个姑娘谣言传开，而且人没有回来，他们才吃了定心丸一样，开始了行动。那天已经我们把蛇惊动了，干脆他们也行动了。 ”

小安笑了：”可惜他们迟了一步，我们把电脑都搬走了，现代科技有利有弊，对他们来说，思维定式一定是把数据存放在电，找不到电脑肯定很失网，我们就不把电脑还过去。”

“那他们看不到电脑，就不会再去了。”小谷肯定的说。

“未必。”刘明山说，考虑到房子的主人是中医，尤其是老医生，不一定能够熟练地运用电脑技术，可能还习惯于用纸笔。我看到一个中医开处方，居然还用毛笔写字。

小王尽管是司机，但是每到一个地方，他也参予破案的工作。这个时候插了一句话： “我们带走的电脑，有一台是老杨医生的，说明他也使用当代科技，他的研究成果应该储存在电脑里吧？”

谷永青很有些不甘心，自诩是个美女，从五官来说没有哪一样不漂亮的，但是两个缺陷：一个就是脸型有点方，不像一般的女人鹅蛋脸或者是瓜子脸，还有一点呢，就是皮肤暗黑，不像别的女孩子那样皮肤细腻，白皙柔软，如果这个牡丹素推向市场，必须要用老医生最后的配方，而且是纯天然的不会反弹的，哪怕再贵，一次性投入，就能够改变容颜，离美就更进一步了。

所以非常急切地说： “我们把那些电脑数据调出来，不就能够看到配方了吗？ ”

刘明山想了想摇头说： “我们不是电脑的主人，除非必不可少的要从电脑中查资料，一般情况下，我们不应该开机。从另一方面来说，他们两个出事都是事先没有预料的，还会把犯罪嫌疑人记在电脑里吗？主要的就是他们研究的成果，他们写出论文、他们的配方，如果在电脑里面记录了，杨花如雪还活着，还有那个副教授，他们才是这个科研项目的组织者和所有者。我们没有权利把他们的研究成果公之于众。 ”

连小安也批评自己女朋友，说她“鼻孔里插大葱——冒充大象。不了解中药，不了解人家的科研项目，也不了解公安破案程序。不能把地方上面处理问题的方法带到公安系统，既然来了就当好法医吧，不要乱插嘴。

谷永青不服气，说比起他们刑警队的虽然少一些经验，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不管怎么说，她医疗技术比小安懂得多得多，只要在实际中多学习一下就行了，叫他不要动不动就搞得像领导干部一样训斥自己。要学也不跟他学，现在有刘组长，上面还有李副队长……

一对情侣相爱相杀，三句话不对头，又吵起来了。

“我们进城了，先到哪里去？”小王的问话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小安说应该先到沿河路，因为林奶奶发现了情况，已经一两天的时间了。必须尽快的提取指纹脚印。

刘明山说，正因为如此，反正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首先还是要回去汇报，提取指纹脚印，最好不要惊动邻居，白天太醒目了，还是半夜行动好。

谷医生还是有些天真，很兴奋的说： “还是晚上行动好，说不定半夜去，遇见犯罪嫌疑人，不正好逮个正着吗？！今天晚上行动吗？带我一个。 ”

小安嫌弃地瞥了她一眼： “你去干嘛？又不是我们专案组的成员，凭什么我们要像拖油瓶一样带着你？ ”

谷永青反手给他一巴掌： “你说我是油瓶？你是拖油瓶的？你是寡妇带孩子改嫁吗？”

三个男人一起笑，只有谷永青板着脸，说：“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你们当中的一员。我们在外围也成立了民间的破案组呢。”

刘明山扭过头来说： “开始我不太同意的，现在同意了，她和杨花如雪睡一个房间，掌握了更多的资料，而且我还有个主意，女人出面更好。 ”

其他人就问什么主意？他说请示了领导再说。顾永清就说： “怎么样？三比二，少数服从多数。 ”

一边的小王说了： “我就不算人了？我要站在小安的那一边，我们就是二比二。 ”

小安得瑟了： “还是没有通过，那看领导怎么说吧。”

笑声中，车子已经开往刑警大队。

男人就是麻烦，在车上一边说话，一边喝茶。到了刑警队一起上卫生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