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找出单独行动者（1/1）

董事长心中的确不好受，两个是他们的外聘专家呀，死了，不仅公司受到巨大损失，而且直接产生了信用危机。杨老医生不能到药店坐诊，在社会上引起强烈的反应。天天有人打电话，天天有人想见两个杨医生，他们都没办法回复。

说两个都死了？说一个死了一个失踪了？都说不出口。没办法向民众交代，便将副总经理喊过去。

秦放说：“谁说没动静？我都急死了。亲自登门去找杨老医生，找不到之后就到公安局刑警大队报案，同时派人去牡丹山寻找小杨医生，没有结果，还准备组织救援队，看能不能在山谷中找到小杨医生……”

两个警官对视了一下，刘明山说：“不要做无用功吧。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需要做好下面的工作：首先要让老杨医生入土为安，因为他还是你们的外聘员工，需要你们出面。尽快举行追悼会，同时对外发讣告……”

在场的领导都集体表态，这是他们应该做的，对这样有影响，有贡献的专家，在全市、全省宣传是应该的，问题是要开多大规模的追悼会？

并没有结案，还不能盖棺论定。刘明山说，在殡仪馆最大的厅，让各界派代表就行了。尽快办理，就定在后天吧。

至于小杨医生，初步结论也是掉入山谷，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不可能搜寻到，目前需要做个结论，做结论之前进行一下调查研究，所以下午要在公司开个会，警方想见见五一那天去牡丹山的全体人员。

总裁有些意外：“那一车人都是我们的优秀员工啊，而且都在重要岗位上，不是耽误下午的上班时间吗？”

秦副总问的更直接：“你们怀疑，我们有人把小杨医生推下山谷的吗？ ”

刘明山说：“仅仅怀疑是没有用的，关键是找证据，她怎么掉下去的，我们需要有目击者，既然公司员工都认识她，看到过可疑的人没有？既然你们报了案，我们也应该给你们一个准确的答复，有理有据的做个结论。”

小安也追问一句： “有困难吗？”

“没问题。”两个领导都发了话。公司很快的把36个人下午召回公司，在会议室里一起坐下。

刘明山首先安抚了大家情绪：“我们知道在座的都是公司的骨干，耽误大家的时间，但是不会很长。首先就是向大家报告一个不幸的消息：杨康瑞老人已经确定死亡，是意外落水淹死的，我们近日要召开追悼会。”

会场上一片唏嘘，纷纷为老人不幸逝世难过。

小安注意观察了每个人的神态，表情都是肃穆哀伤的，看不出破绽，只有秦放板着他的冰山脸，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刘明山继续说：“还有就是他的孙女儿，也是你们公司的外聘人员，既然为你们工作，就是你们队伍中的一员，贡献了他们的研究成果给贵公司，万应膏产生了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至今还是你们的畅销产品。杨老医生坐堂门诊，简直就是你们公司的活广告，在你们的药店治愈了无数的疑难杂症病人。他们突然离去，给你们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对杨花如雪的突然失踪，我们也需要做个结论，在座的五一都去了牡丹山，她没有和你们同行，什么时候去的？有谁见过她？既然接到秦副总经理的报案，我们就需要来了解一下。”

“我们都没有看见她呀。”

“小杨医生那天到底去了没有？谁知道呢？”

“听说那天有人掉下深渊，不会是她吧？”

“她是我们的福星，谁能害她？”

底下人大哗。是否说的还不够明确，小安跟着在旁边补充说： “今天我们请大家来，就是想了解一下，你们上山下山的整个活动过程中，有没有单独行动的。 ”

马上就有人质疑：“怀疑我们中有人把她推下山的？ ”

这一问，就像油锅里进了水——炸开了，引起在场人员的不满，因为他们高度重视两个专家，跟宝贝疙瘩一样捧着的人出了事故，怎么能怪到他们头上呢？爱都爱不过来，还能害他们吗？大家都露出义愤神色，纷纷议论起来。

最先站起个高挑的女子，大约有二十七八的年龄，五官美好、面容精致、皮肤白皙、身材凹凸有致，模样十分出众。

两个刑警早就见过。

杨家客厅的照片上有她的倩影：在杏林春堂牌匾下，老杨医生给人把脉，小杨医生在边上记录，那个女子亭亭玉立在一侧，只露出大半张脸，但是却像惊鸿一瞥，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可以说在杨家那么多照片、那么多人物当中，她是最出色的美女。如果说杨家的女主人小杨医生灵动可人，她的闺蜜萧萧甜美可爱，那这个女子就是风华绝代。站在两个名医的边上，代表就应该是杏林春堂的领导。

果然，后来他们到杏林春堂去询问情况，就是她接待的，当时就给了他们名片。

名片上标明她是杏林春堂经理，名字是梅子香，很雅致的名字，也是很雅致的人。那里尽管是个门市部，却可以说是全省最有名气的中药店，清代的县衙门都没有药铺大。高于屋顶天花板的柜子一格一格的，全是漆黑的小抽屉，整个空间显得肃穆沉闷。

但这个女子往前面一站，就给黑洞洞的空间增加了亮色，可以说是蓬荜生辉。当时她只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两个人平常看病的规律，一周两次，很少有缺席。5月3日应该来的，没有去。后来她请示了秦副总经理，秦放亲自开车到他家去接人，却是铁将军把门。周围邻居也没有看见他们。

