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医生进了专案组（1/1）

刘明山趁机跑进了办公室。见到李宗轩马上就响亮地喊了一声报告： “副队长，我们回来了！”

“怎么就你一个？ ”副队长有点奇怪。

“他们正在办理出口业务。 ”见李宗轩懵圈，谷永青解释道， “吃东西是输入，排泄就是输出，他们一起去W C了。我先到一步，是来汇报的。”

见她毫不客气，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了。仗着父亲是政法委书记，丫头没上没下的，副队长很不高兴的说：“就是五一专案组的，也应该由组长汇报。”

“我是来向你汇报一个好消息——你母亲的病有救了。”

“我的母亲？又没有生命危险，救什么救？ ”

“你是不是好了疮疤忘了疼？现在没犯病是不是？你忘了她犯病的时候高烧昏迷不醒，然后十天半月不消肿，腿肿得像树桩子？ ”

李宗轩马上明白了： “你先告诉我，小杨医生情况怎么样？”

到底是领导，公私分明，她简单的介绍了杨花如雪的情况，既然不能运下山，自己还可以疗养好，所以现在不成问题。小杨医生还传授了治疗火溜腿的方法，药到病除，简单易行，说出来令人难以置信：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大蒜瓣捣碎了，放置十几分钟，然后加酒精，就用酒精调制大蒜糊涂在红肿的脚上。每天涂一两次，几天就好，而且绝不复发。

“就这么简单？ ”

“当然了，杨花如雪可是杨神仙的传人，只是躺在床上，让江南动手，就能把病人治好了，把病猪也医好了，我也不虚此行。怎么样，给领导搞来了药方，我的功劳不小吧？ ”

“如果真正治好了，我一定感谢你。反正大蒜本身也是消毒的，没什么害处，花钱也不多。先谢谢你吧。”

“你以为我来请功买好的，我不想领奖金，也不想升级，只是提一个要求，想参加五一案件的专案组。”

李副队长哭笑不得：“如果我母亲病好了，我要感谢你，请你到我家做客，但公事和私事要分开。你是法医，搞好你的工作。这个专案组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进的，你不放心小安？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吗？”

“没有的事儿。”谷永青不甘心的说，“我真正是为了早日破这个案子，因为我对杨花如雪太同情了。她爷爷是我爷爷的好朋友，我也要为杨爷爷报仇啊！”

“如果知道了真相，全市人民都要给老杨医生报仇。不能大家都参加破案吧？”

“我不一样啊，我现在已经了解到很多情况。领导啊，真的，我昨天晚上和杨花如雪睡在一个房间，我们床对床头对头。小安和刘组长他们没问到的情况，我都了解了。英雄要有用武之地，你就让我参加他们组吧，要不然，现在我汇报…… ”

小安与刘明山进来了，正好听到这话。小安说： “你就这么不安分啊？才到我们刑警队来就越俎代庖，直接找我们领导，有没有组织纪律性？在这个地方，你就是个新兵蛋子，没有你讲话的权利。”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对面的沙发上，点头称是： “是的，是的，我是新兵，虽然没有蛋子，但是我有担子。”

刘明山还有点糊涂，但是小安听得清清楚楚，他这个女朋友，因为是当医生的，没有顾忌，有时候还要开黄腔。前面说的蛋子，是鸡蛋鸭蛋的蛋，后面说的担子，是千斤重担的担，也没有说错，也不说破，和女朋友相视一笑。

三个人都坐到沙发上。刘明山做了汇报，小安补充。说，从老鹰岩石头后面看到的脚印分析，罪犯穿的旅游鞋，40码的大脚，体重不到100斤。

李副队长马上抓住了要点： “这么大的脚，这么轻的体重，不太正常，难道是个马大脚？”

比起专案组的其他人，李宗轩是老将。小安大学毕业没多久，刘明山从部队调过来，工作性质以前也不一样。被他这么一说都楞住了： “马大脚什么鬼？”

