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炼丹师赵明月的臣服（1/1）
“你打算当了多久的化身？”徐娜娜敢于问，当张二东向她展示他从箱子里拿出来给她补充货架的物品时。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如果你默默地工作，直到补充完毕，我愿意满足你的好奇心。”
她庄重地开始堆放干草药、护身石、药丸盒中的药物、纯净水、各种油的小瓶等等。在她补充完所有货架大约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张二东就斜躺在椅子上，蹄子搁在柜台上，脸上带着一个玩味的笑容。
“你告诉少爷真相真是个错误。我不知道你所讨好的女神是谁，但我从未见过他那么生气。相信我，他可不是你应该惹恼的人......”
“我经历过比你能想象的更多磨难；一个收集骨头的楚云星对我来说并无威胁。”
“哦，当然，那请问，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呢？你心里清楚你已经陷入困境之中。相比让他对你胡作非为，把你扔给追咬你脚跟的狼群也许是更仁慈的命运。”
“这只是我躲藏最方便的地方，”她撒了一个谎，并试图转移话题，“你说过你会回答我什么时候成为化身的问题。”
张二东笑了起来，发出低沉的声音。对他来说，徐娜娜和那些自以为是的权贵并无两样，他们以为迫使年轻人为他们服务就是独创的办法，而他自己也是这么进入罗老大雇佣的。
张二东指着自己的角、爪子和蹄子，“你说的‘化身’就是指这些吗？”
“是的，还有舌头、尖牙、尾巴和鳞片......”
“哦，对了，我差点忘记尾巴了......”他的回答是，他在红色长袍下扫出来。他的声音，他脸上的微笑，都带着调皮的意味。“但无论你指的是什么，这些变化大多是我的工作完成任务所得到的奖励，其他一些变化则是自然而然地发生。”
“-他改变了你的身体？”
“对。他是肉灵修仙者。”
“我从未见过一个没有与睚眦达成协议的化身。你的身体变化几乎和我见过的那些一样大，只不过你的角比我见过的还要大。”
“我告诉你，”他突然来到她身边，用他有爪的食指戳向她的额头，“我不是一个‘化身’。”
“所以你没有睚眦的龙气？”
“没有。除非你把我的狡猾算在内。”他滑稽地笑着，他的脸离她还是那么近。
“你没有听到说你该怎么做的声音？”
“嗯。”他回答道，用爪子挠了挠右角的根部。
“那你是有听到声音的。”她得出结论。
“当然，我们就这么说吧。”
“但是没有龙气？真的吗？”
“真的。”
“这真是遗憾；即使是最卑微的化身，也被赋予了巨大的龙气，每个人都根据他们选择的邪恶圣者而有所不同。”
张二东从长袍中拿出了九龙剑。自从他从魔头秘法家的图书馆取得之后，它就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身边。“当我找到这个的时候，声音就开始了。也许变化也是因此发生的。但我告诉你，其他的变化都是楚云星的作品，他简单地根据我所灵感得到的重新创造了我，所有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些低语。”
“但是，你和一个半魔头一模一样！”
“那又怎样？他对魔头很熟悉。”
“让我看看——”徐娜娜伸手去触摸短剑，但在离它几乎只有一丝之差的地方，张二东嫉妒地把它拿走了，用他有爪的右手握住她的头。像利爪一样的指甲深深地扎进她的脸颊和额头的皮肤和肉里，但她并没有害怕和疼痛，只是僵住了。
“不。要。碰。我的。东西，”他嘶吼着，声音像蟒蛇一样紧绷着，随时准备咬下带有毒液的牙齿。
他把指甲从她的头上拔了出来，让大量的血溅在药房的地板上，在整齐堆放的货架之间。
“不要再问问题了，”他告诉她。“把你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好，中午的高峰快开始了。”
自开店以来，中午总会突然涌入大量的顾客，请求治疗他们的疾病，其中大部分是在愉悦区度过一夜后醒来的，发现他们的愉悦带来了强烈的灼烧感。
在他回到椅子前，徐娜娜告诉他：“我可以弄清楚哪种魔头在支配你。”
傍晚，张二东“借”了一些楚云星的炼器室的血液，带到阁楼上，徐娜娜在那里等着他。她花了大约一个小时，仔细画出一个有着七个点的七芒星的仪式圈，每个点上都有不同的魔头符号。
令人惊讶的是，张二东理解了它是什么，以及它是如何工作的。这也是非常基本的魔头秘法，以至于就算是一个简单的奴隶魔头都能完成这个仪式。
