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见（1/1）

在穿越的第二天，江照有幸见到了白术

大概是霓裳有跟白术说过她的情况，所以他进门时见江照一脸惊诧地看着他，第一反应是解释长生不咬人

白术：" 没什么大问题了，休养一阵子就好了，只是……"

江照：" 只是什么？"

白术：" 你以后可能用不出元素力了"

江照低头看了眼手环上暗淡的神之眼

江照：" 我知道"

听霓裳说，这个神之眼就是瑶光原本那个，被击碎后由帝君帮着修好了，按理说是可以用的，可是现在问题不在神之眼，而在她本人

白术：" 但是，你身上发生了那么多奇迹，再发生一个，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江照：" 应该……不会发生了"

白术：" 这可不是你会说的话"

白术：" 江照，来日方长"

江照：" 我知道"了，多谢你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瑶光大概是个永远不服输的人，悲观与消极似乎与她沾不上边

可是经历巨变之后呢？她引以为傲的元素力再也没办法用了呢？

不为别的，她也想退休，她就是一普通人，做不了瑶光的工作

当天下午，一封信就送到了凝光手上，凝光当即将绝云叫上了群玉阁

凝光：" 江照的信"

绝云：" 她给你的？她给你写信做什么？"

绝云狐疑地展开信纸，读了起来

信中写她无力担任瑶光之职，想要将名下的产业与瑶光之位尽数移交给绝云，可是不知该如何操作，所以求助于凝光

凝光：" 我觉得此事可行"

绝云：" 不可行！"

绝云：" 她无需去做，一切有我，她可以永远是瑶光"

何况璃月七星本就是掌握经济命脉的七位商人，除了她也就凝光与刻晴武力值稍高，她即使没办法使用元素力，也可以留在瑶光的位置上，安安心心地做个商人

凝光：" 你有没有想过，瑶光对现在的她而言也许是一种枷锁"

绝云：" 她就算不做瑶光，也没必要将产业也都拱手让人！"

绝云：" 她这是什么都不要了，她想干什么？"

绝云一向冷静，从未如此失态，令凝光十分诧异

绝云：" 你不觉得，她现在这样，特别像……"

后面的话，绝云不敢说，一想到这样的可能，他就一阵心慌

凝光：" 你这么在意，不如直接下去问"

她倒是不觉得江照会像绝云说的那样，江照这人，说不好听，就是混世魔王，只有她折腾别人的份，断没有她被折腾颓废的可能

她可以惨，但是她一定会让始作俑者比她更惨

凝光估计可能是她想通了、懒得管事了，才将这些全部丢给绝云，倒是绝云关心则乱，想太多了

破军堂

江照醒来后，格外依赖阳光，所以房门白日里一直是敞着的，是以绝云一走近就听见了她的笑声，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至少，她还是开心的

屋里只有江照一人，璃月近期军务繁忙，千岩军人手紧张，霓裳作为统领，又被叫回去主持大局了，大概是离开之前怕江照无聊，特意从军营弄来一只狼犬幼崽给她解闷

一个月的小奶狗，走路晃晃悠悠的，叫声也是奶气软萌的，正是最讨人喜欢的时候

江照正在开心地逗弄着它，她还是同从前一样，恢复力惊人，才修养了一天，脸上的病气就褪去了很多，和昨天连走路都费劲的她判若两人

江照：" 你怎么来了？"

江照一抬头，看见绝云站在门口，还一脸茫然焦虑，让她觉得十分奇怪

这个时间，他竟然没有正事要处理吗？璃月七星不都很忙的吗？甘雨可是天天加班，他怎么跑到她这摸鱼来了？

巴巴托斯行为已经出现人传人现象？

传她可以，传绝云不行，破军堂得有人干活

绝云：" 大人，您……您这是何意？"

看着绝云手中皱得不成样子的信纸，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这是自个儿写给凝光的信

她瞧着绝云脸色不对，老实回答

江照："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不想干了"

