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楚客莫言山势险，世人心更险于山（1/1）
赤水秋赛已经举办了很多次，小夭以为瑲玹已经参加过很多次了，没想到瑲玹说也是第一次参加，每年赤水秋赛都会聚集大荒各大世家的优秀弟子，不断可以在大荒迅速崭露头角，而且可以方便的结交朋友，为将来仕途顺利做准备。
瑲玹以前没去，是因为还没有到时间，现在他已经决定了回轩辕，总是要露面的。
高辛水域面积大，所以蓐收最终决定走水路坐船送礼品，领略大自然的美之外就是坐船更舒服，不用舟车劳顿！
瑲玹一直知道阿念和小夭有过节，本来以为这一路出行估计矛盾不少，没想到并没有，两个人相处的还不错，不知道小夭是怎么降服阿念的。看阿念大多数时候都粘着小夭，就能看出来，阿念还挺喜欢小夭的。
“秘密，不能告诉你！”小夭当然也是一样去找她谈判的，不过这一次她是很斯文的，也不想和阿念再起冲突！反正过程不重要，现在两个人相处的很好！
瑲玹没有理她，反正也说不过她。他们一路上也碰到了很多去参加赤水秋赛的家族，几大部落都是好几艘大船，但是也有小家族家里可能就来一个人参赛的。
一路走走停停，也结交了不少朋友，快到赤水的时候，船更多了，但是因为有专门的人疏通指挥，所以除了慢一些，还是井井有条的。
金秋时节！两岸稻田金灿灿的，到处都是一派丰收的景象！上岸后看到街道上所有的繁荣和谐，瑲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么样的心态来面对。
“哥哥，怎么了？”阿念带着海棠去旁边的店铺看胭脂水粉去了，小姑娘家家就是这样，看到胭脂水粉，衣服这些就走不动路了！蓐收带着手下去送礼品去了，小夭看着瑲玹不知道开心还是难过的表情。
“炎灷杀死了我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小炎灷归降爷爷的时候，我还在轩辕，爷爷让我自己决定小炎灷的生死，我本来有机会杀了小炎灷，可我最终放弃了。今日看到这样的景象，我一方面觉得心中安慰，我的放弃是正确的，另一方面可又觉得愧对父母，没有给他们报仇！……唉！”瑲玹看着小夭轻叹了口气。
“哥哥，你选择的路注定只能有大义，不能有私情。所以你必须要先有大爱！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多想。我想舅舅和舅娘会支持你的选择。”
“我明白，就是有点感慨！”
“哥哥，这里靠近冀州了，你知道吗？”
“我也是第一次来！你不要伤心，等大典结束，我就陪你回轩辕祭奠姑姑！”瑲玹知道姑姑是战死在冀州的，可能是小夭触景伤情。
其实不是的，是这个时候，母亲还没死，爹爹也还在，就在这旁边的一片沙漠里！近乡情怯！小夭知道他们在这里，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去看他们，去了他们就永远要离开了！
“好的，哥哥我们回驿站吧！我有点儿累了！”小夭没有心思在这边闲逛，她想回去休息！
回到驿站，蓐收已经交接完所有的礼品，蓐收有官员接待，小夭和阿念还有瑲玹都很低调，没有表明身份。
“来参加赤水秋赛的都是各家族的精英，有的人免不了有些傲气，若碰到了，不予理会就行，能避免的冲突尽量避免。毕竟我们只是观战，不是参与者，没有必要与人交手。如果对方真的无礼，交给我来处理。”
“好的！”瑲玹知道蓐收这话其实是说给阿念听的。
“就你最优秀，知道这些利害关系！我傻！”阿念从小就和蓐收一起长大，两人又是表兄妹，彼此都很熟悉。她撇撇嘴。