“这是一个灵魂罗盘。”他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二东耸了耸肩。
“我几乎不敢相信你曾经宣称的那些事情。少爷听到这个肯定不会高兴。我的意思是，你还指望这种微不足道的仪式可以消除他的愤怒吗？”
“我——”
“如果我是你，我会尽可能远离他，免得他发现。”
“他说如果我离开这个地方，他会杀了我。”
“你愿意冒这个风险吗？说实话，我也不确定哪种命运更糟糕，但你最好想个办法让他对你留下印象，然后他决定你的命运之前，赶在我从差事中回来之前离开。也许如果你现在离开，你可以在自由中多活一两天。”
徐娜娜看起来恐慌，像一个被困的动物。她显然比她自己想象的要更为困顿。以前的小偷会对她表示同情，如果她没有骄傲和无知的话。真正的骄傲和嫉妒在她的灵魂中占据主导地位，即使没有魔头的折磨。
当他离开药房时，她仍然坐在阁楼里。
当张二东从建筑物上跳下来，从青楼巷回来时，他看到有个东西倒靠在药房院墙的木头上。
当他走近一看到是什么，他低下身子把它扔到自己肩膀上，然后走下外面的楼梯进入地下室。
“嘿，少爷，”他打招呼说，在那里他找到楚云星坐在一张凳子上，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罐子，里面有一只长脚的乌黑蜘蛛，似乎不断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奇怪的是，这是张二东第一次见到他不带手套。他的手指骨瘦如柴，皮肤苍白到透明的地步，下面的每一条血管都清晰可见。
“我给你带了个东西。”他继续说道，希望他的话不会落空。“我刚才在外面捡到的。想着你可能会有用。”
再过了几分钟还没有得到承认，张二东皱起了眉头，把他的‘礼物’放在石头地板上，靠近楚云星经常在解剖和‘解体’尸体时使用的桌子旁边。
他叹了口气，环顾四周寻找那个祁连尸王，发现他弯腰在房间的远端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项目，他小心地用凿子和锤子在一个薄薄的金属片上刻上符号。跪着的巨人旁边放着卷曲的烧焦的金属板，还有一些被熔化成熔渣或变形成让人难以直视的奇怪形状的金属。某种本能告诉他不要打扰祁连尸王，否则他可能会变成那些失败的金属碎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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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星从祁连尸王为他捉到的织网蜘蛛上移开视线，看到了张二东留下的东西。那是一只憔悴而病态的狗的尸体。
他满足地叹了口气，放下罐子后，重新戴上由缝合肉体制成的手套。似乎这个前小偷正在变成一种幸运符，因为他成功地给楚云星带来了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一颗动物的大脑。他必须小心地提取、清洁和准备，但终于可以继续制作他的下一个构造物了。
“祁连尸王。”
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了类似于爆破声和金属扭曲的尖叫声，紧接着是沮丧的咕哝声。楚云星知道，祁连尸王再次没能将一封殄文信件抄写到他所提供的金属页上。
在发现祁连尸王在地下室的墙上绘制的符号是殄文后，楚云星曾指示他为他抄录下来，这样他就可以拥有它们的密典，并学习如何重新创造它们。
祖父用尸语教给他这门已经消亡的语言，楚云星只是以为这是因为那古老的舌头早于书写文字或者其字母已经被遗忘。现在发现这是有意对他隐瞒的事情，可能是因为远古字母所蕴含的巨大法力。如果他能学会这些字母，不仅可以创造一个可以与祁连尸王匹敌的存在，还能超越它。
毕竟，如果可以用它们的字母和符号召唤魔头，用尸语给予死者生命和感知，那么用这种语言的字母所发出的声音能够将尸魃之上的伟大之物自发地显化到世界上，他又能创造出什么奇迹呢？
楚云星感到被剥夺了这个知识，就像他是一个不被信任拿着父亲的剑的孩子，以免他用它伤害自己和他人。
祁连尸王沉重的脚步声将他的目光重新集中在地板上的尸体上。
“看看他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尽管内心痛苦，楚云星喜出望外地说道。
“素材健康吗？”
“我们试试吧。”
