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盗贼张二东（1/1）

一旦我将花种带回到血肉基地，我便可以自己种植花朵，开始制作一种类似的气味球，这种气味我立刻就喜欢上了。

我将一片花瓣贴在脸上，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然后通过面具两侧的排气口将呼出的空气吹出。

卜守云弯腰拿起我放在旁边的钱包。当高级煞尸拿出一枚硬币凝视时，似乎有一阵风在巷子里吹过。

纯粹出于本能，我新长出的尾巴展开了，在我面前挥动，差点将跑过的这个家伙的脑袋刮掉。他以风一样的速度从我身边掠过，撞开卜守云，抓走了手中的钱包，我只留在原地，手指间高高举起一枚五分硬币。

祁连尸王看着盗贼转过一个拐角，带着我们所有的钱消失了。

“那是什么？”祁连尸王疑惑地问道。卜守云仍然盯着他的硬币发呆，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不感兴趣。

“小偷。”我大声说道。

“小偷？那是什么意思？”祁连尸王又疑惑地问道。

“小偷……”卜守云生气地重复，终于从硬币松开目光，向巷子望去。

“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说。

一股怪异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祁连尸王似乎有所领悟。“就像主人的储藏室和血肉基地里的老鼠一样！”

我肯定地点了点头。作为我的最初的学徒工作之一，不仅是为了培养我的天赋，还是为了解决我们在下水道藏身地面临的无休止的老鼠侵扰问题。

我眯着眼。“你能找到他的气味吗？”

祁连尸王点了点头。

“我们跟着他去。一旦找到老鼠的巢穴，他们会认为自己聪明地骗过我们，然后忽视掉他们自己招来的厄运。”

大约一个小时后，我们找到了通向一个僻静庭院的道路，四周被高楼围住。唯一的进入方式就是通过狭窄的小巷，而在庭院朴素的围墙门前，站着三个男人，他们急切地谈论着与女人相关的话题及他们想对她们做的事情。我并不完全理解这个话题有什么激动人心之处，甚至有些词汇我根本不明白，尽管我精通大漠的语言。

“就在里面？”我问祁连尸王。

祁连尸王点了点头。

“卜守云，动身，保持安静。”

“杀……？”高级煞尸问。

“是的，杀。”

一声命令后，卜守云跳过满是不平石头的小巷，他的右手爪子全然展开，伴随着他的弹出的钢爪，锋利的像五把匕首。

在第一个人还没有抬头之前，他的两个同伴已经变成了鲜血淋漓的残片，他也很快跟着倒下，前臂的刀刃自肩剖至腹。

我和祁连尸王在卜守云清理他的爪子武器时走过去。祁连尸王示意后，破坏了围栏门上的简易锁，我们就进去了。

“把尸体带进来，”我告诉高级煞尸。“然后在外面站岗。”

“看守……？”高级煞尸问。

“带路，”我对祁连尸王说，并没有回答高级煞尸。

祁连尸王带我们走进庭院角落的地下室阶梯。随着轻轻的敲击，祁连尸王打开了阶梯底部的门，我们走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有五个人，包括小偷，从他们的气息来看，他们应该跟威远盟的刀客一样，也进入了超凡的序列，就是不知道走了多少路。

地下室只有中央桌子上的几根蜡烛在照亮，抢劫得来的战利品散落在破损的木桌上。其中一个人坐着，其他三个人拿着剑和匕首保护着他。小偷站在后面，他的年轻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认知，他显然比他的伙伴还年轻，尽管他已经比我还大上四五岁的样子。

“看看你带回来的家伙，张二东。”

“我没有发现跟踪，我发誓！”

“无所谓。干掉他们！”

他们三个冲向我，祁连尸王迎上，撕掉了第一个人的手臂，另一个人还没来得及挥刀，他就带着鲜血满目的尖叫声倒在地板上，被猛烈的砸到喉咙，留下永久的凹痕。当第一个人弯下身子痛苦地哀嚎时，祁连尸王用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的头撞在石头地板上弹起并停在那，在耳朵、嘴巴和鼻子处流下鲜血。

第三个人成功地躲过祁连尸王的一次砸击，然后冲向我，手中挥舞着剑。尽管没有得到指令，我的尾巴展开，拖着我向前，绕过来抓住攻击者的手腕，让他失去平衡。当他踉跄向前时，我的尾巴松开他的手腕，抓住他的脚踝，把他翻过来，让他仰面躺下，所有的气都被用力甩出，发出响亮的喘息声。

他丧命的尖叫声被尾巴狠狠地拍在头上截断，粉碎他的颅骨，大脑白浆四溅。

首领意识到他即将被下一个击倒，但在他说出任何话之前，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将刀子划过他的喉咙，喷洒出一股高压的鲜血，然后他倒在桌子上，硬币噪音中翻滚。

“你应该能理解我，罗老大，”小偷说，然后他抬起双手，让剑变得拉长。

“我投降，”他假笑着说，面上明显的恐惧感。

祁连尸王向我寻求命令，但我摇了摇头。

“这个留下。”