以为第二天可能去的，第二天也没有去。因为按照平常的规律，假如老杨医生哪一天身体不舒服，或者是有什么事情，第一天没有去，会通知他们的。第一天没去，第二天一准去。

连着两天都是秦副总亲自上门，都没有接到人。所以见到刑警人员去了解情况，他们也一无所知。

现在梅经理站起来，说，作为门市部的负责人，也是药业公司窗口管理者，她有必要介绍一下情况。

这是一个不仅相貌出众，而且言谈举止也十分得体的女子。

她侃侃而谈： “两位警官我已经认识，这是第二次打交道了。当时没有来得及说，你们公务繁忙，也不敢耽误时间。现在汇报一下：两个杨医生对杏林春堂的作用无法估量。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就是我们的活招牌，就是我们的灵魂，就是我们的导师，说得更通俗一点，简直就是我们的财神爷。

“因为老杨医生的加盟，让我们一个普通的中药门市部名扬四海，成了省内外药店的天花板。每天来就诊的人络绎不绝，无数疑难杂症在他们手中妙手回春，他们的医疗技术可以说是逢凶化吉、起死回生。

“这么德高望重的专家，我们捧在手心都不足为过，对他们的感激和敬重无法言表。邀请他们参加我们的团队活动是当然而然的。我们的门市部只有三个名额，都要给小杨医生一个，因为老杨医生出行不方便。同时还想给小杨医生一个特别的惊喜，因为这是优秀员工的福利活动，也是一次表彰活动，结果一天都没有见到人，而且至今没有见到，现在知道不幸的消息，是我们惨重的损失，没有不难过的…… ”

说着说着，梅子香已经泣不成声，边上有人递给她一包纸巾，拉着她坐下平息一会儿情绪，跟着就有人陆续发言：有的感谢他们给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一块钱就把专利卖给他们，实际上白送的，每年都能给他们带来几十万的效益。

有人说老杨医生看了多少多少病人，他们的荣誉室里锦旗都挂不下了，只能层层叠叠的堆放起来。

还有人说，小杨医生也是他们的宝贝，学贯中西呀，不仅懂得中医中药，而且还懂得西医西药，将来前途无量，有可能还会超过老杨医生……

众人纷纷表示，对他们两个爱护都来不及，感谢都来不及，怎么会有可能加害他们呢？一定是有人去羡慕嫉妒恨，说不定是他们商业竞争对手干的……

那中心意思就是：警方绝对不能怀疑他们杏林春药业公司的职工，没有一个人能下这样的毒手。

刘明山觉得有必要说明情况：“我们到这里来，是因为你们的副总经理秦放同志报了案，到底杨花如雪是不是摔下去的那个姑娘？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因为五一公司去了大批的人马，就想通过你们了解一下，是不是有人看见她去了牡丹山，是不是有人在现场看见她摔下去了？有没有看见靠近她的可疑的人？既然你们的人员失踪了，你们也报了案，我们就要从头查起，这是我们办案的程序，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 ”

他这么一说，众人平静下来，于是纷纷表态，那天是有组织的活动，大家都是集体行动，没有人单独行动，排除了看见杨花如雪的可能性。这一点，秦也放已经说明了，但是他也说，不排斥有单独行动的人。

两个警员就抓住这一点问大家，是不是确定36个人始终走在一起？

马上就有人说了，不可能随时随地都集体行动，总有人要方便一下，有的人走慢了掉队，有的人摄影耽误了时间。尤其是最后去看牡丹王的时候，老鹰岩上不了那么些人，都是分期分批去的，前后分了三批还是四批？

秦放说四批。他首先承认，上去的人也就呆了几分钟的时间，没有上去的人在底下也有自由活动的，他最后是一个人单独去了一次，是看老鹰岩是不是还有人没有下来，他始终没有看见杨花如雪。

梅子香跟着又站起来，深情的忘了副总经理一眼，然后款款道来：她一个人也有单独行动的时间，因为看见秦放一个人走开了，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想去帮他一把。也跟着到了老鹰岩上面，结果却没有发现他，很快也回到了队伍当中。

两个警官没有看对方眼，但心中都有数了，这两个人单独行动的，而且到了杨花如雪掉下山谷的地方。所以，与秦放当初报案的说法稍微有些出入。两个人当然也都列入审查对象。

然后又有几个人站起来说，他们也有单独活动的时候。有的到农家要水喝，有的到没有人的地方大小便，有的到风景特别优美的地方拍照……所以说，即使是集体活动，也绝对不可能是铁板一块。

刘明山感谢了大家的配合，对他们耽误了时间表示道歉。最后宣布：大多数的人都是集体活动的，可以回到自己工作岗位上去了，单独活动的，还需要做进一步的了解。

剩下的人当然不乐意了：明显怀疑他们呢。小安的笑容有几分安抚的力量，说不会耽误他们太长的时间，只是稍微了解一下，问问他们是不是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有没有找到杨花如雪的线索。也要向他们了解一下，杨医生他们在看病的过程中，是不是与病人或者家属有矛盾冲突。

刘明山更直接了当，说：警察办案有权审查每一个人，没有人能够抗拒也不应该抗拒。

其他人走了，剩下的人窃窃私语，那就是说，他们需要自证清白，如果觉得有些冤枉，那就拿出证据来。只能申明，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杨花如雪，谁知道那天她去了没有？五一游山是个体力活，回家都累得不行，犯罪也需要理由，他们没理由杀害两个杨医生……

警官强调一点：真的假不了，假的不能成真，办案需要证据，无论如何，两个医生是国家的宝贵财富，老杨医生已经死亡，失踪的小杨医生，也是他们的重要员工，他们有必要协助警方了解杨花如雪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