徐娜娜正在用力擦拭一名顾客不小心处理装有酸性物质的安瓿所留下的污渍。这污渍把地板烧黑，并对木头产生了一定的腐蚀。张二东知道试图清理是徒劳的，但他很享受折磨这个傲慢的混混。她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所以他试图逼迫她表态。
说实话，他希望她能留下来，即使只是为了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以及楚云星对她有什么恶毒的计划。然而，如果她确实打算逃跑，楚云星要求他追捕她，他也早有准备。
化身在柜台上移动蹄子。他非常满意目前的境况，因为炼丹师的钱让他过上奢华和放纵的生活，但那些私语变得不安宁起来，他们滑腻的声音每天通过变得更大声更坚持不懈。
就像天河剑派中的一个听到了他内心的请求一样，门猛然打开，狠狠地撞在墙上，窗户嘎吱作响。一名穿着深红色长袍的人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愤怒和气愤的表情。黄昏的余辉让他背光显得不祥。
“你在我药房里做什么！”
张二东意识到这个人的身份后笑了起来，但他的笑声似乎只是激怒了这个新来者，他跨过地板，无视徐娜娜，径直朝那个假扮他身份的男子走去。
当赵明月看到张二东蹄子放在柜台上时，他退后了一步。
“你一定是赵明月，”窃贼回答道。
“像你这样的妖龙渣滓在我的店里做什么！是李民基教唆你来的吗！？”
“你可以称之为一个小意外，如果你愿意的话。”
赵明月威胁地举起手掌，但在化身反应过来之前，徐娜娜从背后跳了起来，用刷子的头狠狠地击中他的太阳穴。这一击打断了刷子的手柄，让那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发出震动附近货架、使安瓿、烧瓶和罐子发出嘎吱声的声音。
张二东在一个优雅的动作中跨过柜台，然后弯下腰，靠近赵明月，用手触摸他的脖子。
“做得好”，他评论道，然后像袋子一样把昏迷的男人背在肩上，朝地下室的楼梯走去。
“你来锁店吧。”
“嘿，少爷，”张二东走进隔音的地下室时喊道。化身看到肉灵修仙者及其巨大的仆人当天早些时候带来的尸体时，不禁停下脚步。这个生物的大脑被悬浮在一种奇怪的油脂液体中，身体已经完全分解，其中许多骨骼与一个桌子旁边的架子连接在一起，上面摆放着那些长有迷雾回忆种子的花盆。他仍然不知道它完成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它似乎至少有六条腿。
“我猜你会喜欢我送的礼物，”他继续说道。
“谢谢你，张二东，”楚云星的真诚让化身感到惊讶。这个年轻的楚云星看着他带来的负担，第一次注意到它。
“你那里有谁？”
“如果我告诉你，你是不会相信的，”他笑着答道。
楚云星似乎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是炼丹师赵明月？”
张二东的笑容变得更宽了。
徐娜娜站在门口观察，鲜红色的光线充满了地下室。突然，光线消失了，“少爷”发出了恼怒的声音，他的青蛟龙面罩就丢在附近。她意识到之前没有见过楚云星的完整面貌，但她也不确定这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
“这是浪费了我保存的宝贵血液，”楚云星用中原语说道，至少从她理解的来看是中原语。她不确定他指的是哪一种血液。古老的语言中充满了根据上下文而有不同含义的词语，所以楚云星所指的可能根本不是血液。
“你为什么不加入我们呢？”张二东从她身后说道。不知何故，即使她看到他比她先进入地下室，他仍然悄悄地接近了她。
她吃了一惊，但他迅速捂住她的嘴巴，用他的一个长爪对着嘴唇。然后他走过狭小的走廊，打开了劳动室的门，让她跟着他进去。
“没有找到什么？”当她跟随他走到被束缚在桌子上、口里塞着布口鼻囊、身体被绳子束缚的赵明月身边时，张二东问道。他用北方语与她对话，但她觉得自己就像被拒之门外的孩子一样，无法参与成人之间的对话。
“我已经尝试了两次了，我不能再浪费更多的山魈之血在这上面了。安眠术没有生效。”
徐娜娜着迷地看着赵明月额头、胸口和胃部的符号。她以前从未见过楚云星尝试的法术，但她可以根据它的名字猜出他的目的是什么。
化身盯着赵明月看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用天蓬和天辅来代表你和赵明月。”
“没错。”
“这行不通。天蓬对天辅拥有真正的掌控权。他是赵明月，是这座城市的高层人物。他可能和你平起平坐，但是更大可能是是一个低于他的人，这意味着阵法行不通。”
徐娜娜认为楚云星会惩罚化身的傲慢，所以当她看到他点头表示同意时，她感到惊讶。
