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国事难为神女无踪（1/1）
清兵入关，打破平衡，差点击碎遗老遗少们最后的美梦。
李自成彻底昏头，逃回去还过了一把皇帝瘾。
他十八万精锐几乎全军覆没，十五名将领阵亡。
若李自成听从谋士李岩、宋献策建议，安抚旧民，吴三桂等人就不会反。
吴、李联盟，才是北国最好的结局。
闯军借牛金星、刘宗敏之手，把自己玩出局。
我的这盘大棋，能落子的地方已不多。
在一处偏远的农家小院，我召集手下议事。
除了三剑士，东、南、西、北、中五位“赊刀人”头领悉数赶到。
洛天放：“主事大人，张献忠小动作不少。前日在城外，多尔衮手下与吴三桂亲兵因为运粮和战利品的事情起冲突。肉搏半天，双方各有死伤。后来揪出肇事者，乃大西军细作。”
我：“这边越乱，他在四川越安全，算盘打得不错。”
西路统领是罗鹏，只有一条手臂。
罗鹏：“张献忠本来军纪严明，而川中反抗者太多，都被他杀了。”
张献忠曾是读书人，当过延安府捕快，投过军。
后得罪权贵，被重打一百军棍除名，从此便落草为寇。
吏治乱则草寇生啊！
东路头领是位巾帼英雄，秦芳玉。
她带烧鸡、黄酒之类的过来，也算是活跃了气氛。
我喝了口茶，易寒递过来一盘瓜子。
秦芳玉：“史将军和马士英初三那天奉福王为监国。”
我：“宪之兄他们做事有方法，讲传统，这是对的。”
如果直接让福王坐龙椅，天下又将大乱。
凡事讲个名正言顺，因为太子还不知所踪。
中路赊刀人头领，原为追风营总教头，是我婶娘的弟弟。
叫司马铎，我尊称他为“三叔”。
三叔：“崇祯皇帝是我所听说过的最有血性的君主，可怜他的家眷。幸亏太子被大内高手护送出城，只是要流落江湖了......”
常雨薇：“一旦福王称帝，他也只能流落江湖，否则也会没命的。”
易寒：“师妹，休得胡说！”
我没有怪她，她只是熟谙人性之后得出的结论，宋朝就有先例。
谁不想做皇帝，谁做了皇帝之后甘愿随便放弃？
秦芳玉：“妹子，你牛！”
常雨薇：“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主事大人勿怪。”
我询问了追风营改制后，兄弟们有什么想法。
得出的结论是：都想留下来继续捍卫汉人江山。
我们的钱粮储备和产业，足够给他们发饷啦。
兄弟们在活动时都遇到过真正的“赊刀人”，他们的首领传话说想见我。
现在见面肯定不是时候，等福王登基后再说吧。
秦芳玉又说金陵聚集了很多 前朝遗民，形势复杂。
听到这，我开始格外思念金陵的人和事。
吴元和吴艺作为兄长，没理由不全力寻找香君。
如果香君还在媚香楼，消息肯定已经传回来啦。
当然，没有消息也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李自成被解决，现在是新的局势。
三叔：“张献忠那怎么处理？彻底灭掉他派出的人？”
我：“先别急，待我会会他。”
除了三叔，大家都反对我去四川见张献忠。
主要是安全起见，他能干出这种事，定不是善类。
争来争去，大家只同意我到湖南看看。
杨嗣昌（做过崇祯年间兵部尚书）就是湖南常德人，据说那里民风彪悍。
当年湖南人支持陈友谅，被太祖皇帝血洗。
后迁邻省百姓入住，才逐渐繁华起来。
出发那天，我和三剑士准备上马，各头领相送。
有只白色信鸽飞到 三叔手上，定是有急事。
三叔拿出字条，念到：“老夫人上香途中遇刺，丫鬟挡剑身亡。”
我一惊，大意啦！
具体情况父亲和叔叔会调查清楚，得给奶奶新派个护卫。
三叔道：“莫不是为老夫人手上的《追风营铸器谱》而来？”
洛天放：“要不让我师妹去照顾老夫人吧！”
我望向常雨薇，没有说话。
常雨薇：“主事大人，雨薇愿往。”
三叔：“《追风营铸器谱》藏有宋朝宝藏的秘密，秦芳玉也去吧！”
秦芳玉：“主事大人，芳玉愿往。”
就这样，我们各奔东西。
途中，赊刀人传来消息：“吴家兄弟暂未寻到香君。”
揪心啊，怎么会找不到？
来不及伤悲，继续赶路。
路上所见，满目苍夷。
老百姓苦啊，跑到哪里都有人在打仗！
走走停停，到了湖南武冈。
我们扮成行脚商人在酒楼休整，等待各路消息。
中午点了酸菜鱼、宝庆丸子、卤铜鹅、蛋饺、好丝百叶，我和三叔喝酒，另外两个喝茶。
味道是真好，让我忘却近段时间的烦恼和辛劳。
酒过三杯，舞台居然开始鸣锣唱戏。
这个就是花鼓戏吧，口音很重，我完全听不懂。
心想唱的应该不是喜庆之事，否则台下众人早就鼓掌叫好啦!
旁边有人议论：“第九代岷王在武冈暴虐无道，横征暴敛。洞口人尹子奇、袁有志在黄桥铺一带组织农民起义军数万人，攻下州城。诛杀岷王朱企后封官造印，改年号为“天顺”。”
正巧内部消息传来：武冈之乱因张献忠起。
事情很明了，不管远近，他都遵循的都是从混乱中寻找秩序。
外面越乱，他越安全。如果能见到他的谋士，我倒是想请教一番！
这所谓“天顺”占地不过数百里，却与张献忠遥相呼应。
用餐完毕，我们准备四处逛逛。
如果没什么其他问题，明日便启程赶往金陵。
自从“追风营”改为“赊刀人”，弟兄们更加安全，消息传递 更快。
归德家中传来消息：常雨薇甚得老夫人欢心，秦芳玉归德闹市开酒楼。
全国形势了然于心，我得抽空回家一趟。
我对三叔说：“约老辈赊刀人头领在归德酒楼见面如何？”
三叔：“很好。赊刀人，不害人。”
借用他们名号行复国安民之事，也不算辱没“赊刀人”称号。
武冈到归德，两千多里，我等骑马都会要半个多月。
洛天放和易寒先做准备工作，我和三叔四处转转。
街市上，我看到有卖折扇的商铺。
选中一把，跟店家借来笔墨。
写下：“文章自古销兵后，冠冕还从正朔来。”
墨迹未干，街边骚动。
有一书生被两黑衣人合力一击，正好倒在我旁边。
仔细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