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寻路（1/1）
盘腿坐在枯林中央，李竺蓝双目紧闭，感受着这个死寂之地的气息，慢慢地引导，似乎想要抓住那些鬼怪之气。
是的，他决定用林如燕说的第二种方法，变成和这些气息同样的东西，他要吸收这些鬼怪之气。
这样的选择不得不说是一种很傻的选择，而且失败之后其后果非常严重。但似乎是两世艰难的生存之路导致了他这样的思想：哪怕成功的几率只有一点点，也完全不会顾虑，只要有机会就会拼命去做。加上他一板一眼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的性格，让他最终做出了这样的一个选择。
想要将一种已经炼化的气息重新吸收炼化并不容易，之前李竺蓝靠着裴明子的帮助都用了这么长时间，这次万一也要用很长时间，他知道林如燕一个普通人肯定没法等，所以决定只是吸收，等完成这次的事之后再试试看将其祛除或者炼化。
幸好李竺蓝的人身才刚刚修炼，几乎空白的身体能够接纳大部分力量，没多久他便轻易的抓住了来自干尸身上的鬼气，他先将灵力堆积在各处经络，形成一个粗糙的保护，防止鬼气侵蚀自身。
紧接着将鬼气吸收入体，让其运行在身体表面，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劲了，入体的鬼气竟然到处乱窜，开始攻击起他体内的灵力防护。
李竺蓝的身体似乎变成了一个战场，没想到这种鬼气竟然如此妖邪暴躁，实在可怕。他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拼命的修补着被破坏的灵力防护。
“大笨牛，你怎么了？为什么表情这么难受？大笨牛？大笨牛？你没事吧？”看到李竺蓝的异样，林如燕虽然非常担心，但是她没有什么办法，也不敢随便乱动李竺蓝，只能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
然而李竺蓝现在根本不敢分心在其他任何事情上，鬼气的攻势相当凶狠，弱小的人身没多久就承受不住了，在某一次冲击之中，李竺蓝感觉胸口一阵吃疼，结果这一瞬的分心，他身上好几处薄弱的防护竟然直接被冲破了，破开防护的鬼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导致他更加无法集中精力了。
最终所有防护都失去了效果，鬼气在他的身体之中到处肆虐着，感受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慢慢积累的灵气，竟然就这么疯狂地被鬼气蚕食、消散，直到不剩下一分一毫。最终，李竺蓝没能承受住冲击，一口精血喷出，倒在了地上。
“大……李竺蓝！！怎么回事？”
林如燕赶紧抱住了倒下的李竺蓝，李竺蓝此时表情痛苦，面容苍白，不管林如燕怎么叫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反观李竺蓝，他的力量还不足以内视自身，他只能感觉到，鬼气在他的体内疯狂乱窜，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直到它们发现了自己的元魂之后，便齐刷刷的扭头，全部涌入了元魂所在之处。
[完了！]
李竺蓝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这个可怕的词汇，这些鬼气的目标竟然是元魂，他的生命本源，元魂如果破碎的话，哪怕他有两个身体，也没有任何一丝存活的机会了。所以在这个想法乍现的一瞬间，就如同之前对战巨蜥时一样，李竺蓝疯狂地催动着体内的本源之力和血脉之力，哪怕还没有完全恢复，也比等着鬼气把自己侵蚀而死来得强。
然而就在鬼气触碰到他元魂的一瞬间，变故再起，原本暴戾的鬼气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一种奇异的感觉出现在李竺蓝灵魂深处，这也让李竺蓝停下了原本的动作。可惜李竺蓝还不能内视，否则如果他看到体内现在的情况，肯定会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鬼气竟一改之前的横冲直撞，缓慢地包覆在了李竺蓝的元魂之上，一缕缕鬼气不断汇聚而去，最终将其元魂完全包裹，最后竟一同沉入了李竺蓝的元魂之中，消失不见！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竺蓝也撑不住了，最终失去意识，晕倒过去。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竺蓝缓缓睁开双眼，眼前就是林如燕满是担心的脸庞，清醒过来的他刚想起身，可是一阵疼痛感传来，让他不得不又躺下了。