坐在最边上的谷永青笑起来了： “就是马皇后啊， ——朱元璋的老婆。 难道我们副队长认为这是个女人？而且还是大脚女人。 ”

李宗轩只是淡淡一笑说，只是脚印，真假莫辩，还是要抓住这个要点，重要的不是判断，而是找证据。几个人都点头。

刘明山作为主要汇报人，介绍了杨花如雪的现状，李宗轩更是大加赞叹，说，有其祖必有其孙女儿，看来这个小杨也不简单，在全身瘫痪的情况下，还想着治病救人，而且卓有成效，也是一个德艺双馨的中医。

坐在一边的谷永青见没有把她赶出去，默许旁听，觉得加入这个专案组有门，胆子又大起来了，抢着在一边说： “我真是佩服她，毒蛇咬了，人都快昏迷了，要是我们西医治疗，没有专门的药品根本无法动手，而这个妹子只是叫人在田边地头采了一些草药来，居然就药到病除。 ”

这个女朋友多嘴多舌的，最让小安讨厌。已经汇报过了问题，还要重复干什么？还没有节制？

她又说了： “所以，治疗火溜腿的办法一定行之有效，李副队长你赶紧回家试一试，中医就是这一点好啊，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一人一方，对症下药，花钱不多，特别能贴近老百姓，几千年的医疗技术传承下来，千千万万的百姓就靠那些花花草草、根根叶叶就能治疗很多的大病疾病，中华医药真神奇呀。过去我们——不用说过去了，就是现在西医都排斥中医，说什么没有理论支持，没有系统的数据，不科学什么的，都是胡说八道…… ”

“就是你在胡说八道，扯到哪去了？我们谈案子，不是在这个地方讨论中医和西医价值问题， ”小安见女朋友对他瞪着眼睛，还侧过身子，手指头都戳到他脸上了， “不说别人就说你吧，你不也打击中医，抬高西医，说你什么一把手术刀走天下…… ”

谷永青马上反驳： “我说的外科，很多要用手术刀解决问题，那是中医解决不了的…… ”

“谁说的呀？当年华佗给关羽刮骨疗伤，难道请的是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吗？”

副队长看着两个年轻人吵架，觉得好笑。

刘明山忍不住了，打断了小安的争论： “你真是的，乌鸦嫌猪黑，你不也扯远了吗？快点快点，我们晚上还有任务。 ”

接着他就说了林奶奶电话的内容，果然引起了李宗轩的高度重视： “凶手胆子肥得很呢，我们那边在查他，他这边都按捺不住了，赶紧的，去搜查，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深更半夜偷偷潜入杨家，一定想取走他需要的东西，不可能不留下指纹脚印，赶紧取样！ ”

“是的，我们今天晚上就采取行动，尽可能不惊动左邻右舍。”刘明山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我们现在还没有锁定目标，但是，杨家现在变成了空巢，那就是一张网，加强对那个地方的监管，更便于我们缉拿凶手。 ”

李副队长肯定的点点头，拉开抽屉，取出一包烟，给下面的三个人每人甩了一根，笑嘻嘻地说： “这么快就有头绪了，奖励你们。 ”

“领导，哪里是奖励我们，你是在腐蚀我们！ ”谷永青父亲是政法委书记，刑警队在政法委的公安局的管辖下，自然排不上号，她在家里又是娇娇女，特立独行，嚣张跋扈惯了，连他父亲都被管得不敢抽烟，怎么能让男朋友抽烟呢？

李宗轩正是基于这一点，还是甩了一根香烟给他，就想看看反应，直接被丫头打脸。也不生气，慢悠悠地把香烟插进香烟盒里，拿出了一包糖，放到他们茶几上： “还没有结婚，谷永青就让小安得气管炎了。对，香烟有害健康，我支持你的革命行动，那你们就吃糖吧。”

