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1/1）
小夭不敢耽误，又赶快转身进水中寻找瑲玹，明明就在这个位置下去的，但是瑲玹一直没有找到，当时她看到防风意映应该是射了很多箭，而且不像是不认识瑲玹的样子，有可能她的目标就是瑲玹，大意了，初来乍到，应该低调行事，阿念被宠惯了！一时间自己也有点儿得意忘形！却没想到居然是两个旱鸭子！
小夭没有办法，只能返回岸边，阿念和海棠已经回去了，小夭回想起上一世，这个时候瑲玹应该被辰荣馨悦救走了，但是上次是应该辰荣馨悦就和防风意映在一条船上才对啊！这一次却不一样！会不会也造成不一样的后果！
阿念只要回到驿站，自然有蓐收照顾，自己现在在这里盲目的寻找瑲玹也不是办法，她没有感知到瑲玹有危险，那就是没事儿！小夭很想相柳，但是也不知道相柳怎么回事儿！最近她没有感知到他！在水上，是相柳的地盘一样，小夭还是很想他陪陪自己的！要不受点伤来喊一下相柳！小夭有点儿自暴自弃的想！
“死相柳，臭九头怪！都不想我的吗？”好几个月没有见到相柳了，给他写的信也石沉大海！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自己也和他说过会和他解释清楚，他不回信，也不理我！哼！“小心眼的蛇！”
“又在说我坏话！”
“相柳！真的是你来了！我才没有说你坏话！”踏月而来，清冷的月光照映在平静的湖面上，相柳就这样站在水面上，离小夭不远不近的距离，他还很纠结，小夭现在是皓翎大王姬，也就意味着，从此以后他们的立场不同了！这几个月以来，相柳被迫接受这样的事实！从最初的愤怒！到后来的接受，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想清楚未来的规划！
“怎么一身狼狈啊！皓翎大王姬混的这么差？”
“相柳！我想你了！”死九头妖！没一句好话，圆月当空，波光粼粼，一如当初他们一起在清水镇赏月的那个晚上，一晃很多年都过去了！还是一样的人，景致也大致一样，就是这个人的嘴，十年如一日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如果是从前，小夭可能也是懒得接话，或者就是理解偏差，觉得他就是不喜欢自己才这样，但是经过了一世这样的误会，小夭再也不会相信相柳这张嘴了！小夭也不管相柳啥反应！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你……”相柳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扑过来的小夭撞了个满怀，在水上又担心她掉下去，伸手轻轻搂住小夭的腰！月光正好，看起来两人就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感觉！想见的人就在面前，就在自己怀里，自从知道小夭的身份之后，产生的所有的负面情绪仿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几百年了，相柳都是在不断的逃亡中度过的，他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没有对生活特别充满期待，小夭是例外！但是她的身份和立场注定了他们会站在对立面！
小夭嘴上笑吟吟，双手搂住相柳的腰，身体不断靠近相柳，望着相柳时，满心满眼皆是情意。相柳身子微僵，稍稍垂眸，掩住眼底将露未露的一丝慌乱。二人离得极近，小夭视线凝在相柳脸上，耳根通红，没有办法一下子看出相柳的心里所想，他一直是这样，如果不想让你知道，那么你永远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不过小夭是谁啊！小夭主动的一点一点搂住相柳的脖子，慢慢向相柳靠近。
寂静的夜晚，湖面平静无波，月亮也偷偷的藏进了云朵里，天地间仿佛只有小夭和相柳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寂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合拍的心跳！小夭又感觉到他们的心在一起跳了！有多久了？仿佛过了几百年了！上一次还是在离戎城的赌场外面，小夭一手摸着相柳的胸口，清楚的感受着他们的心在一起跳。终于又在一起跳了！
相柳看着小夭的眼睛，满眼都是自己！他知道，其实不管是玟小六，还是小夭，还是皓翎大王姬，其实她一直都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尽管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她还是那个善良的人，而且是有锋芒的善良！