“大笨牛！你终于醒了！你没事吧？”
林如燕发现李竺蓝醒了，林如燕也是赶忙将其扶起，询问他的情况。而此时的李竺蓝也想起了晕过去之前的事情，连忙闭目感受身体情况。
不出意外的，自己体内的灵气已经一点都不剩了，他心里一阵失落，不过幸好他才刚开始修炼，不然可能都会绝望了。血气似乎并没有被攻击，所以还好。但最让他奇怪的是他在体内感受不到任何一点鬼气，内伤也基本上恢复了大半，而他只记得之前鬼气触碰到了他的元魂，其他的就不记得了。为了确认，他连忙向林如燕问道：“林姑娘，我大概昏迷了多久？”
“大概……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只有半个时辰吗？”
李竺蓝满脸的不可思议，直到林如燕不断地给他肯定的答复之后，他才相信了。但是他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些鬼气就像是没来过一样突然就消失了，而且自己刚才受得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快好的差不多了。
“你晕过去了之后，我只知道你当时脸色很苍白，但是你身上忽然出现了一些很怪异的黑色气体，之后没多久你的气色就好转了，黑气也没了，就……就是这些了。”
“黑气？”听到林如燕的说明，李竺蓝似乎明白了什么，抓着林如燕的手问道：“林姑娘，你看到的黑气，它感觉……跟那些死尸身上的像不像？”
“像啊！像得不得了，吓得我当时还以为你要变成跟那些干尸一样了，我都快哭了。”
“这样吗？”
李竺蓝似乎明白了，虽然依旧半知半解，但他似乎在没有任何内功心法的情况下莫名的将鬼气炼化了，还用那股鬼气修复了身上的伤口。
可是他为什么感觉不到任何一点身上的鬼气呢？难道说这些鬼气只是修复好伤口就完全消耗掉了？雁过留声，风过留痕。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了呢？
他搞不明白，但是他有一种猜测，而为了验证这种猜测，他对林如燕说道：“林姑娘，你先扶我起来。”
林如燕没有多说，只是照李竺蓝所说的去做。李竺蓝起身后，看向远处干尸游荡的地方，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
“大笨牛？你这是在干嘛？你难道有过去的办法了？”
“我……不清楚，不过我得试一试。”
“那你就别过去了！太危险了！”
林如燕飞也似地冲到李竺蓝面前，抓住了他的袖口，不让他前进。
“林姑娘，我……”李竺蓝转过身，才发现林如燕的眼睛已经红透了，泪水顺着眼角流下，看到这样的林如燕，李竺蓝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他也不明白林如燕为何这样。
林如燕此时内心已经陷入了极度的低落，她不明白，虽然双方都给出了条件，但是李竺蓝为了自己似乎就像是要拼上性命一般，他一次次在危险边缘的徘徊，一次次的受伤，已经让林如燕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她很害怕，害怕李竺蓝真的为了帮助自己而失去性命，现在的她已经不想让李竺蓝去做这样的事情了。
“回去吧！大笨牛，我们回去吧，哪怕是你没能帮我找到宝藏，我也会告诉你我知道的情报，我……我不想你去死啊！”林如燕带着哭腔，一字一句温和无比，完全没有了之前那个调皮小姑娘的感觉，似乎全都被担忧充斥了：“所以，不要再过去了，我不想再看你痛苦的模样。回家吧，好不好？”
气氛瞬间沉默，林如燕没有再说话，李竺蓝看着林如燕的样子，似乎也若有所思，就这样长久的僵持之后，李竺蓝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笑容，稍微弯下身子，伸出手为林如燕抹去了眼泪。
林如燕并没有想到李竺蓝会突然间做出这样的行动，肌肤之间的触碰，让她惊了一下，看到李竺蓝微笑的脸庞，一瞬间竟然失神了。李竺蓝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只是继续对林如燕说着：“林姑娘，你真傻啊，我没事的，只是试一下，不行我就回来了，我还要送你回去呢，不然任务就不算完成，怎么可能会死在半路呢？”
恍神之后，林如燕赶忙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脸颊依然有些许：“不，不行！你肯定是骗我的！你这么笨，休想骗我！”