小夭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感觉真的好有爱！其实蓐收挺优秀的，有勇有谋！温柔体贴，一表人才，根据自己上一世的了解，很有担当还是个不会乱七八糟的男人，而且他很忍让阿念，肯定会好好爱护她，应该也是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如果阿念再主动一点儿，蓐收绝对是个好丈夫！说句实话，作为姐姐，她觉得蓐收更适合阿念。
晚上小夭还真带着这个想法，一直在考虑这个可行性，居然失眠了！第二天就起晚了！各自吃完早饭之后，到驿站大厅汇合，准备出去转转，舍弃了马车和船，他们决定徒步在市集去逛逛！
阿念是小孩子心性，看什么都好奇，看什么都要去凑个热闹，倒是很开心，瑲玹更多的观察的还是风土人情，看看整个区域的管制和发展，小夭看多了这样的热闹，觉得没啥兴趣。但是也不能和大家走散，偶尔会去买一些好吃的带在手边，如果找个地方躺一会儿，喝点茶更开心，可惜阿念看起来还是很兴奋，估计不肯闲下来！但是真的好无聊，小夭转动一双大眼睛，想着找个啥休闲一点儿的娱乐！
“阿念，哥哥，我们去租条船烧烤游湖吧！”买一些海鲜，牛肉，羊肉，小食，到时候自己去做，小夭对啥都不感兴趣！烧烤倒是挺拿手，以前给相柳烤过好几次鱼，相柳都觉得味道不错！哎！不知道最近几天能不能遇到相柳！好想他，他最近都不理自己，也不给自己一点儿感触！
“好啊！好啊！我也逛累了！”捧场的居然是阿念，也是，贪玩的小屁孩一个，只要好玩，肯定开心的。
瑲玹去租船，小夭带着阿念和海棠去买食物，小夭很有经验的看着码头周边好多卖海鲜的摊位，买了鱼，虾，生蚝，还有一些羊肉，牛肉，蔬菜和水果，酒有瑲玹酿制的桑葚酒。所有的食物都已经处理干净并且做了初步腌制。
船夫负责驾驶小船，船娘就负责帮忙生火，做一些杂活，烧烤小夭要自己动手，围坐在炉子前面，小夭开始动手烤食物，还邀请阿念和瑲玹自己动手，牛羊肉还有生蚝这些食物烤起来都很简单，都是已经腌制好的，配上小夭自带的特制的调料，真的是飘香十里！他们边烤边吃边聊天，可开心了，喝喝酒，一不小心就已经月上柳梢头了！
湖面上也会有其他来游湖的人，只是大家可能没有准备这么充分，最多不过是喝喝茶，喝喝酒，有配点儿点心和水果之类的，没有小夭他们这么幸福开心。
第一轮肉拼已经结束！小夭开始腌制秘制的鱼和虾！石板直接烤的食物焦香诱人，接下来小夭要做的秘制烤鱼和烤虾就更诱人了。因为居然有人寻香而来了！
“愿意售卖吗？我们愿意出高价！”
“不好意思，我们自己都不够，不卖哦！”
“小夭，你这都放了些什么调料，真的好香哦！我好像也没见过这些调料！”瑲玹自认为不是一个重口腹之欲的人，但是小夭这些烤制的食物真的很好吃，自己都忍不住多吃了好多。
“这是秘方，概不外传！”在清水镇，她是个医师，几百年了，她的脑袋中有无数的药材，药方，味道如何，效果如何都了如指掌，所以她也融会贯通把这些药材用到了食物中，味道都是独一无二的。
夜晚的湖上雾霭缭绕，船犹如在雾海中穿行。船娘怕和别人的船撞上，多点了几盏灯，沿着船舷摆上。估计别的船也是如此，所以时不时能看到点点灯光在雾气中时隐时现，犹如星光一般在云海中闪烁。
一阵悠扬的琴音，随着风忽有忽无，在白茫茫的雾气中，琴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清晰时明媚悦耳，犹如十里桃花风中舞，模糊时呜呜咽咽，犹如一树梨花簌簌落。
泛舟湖上，月下听琴，本来就是一件很有雅致的事情，湖上烟雾缭绕，琴声忽远忽近，朦胧之中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只可惜，琴音正在渐渐远去，因为琴音越来越低，阿念有些遗憾，小夭自认不是一个风雅之人，也不由得感叹！
“你们都还想听？”瑲玹看着两个妹妹失望的表情。
