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奥斯卡小金人(1/1)
住院期间,邢枝枝的父母只打过电话过来,除了鹿晚和贺璟琛,就再也没有人来看过她,住了一晚的病房,第二天就已经出院,贺璟琛来接的,鹿晚收拾的东西,为了不让她在有同样事情发生,贺璟琛无论怎样都不会再让她住在学校宿舍。
他在鹿晚家买的别墅给你小区买了间高档公寓,对邢枝枝来说,已经很好了,两室一厅,设施齐全,看着屋里装修,还是她喜欢的原木风,会心一笑;鹿晚放下东西,看向邢枝枝,说道:“贺璟琛真是够舍得的,这里公寓说买就买,丝毫不带含糊的。”
邢枝枝拉开窗帘,让外面的太阳照进来,落地窗很漂亮,旁边还给她细心的装了秋千,没事的时候,她可以躺在这里晒太阳,她看着外面的风景,说:“晚晚,你说,我遇见贺璟琛是不是耗光了我所有运气。”
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鹿晚走上前,笑道:“当然不是,因为你还有一半运气遇见了我。”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鹿晚和邢枝枝相继一笑,两个小姑娘站在阳光下,两眼弯弯像月牙一样漂亮。贺璟琛推着箱子进来刚好看见这一幕,松开箱子拉杆,走到邢枝枝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细腰上,道:“枝枝,从今以后你就在住下,我不会经常过来,为了你能以后骄傲的说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会努力工作,彻底撕掉纨绔这个标签。”
情话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毫不避讳的说出口,邢枝枝的脸简直红的下一秒就想埋在贺璟琛胸膛;鹿晚嘴角一抽,双手抱肩的看着腻歪的两人,好没气道:“我说两位,还有人呢,你光天化日下秀恩爱,能不能照顾下旁边的人?”
贺璟琛可不管她,自然的怀里的人抱在怀里,拖着后脑按在自己胸膛,不让鹿晚清楚看见邢枝枝红的能滴血的脸。
他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笑,似是在挑衅,慢慢道:“恋爱当然是要秀的,你没有男朋友,又不关我的事,我又没让你看。”
鹿晚:“......”
说完,还低头亲了下邢枝枝的额头。鹿晚扯着假笑,道:“所以我现在应该识趣的离开。”
不可置否,理所当然,贺璟琛的小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话锋一转,鹿晚委屈的吸吸鼻子看向邢枝枝,道:“枝枝,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枝枝了,有了男朋友就不要闺蜜了,你也不想想,是谁在你生病住院的时候没日没夜的照顾你。”
“......”贺璟琛瞠目结舌:“你就照顾一晚......”
这招很受用,邢枝枝当即推开贺璟琛,去拿桌上的抽纸给鹿晚擦眼泪,道:“好了晚晚,我不和贺璟琛秀恩爱了,也不会有下次了,不哭了啊。”
鹿晚接过邢枝枝递过来的纸巾,虚无的擦着眼泪,期间还不忘向贺璟琛投去嘚瑟嚣张的眼神。贺璟琛成功接收到对方的挑衅,气的直跳脚,一把拉过邢枝枝急道:“宝贝儿,你别信她,她骗你的,你根本就没哭,你看你看。”
说着还指给邢枝枝看,闻言,鹿晚哭的更加伤感大声,贺璟琛听着虚把式的哭声,太阳穴气的突突跳。
邢枝枝松开贺璟琛,毫不犹豫的踹了他一脚,道:“晚晚都这样了,你还这样说她,你还有没有同情心了。”
贺璟琛:“......”
欲哭无泪,只能默默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鹿晚表演;鹿晚也没想到邢枝枝竟然会踹贺璟琛,为此险些差点笑出声。
“你们这是干嘛呢?”
许鹤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三个人没一个人察觉到有人进来。贺璟琛豁然站起身走向他,告状道:“林爷,鹿晚欺负我,欺负就算了,还霸占我女朋友。”
鹿晚:“......”
邢枝枝:“......”