“我有必要骗你吗？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就拉着我的手，万一你觉得要出事了你就使劲给我拉回来。”
“噗！哈哈哈！”李竺蓝一句话直接弄得林如燕破涕为笑，拍了一下李竺蓝胸口说道：“大笨牛，你怎么那么傻啊？算了，你跟我拉钩，我就相信你。”
李竺蓝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又笑了，但是只要林如燕不哭了那他就不担心了。挠着头傻笑着说道：“嘿嘿，你说拉钩，是啥意思啊？为什么拉钩就相信了呀？”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说着，林如燕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向李竺蓝解释道：“你看，你跟我一样，把小拇指伸出来，然后呢，这样勾到一起，接着……”
李竺蓝按照林如燕说的照做，林如燕伸手，两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林如燕接着说道：“你答应我不许出事啊！”
“额……好，我答应你！”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对，你们修仙的一百年怎么够，一万年不许变！”
“啊？额……拉钩，上吊？……呜～一万年，不许变！”
“谁反悔谁变牛！”
“嗯……好，我反悔就变牛！”
这下林如燕总算开心起来了，也放心让李竺蓝过去了，不过她果然还是担心李竺蓝，所以也紧紧地牵着李竺蓝的手。
总算到了干尸的活动范围，李竺蓝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便一步跨了进去。
就在他跨进去的一瞬间，离得最近的一只干尸忽然转过头来看向了他这边，吓得林如燕手上一紧，差点想把李竺蓝拉回来了。
李竺蓝倒是非常冷静，镇定地盯着眼前的干尸，干尸向前走了两步，就好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一样，在李竺蓝面前动了动鼻子，就像是在闻味道一样，过了一会之后，似乎是觉得没什么问题，走神情呆滞地走开了，继续在这片区域内徘徊。
“成，成功了！”
“竟然！竟然真的成功了！大笨牛，你好聪明！诶？诶！～”
林如燕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谁知李竺蓝竟然一把将其拉了过来，迅速地将林如燕拥入了怀中。
“大笨牛？！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怎么……突然抱住人家啊？”林如燕被吓了一跳，本能反应想要挣脱，但是却又感觉自己的手使不上力气，同时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在这一瞬间像是被麻痹了一般，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冲上了她的脑袋。李竺蓝再怎么不经人事也知道这样不太好，赶紧对她解释道：“林姑娘，你冷静点，我知道这样不太体面，之后我会郑重向你道歉的。可是你无法吸收鬼气，现在只有这样的方式才能用我身上的鬼气盖住你活人的气息，你才能通过这里。”
“诶？～我，我知道啦！没，没事，你……不用道歉也是可以的。”此时的林如燕似乎完全丢了平时那张小巧嘴，说完这些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只是低着头，默默地感受着从李竺蓝身上传来的温热。
李竺蓝也没有多说，为了不让林如燕为难太久，他加快脚步，迅速地朝着这片区域的内部走去。
……
大约一刻钟后，两人总算是在四周看不到也感受不到那种鬼怪之气了，这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成功通过那片区域了。
见没有什么问题，李竺蓝赶紧放开了抱在怀中的林如燕。不知为何，在离开那个拥抱的瞬间，林如燕的心中出现了一点点失落的感觉，而这次，李竺蓝心中也出现了同样的感觉。
两人相视，沉默了几秒钟，随后李竺蓝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哈哈，林姑娘，我们终于成功过来了，这样看来，离宝藏应该不远了吧。”
林如燕也是，赶忙拿出背包里的地图，展开来遮住了自己有点微红的脸庞。
