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华胥（1/1）

“你会做饭？”且月惊讶的问道。

“嗯”瑾瑜回应道：“你吃饭，你的疑惑我都一一讲给你听。”

“我做饭的手艺是很多年前华胥的主人还在时学的。华胥诞生于人类的信仰，终将因人类的信仰而崩塌。很多年以前，华胥的主人还在，那时华胥昌盛，信众众多，华胥里每一位守护神的力量都还强大所以他们可以自由地穿梭于人间和华胥。华胥的每一位守护神都是因人类个人的意志而诞生，守护神才拥有了因此每个守护神都背负着被守护者的痛苦，虚妄，苦难，失败，挣扎等一切负面的感受和经历。当然我们也共享你们的喜悦，快乐，成功等正面的经历和感受。我们只会生生世世地守护同一个人的生生世世，你们不会记得每一世所经历地一切但我们会一直替你们记得。我们是你们地孩子，你们也是我们地孩子。但我们需要你们地信仰作为养分生存和积攒力量，但你们其实却不是真正地需要我们，只要你们愿意你们随时可以选择不在信仰我们。这些年，随着人类社会日新月异的发展你们不在传统或者守旧，自然不在相信鬼神之说，我们的信众越来越少，华胥里的守护神开始相继陨落，如今华胥只剩下我和掌管脉案的神鸟玄了，我们的力量也越来越弱。而且，华胥早就已经有崩塌之相如今只是强弩之末。你本来不应该见过我，我其实应该在你12岁时就随着华胥的崩塌而死去。”

“那天，我与玄在华胥的顶点云鼎阁并肩而坐，我们喝完最后一杯桂花酒等待着一切的结束。华胥的天空被一片绮丽的桃红晕染，闪电在那些诡异又美丽的桃红中若隐若现，华胥已经开始崩塌了。我望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不甘没有遗憾，我竟觉得这样也好，你们人类本来就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神身上，生命的力量是奇迹，比起相信神明，不如相信自己。我肆意地倒在云鼎阁的地上，闭上了眼，平静地等待着我的结局。”

“但我却在此时听见你的声音，你在呼唤我。一直以来我都只能感受到你的痛苦，难过，挣扎，我知道你身陷囹圄，但你从未求过我，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但那时我听到了你的求救或者说呼喊，霎那间，你的意志你的信念或者说你的求生短暂地稳住了华胥，回复了我的力量使我穿过了华胥和人间的屏障来到了人间来到了你身边。但我的力量终究受到了华胥的影响所以我只能短暂地陪伴你，在感受到你重新找回了快乐和心安以后，我便回到华胥。我在人间太久消耗得厉害为了恢复力量我在华胥沉睡，在梦中我也依旧看着感受着你的一切。直到现在，你又一次唤醒了我。但我知道，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苏醒了，我天命已尽，华胥早就崩塌得只剩下我的住处。”

“所以且月，我能够为你做的事情并不多，我能感受得到你现在的困境，你没有安全感，你害怕失去害怕离别，你想要爱，想要有个人坚定地选择你，拯救你。你觉得自己是浮萍不知飘向何处，你觉得自己是紫藤无处可依托，你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了，但你又不愿意死去。”

说到这，瑾瑜停顿了。他看着且月，他在想这样的话说出口会不会很残忍，但他不得不说出口，因为8年前那个夜晚烟花升起的一刻他就应该告诉她。

“且月，我不能给你你心里想要的那个东西。直白一点，哪怕我告诉你我爱你，但爱并不能使你活下去，你不能把自己的感情和希望寄托给任何人包括我。我也不能治愈你所有的伤痛或者帮你弥补遗憾，因为这些都构成着你。我现在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陪你走一段，或许能够让你重新感受到这个世界，感受到欣喜和心安...”

“其实对于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且月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你陪伴我吧，就像我12岁末到13岁开始后的那段日子一样就行。有时候，我常常会想可能我而今所有的痛苦都只是因为太孤独了，这里又太冷了，实在是难熬。瑾瑜，谢谢你，让我再见到我哥哥，对于他的离去我仍然感到悲伤遗憾，但至少现在我知道了，他不恨我，这就足够了。”

且月含着泪，温柔地笑着望向瑾瑜说道：“但我还有一个心愿，你不是我的守护神吗？你可以帮我实现吗？”

“好。”瑾瑜点了点头：“你把左手给我吧。”

且月并不质疑他的话，她知道他已经知道她的愿望。她顺从地抬起左手递到他面前，瑾瑜伸出手握住她左手的手腕。且月感受到自己的手腕一阵温热，而后他放开手，她的手腕上多出一根细细的红绳，红绳的末端的几个金刚结垂坠在她的手臂。

“这样，我就听不到也感受不到你的心声和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