许鹤林闻言只是挑了下眉,他站这可是没十分钟也要有五分钟了,可是目睹了全过程。鹿晚翘着兰花指走到贺璟琛面前,娇嗔一笑,道:“哥哥还真是会血口喷人。”
贺璟琛:“呵呵。”
他血口喷人,贺璟琛真心觉得,奥斯卡欠鹿晚一个小金人。
下一秒,邢枝枝悄无声息的走到鹿晚身侧,一脸惆怅,看了眼贺璟琛,郑重说道:“咋们已经是大人,告状好像不太好吧,更何况,这告状一点用没有。”
贺璟琛:“......”
他问道:“那宝贝想怎么样?”
鹿晚和邢枝枝视线相对,瞬间了然,下一秒邢枝枝就说道:“吃饭,去宫阙,什么招牌菜都统统上一次。”
贺璟琛哼笑,随机转身出去。鹿晚望着离开的背影,喊道:“干嘛去啊?!”
贺璟琛道:“打电话订位置。”
奸计得逞,两个姑娘一拍即合。许鹤林无奈的笑了两声,也就贺璟琛能被这两个小姑娘骗。鹿晚则是又看向许鹤林,问道:“你怎么来了?这个点,你不应该在萧情人的床上吗?”
好一个阴阳怪气,不知道的还以为鹿晚吃醋了。许鹤林一愣,看向鹿晚,道:“已经解决了。”顿了一秒,他又道:“不是什么情人,我得解释一下,我没碰过她,不要以为什么人爬上我得床就认为我真的来者不拒了。”
这倒是事实,许鹤林的作风向来都是万花丛中过,什么女人没见过,还真不至于为了萧锦初大动肝火,而萧锦初的长相并没有引得许鹤林多留几眼,她认识萧锦初纯属巧合,后来直到爬上床他就知道,许姜南只不过是萧锦初爬上他的床梯子而已。
邢枝枝不解:“那你还包养她,不纯纯给自己找麻烦吗。”
许鹤林笑了:“我包养她纯属是我没事闲的,毕竟像她这样不折手段的女人想爬上我的床的人,好奇她的心里是什么样的。”
两个姑娘同时嘴角一抽,还真是好奇心害死猫啊。鹿晚道:“我说呢,网上对你素来情人标准都是身材火辣,妖娆性感的,怎么可能忽然间转了性。”
许鹤林盯着她的眼睛,道:“怎么不可能?不要说得这么绝对,事事都有例外。”
话里有话,邢枝枝看着两人,尤其是许鹤林看鹿晚的眼神,藏不住的幽暗涟漪,死水般的湖泊瞬间万物复苏,好歹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没有好感还是能看出点所以然的。
可是,她明白并不算,关键是看鹿晚能不能明白,显而易见,鹿晚并没有明白,还在两眼空洞无神的想些什么。
四个人,贺璟琛跟许鹤林走在后面,前面自然是两个姑娘挽着手有说有笑的聊着天。贺璟琛忽然问道:“你们家老爷子忽然想跟鹿家联姻,你就没什么想法?”
许鹤林反问:“我能有什么想法?等到时机成熟了,公司会出面公关这个消息。”
贺璟琛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没见你对一个姑娘这么上心,真的就不想试试?”