张二东不确定他是否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当他听到我这个年轻男孩的话时。

这次被抢劫似乎是一种幸运的事情，因为盗贼的窝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地方，在市场西区建立起一个血肉基地。我也得到了一个似乎非常机灵的俘虏，我已经想好了好几种改造他的方案。不过我已经用完了山魈之血，所以暂时无法进行炼化，除非我练习摄魂法术达到了小成。只是目前为止，摄魂法术只能给目标带来剧烈的头痛、暂时性的记忆丧失以及在晚上失眠，这还是在毁掉了十几个素材后才取得的成就。

摄魂法术是我多年来一直在开发的一个小法术，我开始开发它的原因是意识到山魈之血是一种罕见的商品，而且很容易产生副作用，比如卜守云所展示的言语和智力障碍。但是从零开始创造一个法术确实是困难重重的，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幸运的是，我精通尸语又学习过殄文，所以我在无意中能量失控或招来某位存在窥探时都能及时停止施法。就像我的祖父在推演自己这一超凡序列道统时候一样，只要放弃得及时这些风险就会有所缓解。即便如此，开发出正确的法决、行气方式和阵法符文的试错过程，可能也需要几十年的反复推敲，才能验证法术的正确性。

我有些恼火地叹了口气。现在看来，我用山魈之血来炼制尸鬼阿依努尔是一个愚蠢的举动，特别是这个尸鬼还是最差劲的作品，居然一刀就被刀客削掉脑袋。卜玉荣和卜丹琴只使用了很小一部分山魈之血，卜守云更是直接进阶高级煞尸，目前他们都按照我的指令正常运转，当我看着盗贼张二东时，我只感到后悔。没有条件，我又怎么能驯服这样一个狡诈的盗贼呢？

盗贼是张二东他们的的超凡途径体系，据他所说盗贼途径有五个阶段，分别是小偷、强盗、悍匪、江洋大盗、绿林英雄五个层次，对比起来自己的炼尸途径可是拥有七个层次的修行大道，目前最高层次的幽冥尸魃可称得上是半神的存在了。哪怕是盗贼途径的绿林英雄也不见得就比祁连尸王这个同为五阶的存在强大，更不要说之前那几个不过是第二阶段的强盗层次，这位贪生怕死的张二东更是刚刚成为第一阶段的小偷。

“你不要杀了我，我对你有用，我敢肯定！”

“你觉得我们该把他关在笼子里吗？”我问祁连尸王。

祁连尸王耸了耸肩。

张二东从一个奇怪的男孩嘴里听到这些话，他的整个人瑟瑟发抖。这个肌肉发达而庞大的怪物显然只是个保镖，而那个戴着奇怪围裙、手套和尾巴的男孩，才是他真正害怕的人。

我看着他。“你知道在哪里找到山魈之血吗？”

盗贼惊讶地眨了眨眼，然后摇了摇头。他本能地知道说谎不会对他有好处。

然后祁连尸王发话了，声音低沉而阴森。“修行坊市。”

“我知道那是哪里！”张二东立即说道。

“在那里给我找到一些山魈之血，”男孩说。“然后再次返回这里。”

张二东从他跪在地上的位置站起来，双膝因地面硬而疼痛。

“明白了，少爷！”

我对张二东的配合感到惊讶，尽管我知道，他无疑只说他认为我想听的话，这样他才会被允许带着性命离开。我在考虑如何确保他回来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盗贼盯着我的手上的手套手指，紫青色的缝合肉皮覆盖的手指指向倒下的桌子和散落的金龙硬币。

“你可以把那些硬币当作资金。”

“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采购资金？”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平淡地回答，语调简洁而干脆。

张二东急切地点了点头。突然间，他的注意力并不放在逃跑上，而是放在手头的任务上，尽管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找到一个山魈，更不用说吸取它的血了。但他确信修行坊市会有这样的奇珍，尽管他还没有踏足那里，只是听之前几个强盗说过而已。

我没有切换到尸语，而是直接用中原话告诉祁连尸王：“带他出去，确保卜守云不杀了他。然后把那些尸体也庭院地下室，让卜守云继续看守。我希望血肉基地在盗贼带着山魈之血回来之前已经建立并运行起来。”

张二东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直冲脑门，想知道那个声音男孩是不是说他的语言来吓唬他。在许多意义上，这与罗老大对待他的方式相似，使用恐惧作为绳索，但他的前东家现在已经死了，而他面前的男孩似乎对金钱不感兴趣，这意味着如果他能交付出对方所寻找的东西，他将发大财。如果失败了，他只能避开市场西区，希望他们不会再找到他。后者似乎是一个值得怀疑的想法，想想看巨人和男孩找到这个盗贼巢穴的藏身之所是多么容易。

祁连尸王迅速办好一切后就到庭院帮助我，他俯身看着自己放在工作平台的一个尸体。然后转头疑惑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不看他，我的刀子完美地将皮肤与肉和骨分开。

“我只是因为盗贼能在不受限制的情况帮我们工作而感到困惑。我之前不知道征服可以通过如此简单的方式取得。”

“不要责怪蠢货……”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