绝云：" 什么？"

这是他意料之外的答案

江照：" 做个普通人，招猫逗狗，走街串巷，不干正事，不是挺快乐的吗？"

绝云：" 啊？"

江照：" 一辈子就那么长，我也想……放松一下"

拥有神之眼的人较常人更为长寿，但她的神之眼已经不亮了，还能活多久是未知的，又是已知的

绝云：" ……好"

他想：或许凝光说得对，瑶光之位已经成为了她的枷锁

于是，绝云从代理瑶光变为正式瑶光一事成为七星之间公开的秘密，等帝君之事一了，就公之于众了

江照曾打趣道

江照："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地盘了"

绝云却郑重其事地答道

绝云：" 但您永远是大人"

江照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怔了一下

这样的对白，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极了魈与钟离

原身与绝云并不仅仅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吗？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绝云见她如此神情，垂下眼眸，甚至带着几分隐隐约约的委屈

绝云：" 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江照：？

她硬着头皮答

江照：" 你可以说给我听，我不会再忘了"

绝云：" 没什么，忘记就忘记了，不是很重要的事"

江照：……口是心非！

绝云不肯说，她就没好意思再追问，只以失忆为借口，问了许多从前的其他事，绝云也都一一答了

然后她发现，绝云是个聊天鬼才

之前她以为绝云沉默寡言是因为他生性冷淡，不爱说话，常常终结话题也是因为他觉得没必要再往下交流，直到他们聊了一会儿天，她才知道，绝云根本就是没有与人交流的能力，一句话噎死人，让她也无从开口

绝云见她没有话说，以为她累了，便道

绝云：" 您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喊霓裳，最近千岩军的活动都在城内，她也会留守玉京台"

江照：" 没关系，你们忙你们的，我闲人一个，没什么需要"

霓裳那边，说是留守，实际要关注各方势力的动态，决定千岩军的动向，哪里有绝云说得那么闲，她不好给霓裳添麻烦，又闷得很，就自己出门走了走

才走到街上，还未来得及体验璃月街道的繁华，就看见了钟离

江照：！！！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钟离很快发觉了她的存在，并缓缓走到她面前

钟离：" 要不要进去喝杯茶"

江照：" 啊？"

她抬头一看，发现这里正是琉璃亭，这不巧了吗

江照有些语无伦次地问

江照：" 方……方便吗？"

不对不对，她在说什么？

这个事情的重点不在于琉璃亭，也不在于方不方便，而是在于是钟离邀请她喝茶

她没猜错的话，这绝对是她与身为钟离的帝君第一次见面，所以帝君为什么要邀请她喝茶呢？总不会一见面就知道她不是瑶光吧？她心中除了激动就是忐忑，更多的是激动，毕竟是和帝君喝茶，还是他主动邀请啊啊啊啊啊！

钟离：" 没什么不方便的"

雅间

她这边才坐下，就听钟离淡淡地开口

钟离：" 你不是瑶光"

江照：……我恨你是块石头

江照强装淡定地抿了口茶

江照：" 我已经请辞，自然称不上瑶光了"

钟离："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江照瞬间自暴自弃

江照：" 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一醒过来就在她体内了，我也不想啊"

她连三秒都装不过，只得实话实说，毕竟对面是帝君，她没有再装下去的胆量和信念感

钟离端着茶盏的手滞了一下，说实话，他完全没想到，江照滑跪地如此之快

钟离：" 你从何而来？"

江照：" 从另一个世界"

江照：" 那你呢，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瑶光？"

钟离：" 确切来说，她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灵魂粉碎，化作烈火焚尽翠玦坡，只剩下一具会呼吸的躯体"

她确实听霓裳提起过，帝君曾明确说，瑶光不可能再醒，只是谁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当然，霓裳也是偷偷告诉她的，毕竟她醒了就是在打老爷子的脸

是的，是她打的，不是瑶光打的，但事实就是打了

江照："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不怕我怀疑你的身份吗？"

