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陶陶(1/1)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电梯,因为有齐宥的存在,连一向口无遮拦、嬉皮笑脸的林玄都没有说话。一时之间,电梯里寂静无声。
这时候,于非晚才发现龙青没有出来,便问一旁的白琥珀:“琥珀,主编怎么没在?”
“龙主编大概是去参加阎……严老板的会议了,今天下午就出去了。”白琥珀自知失言,忍不住观察着于非晚有没有听出来什么。于非晚只是点点头,道:“没想到我们杂志社还有大老板,是今天早上来编辑部的那位吗?”
白琥珀没料到于非晚直接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讪讪地笑了一声道:“对。”顺利糊弄过去,她轻轻地吐了口气。
齐宥找的这家店不是特别大,离杂志社也不算特别远,坐着车开了不一会儿就到了。
这会儿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点,但山海市的夜市才刚刚开始。几家摊子刚刚支起来,只有几个三三两两的食客坐着。食物的香气顺着风飘进于非晚的鼻腔,让她精神大振。
齐宥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一进门就有一个长着娃娃脸的小姑娘带着厨师帽风风火火地从后厨跑出来:“齐宥,你怎么来啦?今天吃什么?我新研发了一个菜式,保证你喜欢。”
还没等到齐宥回答,她就被他身后站着的几个人吸引了注意,脸色在一瞬间阴沉了下来,冷声道:“你们来做什么?”
“来吃饭,陶姑娘不欢迎?”朱阙身形款款,抚了抚耳边的头发,笑脸盈盈。
姓陶的小姑娘似乎跟朱阙一行人真有过节似的,丝毫不买账,冷哼一声:“朱老板的钱我赚不起,恕不远送。”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剑拔弩张了起来。白琥珀、林玄、林武都走到朱阙的身后与陶姑娘相对而立,不远处的服务员也停下手中的活,往这个方向走来。
整个店里,只有两个人在状况之外。
齐宥早就找了个位置坐下,仔细看着桌子上的菜单,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气氛的突变似的。于非晚则有些尴尬地打量打量朱阙等人,又偷偷瞄一眼陶姑娘那边的人,手则放在口袋里,打算如果有什么不对,就赶紧报警。
“陶陶,还是照老样子,再加一盘你说的新菜。”
齐宥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在了所有人的头顶,大家都沉默了片刻。
半晌,陶陶向后做了个手势,身后剑拔弩张的服务员就停了下来,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知道了。”她转头对齐宥说了一声,然后一个转身又回到后厨去了。
一触即发的“战争”一瞬间就被摆平。朱阙几个人面面相觑,也只能偃旗息鼓。
沉默了一会儿,于非晚先坐到了齐宥旁边,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服务员便拿了一壶冰酸梅汁和几副餐具。
于非晚倒了一杯,尝了一口,清甜爽口的滋味一瞬间从喉咙直达胃部,一下子驱散了山海市夏天的闷热。
朱阙等人沉默了片刻,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聊天。
于非晚一边跟他们聊天,一边暗暗地打量着店里的布置。这地方和很多小店的布置差不多,店面不大,但是打扫得挺干净。店里装了空调,还摆了一个巨大的电风扇,转起来呼呼作响。
快到下班的时候,客人陆陆续续地进来。不知道是不是于非晚的错觉,那些客人无一不是进来看了一眼他们这桌,然后又到门口占位置了。
于是乎,门外几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却只是稀稀落落地坐了两三桌。
留意到这一奇怪的现象,于非晚张了张嘴,想要和别人讨论一下,就听见朱阙问:“非晚,你们今天去采访王新凯有什么收获?要是差不多了就把资料给琥珀,让她抓紧出一篇稿子。”
白琥珀听到自己的名字,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杂志社就她一个编辑,大部分稿件都是出于她的手,工作量自然不小。
“我争取下一期吧。”于非晚说,面露愁容,“这一期估计不行了。这件事有点奇怪,王新凯隐瞒了不少事。”
朱阙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也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而是对她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没事,你好好干。这几天你如果要外出采访,给我发个信息就成。”
“好。”
很快,陶陶便把菜端了上来,然后在齐宥耳边说了什么。齐宥便跟着她一起去了后厨。
原来他们认识,看起来关系还不一般。
和朱阙等人相谈甚欢的于非晚,余光留意到他们的状态,心里默默下了个定论。
后厨里,齐宥靠着洗手台,陶陶则在一旁做菜,一边问他:“蚩尤,你怎么突然来这儿了?想开了?”
齐宥冷哼一声,并不作声。
陶陶见他这幅样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
其实别说齐宥了,连她这样一个旁观者都不愿与旧人有什么接触。只是她有的是打发时间的事情,可是齐宥被长长久久地关在山海市,又拿什么去虚度这些岁月呢?
她叹了口气:“有事要我帮忙?”
齐宥抬起头,服务员正好掀开帘子把准备好的菜端出去,正在东张西望的于非晚正好和齐宥四目相对。
于非晚心脏一震,咚咚咚地跳了两下,但随着菜香由远及近,很快注意力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喃喃道:“好香啊。”
一回头就看到林玄和白琥珀盯着那盘菜双眼放光,连沉稳的林武和优雅的朱阙都忍不住被其吸引了目光。
再一看,刚刚陶陶端上来的两盘菜已经一扫而光了。于非晚吓了一跳。
就算好吃,也不用一副没吃过好的的样子吧?
身为人类的于非晚自然感觉不出来,凶兽饕餮所做的菜对这些神兽和妖兽都大有裨益,菜品的品质也是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另一边,齐宥也收回望向于非晚的目光,对陶陶说:“两件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