“嗯嗯～刚才那里应该就是地图上画的那个叫‘死寂之圆’的地方了吧，我们已经通过了那里的话，确实是已经接近宝藏了，不过好像最后还有一个谜题：日月无行方，鬼魅有名处；生者渡阴门，死骨祭阳魂。”
“啊？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一句都没听懂……”李竺蓝挠着脑袋，甚至都不知道林如燕究竟在说什么，而林如燕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景色，若有所思：“我之前看的时候，因为没见到过这边的实际情况，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把它抄了下来，等到了这边之后再想办法。”
林如燕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李竺蓝则紧紧跟在其后，保证林如燕的安全，同时又不去打扰她思考。
“日月无行方？嗯……会是什么地方呢？难道是指日月照不到的地方吗？”林如燕又看了看四周，突然有点崩溃地说道：“可是这四周连一棵完整的树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有日月照不到的地方啊！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世界上还有哪里能照不到啊！”
“林姑娘，你确定你没有抄错吗？会不会有可能是没有形状那个无形？”
林如燕额头落下一颗大大的汗珠，极其无语地对李竺蓝说道：“大笨牛，那本书我看过不下一百遍，当时也都是对着抄的，你觉得我可能会犯这么傻的错误吗？”
“对，对不起。”
随后林如燕又继续回到了沉思之中，李竺蓝也没有再打扰她，只是坐在一边默默打坐。
没有了什么威胁，李竺蓝又重新感受了一下自身，确实已经不剩一丝灵力了，血气的修炼尚未成型，他甚至还没法用血气战斗。这样的话，之后要是发生争斗，无论如何都要使用到本体的妖力了，他只希望不要出现必须化为原型的情况，这样的话林如燕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他现在依旧没有感受到鬼气的存在，但鬼气一定还存在于自己身上的某处，否则他不可能通过死寂之圆，他想起了自己晕倒之前，鬼气聚集在自己的元魂处。
[这鬼气，难不成跑进我的元魂里了？]
李竺蓝只是这样想了想，就有点后怕，他无法观测到自己的元魂，但是想到这么暴戾凶狠的东西在自己的元魂上，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一不小心自己就魂飞魄散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真的太可怕了。这之后他得想个办法检查一下自己的元魂是否真的有鬼气，然后想办法祛除掉。
“对哦！大笨牛，你倒是提醒我了。是无行不是无形，所以不是日月照不到，而是日月走不到。”
“日月走不到？日月不都在天上走吗？”
“不是哦，这里是日月无形方，这个方，是方向，不是地方。日月都是东升西落，也就是说，我们找路不能走东边或者西边，只能走南边或者北边的路。”
“哦～原来如此，林姑娘真是聪慧。”
经过林如燕这么一解释，李竺蓝也总算是明白了，而被他这么一夸，林如燕显然也是自满起来，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呵呵地笑着。
“方向是有了，可是……我们该从哪里开始走呢？”
“啊，这个……”
林如燕显然还没想过这件事情，问题依然只解决了一半。
她猜测，日月无行方这一句应该没有其他含义了，那么起点的位置，就要从第二句来寻找了。
“鬼魅有名处……鬼魅这种东西这么邪乎，我们村的张婆婆年过近百了，也从来没见过，婆婆和我说这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不存在的东西还要去找有它名字的地方，这可如何是好？”
林如燕皱着眉头，没有任何头绪。这时李竺蓝对林如燕解释了起来：“林姑娘，其实事实并非如婆婆所说，只是婆婆是凡人，在修仙的世界，鬼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弱小的鬼到不了阳间，一般人也看不到；而强大的鬼又会幻化人形。鬼哪怕是修仙者，也只有强大的人才能观测到。”
“那如果鬼魅是真的存在，那有其名字的地方，难道说，传说中的那个地府真的存在？！”
