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为了生存而杀戮，为了愿望而杀戮（1/1）

“妈妈.....杰克刚刚好害怕。”不复之前雾夜杀人鬼的形象，颤抖着的女孩蜷缩在自己“母亲”的怀中。

图法利斯某处的小旅馆内，六导玲霞心疼的抱着怀里受伤的杰克，值得庆幸的是她的身体过于的娇小，本该致命的一拳只是造成了相对严重的创伤，尼禄并未成功的击穿灵核与损伤灵基，不然的话哪怕是令咒都救不回她。

从者与人类不同，只要灵核没有损坏，即使斩断手臂，被钢枪贯穿内脏与脊椎，他们依然不会有事。还好，魔术师的心脏，她们还剩下一些，喂给杰克后伤势就能迅速恢复，从者只要有充足的魔力供应，休息片刻就能恢复战斗力。

六导玲霞本就不是魔术师，幼时的她是极富教养的大小姐，但因双亲在事故中死去、所以在各种因素下人生就开始走下坡，现在作为娼妇被男人包养。

不过本该作为召唤assassin祭品的她却成为了御主，反杀了进行召唤仪式的相良豹马。她本质上是独一无二的天然天才和天然怪物。对事物的理解和观察非比寻常，在缺乏武器及魔力的状况下持续维持著assassin的优势，并冷静地屠杀魔术师们。

离开日本前也和杰克一起打倒了千界树的暗杀部队。此外也精通于言语学，拉丁语也琅琅上口。

若是换异常难度不那么高的圣杯战争，搞不好这对主从会是笑到最后，捧起圣杯的组合。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你的下一句话是。必须要赶快找一个新的地方了。”

“必须要赶快找一个新的地方了......嗯？！”

听到声音六导玲霞瞳孔紧缩，她先是将杰克护在身后，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了一把短刀指向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口的身影。

“你是来赶尽杀绝的吗？”六导玲霞颤抖的同时大声质问着，“魔术师！回答我！”

虽然只是个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普通人，就连身体素质也只能堪称同龄人中的合格水准，但这份母爱倒真让李林觉得她是个在保护孩子的母亲。

看着六导玲霞的保护杰克的模样，同为“母亲”的李林能理解她。但理解归理解，心慈手软是不可能的。

掀开帽兜，少女粉发的发丝在月光的照耀着闪烁着微光，深夜的风吹动着她的衣摆。

“踏上战场的人应当有所觉悟，扣动扳机之人也该有被射杀的觉悟。”

李林一生说过很多谎话，尤其是在穿越后更是将谎言视作了日常的一部分，不，确切的说是将谎言当做了呼吸般的本能。

不过，唯有少数的几句话她是发自枕芯，没有一丝一毫虚假的。

“我不会偏袒任何人。娼妇也好，怨灵也罢，我都会对你们一视同仁，用不带有任何歧视的眼神看待你们，就像是我对待其他人类一般。”

开膛手杰克的故事可怜吗？当然可怜，但这绝不是她肆意杀人的理由，况且，李林早已经“漠然”了。在整个宇宙漫长的历史之最，她见证了太多可悲可叹的落幕。

况且，她也不能只是因为“可怜”这种无聊的理由就视而不见。

对恶行的无视，本就是助纣为虐的一种，漠视恶行纵容为恶之人，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恶呢？

“无关教条与道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再简单不过的原则。”

就在李林这样说着的时候，爬楼梯上来的尼禄，她也在掰断了门锁之后也终于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

至于尼禄为什么没有一起走窗户？啊，这不过是皇帝陛下的小矫情，那家伙认为皇帝就该堂堂正正的走大门，而不是像个毛贼一样的翻窗户，还说那样容易走光。

emmmmmm......不过，尼禄真的有资格说自己怕走光吗？

回想着尼禄半透明的裙摆与裸露在空气中的后背，李林实在是不知道该吐槽什么比较好。

“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也哪里都去不了。”

李林守窗，尼禄守门，刚好一人一边，完全的将这对“母女”的逃跑路线封锁住。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到这种程度？我只是想和这个孩子生活下去，我们参加圣杯战争只是为了让这个孩子能有一个真正的人生，难道这样也有错吗？！”

“......你们没有错，为了自己的未来和生存去杀戮，我认为这是无错的，就算是连神都没办法向你们降下制裁。”

为了生存而杀戮，为了愿望而杀戮，是恶行吗？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但李林并不是因为那种高深难懂的哲学问题才造访此处的。

“但是这个孩子杀害了时钟塔的魔术师，同时还杀害了无辜的路人。我之前去停放尸体的警察局调查过了。若你们只针对千界树的人下手，我绝不会主动与你们产生瓜葛。”

虽然成为魔术师的第一课就是接受自己未来会死在某处的事实，但魔术师也有朋友和家人，他们的亲属会为了他们复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其中也有现代魔术科的魔术师，好歹是同学一场，尽管只是曾经打过招呼的程度。

“而且，我也是这场圣杯大战的参与者。我有需要圣杯实现的愿望，为此，就算是将其他参赛者全部送入地狱，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战争不是洒满了鲜花，歌颂着荣誉的浪漫舞台。这场是绞肉机，是将一切生命变成一团血肉与骸骨的炼狱。

“你要杀死这孩子，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好了！”

六导玲霞紧紧地抱住怀里的杰克，她的身体很小，六导玲霞几乎一寸不露的把她保护起来。

“......”

闻言，凝视着六导玲霞与杰克的粉发少女垂下视线，她的叹息溶入了夜色。

“真是奇怪的要求。嘛，也罢，就如你所愿。”

面无表情，李林对着六导玲霞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

留下的只剩下在枪口弥漫的硝烟。

以及额头中弹，缓缓倒下的六导玲霞。

“妈妈？！为什么，你们...噗？！”

还未等面露悲色的杰克拔出短刀，尼禄就抢先一步挥剑贯穿了她体内的灵核。

没有血肉横飞的画面，被刺穿胸腔的杰克挣扎了片刻，便化作金色的光粒散落在了空气中，消失在李林的面前。

“我是不是太残酷了一点，尼禄？”

“奏者，余要提醒汝一件事，这是战场。”

“啊哈哈，竟然被你教训了，抱歉，当我没说。”

在尼禄不解的注视下，李林抱起了六导玲霞的尸体。

“汝，这是在做什么？奏者。”

“被遗弃的孩子有多么痛苦，我没办法理解，因为我从未被遗弃过，这就像是健康的人对患有绝症的人说要乐观是一样的滑稽可笑。”

感受着双手间这份生命的沉重，李林把视线望向了窗外无暇的月色。

“或许在你看来，我这么做可能有些假惺惺的，但母亲想要保护孩子的心情，我是知道的。”

李林看了眼落在地上的短刀，摇了摇头。

“世间最伟大的就是无瑕疵的母爱。因此我将对这位母亲献上最高的敬意，我会带她回英国的。让她与杰克“团聚”。”

既然杰克是伦敦无数尚未能出生的孩子们的怨念，那么，将六导玲霞这位母亲送到那里让她们母女团聚才是最好的吧，与其将她的尸体遗弃在这异邦，不如由她带回去，就算她不行，到时候拜托狮子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