“这种感觉挺好的，怎么？难道哥哥能听音识人！”小夭看着瑲玹，就是觉得这个人弹琴弹的很好！难道是哥哥认识的，能给我们找来现场演奏吗？
“师父精通音律，我是他一手调教，自然也是略通音律的！去把我的洞箫取来！”
瑲玹将洞箫凑到唇畔，吹奏了起来，就是刚才的琴曲，只不过加入了一些变化，因为刚刚的琴音本来就是断断续续不够完整，瑲玹只能没有听清楚的地方，就自己去现作曲，把曲子补充完整。原来的曲子和新作的曲子杂糅在一起，居然天衣无缝，琴箫所传递的音律也是不同的，再加上吹箫之人水平之高，肯定在刚刚琴音造诣之上，所以比刚才的曲子更添几分随意洒脱。小夭属于不懂音律的人，都不自觉的击节赞叹。
瑲玹是一个特别喜欢学习的人，以前在清水镇，听说涂山璟棋艺高超，他为了和涂山璟下一盘棋，那可是忍受自己乱七八糟的棋艺，也要切磋一局的啊！没想到泛舟湖上，还能遇到一个琴技高超的人，不自觉就想和他合奏一曲！
可惜应该是想去甚远，一曲毕，也没有再听到回应！有点儿遗憾，大家都没有了什么兴致，吃也吃饱了，就决定回驿站休息！
冤家路窄也是一种缘分，船刚往回行驶，由于雾蒙蒙的，一艘船撞上了小夭他们租的船，小夭他们已经坐进了船舱里面休息，冲撞的还挺厉害的，小夭她们都稳不住自己的身形！
“谁这么没有眼力见！故意的吗？明明点了这么多灯！”
“喂！我们赶时间，这些钱就算赔偿了！”海棠走到船头，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包丢过来的银钱砸了过来！
“有钱了不起啊！必须道歉！”阿念出来正好听见对面传来的话语，太过分了，撞到了别人不是先看别人有没有事，居然是丢钱就想了事！
“就是，不长眼睛还狗眼看人低，我们不缺钱，给我们道歉！”海棠和阿念已经习惯了横行！出来就遇到这样的事，那还能忍？
对面出来的婢女一看这边不肯妥协，直接就动手了，可海棠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就回打回去了，对面船舱走出来一个女子，一身红衣。
居然是防风意映！小夭在清水镇和她有过一面之缘，防风氏的小姐，箭术惊人，小夭回想了一下，看来今天要出事儿！
“你们欺人太甚，别怪我不客气！”防风意映本来是要大事化小的，结果她居然看到了轩辕的王孙瑲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她根本没有给小夭和瑲玹反应的时间，从袖口里面抽出一排短箭，直接就动手了！小夭见识过防风意映的箭术，上一次无数次在她箭下逃生，如果不是有防风邶，她绝对是防风氏最优秀的箭师！
小夭灵力已经恢复，虽然还没使用过，海棠和阿念也都能自保，瑲玹不用太操心，只要专心对付防风意映就可以，但是意外就是在应该的情况下发生了，防风意映的箭瞬间就把船震碎了！他们四人瞬间都跌进了湖中！
小夭入了水中，就如同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但是很快她就悲催的发现，瑲玹，阿念还有海棠都是在高辛长大的，居然不会游泳，小夭只能奋力去救瑲玹和阿念！海棠抓住了一块船板！也在奋力挣扎！瑲玹还能用灵力稳住自己不沉下去，阿念已经快要沉没了！
“我还要去救瑲玹，你和海棠赶紧回去，注意安全，不要再出来了，我们如果脱险，会直接回去，如果没有回来，你们也不要再跑出来找我们，告诉蓐收就可以了！”小夭奋力把挣扎中的阿念拉动往岸边游去！安顿好之后又回头去救回海棠！她已经感觉自己体力透支了！小夭不敢冒险让她们留在这边等他们。
阿念很听话，她知道留在这边帮不了小夭，可能还会连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