打开精致的盒子，里面居然都是巧克力，她自己剥了一颗 ，又给小安嘴里塞了一颗。还有些不过瘾，说： “谢谢副队长，好吧，那我就照单全收。领导到底好啊，还有人上供巧克力——这绝对不是自己买的吧。 ”

“不过人家结婚的喜糖而已，你父亲那里没人上贡吗？那就把这糖送过去吧。 ”

刘明山不自在了，因为他发喜糖也分等级的。对，普通的同事发的是硬糖。给中层干部发的是软糖，给领导干部发的是巧克力。如果被小安他们抓住了把柄，以后在刑警队怎么混呢？担心说破了自己下不来台，连忙转移目标： “李副队长，我们还是说正经事吧。我有个主意，就是啊，要加强对杨家的监管，当然不能派人直接登堂入室住在他家，但是隔壁的那个林奶奶，也是国家干部退休的，很有政策水平。我们就安排一个人住到她家里，冒充她的亲戚，随时能够听到隔壁的动静。”

李宗轩已经把烟抽上了，把打火机扔给刘明山，点头称赞，说这个主意不错，既然你们分析对方的作案动机在科研成果上，是为了拿到最后的配方，监管杨家就很有必要，现在就看派谁去了。”

谷永青就像是吃豆腐干一样，马上就把巧克力嚼碎了，吞下肚子，自告奋勇说： “当然是我去哦！ ”

这个家伙，处处要出风头，小安拍了她一巴掌： “你都不认识林奶奶，你跑到她家能收留你吗？ ”

刘明山点头说： “我也觉得谷医生去合适。这个老太太可是睿智得很，哪怕不认识的见面就熟，冒充她家的什么人，住下去一点不成问题。谷永青也是个自来熟，你们两个巴掌一拍就响了。”

李宗轩点头： “上次我们到杨家去，小谷没有露面，所以周围邻居都不认识她。就是在公安局里进进出出的干警，市民心中也有很多熟面孔了，但是谷永青才到我们这里来，可能我们内部人认识的都不多，派出去卧底正合适。 ”

“她还不是我们的重案组人员……”

谷永青反过来拍拍男朋友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 “分管的队长和专案组组长都给我分配任务了，你还说我不是你们组的成员？ ”

这个丫头真是机灵得很呢，李宗轩笑着说： “这件事情我们就这么安排吧。不要发文件，也不要发令牌，尽快进入杨家隔壁，我们这边行动之后，他们那边坐不住了，因为他们认为两个当事人都已经死了，没有后顾之忧了，所以他们迫不及待要开展行动。我在想，前天晚上的动静，就是说半夜到杨家去的人，是不是那个人回来了？”

既然要卧底监督隔壁，谷永青马上就当成自己的任务问： “谁回来了？是说小杨的未婚夫吗？ 很有可能。他们都定亲了，是一家人了，他有钥匙很正常。”

“那我怎么没有你们家的钥匙？ ”

“我们不是还没有定亲吗？”

“那你说什么时候吧？ ” 小安马上就否认， “我已经调查过了，朱宏图是4月25号到德国去的，至今没有回来呀，我们已经通知了飞机场，从德国回来的人，只要有他，都会通知我们的，不信我打个电话再咨询一下。”

他马上拨通的电话，很快地放下来，说没有，从4月25号到现在，德国回来的人当中都没有朱宏图。

李宗轩又笑了：“我看把这件案子破了以后，你们就可以定亲了，领导批准。”

“领导说话算话，但是你要给我们定亲假呀！ ”谷永青说。

“你们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这从哪里说起啊？我结婚都没有休到校，你们定亲还要要假期啊，倒是领导应该给我补休。”刘明山叫起来了。

李宗轩叹了口气： “不用说你们没有假期，称二两棉花纺一纺，我什么时候休息过完完整整的一天？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就有那么些丧心病狂的人为了一己私利，或者是为了小团体的利益，让天下不得安宁。我们公安干警是保护着人民的生命安全的，当好保护神，同志们，任重道远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