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到底算不算是犯法（1/1）

路上刘沛就忍不住大骂，“盗墓贼觉得故人嘴里含着的玉比墓里寻常的玉器值钱所以常会毁坏尸体已经足够缺德了，还有用活人养玉的，是不是接下来出个什么感玉病，全身长满疙瘩切开一看全是玉！”

徐号被她说得头皮发麻，“你可别说了，我后背都凉了，咱们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吧，说不定真是个奇女子。”

刘沛无奈的看着徐号，“你觉得是真的？”

徐号摇摇头。

刘沛翻了个白眼。

二人按照路人所指的街道去寻那个缺德的赵家。

果然，找都不用找，正碰到赵家门口熙熙攘攘，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兄，今日赵家卖玉吗？”徐号问一旁的大哥。

“那不叫卖，叫请，请玉。”男人一脸嫌弃的看着徐号，“再说，要是请玉的日子，就你这种来晚的能看到什么，我保你连这条街都钻不进来。”

“说了半天您还是没说今日这是怎么了？”

男人瞪了徐号一眼，“你这个道士，怎么这么心急，我正要说，今日是赵家二位小姐到大图寺上香的日子，大家伙都围着一睹二位小姐的芳容呢！”

“这二位小姐，美吗？”

“听说是美极了，”那男人招手叫徐号凑近些跟他说悄悄话，“听说两年前皇帝都派人到洛阳来问二位小姐何时嫁人呢，结果不小心把皇后娘娘气死了。”说完还嘿嘿一笑。

刘沛虽然没离他们太近，但架不住这个大哥自己藏不住事，声音不小被刘沛听了个正着。刘沛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了，皇室庇佑人民，还要成为人民茶余饭后的说词，实在是令人无语。

“今年的玉何时能请？”

“不急不急，怎么也要半年之后。”

竟然还要半年之后才能看到，徐号有些焦急的看着刘沛。

刘沛不以为然，“反正也是骗人，难不成真要等玉足月？”

徐号也觉得荒唐，便点了点头小声说，“就算怀的真是玉，咱们也要让他们的把戏胎死腹中。”

刘沛看着义愤填膺的徐号，心中有些想笑，大抵徐号年纪太小，所以对这其中的关系并不了解，竟然还以为玉跟孩子一样是怀在腹中。刘沛早就在话本中见过这种恶劣的轶事，所以只有愤怒。

说话间，前面的人们便热闹起来，徐号拉着刘沛往前挤，二人比其他人瘦些，插着空也算是钻到了一个视线好的地方。

赵氏府宅中袅袅而出两个撑着幕帘伞的婢女，她们把伞挡在门前，只有凑到伞的缝隙处才能见到两抹靓丽的身影，她们青春年少，腹部还未有明显形状，脸上带着薄纱，牵着裙角被婢女扶着躲在幕伞之后上了马车。

人群跟着马车往南走，徐号也正要跟上，“咱们也到寺中去，看看能不能跟她们说上几句话。”

刘沛抓住徐号的手腕，她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地面，“徐号，我们，不，我好像想错了。”

“什么想错了？赶紧的啊，赵家的马车要走了。”

“她们二人是真的有孕，或者准确点说她们二人至少是真的怀过孕。”

“什么？”徐号惊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这可不敢胡说，人家女孩子还没嫁人呢！”

刘沛看着远去的马车和大门紧闭的赵宅，心中情绪翻涌，“本朝早就没有了未嫁女必须覆面出门的规定，可那两个女孩以纱覆面，刚出来时我还以为又是什么抬高玉价的把戏，结果竟然是因为……因为她们面上，出了女子孕期才会生出的蝴蝶斑痕。”

徐号已经惊讶得说不出来话了，“你可看仔细了，这话不能瞎说啊！”

“先回客栈跟他们汇合，看看此地还有没有类似的营生。”

刘沛跟徐号回客栈时石灵子跟崇山似乎是早就已经到了，正在大厅中喝茶，面上也是不悦的表情。

“你们查出来什么了？”

石灵子放下茶杯，“别提了，比那个劳什子感玉怀更可怕，我们发现许多穷苦人家的妇女……”石灵子拉过刘沛跟徐号小声说，“在做卖孩子的营生，说卖孩子也不太准确，应该是穷人家的妇女帮富人家生不出孩子的女子怀孕，怀的还是富人家丈夫的孩子，生出之后一手交孩子一手交钱，从此就跟穷人家无关，对外就说是富人家妻子生下的。”

刘沛简直是怒火中烧，“大扈这么费尽心思的抓买卖人口，竟然有人做着这样虽然无法界定十分为买卖人口的买卖，什么感玉怀，先把此事查办再说。”

四人回房商议。

“你们二人是如何发现此事的？”

崇山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说，“我们想着到那些整日无所事事的闲人处打探消息，便去了比较偏僻的巷口，巷子里的街边有许多上了年纪的妇女，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上了年纪的妓女，结果她们跑过来问……”

石灵子憋不住噗嗤笑了出声，捏着嗓子说，“过来问‘大官人的娘子是不是生不出孩子，可要我们替您家生一个？’”

崇山愠怒，“笑什么笑！她们是把你当成我的娘子了。”

石灵子这才反应过来，笑容僵硬在脸上，“这群婆子真是的，你姑奶奶健康着呢！”

刘沛说，“她们都不怕官府探查，说明官府根本就不管此事，可这件事在律法上说还真的没什么问题，就算是非要找他们犯法的地方，也就是重婚罪，但这也不是重婚，她们的丈夫也多半清楚自己的妻子做这样的营生，毕竟十月怀胎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掩藏的，甚至有可能是家中丈夫要求做的，既不是买卖人口，又不是重婚，甚至也想要审理此案都没有人亲告，这可如何是好！”

刘沛第一次这么无力。

此事违背礼制，违背人伦道德，但却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定，若说是买卖人口，可孩子还是生在生父家，就算是抓到了妇人收取钱财，也无法说清是不是买卖孩子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