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大战芦苇荡(1/1)
上回说到 那马飞驰到近前,两人正欲动手,却见那军官一轱辘的滚下马来,连声道:“方兄弟,大人,切莫动手,我乃李武。”二人定睛一看,这不是李武,还能是谁,只见他头戴铜盔,身穿锁子甲,满面熏黑。
且说两人看到飞驰而来的是李武。惊喜交加,女人阿鲁阿卓不由分说拉过李武在一边便细问缘由。李武道:“大人,前些日子,那庙已建成,由于大人不在,便自命名为“蛇神庙”,安排了常驻庙祝,道童及火工道人看管,这些人自然是那可信之人。我已按大人密函指示,将洞中宝藏秘密让镖局尽数搬出,然后另藏他处。前些日子,应是初五日半夜,众人因刚好晚上有事,事毕,刚回土司府衙门后院休息,却听得前方三声巨响,地动山摇的,皆出得门来察看,刚出门来,就看到寨门处于一片火海中,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初以为是土匪侵袭,忙组织人丁七手八脚救火的救火,提兵器抵抗的抵抗。却未料到土匪哪有这等火炮,直到探子冒死来报,言兵丁大半被杀,看杀人者装束打扮,方知是朝廷官兵所为,奈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等再组织兵丁前去抵抗,官兵已冲进大寨,到处放火烧杀,顷刻,整个大寨大火连天,烧杀四起,吾等只得边战边退。直到天亮后,收拢了众兵丁,才知土司老爷和管家已……,已战死沙场了,众兵丁也死之七八。万般无奈之下,他们推举邱丰和我为头领,可亦幸得有众乡亲支持,加之三所五营、九庄十八堡之苗众皆不满朝廷所为,一方呼应,全郡响应,我方现竟有三五万之众,可终因官兵追击过急。为掩护百姓老弱幼残撤退,我俩退无可退,决定在此与官兵正面抗战,以博出一条生路来,今日,我刚出来打探消息,天可怜见,得遇大人。”
半晌,听完李武叙述完旧事,阿鲁阿卓明白了一切,阿鲁阿卓悲痛欲绝道:“兄弟,先带我去见邱兄弟去,看看状况,再作算计。”
说完,便默不作声,飞跃跨马而上,加马一鞭,飞驰而走,恐生意外,方平之亦急急赶上,见这状况,李武忙令小队其他人员继续按计划行动,急急追上前去,自带方平之和女人去邱丰所在大营。
三骑一路飞驰,荡起一路烟尘,不过片刻,三骑飞奔入得营来。只见那营建于山岗一巨石之侧,三人下马进入营帐,就见邱丰正焦头烂额地在营帐中走来走去,毛易书生夫妻俩亦坐帐中。
见到三人进来,见到带头的李武,正欲开口询问,却猛然看到后面是阿鲁阿卓和方平之,大家惊喜欲狂,便抱礼出言:“大,大人。”
女人以手示之不用多礼,与大家聊不片刻,便带众出帐查看状况。
而山岗下方,敌我双方正在酣战。
原来,山下有一芦苇荡,两山相夹,山势险峻,过了芦苇荡,方才能到山前,山上有且只有一条大路绕山而上,再穿山而过,那朝廷官兵立功心切,追得甚急,一唯盲目鼓进。不料却被邱丰两边各埋兵五千,先毁了那过荡之桥。那朝廷官兵追来,见桥被毁,万般无奈之下,便令人造桥而过,可造完桥过时,却遭这一万从芦苇荡摇船过来的埋兵伏击,桥又被毁去。
那官兵统帅看到过了芦苇荡的兵丁已有大半,约莫万人之多。进退两难之际,从千里镜看到敌军在山上山下军旗烈烈,刀枪箭林,一片整齐,不由暗然叫苦,可为今之计,只有奋勇向前,方为大计。便命副官击鼓,令众兵拼死杀向前方。
女人阿鲁阿卓看到邱丰如此指挥,大悦道:“有汝等良将,天不亡我。”
那官兵见桥被毁去,不知从哪儿弄来船只,自驾船只一百余,一齐杀奔岸来。岸上苗军望见水面上战船如蚂蚁,都杀奔来至岸边,慌忙报知邱丰。
邱丰笑道:“阿拉贼囚奴才,无甚见识,何足为虑!”