也许是月色正好，也许是情不自禁！相柳伸出手搂住小夭的腰，微微低下头，就在嘴唇都要碰上的时候，他想起了涂山璟，他想起了瑲玹，他想起了洪工，想起了小夭的身份！
小夭说过，害怕寂寞，寻不到长久的相依，短暂的相伴也是好的，但是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可能连短暂的相伴都做不到！相柳猛然睁开眼睛，眸中有痛色一掠而过，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清醒过来！他轻轻推开小夭，不知道怎么处理现在这种情况！
小夭感受到相柳的动作个转变，睁开眼，眸底闪过几分怅然若失！小夭也不气馁！她就势靠着相柳的肩膀，将头深埋进相柳的怀里。
相柳微微叹了口气，努力克制住回应小夭的想法，他任由小夭搂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他垂下双手，没有给于小夭任何回应，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小夭才彻底平复下心绪。期间，小夭一直埋在相柳的怀里，不说话，也不动弹。她知道有多难，以她对相柳的了解如果可以，相柳上一世也不会放手吧！
对于相柳来说，并没有什么变化，小夭还是大王姬，皓翎还是和辰荣军是对立面的，他们的立场注定了今生没有机会在一起，只能是不死不休！但是对于小夭来说不是的，她重来一次，不是想重蹈覆辙的，至少要让相柳知道她的心意！不能让他这么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
小夭一把抓住相柳的前襟，极快的在相柳的嘴边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相柳反应不及，瞳孔微缩，霎那间如一个被心上人偷亲的少年一般，愣怔在了当场，向来平静无波的双眸中，终于有了些许人间烟火气。她一直觉得相柳就是那九曲红尘世外客，不应该被这俗世所困，但偏偏小夭就是想要用这尘世的烟火留住相柳，将相柳拉进这万丈红尘！
小夭颇为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相柳百年难得一见的神色，眉眼俱是得逞的笑意。
“你……”相柳终于回神，两眼微带怒气的直直望向小夭。
“怎么呢？还不能碰一下啊！你每次吸我血的时候，可是丝毫没有忌讳的。我一个大姑娘都没和你计较，你还不能碰一下啊！”小夭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说句实话，小夭还是有点儿害怕相柳的，谁让实力压制这么强呢？不过小夭也记得相柳曾经说过，我教你射箭，不是为了让你求别人，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拿！虽然这一世相柳还没说这句话，但是相柳肯定赞同自己这个观点！而且小夭相信，他不会真的对自己怎么样，现在在自己面前，相柳就是纸老虎！
“你真的是……”相柳轻咳一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小夭越来越不按牌理出牌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这个时候计较也不是，不计较也不是，骑虎难下，反而让小夭占了上风。
“不必夸我。”小夭得意地打断相柳，看到相柳被自己堵的说不出话，真的太有成就感了，自己可是从来都是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那一个，终于有一天他也有猝不及防的时候！
“这些都是跟相柳大人您学的呀，谁也占不到我的便宜。想要什么，我自己伸手去拿，我有没有进步？”小夭慢慢退开一步，俏皮的昂着头，无辜的眼神让相柳都感觉自己不好反驳她！
“皓翎大王姬！你是不是应该去打听一下，我相柳是什么样的为人！”不过他可不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她，她的这个身份，注定以后两个人只能是陌路，还说唯一想祸害的人就是我，都说了唯一是我，现在给我搞出这样的情况，是忘记相柳是什么样的为人了吗？
小夭吐了吐舌头，得意忘形了！怎么忘记了，面前的可是相柳大人，海底妖王，
“相柳大人，您好久没尝到我的手艺了吧？这可是我专门给您做的，每颗豆子都是不同的味道哦！而且每个味道都是我当时的心情，你尝尝看。”小夭掏了掏腰上的荷包，拿出一兜像糖豆的毒药，双手谄媚的拉着相柳的手，把荷包递到相柳手里。