许鹤林自嘲的笑了一声:“试什么?婚姻这种东西对我来不需要,我家老爷子你又不是不清楚,许家主母要么是能和许氏势均力敌的,要么就是能互相牵制的,总之,不会是我爱的。”
这一点贺璟琛深有体会,他们贺家的主母位置也必须是能够势均力敌或者互相牵制的,但有一点不一样,贺林霁已经完全摆脱贺家控制,所以这两样已经完全不作数,但许鹤林不是,许家家底不算干净,许老爷子年亲的时候又是香港澳门一带混黑道的,所以在掌权者方面,看似许鹤林掌权,但实际上,还是许家老爷子说了算。
将来,许鹤林的结婚对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动心,许氏会要一个家族强大的女人来互相制衡,哪怕是个花瓶,许鹤林都要把人娶回来。
这个人选,当初他看中的是鹿晚,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鹿晚的真实身份,他追她,也完全是兴趣,就像,养花的人忽然闲来无事想要亲自浇水,一个道理,直到后来,慢慢相处下来,他觉得,鹿晚比那些所谓的世家千金有趣多了。
贺璟琛道:“鹿晚的性子是当许家主母的不二人选,更重要的是,你也喜欢,这已经直接刷掉多少人。”
“并且,我感觉她现在更本没琢磨明白什么是喜欢,说白了,就是个感情小白,要不然,裴晏礼追了那么久人还没追到。”
男人的直觉不比女人的第六感低,这次,贺璟琛分析对了,中午几人在宫阙吃饭的时候,贺璟琛就活跃气氛点了几瓶酒,邢枝枝很能喝酒,但由于病还没好,所以也就许鹤林跟贺璟琛喝点,至于鹿晚,她压根不会。
压不住贺璟琛软磨硬泡,硬生生灌了鹿晚一杯酒,烈酒下肚,她当即就有些头晕,看着前面的两个男人虚影晃来晃去,贺璟琛乘机又灌了一杯,两杯酒下肚,小姑娘彻底醉醺醺的。
邢枝枝把人搂在怀里,瞪了眼贺璟琛:“你干什么!明知道晚晚不会喝酒,还给灌她酒。”
贺璟琛摆摆手:“没事,两杯而已。”
包间里,三人不说话,邢枝枝撩着鹿晚挂在前面的碎发,这么近距离看她,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皮肤白皙,吹弹可破,睫毛微微扇着,须臾,她问道:“所以你们是想干什么?”
贺璟琛道:“不想干什么吗,就是想把人灌醉问几个问题。”
邢枝枝皱眉,而后道:“那你们问吧。”
半晌后,贺璟琛看了眼旁边的许鹤林,又看向醉在邢枝枝怀里的鹿晚,出声问道:“鹿晚,我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
鹿晚迷糊的坐起身,又迷糊的点点头。
贺璟琛这才问了第一个问题:“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喝醉的人只会话多,不会说谎,酒后吐真言。
她停了一秒,说:“裴晏礼说我喜欢他。”
贺璟琛又问:“那你喜欢他吗?”
她哼笑,不说。
几个人一头雾水,下一秒,她道:“我只想睡他。”
“......”
他又问:“那喜欢什么类型的?”
她说:“长得帅,脾气好,会做饭。”
他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贺璟琛拍了拍许鹤林的肩膀。邢枝枝这才知道贺璟琛打的什么主意,当着她的面给许鹤林牵红线,但问题已经问出口,她又不好阻止。
鹿晚顺着贺璟琛的视线看向许鹤林。许鹤林表面如水平静,心里却早已如惊涛骇浪般打在礁石上。不知过了多久,鹿晚终于开口说:“我不喜欢花花公子。”
对啊,他是花花公子,是那万花丛中过,从不留情的许鹤林,从他父亲把他培养成一个滥情的人开始,他就已经和纯真爱情无缘了。
此话一出,贺璟琛下意识看了眼许鹤林,有这么瞬间,他在许鹤林身上看见前所未有的失落。
鹿晚已经睡着,回去的时候是邢枝枝开的车,鹿晚一个人坐不住,只能让她躺在后座,但贺璟琛心里的小九九还在打,最后,是许鹤林在后座跟鹿晚坐一起。
少女的体香是山茶花的味道,两个人中间还有一小段距离,鹿晚靠在窗边,昏昏沉沉的睡着,邢枝枝开车不稳,一个拐外急刹把鹿晚从窗边甩到许鹤林怀里。
身体僵硬,明明对女人身体在熟悉不过的人此时此刻比谁都紧张不过,邢枝枝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的人,见人没事这才慢慢加速。
许鹤林抱着怀里的人,香香软软的,骨架也小小的,仿佛只要他一用力就会被捏碎,手扶着肩膀,在往下半寸就是盈盈一握的细腰,换做以前,他肯定会直接放下前面与后面的阻隔版,但现在,他不仅没有,还把人弄了个舒服的姿势,手离开肩膀,让人靠在靠垫上。
拉开距离,许鹤林始终觉得,他跟鹿晚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与其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直接把界线划开。
邢枝枝把人送回家,贺璟琛和许鹤林没进去,反而把车子停的远些。鹿晚睡在床上,酒气冲天,她庆幸下午没课,和鹿鼎之谢荣打过招呼后才关上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