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喝醉(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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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三天,投出去的简历石沉大海。
如今的市场摆在这,梁枝有些视死如归的决心,一脚油门把简历投进了开创。
开创是德行的头号劲敌,实力人脉各方面都相当。
两家机构多年来,在商场上互不相让,厮杀竞争,也就这几年各行各业市场饱和,相对而言才平息了内耗斗争。
离投简历不到一天,开创回信,通知录取。
那边有专门的人对接,工薪待遇条件都开得很高,远超出梁枝所预期的要求,并且还额外增加了年底奖金。
称心合意。
走进大楼报道,已经没了当年初入德行的那股怯意,反而是一阵攒起全力奋发图强的劲。
她对私教机构这一块流程很熟,几乎省去了公司试用培训期,直接上岗上阵。
之于陆忍这一层关系,梁枝放掉了手中大部分的客户,得重新熟敛人,以前的老顾客不能再拉拢,这是底线也是职业行规。
说好听点她是辞职,说难听点是跳槽走的。
胡满满得知她跳槽的消息,是看到变换的微信企业号。
梁枝一身职业西服,挂的却是开创的名牌。
为表照顾感谢,她特地请陆忍,南孙堇跟胡满满吃了顿饭,位置定在万科,一桌子丰盛菜品,还开了几瓶酒。
中梁首府的事,南孙堇一直耿耿于怀。
起身端酒跟她致歉:“阿枝,上次的事怪我没看好丁露,她这个人你也清楚做事莽撞,其实心眼是不坏的,多亏你没计较。”
一个机构的同事,丁露是什么人,多少心知肚明了点。
梁枝是碍于陆忍不好计较,幸得没多大事,也懒得较真了。
“那我这酒算是替她赔个礼。”
平日里,南孙堇向不低眼看下面人,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跟她道歉不过是看在付政霖的面子上。
梁枝不知他如何处理的这件事,光看南孙堇的态度,定是被教训过。
这顿饭,吃得各怀心思,离席时她有点儿晕。
陆忍送南孙堇回去,胡满满拉着梁枝上车,满口酒气,两人都喝得多了点,胡满满问她:“嫌陆总开的工资低?怎么说走就走?”
在德行,她是工资最高的,还带着一部分隐形福利。
若不是顾及冯珊,梁枝不差钱。
她手指拉拉扯扯,拽出一张名片,塞到胡满满口袋:“来,以后我就是开创的人了,有事找我,开创给我安排很不错的位置,比德行还好。”
梁枝支着张红扑扑的脸,一头长发被风吹乱。
按照她往常的酒量,这点不算事,可不知怎地就想哭,越说越堵心。
胡满满怕她晕车吐了,车窗全开:“你扶着点,别摔出去了。”
付政霖在皇城跟付南,顾巡打牌,整宿摸到的牌都烂,一路烂到底,就没旺过,自然脸上涌着的神情不好。
反扣在桌上的手机,嗡嗡作响,他躁得按了关机。
紧接着,顾巡手机响了,扫一眼看到梁枝的号码,喜上眉梢的瞥向对面付政霖:“阿枝的电话。”
那欢喜间,又隐隐透出几分幸灾乐祸。
不待付政霖出声,顾巡先说:“你们摸,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拎起手机就走。
其余两人,目光纷纷投向铁黑脸的付政霖,手掌心那颗麻将子欲要捏碎,他似寻思到什么,翻了翻手机,一脸沉重的起身往外走。
付南在身后喊他一声:“你上哪去啊?”
“洗手间。”
付南忍俊不禁,他对这个堂嫂无多印象,唯一的接触便是付政霖新婚那晚,见过一次。
短浅的认知中,付政霖对她并不好,以往在国外待得久,他总是对国内的电话听而不闻。
要么任由通着不说话,要么直接关机处理。
而梁枝找他的次数,也是少得可怜。
两人之间,与其说夫妻,不如说是搭着根婚姻线的陌生人,陌生人都比他两来得熟。
付政霖这一回国,性情就变了,整天不是问东问西,就玩弄手机,付南觉着若不是被女色迷了眼,就是被妖精摄了魂。
点支烟的功夫,顾巡的电话打完出来。
迎面撞上付政霖,他脸色灰沉沉的,透着不悦,语气凝重:“她打电话找你干什么?”
顾巡故作紧迫:“她同事打来的,说是阿枝打不开家门锁。”
家里是指纹密码锁,根本不用钥匙,付政霖绕是想着,便拨通了号码。
“喂?”
传入耳的不是梁枝,是一个陌生女音,付政霖径直开口,表明身份:“我是她老公。”
胡满满盯着屏幕上“付政霖”三个大字,她有些不可信的咽了咽喉咙,遂才提起问:“你现在在哪,阿枝进不去门。”
“行,我现在回去。”
顾巡也不清楚话里话外的说了什么,但见付政霖收起手机,转身出门。
步调不说快,但一定不慢,连个招呼都没给他打。
皇城离观澜湖不远,胡满满没等太久。
付政霖常年在国外,但名声不小,稍微关注点财经的,都知道他是付氏少东家,再看梁枝时,她有种不同往常的心态。
“久等了,刚过来。”
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形,从电梯口走近,满副矜贵气,男人身高腿长,容颜如玉,站在面前瞬间拉低了胡满满一米七二的高度。
在女人中算翘楚的她,竟然显得有些弱小。
“付先生。”
付政霖左右撇了眼,没看到梁枝:“梁枝人呢。”
他显然来得着急,饱满的额头尽是细密汗珠,鬓角的发湿了几片,脸红气喘的。
胡满满不敢过于直白盯着他,眼神闪躲:“在旁边,她喝醉了。”
闻声,付政霖神情下意识的沉重,黑色眼珠微动。
近来的接触,他知道梁枝不爱喝酒,甚至排斥酒桌,喝醉两个字深深打落在心底。
这是高档住宅区,每一层都自带空中花园。
梁枝躺在花园的凉床上,身子忽冷忽热的,她蜷缩成一团,双手搂着两根修长笔直的腿,嘴里咿咿呀呀不知所云。
“付先生,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把阿枝带这的,你们家门她怎么都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