“问题是，我们如何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呢？”
“让他害怕，”楚云星的护法发出低沉的声音，让徐娜娜再次感到吃惊。这个庞然大物在阴影中如此静止，以至于她甚至没有注意到他。
“我...我可以帮助他屈服于你，”她大胆地用北方语说道，因为她不相信自己能够用中原语说得足够令人信服。
肉灵修仙者冰冷而镇定的眼神穿透到她的眼睛，“你如何做到？”
“通过我的血液法术，我可以在不造成永久伤害的情况下折磨他。”
楚云星的眼睛眯了起来，这种表情在他的楚云星脸上显得阴森可怕，然后他缓慢地点了点头。“让我看看。”
徐娜娜深吸一口气。如果她想活下去，她最好不要像化身引诱她的那样逃跑，而是让自己对这个危险的楚云星和他的怪物有用。她拿出了她一直随身携带的小刀，刻下浅浅的符号在右手掌上，那里的组织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序，所以几乎没有血液流出，她几乎看不到割到旧伤疤时还能感到多少疼痛。曾经，当威廉道士教她这些法术时，她在感觉到疼痛时流泪，但现在她却沉浸在石崇的力量中，享受着她身体中的力量，血液充盈了她的手和手指，皮肤变得发烫。
她把手放在被束缚的赵明月的胸前，不久后，他痛苦而苦求的尖叫声在地下室回荡。
经过三天的系统折磨，终于让赵明月屈服，徐娜娜可以感觉到她在给楚云星提供自己专业技能方面的好感度显著增加。当安眠术终于生效，赵明月抵抗和充满仇恨的举止变得服从和温顺时，她的好感度进一步提升。
“您对我有何吩咐，大人？”
“赵明月，你尽力管理药房。确保店铺的所有利润都交给张二东。你将教我和我的仆人任何我们想学的东西，如果我们要求的话。最后，你不能未经许可离开药房。”
“明白，大人。”赵明月腼腆地回答着，然后在解开束缚后穿上他的深红色道袍。他按照吩咐上了楼去了。
“太棒了，”徐娜娜睁大眼睛说道。然后令她不安的想法冲上心头，“如果你有能力轻而易举地让人屈服，为什么不让我也这么为你所用呢？”
楚云星戴上了青蛟面罩，他需要在施法时候把它取下。奇怪气味的薄雾从陈旧的地下室空气中蔓延开来。
尽管他的嘴被遮盖住了，但她可以看出他正在微笑地回答：“我觉得这样更有趣。此外，你将成为宝贵血液的浪费。”
现在属下顺从的赵明月被证明是一个严格的赵明月，他用铁腕统治着自己的药房，在架子上要求药物和药丸排列完美。他用木棍惩罚徐娜娜的每一个错误，无论是真实的还是想象的，她的血液中的每一分自制力都用来避免用手辣掉他的大脑。
“他只找你玩笑，这太好笑了。”张二东评论道，一只蹄子平衡在一个架子的顶端，边翻看春宫图。
“他是比你更严苛的奴隶主，化身。”
啪！
张二东笑得整个架子都开始摇晃，而徐娜娜则揉着修仙者打她头部的地方。
“不许说话。”赵明月无情地训斥她。
“我以前从未见过他的傀儡在保留这么多的个性。”张二东平静地说道。
突然，地下室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高声的敲击声传到楼上，然后传到墙上。他们听到楚云星喊道：“不要让它逃跑！”就在那一刻，地下室门被撞飞了，撞倒了张二东所在的架子。
当尘土散去时，祁连尸王站在现在破损的门口，而楚云星正在后面的楼梯上走上来。张二东被掩埋在两个箱子和几瓶破碎的破酒瓶和药物中，一些巨大的东西兴奋地跳到他身上，就像一个好玩的小狗，但比狼狗还要大一倍。
徐娜娜几乎在看到它的全貌时就疾步奔向门口，但她冻结在了极度的恐惧中。这个怪物的头部与徐娜娜自己的头部相比略小，但仿佛是蜘蛛的头部，不过没有多种多样的眼睛，尽管它似乎能感应到周围的环境。它的腹部长度接近两米，似乎配备了一个产丝器官，尽管它整个身体的外层都是由密集的改造骨骼组成的，以未知的方式组装起来，从她所能看到的来看几乎看不到接缝。
从它的头部胸骨下方生长出的八条细长的腿也是由骨骼组成的，不过这些明显是人类和动物的骨骼，因为它们大小各异且有许多节。每条腿末端都有一对三个手指，它正用这些手指夹住倒地的化身，将他按在地板上。最后，它有两只由手指骨组成的毒牙，发出一种奇怪的吱吱声，这对她的耳朵来说是刺耳的，并似乎以某种怪异的方式影响着她的平衡感。
赵明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祁连尸王动作上前试图接近这个生物，似乎这个可怕的形象一点也没有吓到他。然而，在他靠近之前，化身从骨蜘蛛的下面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