随即唤首将附耳低言,那首将领命躬身单力薄而去。
不片刻,上至岸边的朝廷官兵齐声呐喊,皆提兵器抢向山脚来,想杀出一条血路,可还未奔至半道,只听你苗兵营帐前一声锣响,左右两边马军步军,分作八路,簸箕掌,栲栳圈,重重叠叠围裹将过来。众朝廷官兵不敌,皆不由纷纷跳下水去逃命。那骑马的朝廷先锋军,见不敌,急急赶到水边,正欲下马跳水,却被众苗军赶上,挠钩齐下,套索飞来,皆被横拖倒拽捉去了,眼看是朝廷官兵已成败局。
阿鲁阿卓观察半日,方才沉声道:“现只有明日决战,看胜败如何。”
话犹未了,猛又听得战鼓齐鸣,却是又有一部官兵,已杀破包围圈厮杀过来,领三军直杀到山脚。
邱丰、李武、方平之和阿鲁阿卓见官兵杀来,亦不慌不忙,举众迎敌。
刚立下阵来,只见官军队伍走出一骑胭脂马来,上面端坐一员大将,身穿战袍穿蜀锦,铠甲露银花。金盔凤翅披肩,抹绿云靴护腿,这员大将在阵前骂骂咧咧,不断叫阵大战,阿鲁阿卓看了看那将军不断辱骂,官兵在阵前亦不断喊骂迎战,便唤过方平之:“兄弟,你出马先斩杀这厮?灭了他等威风”。
方平之一声称“诺,看我去取那厮项上人头”。话音未落,只见方平之拍马持刀,直取那敌将。敌将举刀来迎,一来一往,一上一下,乒乒乓乓,双方各自拼命,斗到数十回合,方平之卖个破绽,回马便走。那将官赶来,方平之斜插刀不用,弯弓搭箭,侧坐马鞍,轻张双臂,翻身一箭。那将官听的弓弦响,料到箭来,把刀只一挡,铮地一声响,射在刀面上。震得那将官双手生疼,双手几乎握不住刀,方平之见一箭不中,连取两枝箭,看的就近,望那将官胸膛上连珠直射而去。那将官见的真切,一个藏身,又躲过了两连珠箭。
那官军大将见方平之弓箭了得,不敢与方平之厮杀,便原地勒马,欲跑回本阵。
方平之见他不赶来,连忙兜转马头,便往那官军大将拍马赶来,且又取二箭,见得离那官军大将后心较近,便弯弓再射两箭,只听得“铛铛”地两声响,却射在那官军大将背后护心镜上,镜破箭入,却未伤性命,却也大口吐血。那官军大将慌忙驰马入阵。
邱丰看得正真,一声呐喊,率众苗军奋勇向前厮杀,那众朝廷官兵还未反应过来,却见邱丰已率众苗军杀来,只得奋勇抵抗,那官军大将被方平之杀的胆寒欲绝,一路飞驰至后军,不管不顾,令后军万箭齐飞,苦了那邦拼杀之众,顷刻死伤大半。
邱丰见得,躲过乱箭,急鸣金收兵,众苗军退回阵来,众苗丁见乱箭直飞,皆各举盾牌长枪拒敌。
不片刻,敌我双方见得不了任何好处,便皆收拢本部,那芦苇荡埋兵见再无任何好处,亦靠上岸边,径直回阵。
说话时,已是傍晚时分,双方厮杀半天,皆精疲力竭,饥肠辘辘,双方不再起心厮杀。
双方各自埋锅造饭,皆不起刀兵。
且说方平之和李武及阿鲁阿卓、邱丰一众人众食毕说话。邱丰狠狠道:“这群贼囚样的官兵背水而战,现已处绝地,你我只待奋勇向前便可剿杀他于水前。”
阿鲁阿卓道:“你我皆知是绝地,奈他不撤军,官军定是学那项王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如今官军贼势甚众,兵广将多,兵器锋利,我方虽小胜,奈兵器劣质,人丁体单,不善鏖战,战久必败,如今之上上之策,当是避其锋芒,吾以小队扰之,保存我之主力,使敌力疲而退。”
众闻之皆心头大震,犹如醍醐灌顶,众商议半晌,各依计而行。
是夜,子时三刻,众苗兵按阿鲁阿卓计划,营帐,军旗不动,主力大军皆悄悄的撤走,只让李武留一下小部份兵丁,李武和兵丁自留于营帐,待机行事。
翌日天明,用完早饭,那朝廷官兵磨刀霍霍,在阵前叫喊,却只见苗兵营帐军旗烈烈,阵前兵丁笔直站立,纹丝不动。
