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峙（1/1）
尚昌市公安局，讯问室。
陈晓风坐在审讯椅上，灯光昏暗。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刑侦队长张牧，以及穿着制服的同事。
张牧点了一根香烟，说道：“开始吧！”
“姓名？”
“陈晓风。”
“年龄？”
“15岁。”
“在哪上学……”
啪——张牧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陈晓风一激灵。
“你当这是查户口吗？我来问。”张牧愤怒地对旁边的年轻警察说道，随后又转头问陈晓风“继续之前医院的那个话题，王文博母亲出去接水，再到王文博出事，这两个时间段之间那个病房，只有你和王博两个人，那时你在做做什么？”张牧吐了一口烟补充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陈晓风的思绪丝也毫不紧张，十分平静的说道：“阿姨出去接水了之后，我在病房里吃苹果，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王文博就开始抽搐，然后嘴巴开始流血。我当时吓坏了，我赶紧出去找医生和阿姨，然后我们三个一起进去了，再后来医生发现杨飞嘴巴流血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舌头没了，然后王文博的脑袋，胳膊，以及两条腿相继消失，再然后就是你们来了。”
张牧有些恼火，熄灭了手中的烟“看来你不愿意说实话啊？”张牧熄灭了手中的烟，拿出一张照片走到陈晓风面前问：“认识这个人吗？”
看到张牧手中杨飞的照片回答道：“认识，他是我们班同学，怎么了嘛？”
“明天上午十点钟，我们在新城区人民公园里发现了他的脑袋，然后经法医鉴定，他的这颗脑袋是在三天前被砍下来的，然后我们调查了三天前人民公园的监控，发现杨飞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而你当时还和他发起了争执。”张牧向陈晓风说道。
“那我现在再问你。”张牧又点了一支烟“三天前你到人民公园干什么，又杨飞为什么和你发生争执。”
面对张牧的审问，陈晓风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我那天是放学回家，偶遇到了杨飞，他一身酒气，要向我借钱，我不肯给，于是他就向我动手，我很害怕，但突然他的身体就消失了，他的头滚落到我的脚边，吓得我一脚把它踢开了，然后我立马跑回家了。”
张牧捂着额头皱了皱眉，“你说我该不该相信你说的话？”
“警察叔叔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是凶手……”陈晓风激动的反驳道。但也在这时门外进来另一个警察向张牧递了一个文件夹，张牧看完之后，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你从一开始就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就真的不打算招了吗？”张牧说着便举起手中的文件夹，“据我们调查，杨飞在去年因为校园霸凌留个案底，而你就是被霸凌的对象。”张牧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王文博和杨飞玩的非常好，我猜他也经常欺负你，所以你心生恨意杀死了他们。”
啪啪啪啪……陈晓风鼓了鼓掌，笑着对张牧说：“不愧是警察呀，这故事讲的不错。说了这么多，我都快相信了。”陈晓风停手又反问张牧“你忘记了一个重要的点，证据呢，你凭什么说我就是杀人凶手。”
“杨飞死了那天晚上，你刚好在场，而且……”
“而道且监控已经录到了我，对吧。”陈晓风打断张牧的话。继续说道“既然监控器录到了我，那么你们一定可以清楚的看到，当时我和杨飞始终都在保持距离，他的身体是突然消失的，他的头滚落到我的脚边了，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杀死他，他的死也和我没有关系。”哼哼……陈晓风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所以，你掌握的这些证据，不能定我的罪，反而只能证明我的清白。”
陈晓风讽刺着张牧，而张牧却是满脸黑线。
“所以请把我手上这该死的手铐解开，我要回家，”陈晓风略显愤怒的说道。
张牧说：“对不起，你现在是涉案嫌疑人，现在还不能回去。”
“哼！嫌疑人？抓嫌疑人也是讲证据的，你们没有证据凭什么不让我回去。”
“张队算了吧，他还只是个孩子，而且他说的没错，咱们也没证据”一旁的警察在劝说道。
“你再教我做事吗……”
“张牧——”
张牧话还没说完，走廊里便传来了呼喊他的声音。
下一刻一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夺门而入，“你在干什么，身为警察没有证据就胡乱抓人。”
“出来，我有话跟你说。”说罢，老警察拉着张牧走出了讯问室。
“局长，我没有胡乱抓人，两起命案他都在现场，这不是巧合……”
“好好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证据呢，你把证据拿出来呀？”