“专门给我做的？味道还不错，做这一颗的时候在想什么，觉得你还挺开心的，嗯？离开我的掌控，过的很自在？”相柳拿起一颗红色的豆子，尝了尝味道，也分享到了小夭那一刻的心情！说不动容是假的，相当于重新一起度过了已经逝去的时光。
看着相柳已经缓和的脸色，小夭就知道，他已经不生气了，不生气就好。这样自己才有机会好好和他解释！其实相柳真的很好哄，小夭再次对自己上一世的情商和智商产生了怀疑，明明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看不见这样明显的情谊呢？
相柳就是一个很单纯好哄的人，你说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他就相信了，你说他是唯一想要祸害的人，他就觉得你是非他不可的，几百年的磨难并没有让他心思变得复杂黑暗，他还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善意和希望！小妖感觉自己更难受了。这一次，一定要和相柳好好沟通，两个人以后怎么样，会不会都活着都一定要在一起！
“相柳大人，我是真的不是故意隐瞒你身份的，我也想和你坦白，但是，那会儿我们不是感情还不够深厚，我怕告诉了你，你就不理我了吗？我……”我是想等我们感情更稳定了再和你说我身份这个事情的！小夭后面的想法在看到相柳的表情后都不敢说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感情深厚了？”相柳盯着心虚的小夭。
“我感觉……”小夭不敢说自己觉得挺深厚的，万一深厚的只有自己！会不会啊！
“你感觉什么？”相柳是妖，妖的世界没有人族和神族那么多弯弯绕绕，喜欢就是喜欢，唯一就是唯一，感情深浅也不是时间问题，妖和人族，神族不一样的还有一点，就是妖族很忠心！基本都是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相柳和人族，神族，接触的这几百年，他也渐渐的开始了解，原来还有灰色地带！他担心他也在小夭的这个灰色地带！刚刚还在告知自己，他们未来立场对立，无法相守的相柳，这会儿只是盯着小夭，想要听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相柳，我很认真，也觉得自己对你的感情已经足够深厚，我们的出生不可以自己选择，我也告诉过你，我就想做清水镇的玟小六，但是我不能，我是皓翎大王姬，我必须回来皓翎，我也告诉过你，其实我是赤宸的女儿，但是这也没有影响我是皓翎大王姬，我不断是皓翎大王姬，我还可以是轩辕王姬，因为轩辕王是我外公，所以我害怕我告诉你了，你就不理我了，其实按照正常的情况，我也不应该现在告诉你！”
“我应该找更多的机会和你相处，慢慢培养感情，然后再和你坦白！但是相柳，现在横在我们之间有太多问题需要解决，我觉得拖的时间越久，问题越多，立场、大义、轩辕、神农，我是王姬、你是军师，这些问题都在阻止我们一起红尘作伴！”
“我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在世间找一个人同行很难。”
“可同样你也说过，找个人同行不难，找个志趣相投、倾心相待，让这世间旅途变得有意思的人很难。”小夭已经想清楚了，不管结局如何，她一定要把所有的问题，顾虑，考量都要告知相柳，这一次她想要和他拥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体验！
“所以我是哪种人？”相柳伸手招来一个巨大的海贝，拉着小夭坐了进去。
“你就是那个和我志趣相投、对我倾心相待、让我的生活变得丰富有趣、有色彩，让我的心活过来，让我开心，又让我揪心，让我幸福，又让我难过的人，我这么说，相柳大人可还满意？”小夭很开心的环顾整个海贝，是那一个自己呆了三十七年的海贝，是那一个相柳给自己疗伤，陪自己度过三十七个春秋的海贝，里面摆放着很多超级大的夜明珠，微微卷曲的边角，看起来就非常柔和，在这里他们一起看过月亮，分享过心事，相柳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养着自己！也是在这里，他们种下了牵绊一生的情人蛊！
“唔，还凑合！”相柳伸手轻轻一挥，漫天的飞雪就慢慢飘落下来！一如那一年自己皱眉的时候，相柳变戏法哄自己开心是的情景！小夭默默的坐回相柳的身边，微微偏头靠在相柳的肩膀上，看着天边的月亮，只要天地间还有这样的颜色，生命就很可贵！而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那必须是时时刻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