就在此时，李竺蓝忽然灵光一闪，双目圆睁，像是发现了什么，赶忙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如燕：“等一下，林姑娘！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宝藏是属于修仙者的宝藏，你看的书也是修仙者所写。我们一开始就用一般人的想法去思考，是不是方向其实根本就错了。林姑娘你虽然聪慧，但并不修仙，所以并不知道，修仙者看世界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或许我们应该用修仙者的思维来理解这句话，日月或许并不单单是指天上的日月，日为阳，月为阴，日月无行方，阴阳包容世间万物，我们需要寻找到一条非阴非阳的道路，而想要抵达这样的道路，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死去……失去阳间的生命，尚未到达阴间，这便是非阴非阳，日月无行之方向；而第二句所指的地方，就是地府。也就是说，这两句话可能要完全就是在告诉你一条通往地府的道路，它要我们……寻死！”
“这……这……是这样的理解方式吗？真……真是可怕！”李竺蓝说的这些话，玄乎其神，林如燕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难道说修仙者还有另外一种思考方式？修仙者的认知跟一般人是不同的吗？无数的疑问涌进了她的大脑。
林如燕从小到大所有的知识都是村里的大家教的，虽然从来没有接受过正式教育，没有到过和明镇之外的其他地方，但依靠着她对万事万物的好奇感和好学的性格，她依旧超越了很多人。但是在发现修仙者和自己看世界的方式完全不一样之后，甚至有可能自己认知的完全只是整个大千世界的冰山一角之后，突然就让她有了这样的一个念头，她想看看修仙者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不过这个还是之后再谈，现在还有更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如果真如李竺蓝所说，必须要死去才能到达目的地，那拿到宝藏还有什么意义呢？林如燕轻叹一声道：“唉，这样的话……果然只能放弃……”
“林姑娘，还不能放弃。说不定，还有办法。”李竺蓝打断了林如燕的话，仔细思索了一下，看了一眼远处，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那边不是有不死不活，不属阴阳的东西吗？我说不定能控制它们。”
“你是说，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干尸？”
李竺蓝向林如燕点点头。但其实他也不敢确定，他只知道自己体内肯定有鬼气存在，他甚至不知道在哪里，怎么拿出来。但因为他体内存在的鬼气，那些干尸已经将他认为是同一存在，说不定遍布在空气中的鬼气也会这样认为，那他就可以再吸收一些鬼气，稍加炼化，为己所用。
[已经冒过一次险了，在冒一次又何妨！]
带着这样的想法，李竺蓝大胆地再次走向那个鬼气弥漫的地方，林如燕这次并没有阻止他，经过之前的事情她已经更加相信李竺蓝了，但因为担心所以还是跟着他走到了边缘。
到达之后，李竺蓝直接就地盘腿而坐，张开双手，全身放松，任由鬼气进入自己的身体。
果然，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鬼气入体之后，没有再继续攻击。让他惊讶的不止如此，鬼气甚至非常听话的在他体内以一种奇妙的路线在经脉之中运行，就像是已经炼化了的所有气息一样。
[真是奇怪，我根本就没有炼化过这种气息，也没有任何内功心法，为什么它就这么顺畅的在我体内运行了呢？]
李竺蓝百思不得其解，但不管如何，这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是一件好事，他睁开眼睛，起身走到一具漫无目的的干尸面前，尝试着引动那股力量。
一丝鬼气顺着他的指尖流向了干尸的脑门，随后他拍了拍干尸的肩膀：“去，回到你本来该去的地方。”
接收到指令，干尸立马就改变了原本的状态，迅速转身，朝着深处走去。
“成……成功了？！”一直在一边观察的林如燕不禁发出惊呼，李竺蓝赶紧跟上了干尸的步伐，在路过林如燕身旁的时候对她说道：“林姑娘，我们快走吧！跟着它就能找到去地府的路了！”
“好！”
说完两人快马加鞭，跟着干尸一起，走进了更加深邃的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