一时间，张牧哑口无言。
“我知道你老婆和孩子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也不至于神经都失常吧？”老警察揉了揉额头继续说道，“你这么做不仅丢的是你自己的脸，还丢的是整个尚昌全体警察的脸，我的脸。”
“局长……”
老警察气息平缓了一些说道：“你手头上这两个案子不用查了，有专门的人会查。还有，把那个小孩放了。”
张牧闻言吃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服从命令。”
在这之后不久，陈晓风被释放了出来，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陈晓风！”说话的是陈晓风的班主任，班主任，知道今天下午医院发生的事后，一直在警察局门口等着。
“老师，你怎么来了？”陈晓风有些不解。
“我是你老师，我当然得来呀？倒是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晓风知晓的一切都告诉了老师。
“怎么这样？没有证据就乱抓人。”
“老师，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老师送你回去。”说着班主任就领着陈晓风到一辆SUV旁边，掏出钥匙打开车门，“现在的工业水平是越来越奇怪了，15年前的自动驾驶都那么先进了，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没了呢？”
“自动驾驶？那是什么东西？”陈晓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自动驾驶就是车自己开，人只要坐在车里就可以。哦对了，刚才你的爸爸妈妈来公安局了，听到了你的事情之后又回家了。”
“哦。”
“唉，王文博这可怜的孩子，怎么遇到这么倒霉的事。”
“嗯。”
班主任也察觉到陈晓风对王文博似乎很抵触。
老师将陈晓风送回家后，自己便回去了。
在月光的照耀下，这荒诞的一天也结束了。
……
翌日
杨飞与王文博的死讯迅速被传开，成为了阜阳中学课堂上窃窃私语的话题，办公室里的茶话会，老师们也一直在“讨论”这件事。
“走上厕所去。”吴俊向陈晓风发起了“匹配邀请”。
“好吧，为父就陪你走一趟。”陈晓风也受够了周围同学异样的眼光，便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听说你昨天去喝‘察’了。”
“是啊，那个神经病突然出现，然后一口咬定说我就是凶手，最后还是因为证据把我给放出来了，真搞不明白那种人是如何当上警察的。”
“但还好，你平安无事。”吴俊沉吟了一会儿，如释重负的说道，“太好了，杨飞和他的马仔滚蛋了！”
“是啊，我们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知道吗？我昨天打扫教室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我发现王文博这手臂并没有消失，仍然在班里。”
另一边，教室里的高阳华发现了地板上的异常，“这地板怎么回事？是谁画上去的。”
“不知道，刚刚擦过了，怎么擦也擦不掉。”
“不过你别说这话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旁边另一个人附和道。
高阳华说：“等一下，这个手臂看着怎么那么像王文博的手臂？”
“你这么一说……还真挺像。”听到此话旁边的人不禁冒出冷汗。
高阳华发现地板有破碎的地方，他俯身仔细查看并拾起一小块碎片，惊奇的发现碎片上原本的图案，经过碎片的移动滑落到“爰处”，就像正在投影的幕布被移动一样。他起身四处寻找着什么，然后又喃喃自语，“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此时在厕所里的陈晓风问吴俊：“手臂还在班里，班里什么地方？”
“在班里的地板上，确切的说是王文博事发站时在的那个位置，只不过他的手臂从三维立体变成了二维平面依附在教室的地板上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呢？待会你给我回到班里你就知道了。”
……
另一边，警察局里张队长一脸不耐烦的，在办公室里等待着什么人。
“张牧是吧？”此时一个女人站在门口对着张牧说道。
“对是我，你是？”
“你好，我叫柏塔拉。”人边说着边向前向张牧伸出手。
“张牧啊，这是中央派来专门调查你手里那两起案子的。”
看着眼前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张牧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就她！”
“怎么不服吗？”柏塔拉有些不悦。
“对，不服！”
“听说死者杨飞死了三天才被张大队长找到一颗脑袋，尸体的其他部位到现在都没有线索，是吗？您这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吧。”
张牧被怼的哑口无言，摸了一会儿弱弱地反问道：“那……那你找到了吗？”
这时柏塔拉京走到办公室门口，闻言转头向张牧道：“早就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