那朝廷大将上前邀战,皆被苗兵乱箭射回,那将官经昨一战,心已怯战,见此状况,也不明所以,只得退回,而李武暗中却顺营帐周围各设两陷马坑,内埋竹箭若干,干硝、柴碳等引火之物若干,上以土覆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朝廷另一拨官兵因追杀阿鲁阿卓和邱丰不得,恐圣上追责,不敢返回,只得沿途纠集各府兵马两万余众追杀而来。正好在阿鲁阿卓带军撤走后,于午时亦赶到了山后。有探子报于李武,众苗兵知被官军前后夹击包围,心甚惶恐不安,李武大笑道:“吾等虽出身寒微,可并非耻辱;能屈能伸,方为丈夫!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今日就是你我扬名立万,为大英雄之日……”听此激昂语言,众皆纷纷情息高昂,誓与官军拼个你死我活。
按阿鲁阿卓计划,大军撤走后,李武亦会悄悄跟上,奈军情瞬息万变,前后被官军夹击,逃无所逃,藏无所藏,李武只得拼死敌之。
那两标朝廷官兵通过探子已知夹击了这标反贼,两主将皆心头大喜,皆认为瓮中捉鳖,十拿九稳,皆不急躁鼓进,令三军提前埋锅造饭。
众官军食毕,集合整军,呐喊向前,便欲前后夹击,斩杀反贼于这营阵中,皆以为明年今日就是反贼祭日了。几声炮响,皆不见动静,便冒死前进,抢入营中,只见阵内枪刀稀松竖立,旌旗不倒,并无一人,正欲转身,便听得“轰隆隆”几声巨响,顷刻,火光冲天,显然是李武令众军士点燃了火药,那众官兵,马匹纷纷落入坑中,未被刺死的亦被烈火烧死,大火一时“毕毕剥剥”直响,有想逃出的,被李武率人用刀枪勾挠之,使其不断坠于烈火之中,众苗军浑身浴血奋战,心中发誓,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杀一双便是赚了。
不半时辰,官兵亦死伤过重,也不得不奋起反击自救,见得李武这众狠魔杀人无数,便纷纷举刀枪分割围之。
不一会儿,李武发觉自己身边苗兵死亡颇多,存活已只剩五六悍勇亲兵,但皆已战力亏竭,李武发恨要近前搭救,却哪上得前去。不片刻,众亲兵便纷纷被官兵乱枪绞杀于眼前。李武双眼发红,除了战袍,赤膊提刀上阵。发走狠来厮杀,不过片刻,面前便躺了二三十具官军尸体,那官兵统帅见李武战力勇猛,便来了个车轮战,让众兵卒围而不攻,亦有胆大战袭之,皆被李武斩杀于阵前,众官军皆佩服这等英雄,皆想放他而去,奈将帅有令,不得不围杀,彼时李武已双眼流血,有卒举枪刺之,李武举刀挡拨,奈战之甚久,刀已有裂纹,一挡一拨之间刀已断成数段,只得弃刀不用,刚好有卒不忍李武力亏竭而辱杀,便举箭射之,初三箭,皆避之,被李武侧身捉住箭尾,正好有卒乘际抱住李武,却被李武用箭齐齐摁入袭卒之身,箭尾皆刺入身体如腐革一般穿身而出。众卒见之,乘机用长枪纷纷刺出,李武身衰力竭,数枪刺中,鲜血直飙数尺,须臾,身子如筛子一般被戳了个透,人早已是魂归九幽了。
那官兵统帅见得己伤亡惨重,敌主力却皆遁走。恼羞成怒,令人枭了李武头颅,以枪刺之一路示众,以儆效尤。
当阿鲁阿卓,邱丰,方平之得到李武的噩耗,已是三日之后了,因众按约定时间和地点等候李武,李武却迟迟未到,放出探马打探,直到探马来报,才知李武已英勇就义,闻其惨状,邱丰和方平之痛苦大啼,两人数次昏厥于地,被众救醒后,一直痴痴呆呆,哀云满脸。阿鲁阿卓虽悲痛欲绝,见他二人如此,只得好言好语,软语相欠,二人虽不再昏迷,却皆精神萎靡。
欲知阿鲁阿卓有何举动,敬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