钟离：" 我的身份？你不是很清楚么？"

江照：" 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钟离：" 你看我的眼神不对"

那不是看普通人的眼神，是看摩拉克斯的眼神，他太熟悉这样的眼神了

江照愣了

江照：" 仅凭这？"

她发誓，她当时只看了钟离一眼，就一眼！

钟离：" 这就足够了"

江照：" 行吧……"

神就是神，摩拉克斯就是摩拉克斯

钟离："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意思就是他接受她的存在了

不会强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没有用瑶光的身份胡作非为、兴风作浪，所以他对江照的印象还不错

江照：" 我本名也叫江照，大概是我与她之间唯一的羁绊了吧"

钟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江照：" 好了，我该走了，不然一会儿他们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江照：" 啊对了，我会把账付了，你待会直接走就行"

钟离：" 不必，自会有人付账"

江照：？

你要说起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江照：" 公子？"

江照没过脑子，直接脱口而出，当然，说完她就后悔了

寻常人，哪怕是从异世界来的，也不可能在来到这不久，就看破钟离的身份，还知道他与公子有往来

而且她面前的人是钟离，钟离是谁，那可是无所不通的岩王帝君，不可能看不透她的破绽

钟离：" 你知道的倒不少"

果然，钟离的语气中多了一丝探究

江照强行找补

江照：" ……我不知道的更多"

钟离却话锋一转

钟离：" 其实你留在这与我一起见他也可以"

江照：" 这也可以吗？我身份尴尬，若是留在这，他不会全然信任你吧？"

他微微一笑

钟离：" 给他们营造一种七星内部不和的假象，不是很好么？"

江照：……

损还是你损

江照：" 那我就不走了，你不要后悔啊"

钟离：" 自然不会"

公子到时，看见雅间中不止钟离一人，还愣了一下

公子：" 钟离先生久等了，这位是……？"

钟离：" 江照，前任瑶光"

短短六个字，信息量极大

公子：" 钟离先生不如再说得详细点？"

钟离：" 如你所见"

公子瞧江照精神头不错，判断她醒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璃月七星却将这个消息瞒得死死的，还计划推举另外的人坐上瑶光之位，让这个沉睡十年的人一醒来就变成了前任瑶光，要说七星内部没问题他是不信的

公子：" 那您来说？"

江照突然被点到，怔了一下，才垂下眼眸，苦笑

江照：" 我……没什么可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瞬间塑造了一个疑似被七星迫害的形象，连专注于喝茶的钟离也忍不住抬眼

公子甚至都已经开始怀疑十年前的事故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意欲夺权，才害得她沉睡多年，险些丧命

他强行将自己发散的思维拽了回来，问

公子：" 那您为什么坐在这您总该知道吧？"

江照：" 我如今是废人一个，承蒙钟离先生照顾"

钟离：" 故人所托，看顾一二，顺便解决目前的麻烦，一举两得"

钟离嘴里没有假话，端看对面的人怎么理解了

公子的理解就是，江照落魄了，钟离捞了她一把，还准备借此机会帮她夺回瑶光之位

公子：" 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谈正事吧"

江照：……他信了他信了，他竟然信了！

达达利亚不是白切黑，也不是黑切白，更不是白切黑切白，他就是一个小白鸭！

……

这次密谈，从仙祖法蜕谈到七星，又谈到旅行者，看似一切都按原来的方向发展，令江照忍不住在想，她的介入，究竟会不会让原剧情发生偏离呢？

最后，公子说

公子：" 明天的同一时间，我会把旅行者带到这来，到时候我们再详谈，他也许是改变僵局的关键"

江照：" 还是多谢公子先生牵线搭桥，来日若有机会，必会报答一二"

江照：报答=暴打

话落到公子耳朵里，就变成了等她重回七星之位，少不了他的好处

好处什么的倒是其次，有江照这种地位的人愿意帮他将璃月的水搅浑，他夺取神之心一事必会事半功倍